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呢,不能失了风度。佟启嘛,这里头是最没话语权的,就跟着吃吃喝喝活跃气氛了,他在书画上也颇有心得,倒是跟元昭很能说得上话。
    用饭之后,众人搬来打算去碧云湖上的斗口瞧瞧热闹,但是太子身边的近卫送了消息来,只好带着董英熙先走了。姬修诚一看也拖着佟启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对元昭说道:“一个时辰后我让马车来接你,不许乱跑。”
    元昭应了,自己总不能两条腿走回皇城去。
    等到众人都走光了,岳怀逸看着元昭就问道:“你还要不要去看看?”抬头看着远处湖面上的画舫笑着问道。
    “算了,咱们回去说说话吧,你也得收拾下,我也歇歇脚。”元昭今儿个是真的有些累了,昨儿个下午就出宫跑了一下午,今儿个又忙了这么久,还要担心太子弟弟发飙,真是心好累。
    岳怀逸自然应了,两人一路走回了小院,元昭熟门熟路的拿出红泥小炉来,炉上架着一小铜壶,她笑着说道:“你去打桶水上来,我来烧水泡茶喝。”
    岳怀逸闻言愣了愣,又转头看向院子里的那口井,井沿上搁着木桶跟绳索,抬脚走了过去,果然将绳子挂在桶上,然后将桶续进京里,两手猛地一晃木桶立刻就倾倒他顺势一贯,立刻就灌满了一整桶的水,然后提了上来。一回头,就看到元昭立在他身后,满脸惊讶的样子,他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能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水打上来了。我就不成,水没上来,桶倒是掉下去了。”元昭满脸惊叹,昨儿个来的时候,因为好奇,自己也想学打水来着。这知道这东西看着简单,但是真心是不好学,力道跟角度把握不好,不是只能灌上少半桶水,就是把桶给掉到井里了。
    “我家里以前也有口井,打水打惯了的,这没什么,其实很好学,关键是手里的巧劲儿。你若想学我便教你,也蛮有意思的。”
    “不了,这京里我都掉进去三只木桶了。”
    “没把桶捞上来?”岳怀逸惊愕的往井里看了看,等到水面平静下来,借着光往井底一望,果然看到里头有木桶的影子静静的躺在那里。
    元昭摸摸鼻子,“捞不上来。”
    “在水里这么泡着,这水以后还能喝吗?”岳怀逸揉揉眉头,对元昭说道:“你去烧水,我来捞上来。”
    元昭闻言一溜小跑过去把铜壶提过来灌满水,然后火速的放回到小炉子上,可她不会生火,只得探头看着岳怀逸问道:“你会升火吗?”
    岳怀逸忘了这个,元昭这样的富家少爷哪里会做这个,摇头一笑,就道:“我先找点生火用的细柴火,等下。”
    “厨房里什么都有,你去那里拿就是。”元昭虽然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却也知道把东西备全了。
    岳怀逸走进厨房一看,就看到南边墙上慢慢的堆了整整齐齐的劈好的木头在那里,旁边还有引火用的细柴。另一角的大瓮里放的是满满的木炭,他知道这些木炭是烧水用的。过去拿起旁边放着的小竹筐,捡起木炭码放到里头,又在上面搁了一把细柴,最后拿起木桌上的火折子,这才走了出来。
    元昭好奇的蹲在一旁,就看着岳怀逸将细柴先放了一小把在炉膛里,然后又拿出一小把备用。将火折子吹燃,点燃了细柴,然后放进炉膛里,引燃了里头的细柴,又快速地将木炭搁置在火上。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炉膛里的火苗瞬间就变成了大火,将木炭紧紧地裹在一起,等到细柴变弱的时候,岳怀逸又塞了一把进去,等到这些细柴烧没了,那木炭也已经引燃了,泛着红红的火苗。
    “着了!”元昭兴奋地说道,“岳大哥你可真厉害,怎么什么都会做呢?这些我都不会。”
    “这有什么,为了生活。”岳怀逸看着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却能让元昭高兴成这样,不由失笑。百姓家的孩子哪一个不会生火做饭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你看着炉火,我去找东西把木桶勾上来。”
    “哦。”元昭应了一声,问道:“要怎么才能勾上来,里头那么多水。”
    “我找找看有没有长竹竿,弯上一个铁钩绑在上头,就能把木桶勾上来了。”
    听着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元昭哪里坐得住,炉子里塞了木炭,看着路火烧起来,就跑了出去看新鲜。岳怀逸已经找到了长竹竿出来,铁钩也弯好了,用力的绑在了竹竿上。
    “我来,我来。”元昭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顿时感到很新鲜,哪里能错过这样的事情。
    岳怀逸看着跃跃欲试的元昭,随手将竹竿交给他,就道:“我来教你,这事情看着简单,其实也要仔细小心。”
    “好啊。”元昭高高兴兴的答应了,立刻拿着竹竿站在井边,探头往井里看去,就问道:“我是不是先要把竹竿续进去?”
