可能自此以后,李二都不敢强逼公子,威逼无量宫了。
要不然,公子直接迁移过来,李二该哭了。
毕竟李二管不到这里,若是把公子逼到这里,公子发展壮大起来,还不找李二报仇雪恨啊?
当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她的真正目的是不放心娘亲前往四面楚歌的无量宫,害怕无量宫毁于一旦,导致娘亲殒命在无量宫辖区。
最后一个目的是她想展现自我的才华,救援唐军名扬天下,以堵悠悠之口。
为她纵容娘亲抛弃爹爹的罪名正名。
因此,她幻想利用公子暗中辅助之际,实现她的谋划。
以至于她被公子惩罚了。
其实王浪军猜到她会这么干,故意给她机会去闹,再择机控制一切,见好就收,敲山震虎即可。
这叫无形的威慑,施压。
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质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这就够了。
没必要喊打喊杀的闹腾,他嫌烦,不够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
时下,他见上官婉儿越说越离谱,不禁扬起剥去蛇皮的花斑蛇说道:“剥皮的蛇吃不……”
“啊,公子别吓婉儿了,呀,公子话中有话……”
上官婉儿连连倒退着说道,说到一半想到什么,顿时挫败的低下头去,不敢吱声了。
她知道公子的智慧远超自己甚多,没什么公子看不透的。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在公子面前辩驳,自欺欺人。
就像公子手中剥皮的花斑蛇,吃不?
吃与不吃,自己都被公子比喻成蛇了,蛇蝎女人?
这是公子的警告,让自己别玩蛇蝎心机?
王浪军眼见她老实了,转向东方战场说道:“那边的战斗接近尾声了,你准备迎接客人。”
“呃,客人是谁,张将军还是李靖……”
“你觉得谁敢来见我……”
………………………………
第440章 心灵寄托
“公子,这场战斗让婉儿大惑不解!”
听闻公子说起这场战斗接近尾声,上官婉儿走到公子搭建的单筒望远镜旁边,调整望远镜的角度观看着战场上的变化说道,这场战斗打得太奇怪了?
事实上她到现在都没明白公子搭建望远镜,让她观看战场上的战况,用意何在?
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到最后,她都心惊心凉了一半,撇下望远镜转向欣赏斜阳景致去了。
她在这种心态下观景,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眼下,她正想和公子讨论战场上的情况,以解心头之惑。
王浪军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边在石灶上熬制蛇羹,一边看着说道:“人性战场上的变化,以你私自行动的方式去理解,什么都懂了。”
“哎呀,公子,婉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上官婉儿顿时理屈,生怕公子生气惩罚自己,撇下望远镜,向公子行了一个宫女问安的礼节说道。
再也不敢了,谁信?
关键是这丫头任性惯了,没到关键时刻就管不住她自己了。
说不好听点,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
其实是自我张扬的一种表现,表现自我的才华,获取相对应的报酬。
当然,少不了她幻想超越我这位主子的智慧的攀比心。
换做别人,早就把这种丫头给杖毙了。
王浪军玩味的瞥了她一眼说道:“今天不敢。
明早长胆。
大过海碗。
吞天呐喊:要你管,看谁惨?”
“不,不是这样的,公子,您千万别生气,只要不赶婉儿离开公子,公子让婉儿做什么都行!”
上官婉儿看着公子平淡的言谈,真心吓坏了,说着话流下两行清泪。
这是一种直觉。
她觉得公子表现得越平静,平淡一些,那么事态就严重了。
通常意味着收尾阶段。
也就是公子做出决定,对事对人论性。
关键是公子说一不二。
这让她对自己任性的做法害怕了,冥冥中感觉公子不要自己了?
王浪军视感到她凄楚的模样与懊悔中的惧怕,心说这丫头还知道怕?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
但魔鬼年龄青春期,除了任性叛逆,貌似就剩下索取,唯我了,没有怕而不去做的耐心?
绽放自我,唯我而生?
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青春期?
心神触动,他微微摇头说道:“好了,说出你心中的不解,让我看看你在想些什么?”
“哦,是,公子!
当时,张将军率领大军冲出火海,再从草芦地带乘坐公子为他们准备的木筏子,追击土谷浑大军。
按说速度快过土谷浑大军。
毕竟穿行在泥泞草芦地带,全凭双腿支撑着一身甲胄与武器躺过泥泞,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而唐军乘坐木筏子,以武器划水,速度比起土谷浑大军涉足泥泞前行,快上一倍不止。
在这种情况下,唐军追上土谷浑大军没难度。
且有时间排兵布阵,设计出伏杀,困杀土谷浑大军的战法。
但张将军率领三万多将士,想要减少伤亡全歼土谷浑大军根本做不到。
除非张将军派人通知李靖折返回营,约定下围歼土谷浑大军的计划,不愁灭不了敌人。
然而,张将军忽略了通知李靖围歼敌人的计划,亲自带兵掉在敌人后面,习习推进,伺机灭敌。
难道他不想,或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还是他忍心看着将士浴血沙场,造成重大伤亡,也不启用战策,围歼之计?”
