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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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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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枪棒还未耍得几头,就听得门口有人喊叫:“甘奇,甘奇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

    甘奇一听这声音,有点熟悉,还在想来人是谁,不想周侗眼疾手快,上前几步就把院门打开了。

    门口走进来的人,正是赵宗汉,身后小厮十几个,还有一个儒衫中年人。

    “你怎么又来了?头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等我高中了,再说那事。”甘奇这个不待见啊,都写在脸上了。

    赵宗汉闻言也不气,一脸的笑:“甘奇,我姐夫来了,还不快快来见过?”

    “姐夫?哪个姐夫?”

    “我大姐,大姐夫。”赵宗汉已然抬手往旁边示意。

    吴承渥几步上前,作揖一礼:“在下吴承渥,见过甘先生。”

    兴许这是第一次有人称呼甘奇为“先生”,甘奇站在当场,先回一礼,又不知该说什么话语。

    赵宗汉已然开口:“我大姐让姐夫到你这里来,陪着你一起备考。我大姐夫虽然屡试不中,但是他经验丰富,可以帮你复习重点。你可别小看了我姐夫,圣人典籍,他是无一不通,倒背如流。”

    无一不通,倒背如流?这怎么还能屡试不中呢?甘奇如是在想。

    吴承渥听得夸赞,连忙自谦说道:“世子过誉了,在下就是个榆木脑袋,每每策论,皆不能成,实在惭愧。”

    所谓“策论”,就是科举考试的一大重点,字面意思就是论策,治国理政之策。除此之外,还要考“帖经墨义”,大概就是填空题,默写题,名词解释这一类,属于甘奇所谓的基础。

    甘奇这回是明白了,这是那位长乐县主送了一个监视学习的人上门了。送的还不是一般人,而是长乐县主的老公。

    要是一般人,甘奇抬手往外赶就是,这位还真赶不得。

    甘奇咬牙切齿一语:“你们老赵家的人,当真是狠啊!”

    赵宗汉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说道:“甘奇,你老实着,好好考个进士,我大姐的手掌心,我都逃不出去,你也别想逃。”

    麻烦,当真是麻烦。甘奇看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吴承渥,上前见了一礼。再仔细打量一番,忽然也释怀了一些,好在吴承渥看起来呆呆木木的,不像是个不好打发之人。

    甘奇抬手一挥:“你回吧,我与你姐夫准备读书了。”

    赵宗汉也不多留,答道:“嗯,好好读,一定要中。若是你能指点一下我姐夫,让我姐夫也中了,那我大姐一定会对你千恩万谢。”

    “走吧走吧。”甘奇送都不送,反倒在催促。

    已然转头的赵宗汉,还回头来一语:“过几天我还来啊,看你的相扑场如何赚钱。”

    一旁的周侗拿着一杆无刃的长枪,问道:“大哥,还练吗?”

    “你自己多练,过几日不要教人给打败了。”甘奇吩咐一语,只得对着吴承渥抬手作请。

    两人同进书房。
………………………………

第五十一章 就当看人耍猴戏

    书房里,甘奇与吴承渥两人面面相觑,落座各自吃茶。

    甘奇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把这个吴承渥怎么办。吴承渥呆是呆了点,但也不傻,知道自己上甘奇家中来,定然是不受待见的。

    两人相对无言,自然还得甘奇打破僵局,开口说道:“吴兄,不知……”

    吴承渥还未等甘奇把话语说完,已然也开了口:“甘先生放心,我此来也是没有办法,皆是家中夫人一手安排,我也不敢违抗,定然不敢多搅扰。”

    甘奇算是听明白了,家有母老虎,如之奈何?吴承渥一言,更坚定了甘奇心中的想法,赵家的女人惹不得。

    “如此也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往后吴兄请随意,家中多有藏书,吴兄随便看就是。每日餐点,我也会吩咐下去,一定好好招待。”甘奇说道,大概也不准备把自己没有资格参加会试的事情抖落出来,兴许之后还要演演戏,假装去考场走一遭,免得露馅了。

