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节仔细考量一下,感觉以大唐军方的组织能力,也应该不至于如此粗心大意。
尉迟敬徳接着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也许他的射术真的十分出众。可是,也许他的心理素质太差,怯场了,所以发挥失常,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侯文杰苦笑一声,心中暗道:真正了解叶少缘过去的人,是不会怀疑他那颗强大到简直有些非人类的心脏的。战场上的人屠,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上的。
叶少缘的心脏恐怕比他的射术,还要强大不少。
侯文杰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眺望远方,看来在叶少缘身上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侯文节轻声呢喃,说道:“出师不利呢,不过,我还是看好你哦!”
尉迟敬徳大摇其头,说道:“魔怔了!”
……
大唐秘密营地,西南方的大规模靶场内,叶少缘正在竭尽所能的减轻肩膀上伤势对他正常活动的影响。
叶少缘心中有纳闷,自从他学会了卓元君的无名功诀之后,寻常的伤痛,隔夜就能痊愈。可是,不知为何,叶少缘与昨夜那剑术超群的神秘人激战一场后,所受的伤却如此顽固,像附骨之蛆一样,难以除去。
叶少缘已经自行运行无名功法数百遍,可是肩膀上的伤势还是没有改观。
上午的静止射箭模式已经结束,到了午饭的时间。叶少缘靠在一棵枯树下,早已经忘了还要吃饭这件事情。
叶少缘正闭目养神,表面上看似古井不波,实际上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烦躁不已。叶少缘已经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能侯有效的制伏肩膀上的伤痛了。
叶少缘虽然对孙茂才爱搭不理,但是他还是很有义气的来喊叶少缘去营地中的餐厅吃饭了。
孙茂才快步走到闭着眼的叶少缘身旁,重重的拍了叶少缘的肩膀一下,说道:“想什么呢?你不饿啊?没发挥好,也不用绝食吧!”
叶少缘的肩膀本来已经痛到麻木,抬都抬不起来,但是他被孙茂才拍了一下之后,却明显的感到了一丝疼痛。
叶少缘睁开眼睛,满心欢喜,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叶少缘抓住孙茂才的手,说道:“孙茂才,你还是真有才啊!快再拍我肩膀几下!”
孙茂才被叶少缘说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眨巴着一双不大的眼睛,看着精神似乎已经不太正常的叶少缘说道:“兄弟,你疯了吧!”
孙茂才以为叶少缘是射箭比试没发挥好,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精神变得错乱了。
叶少缘着急的说道:“你才疯了,我肩膀抬不起来了,你快打我两下。”
孙茂才连连摆手,摇头说道:“那怎么能行,你那样的做法是饮鸩止渴,治标不治本的。只会破坏你的身体健康的!”
叶少缘急得恨不得冲上去,给孙茂才一个嘴巴!但是,为了验证他的推论是否正确,他可没有时间去和孙茂才解释了。
求人不如求己,经历过许多次生死抉择的叶少缘当机立断。叶少缘快速冲向对面不远处的一株枯树,用肩膀装在了枯树的树干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反弹到了的地面上。
一阵剧痛传来,疼的叶少缘几乎喊叫了出来,但是,他的脸上却再笑。
孙茂百呆若木鸡,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叶少缘,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疯子呢?
会痛,就证明叶少缘的肩膀还能动弹。叶少缘对疼痛的忍耐力,可是强的惊人的。这世上能比叶少缘抗疼痛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孙茂才畏首畏尾的走到了倒在地上,明明痛的厉害,却还在发笑的叶少缘,一脸无奈的说道:“你确定你没疯?”
叶少缘依旧微笑,灿烂的不逊色于午后的阳光。经历过太多磨难的叶少缘,总是会成为比较容易满足的那一位。只要能把眼前的坎过去,还能疼死怎么的?
叶少缘看了看一脸忐忑之色的孙茂才,说道:“你见过疯子,笑的这么迷人的吗?”
听到叶少缘说这句话,孙茂才完全相信叶少缘没有疯了,说道:“的确没有疯子,像你这般厚脸皮的!”
叶少缘冷哼一声,说道:“这才不是厚脸皮,这叫做自信。”
孙茂才不屑的转过头去,说道:“你不吃饭我可去吃了,要是下午饿了,可练弓都拉不开了。那样一来,岂不是很糟糕?我听说这里的伙食可是非常不错的,都是专业的大厨开灶啊!”