    “对……”岳怀逸话还没有说完,元昭就已经把竹竿续进去了,就听到元昭大喊,“哎呀,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办?”
    岳怀逸摇摇头,“不能着急,你把水面打乱了,有了水纹自然看不到井下的情况,你得慢慢地。”说着就走到元昭身后,双手环过她的肩膀,握着她手说道:“别动,等水面平静下来就能捞了。”
    元昭整个都僵住了,她哪里想到岳怀逸忽然会贴着她后背环过来,整个人都僵硬的跟块石头一样,一动都不敢动了。似乎是察觉到了元昭的不自在,岳怀逸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我教你捞一个,剩下的你自己来。”
    “……好。”元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鼻端传来岳怀逸身上散出来的淡淡的皂香气,整个人都觉得手脚无处放了。手还被岳怀逸握住了,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别的男人握住手呢。要是她爹跟弟弟在这里,估计这会儿都要把岳怀逸一脚跺回娘胎里去了,想到那种情景不由一笑,反而慢慢的缓解了紧张。
    岳怀逸本来心底无私,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男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元昭这么一紧张,他就跟着紧张起来了,等到水面静下来捞木桶的时候,用力过猛,一下子把绑上的铁钩坠到水里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元昭首先大笑起来,岳怀逸脸红如晚霞,“绑的好像松了些……”
    元昭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她就真的是没见过岳怀逸这样这么爱脸红的人,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次绑上两遍,看它还敢掉!”
    岳怀逸:……
    其实那铁钩应该掉不下去的,把水桶勾上来的时候,应该先把桶里的水倒出去一半再往上提,他当时一尴尬一紧张,把这茬给忘了。水桶里满满的水,那铁钩自然就承受不住了。只是这样的事情,就不要给元昭说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等到把铁钩重新弄了一个绑上,元昭要自己勾水桶,岳怀逸可不敢再跟刚才一样了,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指挥。元昭虽然十分聪明,但是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觉得无奈,怎么也不能把水桶勾上来,一着急,井边上因为打水的缘故,地面上洒了些水,往里头探身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栽进去。岳怀逸大惊,一把将元昭拉住,元昭吓坏了,本能的尖叫起来,被岳怀逸这么一拽,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往后仰,因为她自己没办法收力,那一拉一拽的力量顿时让她往后摔去,连旁边拉她的岳怀逸都跟着往后倒。
    岳怀逸担心摔倒元昭,快速的拽了她一下,他自己因为惯性一下子扑倒了地上,紧跟着元昭也跌了下来,正好压在他胸膛上。他给元昭做了肉垫子,看到她没摔到地上这才松口气,正要问元昭有没有伤到哪里,就看到元昭满脸通红的趴在自己胸膛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看着元昭涨的通红的脸,还想着元昭这也太没必要,两个大男人至于脸红成这样,他又不是别的嗜好……想到这里,忽然察觉出些不对劲来,胸前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柔软,不由得就抬头看去。
    这么一看不要紧,元昭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窜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尼玛,实在是太丢人了。
    怎么办?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会不会被他笑死?
    狼狈而逃的元昭奔走之后,只剩下还在泥潭里的岳怀逸好久没回过神来,然后脸也渐渐地红了,紫了,青了。
    元昭……其实是个女孩?
    他不敢确定,但是想着元昭方才的模样,又不由得怀疑起来,这下子当真是如坐针毡,傻眼了。
    元昭弟弟一下子变成了元昭妹妹,这个事实有点不能接受。
    怎么就能是女孩呢?
    再看着自己居住的这地方,都是元昭收拾出来的,他应该想到男人哪有这样的细腻的心思,只有女孩才能这般的妥帖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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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几许情深化鸳盟19
生平第一次,岳怀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手也握了,肩膀也环了,还抱了个满怀,其实他应该上门求亲的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要负起责任来。关键是,元昭那样的人家,只怕看都看不上自己,自己上门去只会给元昭增添麻烦,更何况自己也不知道元昭怎么想的……
可要是自己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也实在是太渣了点,怎么办才好?