    会试的资格,有一套很严谨的程序。先要地方推荐去考举人,地府衙门一般也是从官学里推荐学生去考。考了举人之后,才有资格进京来考会试。

    甘奇没有考出举人,那也就不可能参加会试了。

    吴承渥闻言也打量了一下甘奇家中的书房,看得满屋的藏书,称赞一句:“甘先生果然书香门第,家学渊源深厚,实在教人羡慕。”

    甘奇客气一句:“先父余荫罢了。”

    吴承渥沉默了片刻,组织了几番语言,开口又道:“此来若是能得甘先生指点一二,不胜感激。”

    吴承渥显然是个面子薄的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多面子薄。但却还是对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说出了一句不情之请,可见吴承渥对科举考试的执念之深。

    这份执念,往大了说,那是读书人一辈子孜孜不倦的追求。往小了说,兴许也有为了提升他在家中地位的想法。但凡做了个官,不管是大官还是小官,家中的母老虎多少也会尊重一些。

    甘奇闻言一愣,吴承渥是那圣人经典无一不通、倒背如流的人,却来求甘奇指点?甘奇有些尴尬,却又想起了最近自己读书的事情,开口答道:“让我指点你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也得指点指点我。”

    这回轮到吴承渥愣了,在他心中,甘奇是那整个汴梁城起了名头的人,哪里还需要他来指点?

    吴承渥连忙谦虚拱手:“不敢不敢。”

    甘奇也不管他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拿起书案上昨夜看的《春秋》,凑上前去就问:“鼎之轻重,不可问也。这一句何解?”

    这一句字面意思甘奇是知道的,就是说鼎的重量是不能问的。鼎代表了贵族的地位,但是这个典故还要人仔细分说,不然就不懂得其中真正出处。

    但是甘奇问的问题,对于这个时代真正的读书人而言,实在太过简单,不免让吴承渥有些疑惑,疑惑甘奇为何问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但是看得甘奇一脸的真诚,吴承渥还是答了起来:“有一成词,曰‘问鼎天下’,所谓问鼎天下者。乃楚灵王野心之所在,他于周王境内陈兵示威,乃问王孙九鼎有多重,便是野心所在,想要打造九鼎自有,九鼎乃天子之尊,岂可问之?诸侯又岂可打造?所以问九鼎之重量,便是有天子之野心。故曰问鼎天下。”

    甘奇听得连连点头,把书翻了翻,又问:“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何解?”

    吴承渥忽然成了中学老师,不厌其烦给甘奇这个“博士后”解答这些问题,却又是满腹疑惑,疑惑甘奇这个“博士后”怎么尽是问一些中学问题。

    待得傍晚,吴承渥起身而回,赵大姐早已在家等候多时。

    吴承渥脚才落屋,赵大姐已然开口问道:“今日如何?那甘奇读书可还用功?”

    吴承渥点点头:“用功是用功,只是……”

    “只是什么?我就知道那甘奇会有幺蛾子。”赵大姐聪明得紧。

    “幺蛾子倒是没有,只是那甘奇不像夫人说的那么有才,今日一天,他总是让把给他解经书,圣人大义并无多少交流,反而皆了一堆典故字义,我看其问,似有诚心,不免疑窦丛生。”吴承渥一五一十给老婆汇报工作。

    赵大姐何等聪明人物,岂能看不透?立马说道:“这还不是幺蛾子?好个滑头甘奇。他这是自污其才,故意显得无知,想从我手掌心逃出去,门也没有。夫君,你就陪着他演戏,看他能演到何时?总不能进了考场,还演戏不成?我老赵家是多好的人家?旁人高攀不起,他还避之不及。越是这般清高之人,越是配得上我家小妹,他这是不知我小妹的好处,待得知道了小妹的好处,且看他如何来求。”