叶少缘觉得孙茂才说的有道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说起来,叶少缘的肚子还真的咕咕的响了起来。他光顾着想怎么对付肩膀的伤痛,却忘了慰劳慰劳脾胃了。这么做的确是有点厚此薄彼了。
叶少缘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动作这么猛烈,当然会牵动肩膀的疼痛。不过,叶少缘已经开始适应这种程度的伤痛,尽量不让疼痛,而让自己的动作受到太大的影响。
既然不能改变疼这个事实,那就学会适应它吧!
叶少缘站直身子时,孙茂才已经走出去了老远。叶少缘这才发现他并不知道吃饭的地方在哪里。
叶少缘赶紧大声的呼喊道:“喂,你等等啊!我找不到吃饭的地方。。。。。。”
渐渐熟稔的叶少缘和孙茂才二人组,到底会在接下来的武举比试中有怎样的表现呢?
大唐武举比试第十八组的午间休息区,其实只是一个比普通营帐打上了许多的帐篷而已。本质而言,二者没有什么区别。
由于正是午饭的时间,偌大的帐篷里只有一名灰袍男子,躺在一张毯子上,望天。他的长相算不得十分俊俏,绝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能让少女春心萌动的类型。但是,灰袍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却别有一番魅力,让人感觉十分的有男人味道。
帐篷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由远而进,听起来雄辉有力,节奏感极强。
灰袍男子嘟囔道:“马是良驹,绝非一匹。”
灰袍男子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干脆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了。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那辆一直在侯文节他们的马车之后、进了秘密营地却迅速超过侯文节他们的华贵马车,偏偏在这座帐篷中停下了脚来。
………………………………
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武动长安状元郎(72)
营地明令禁止在营地之中,快速行驶马车。马车的主人却丝毫不以为意,看来他不是疯子,便是背景深厚之人。
年轻马夫将马车凳放好,掀开了华贵马车的车帘,小丫头牵着王子婳的手,步履轻盈的走下了马车。
王子婳下意识的裹紧了白狐披风,外面寒风凛冽,纵然是日头高照,温度也比点有暖炉的车厢要低上不少。
福伯横死于无名城,虽然家属得到了王家一大笔的抚恤金,但是,他本人终究还是含恨而亡,到底没能见上孙儿一面呀!
新雇来的车夫比福伯年轻多了,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着急讨老婆,找媳妇的时候。他当然不敢奢望能得到王大小姐的垂青,毕竟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金凤凰看上小麻雀的情节,可是只能在小说、话本中看得到的。
年轻车夫看着王子婳裹在名贵狐裘下的曼妙背影,心中一阵发痒,明明近在眼前,却有如天堑。年轻车夫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到王子婳裹紧披风的细微动作后,不无酸葡萄心理的说道:“毕竟是温室的花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读过几年书的年轻车夫,说出来的话倒有些文艺气息。
王子婳递了个眼色,示意小丫头去看看楚非燕在不在。王子婳不想多看一眼其余的闲杂人等。
小丫头和王子婳早就已经是心有灵犀,王子婳随便一个眼神、手势,她都能领会的分毫不差。
小丫头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去。帐篷里面的空间很大,全部都是地铺。这样一座帐篷里,怎么也能住得下百十号仁。
小丫头扫视了一眼帐篷里的情况,终于在角落里的铺位上找到了一个能喘气的活人。幸运的是,这座帐篷里唯一的一个活人,就是王子婳要找的那个人,楚非燕。
小丫头平时最喜欢看武侠话本,爱死了里面豪气干云、风流潇洒的侠客人物。而楚非燕,无疑就像是话本里的人物,从书中走了出来。小丫头怎能不对这样的仁怀有好感呢?
小丫头轻手轻脚的凑上前去,近距离观察楚非燕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真是爱极了,恨不得去咬一口。
小丫头情不自禁的伸出白嫩小手,去整理楚非燕额钱的乱发。
不过,小丫头还没碰到头发,楚非燕的眼睛便睁开了,炯炯有神,大侠范十足。
小丫头的手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迅速的缩了回来。她的脸上娇羞无限,心头如小鹿儿乱撞。
楚非燕自觉流年不利,没想到被王子婳抓住了小辫子。他现在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楚飞燕坐直了身子,看着面红耳赤、眼神闪躲的小丫头,戏谑的说道:“怎么?你家小姐改注意了,要你来刺杀我啊?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正大光明的杀,我绝对不会还手。反正,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呐!”