上官婉儿眼见公子松了口,立马收起悲伤,稳定不安的心神,娓娓道来。
王浪军虽然没有看见这一幕,但也曾支配金鹰监视战场变化,随时随地的通传消息,知道一个大概。
这是他教导金鹰以木棍为兵,在地上摆出两军阵前的变化推演,搭配写字交流的方式。
当然,金鹰识字不多,大多以木棍推演两军的战斗情况。
眼下,他再听才情丫头的叙述,想也没想的说道:“张将军是一员老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么?
因此,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第一,他带兵追缴敌人,是立过军令状的。
这就要他立下首功,还要为战场失利,险些牵连李靖带兵救援,导致大本营被敌人袭击的罪过。
这让他不得不单独面对敌人,弥补过失,完成任务。
唯有这样,才算全胜。
而他独自带兵反杀敌人,必然惊动李靖这返回来援助,没什么可担心的。
第二,他有私心。
无论是独占功劳,还是他猜出了我的身份,认为我会在他危机的时刻出手相助,都是他独自行动的动机取向。
第三,战功不可多得。
当他与下属将军窥见这么大一个蛋糕,自是不想让别人分蛋糕。
他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厮杀半生,不就为了立功受赏,光宗耀祖么?
而机会就在眼前,若是让别人分了去,谁会甘心?”
“可是那会死很多人,很多袍泽兄弟,他们怎么能忍心……”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这是前提,也是现实,别把人心想的太完美了。
或是说你认为在国家大义面前,他们这样做就是犯罪,惨无人道。
这给你理想中的完美国家大义抹黑了。
似乎玷污了你仅存于思维意识里的一块纯洁之地,从而极度反感,大惑不解,也有恨……”
“是,婉儿的家没了,早就没了,可婉儿的心不能没有家,而变成行尸走肉,那会生不如死的!
何况还有苦命的娘亲相依为命,婉儿为了娘亲也要好好活着。
因此,婉儿给自己寻了一个国家寄生。
希望国家强大,和谐,等到国家盛世天下,女人的命运是不是可以变变了?”
上官婉儿看着公子调制蛇羹,此时却没了食欲,伤心泪落的楚楚说道,说的心如刀绞。
国家的家黑了,心归何处安生?
当然,她冥冥中把心神寄存到公子身上,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因一场不相干的战斗而自残神伤到什么程度?
这丫头为自己奋斗,也在为天下女性而奋斗。
只不过她在奋斗的途中,给她自己选了一个归宿,心灵寄托的和谐家园,国家!
但她归家变成痛苦,折磨,埋葬女性的坟墓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王浪军看着她伤痛欲绝的模样若有所思,不禁摇头说道:“心若在梦就在,人间有爱,世界就不会变坏……”
“不会变坏?
那为什么吴将军背着张将军赶往李靖处告密,使得李靖挥军杀回大本营,没张将军什么事了?
人都这么坏……”
“坏不坏没关系,你要知道他们内部不和谐,且矛盾直达皇宫……”
………………………………
第441章 纠葛
王浪军一句矛盾直达皇宫的话,惊呆了上官婉儿。
要知道这里距离皇宫数千上万里之遥,即便使用飞鸽传书,也要好几天才能互通一次消息。
矛盾怎么可能激化到这里?
难道与公子有关?
上官婉儿惊愕的发现一个矛盾事实,只因公子那个故人,张将军?
看来张将军被李二打压了?
也唯有李二才能命令李靖给张将军放权,或是设局让张将军立下军令状带兵追缴土谷浑大军。
这其中必有猫腻。
以至于张将军在公子的救援,暗示下反杀土谷浑大军,不通知李靖统帅。
加上人人贪功,也就顺理成章的演变到如今的战局?
这就说通了?
可是李靖真的受到李二的旨意打压张将军,针对公子么?
若是真的,那公子与李二之间的矛盾,也太……
一念至此,她豁然抬头看着沐浴夕阳镀金泛彩莹光辉的公子,暗淡了余光内的景物,似是看见希望之光闪莹在幽暗之界,心里既高兴又失落。
失落的是她坚持了多年的梦想憧憬,一朝破灭了?
高兴的是她遇见了公子,要不然真的好可怕!
冥冥中,她再见公子一身迷彩服泛彩莹光辉的形态,升华了自己的心灵,下定了一个决心!
只是她尤为自知罢了。
“咕咚”
腹鸣打断了她的思路,她不禁矜持的俏脸嫣红一片,微微低下头走近公子说道:“公子,李二为了针对您把手伸到张将军身上了?”