    吴承渥听得赵大姐一番分析,惊为天人,已然拱手再拜:“夫人高明,一眼就看透了甘先生自污之计。那我就配合着甘先生,他想怎么演,我就怎么演。”

    “嗯,就是如此,只要他在家看书,他想怎么演戏,陪着他耍就是,就当看人耍猴戏。”赵大姐说得自己都笑了出来。

    吴承渥也跟着假装笑了几下。

    忽然赵大姐又说:“但也不能都让他占了便宜,你也得请教一下他如何写文章,总不能白白陪着他玩耍,也要有些收获才是。”

    这一句话,吴承渥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夫人说得极是,明日里我也问问他文章之法。”

    两夫妻倒是商量的极好,此时的甘奇却在连夜赶工,亲自拿笔,在一张张大旗上写着“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字样。

    一旁的周侗看着这些旗子,欲言又止几番,支吾问道:“大哥,我不参加行不行?”

    “不行,你一定要参加,一定要打败所有人夺冠。”甘奇头也不抬,直接拒绝了。

    “大哥,我有点怕……”周侗是真有点怕,尽管他立志高远,但是事到临头,小年轻还是没有见过大世面,何况还是整个汴梁好汉义愤填膺的大世面。

    “怕什么,擂台比武而已,闷头一通揍,全部给揍倒,名震汴梁城,五百贯拿回家,立马有房有车,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甘奇好生在劝,加油打气。

    “大哥,白富美是哪里的白氏?哪家的女儿?”周侗问道。

    “你别管白富美是哪家的女儿,你只管记住,上台之前你就默念这几句话,名震汴梁城,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大哥当真给我寻了一个白家的姑娘?大哥可不要骗我。”

    “我说有白富美,那就一定有白富美,如假包换。你只管上,全部揍趴下为止。”甘奇说得真诚无比。
………………………………

第五十二章 三年会考,十年模拟,一年冲刺

    武道会开幕在即,甘奇还有一事要做,那就是培训裁判员,人手倒是足够,大哥彩坊里本就有几十号人。

    所以甘奇大早就出门而去,吴承渥到得甘家之时,甘奇已然出门,他也只有自己往书房落座。

    甘霸今日也有差事,那就是到城内的牙行里去买几个机灵的小姑娘当作伺候丫鬟,也要雇佣一些做事麻利的仆妇,再买几个半大小厮在外院做一些挑水劈柴的体力活。

    这件事情甘奇早就要做了,却是一直抽不开身,唯有让甘霸去做。这个配置之后,才有点大户人家的感觉。

    甘奇培训着裁判员,甚至亲自动手示范,什么是犯规,什么时候分开双方,什么时候读秒,读秒的速度快慢,如何判定一个人是否还能再战,什么时候直接判罚胜负。

    狄咏也跟在一旁学着,似乎对于当裁判员的事情格外有兴趣。

    “最最重要的就是判定一方是否还能再战,一是看他脚步是否虚浮,而是看眼神是否游离。第三点最为重要,那就是问他话语,看他反应快慢。可都知晓?”甘奇对于这件事情很是看重,便是为了避免拳台上死伤无数。

    “最后,最后还有一点。疑似伤重者,一定不能让其再战。”甘奇再叮嘱一番,尽管上拳台是要签生死状的,但还是要避免人为财死。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狄咏却问道:“若是到时候判某人输了,他不服气怎么办?”