岳怀逸彷徨无奈的时候,元昭已经回了宫,换了衣裳沐浴过后,躺在窗边的软塌下,心里却思量着岳怀逸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吧?他要敢这么想,她就狠揍他一顿,虽然给自己这么壮胆,可是还忍不住的担心,不停的反复思量,生平第一次失眠了。
遇上这样的事情其实挺尴尬的,元昭是想告诉岳怀逸她是女孩的事情,只是总想着要找个最完美的时机,可就这样意外的给曝光了,心里实在是太别扭跟尴尬了。在宫里一躲就是大半个月没出宫门,每次想要出去的时候,卖出去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
元昭长这么大,还真的不曾看过谁的脸色过日子,做什么事情也不太会为别人的眼光而后退,自己自在惯了的主儿。可是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就免不了的束手束脚,前怕狼后怕虎的各种担忧,就是如元昭这样的性子也避免不了。
半个月未出宫门,徽瑜倒真是有些担心女儿,给岳怀逸置办宅子的事情她知道,一般来说有了宅子,有了落脚的地方,以元昭的性子应该跑得勤快才是,怎么反而缩在宫里不出门了呢?姬亓玉也担心女儿,特意把儿子叫过去问了问,太子也并不知道后头发生的事情,让人去打听,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元昭还是岳怀逸岂能会讲出口,竟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徽瑜只好亲自来女儿这里小坐,旁敲侧击一下,入了冬的京都才下了第一场雪,银装素裹的宫里处处都是美丽的雪景。元昭趴在软榻上心里很纠结,下了这样大的雪,也不知道岳怀逸那里有没有买些炭火取暖,心里担心想要去看看,正在犹豫着她母后就来了。
“母后。”元昭迎上去,挽着母亲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声,“您怎么来了,有事情您让人来叫我啊。”说着就扶着母亲坐下,又吩咐上奉茶来,自己在,母亲身边坐下,依偎着她笑。
徽瑜看着女儿还跟着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知道女儿聪慧,也不想拐弯抹角,索性直接说道:“我是瞧你这段日子都呆在宫里,这是转了性了,不往外跑了?”
听了母亲的揶揄,元昭红了红脸,自然是不敢将那件事情说出来的,就道:“他明岁还要春闱,我不好耽搁他读书上进,哪里总能去打扰他。”
“哟,难得你这样懂事儿了,可真是少见。”
摆明了就不信!
元昭嘟着嘴,也知道他母亲不好糊弄,可是那件事情又不能讲,若是讲了家里人怎么看他?
“就不兴人家懂事了啊?”
徽瑜在女儿额头上戳了一下子,“有什么话不能跟母亲说的,你要知道这世上只有做父母的是全心全意为子女的。”
元昭闻言脸就红了红,她自己心里正好也没主意呢,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说动:“那您先别告诉父皇跟弟弟。”
果然是有事情,徽瑜不动神色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他们。”
元昭靠在徽瑜的怀里,想了想才把那天的事情简单的讲了讲,并没有讲那么细,但是该说的也都说了,最后元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母后,“这事儿其实是意外,当时他是好意想要拉我来着……”
徽瑜的脸色当然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太子回来跟他讲过那岳怀逸品性还可,她就真以为这小子是不是看出元昭的性别故意的。看着女儿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刻薄的话她自然是不能讲的,这次骂了女儿,下回女儿有事情肯定不会讲了。她握着女儿的手,就故作轻松的笑道:“就为这事儿,你在宫里多了小半月啊?”
“这……可不是小事儿,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娘,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是再去找他,他认为我轻浮怎么办?我总能不能让他看轻了去。”元昭心里很矛盾,作为一个女孩子若是被自己喜欢的人瞧不起,这可真是比天还大的事情,更不要说她还主动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本来是想着等到合适的机会正大光明的讲出来。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再好不过的,现在偏偏出了这种意外,倒显得她轻浮。
还知道自持身份,还知道自己这张脸的尊严,徽瑜心里也松了口气,就怕元昭真的一头钻进去这些都想不到了。心里一轻松,面上的笑容也和缓了几分,就缓缓说道:“你能这样想母亲很高兴,女孩子要矜持,不然就会被人从心里将你看低了,那你以后在他面前怎么抬起头来?女人一辈子很不容易,走错一步路都会被人念叨一辈子。亏得你是个公主,才能这班任性,若是换做旁人家里谁敢让女儿做这样出格的事情?还不是要被唾沫钉子淹死的。”
“我就不想盲婚哑嫁的,想找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