“他来了,你去问他不就知道了么?”
王浪军品尝蛇羹之余瞥了她一眼说道,心说这丫头恢复得好快,应该是想通了?
上官婉儿一愣转向东方山下,只见一片阴霾,风吹雾绕,晦暗不明,不禁说道:“公子,您怎么知道他来了?
而不是李靖登山拜访公子……”
“他和我不熟,来干什么?
再说了,他既然得到吴将军的告密,一定会猜出我的存在,不敢来了。”
王浪军感觉蛇羹熬好了,一边回味的品尝蛇羹,一边自信的砸吧砸吧嘴说道,味道刚刚好,美极了。
就像是料事如神一样,他早在李二进攻无量宫那会儿,让娘亲不发一言,默然流泪的离去,就猜到娘亲有苦难言。
那是两难之境,又不让他为难的离开。
唯有苦涩的泪水流不尽……
他知道娘亲心里疼,很疼,疼的他感同身受,自是不便留难娘亲,看着娘亲离去就好!
那是一种默契。
痛楚的祝福!
就是那种感触,让他怀疑娘亲的娘家人出了问题。
但问题最终出在李二身上,是李二让如今这位故人为难娘亲了。
只是当时有所猜疑,但没证据,也就不了了之。
可如今他来到这里,当然不会放过追问那份引发痛楚的细节,否则于心不安。
不安被人欺凌到娘亲身上。
不安被人算计。
不安算计至今还在继续?
继续下一步针对他的计划,他要打破某些人的幻想,全面反击。
这是他见故人看似爬到主将职位,实则徒有其表,暗潮涌动,败絮其中罢了,也就不得不插一手了。
显然,其中有猫腻,他就料定李靖不敢来。
至少此时此刻,李靖没有把他的到来禀奏给李二,在没有得到李二的旨意之前,李靖不敢擅自接触他露出马脚。
或者说他的到来,让李靖始料不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而且李靖还要极力地维护,和谐曾今正对张将军的一切事宜,尽量不惹怒他杀上门来。
这需要时间去善后。
毕竟这种事绝非一人可以办成的。
而军中大事,特别是升任一个裨将为主将,首先要让这个裨将得到众将军的认可,否则难以升职,还会打乱格局,影响士气与将军之间的团结协作。
稍有不慎就会贻误战机,把胜仗打成败仗。
其战败的损失自不必说了。
总之一句话:军中大事,马虎不得。
那么反过来想想,裨将升任主将,何以服众?
显然,这种事即便是李靖这位主帅也压不住众将的排斥与竞争,若想安然和谐的升任裨将为主将,单凭李靖一人做不到。
除非一道圣旨,会是皇上的口谕,才能压服一切不服。
那么,真有这么一道圣旨与口谕,在他到来之际,势必会彻查这事,李靖能不设法弥补、圆润一下,以免激怒他这位杀神么?
因此,他笃定李靖此时决计不会来的。
相反,上官婉儿觉得李靖此时应该来拜访公子才对,不禁说道:“公子,李靖若是以感谢公子的救援,以及完成血书承诺调侃为由,拜访公子,岂不合情合理?”
她这话的意思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倘若李靖以此为由前来拜谢公子仗义出手,拯救了免于唐军覆灭之危,顺便和缓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毕竟李靖哪怕是针对过张将军,那也是奉旨办事。
再说李靖又没把张将军怎么样,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只是王浪军可不这么想,眼见她故意没话找话套近乎,流露出贪吃蛇羹的馋相,没好气的说道:“人家李靖好歹也是三军主帅,代表着李二的脸面,高高在上。
你认为他会低下高傲的头颅,前来拜访你家公子么?”
“哦,公子说的是。
只是公子太睿智,什么都知道,太让婉儿…呀,蛇啊…”
上官婉儿说着话走到公子身边,突兀的指向公子身后惊叫着跳了起来。
蛇,哪有蛇?
王浪军一愣转身,纯属条件反射,但刚转身就意识到不妙了,香风袭面……
“啵”
上官婉儿乘机在公子的右脸颊上亲了一口,旋即转身端起公子搁在凸石桌面上,盛满蛇羹的松木海碗,撒腿就跑下山去说道:“公子,这碗蛇羹就用来招待贵客…咯咯咯…”
“臭丫头,玩偷袭,你等着……”
这丫头长胆了?王浪军又是一愣,被她强吻了,不禁看向她转身之余泛起红潮嫣红一片的侧脸与耳根,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惩治这丫头的话了。
真是一个叛逆,率真,不服输的丫头……
他就这么看着才情丫头奔下凸石,没入夕阳照射不到的东山树林里,消失在劲风卷起的雾霾之中,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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