    这是个好问题,甘奇想了想,答道:“那就把这些东西都写成条文,上场之前,与生死状一起签。最重要的还是你们要公平公正。”

    “好,那大哥写个样式,我去寻人抄写。”

    甘奇提笔去写,一边写也一边思索,尽量写得事无巨细。

    写完之后,甘奇方才回家,家中还有一个吴承渥,不去打个照面,怕明日那位赵大姐就要亲自上门来了。

    今日的吴承渥,一反昨日被动的局面,与甘奇寒暄几句,直接躬身大拜:“还请甘先生教导在下文章之道。”

    “文章?什么文章?我又不会写文章,那文章都是眉州苏轼写的。”此时的甘奇是真教不了,唯有装傻。

    不想这位吴承渥就是认死理,九十度躬身再拜:“请甘先生教导文章之道。”

    “我真不会!”甘奇双手一摊。

    “甘先生,县主那里,我一定会帮甘先生打掩护的,只求甘先生能教导在下文章之道,在下一定衔草结环以报大恩大德。”认死理的吴承渥,就差跪下去大拜了,好在大宋朝并不流行跪拜他人,连跪拜皇帝也只在重要庆典与祭祀场合才有,一般时候都不会跪拜而下。当然,长辈祖宗除外。

    甘奇满脑门子的汗,呆木之人,说好打发也好打发,说不好打发,那是真不好打发。

    看着大拜不起的吴承渥,甘奇脑筋在转,最后唯有一语:“好吧,那我就教一下你文章之法。”

    “拜谢甘先生恩德,在下必以学生之礼待先生,学生再拜。”这就是一个真正读书人的执念,当然还有想在家中翻身做主人的执念。

    “唉……五年高考……不是,三年会考,十年模拟,一年冲刺。这冲刺阶段啊,先从刷题开始吧。”甘奇找到了打发认死理之人的办法。

    “敢问先生,什么是刷题?”吴承渥问道。

    “刷题啊,就是把往年会试的题目都拿来做一遍,做一遍不够,得做十遍,其义自见。每做一遍,我都指导你一番,便能有收获,如此一步一步,会考不在话下。”甘奇一通编。

    吴承渥闻言大喜:“只要先生愿意指导一二,莫说十遍,百遍学生也心甘情愿。”

    “嗯,且把近三十年的会考题目都寻来,开始刷题。”甘奇这算是又打发了一次。

    “学生这就去寻。”吴承渥话音一落,转头就跑。

    甘奇摇了摇头,坐在书案之后,长吁短叹,他哪里知道自己随便当一个文抄公,后果却是这般惨重。

    甘奇又不免想起了苏轼苏辙,想到苏轼此番会试是一定会中的。好像还是……

    好像还是状元?

    又好像不是状元,甘奇努力回想上辈子附庸风雅的时候看过的一些资料,苏轼的资料是必看的,因为苏轼有不少名画流传后世。甚至甘奇还记得苏轼有一幅《木石图》的真迹,在香港拍出了四个多亿的高价,轰动一时。当时盛况空前,甘奇就在场,只是甘奇买不起这幅《木石图》。

    那到底苏轼是不是状元呢?

    甘奇终于想起来了,苏轼不是状元,而是榜眼。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故事,说主考官欧阳修见得苏轼的考卷,极为赏识,准备让苏轼这一份考卷成为头名。

    但是欧阳修却错把苏轼的考卷当成是自己弟子曾巩的考卷了,因为考卷都是把考生名字给糊住的。欧阳修从文笔之中,把苏轼的考卷错认为是曾巩的了,为了避嫌,所以点成了第二名。

    所以苏轼就这么考了个第二名。

    对,就是这么回事,甘奇回忆起来了。甘奇似乎还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苏轼当时写的考卷叫作……什么什么……刑赏忠厚?

    甘奇有些印象,因为作为黑恶分子的甘奇,看到“刑”字,就印象深刻。苏轼这篇《刑赏忠厚之至论》也常出现在后世学生的阅读理解考题之中。

    甘奇扶额乱想,想到这里,猛然一惊。

    这是什么节奏?

    甘奇知道了即将到来的会试策论的考题?

    甘奇自己都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左右打转,有点小紧张,有点小激动。

    紧张激动的甘奇,一时之间无所适从,抬起腿就跑,直往城内去寻苏家兄弟。苏轼是板上钉钉的榜眼郎,苏辙却没有拿到什么很好的名次,等待甘奇去“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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