小丫头羞愧难当,说什么都觉得尴尬。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便跑便说道:“我们大小姐找你有事……”
楚非燕冷哼一声,说道:“她找我能有什么好事?可以不见么?”
“当然不可以!”
说话的人中气十足,似是天经地义的就能压住楚非燕一头。
楚非燕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明艳照人的王子婳,说道:“喂,难道你进来不知道打声招呼么?你知道我方便不方便啊?”
王子婳看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楚非燕,不气反笑了。
大侠,也不都是意气风发的。楚非燕现在就很无奈,谁让他招惹上了王子婳这个小魔女了呢。
王子婳忍俊不禁,说道:“我管你方便不方便呢,我方便就好啦!”
楚非燕堵气的别过头去,故意不再去看王子婳,嘴里轻轻的嘟囔了一句,说道:“土豪,暴发户……”
王子婳黛眉微蹙,不悦的问道:“你说什么?”
楚非燕耸耸肩膀,说道:“我说你很美!”
王子婳笑的像一幅出手于名家的画,令人不得不动容。
王子婳说道:整个长安城妇孺皆知的事情,你才发现么?”
楚非燕“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小姐,你大中午的不在家里睡觉,来这里找我有何贵干?”
王子婳神秘的一笑,说道:“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楚非燕不以为意,说道:“你不来烦我,便是最好的消息。”
王子婳闭上一双美眸,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楚非燕,你别想呼吸气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别忘了,装在套子里的人可是你。”
楚非燕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和说王子婳置气,腔调已经十分正常,问道:“大小姐,你到底要说什么?”
王子婳的笑颜压过桃花,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明天武举的比试内容!”
此次武举除了第一项比试的内容,射箭是公开的以外,其他的比试项目都还是未知。王子婳能打听到这么重要的讯息,的确是要下一番功夫的。说不好,王子婳就是几千两的真金白银洒出去了。王家穷的只剩下了钱,所以也就只能用钱来打通门路。好在,钱虽然不是万能,但还是非常的管用。王子婳想要办成的事情,钱基本上都能满足。
楚非燕对此完全没有兴趣,若不是王子婳逼他,打死他都不会来参加这劳什子的武举。习惯了闲散自由生活的楚非燕,对水深的不见底的官场,完全提不起来兴趣。
楚非燕一下子躺回了地铺上,在他看来睡眠远比王子婳那千金难买的消息更加重要。
王子婳看到楚非燕满不在乎的样子,是真生气了!她冲上前去,踢了楚非燕的大腿一下,嗔怒说道:“你不把我的事情当事是吧?”
楚非燕“哎呦”一声,坐了起来,一边揉腿一边说道:“怎么不当回事了?就是当成很重要的事情,才要睡觉啊!你没听人说过呀,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王子婳素手插小蛮腰,说道:“没听说过的歪理!你就是睡,也听完再睡!”
楚非燕彻底怕了这只喜怒无常的母老虎,说道:“好,好,既然我上了你的俅悄阋币校揖拖ぬ鸨懔耍
王子婳这才满意,说道:“捉对撕杀,兵器任选,败者淘汰!”
楚非燕一拍大腿,说道:“这个比试项目好,简单、直接,我喜欢。你这样,买通分组的人,把那个什么宝树的抽给我,我替你揍死他。这样一来,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也解脱了,咱俩以后互不相欠,再也不见。”
王子婳轻叹一声,说到:“你以为我不想!可是,这件事情,可不是花银子能办到的,考试纪律非常严明。我能打听到这消息,已经不错了!”
楚非燕“哦”了一声,说道:“说完了吧?我可以睡了吗?”
王子婳刚欲发怒,又怕楚非燕真的下午会崩溃,那可就真的万事皆休了。
王子婳使劲跺了一下脚,转身走了,边走边说道:“睡,睡,猪啊你……”
……
时间过的飞快,下午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尤其是身体状况不佳的叶少缘,更是感觉时间这东西,像是插上了翅膀,那流逝的是一个飞快啊!
孙茂才和叶少缘呆的时间久了,才发现他是真有伤。孙茂百是个主动而热心肠的人,不禁的想要劝劝叶少缘。
孙茂才习惯性的伸出手,要拍叶少缘的肩膀。可他想起叶少缘肩膀的伤势,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说道:“兄弟,我看你肩膀上的伤不轻,你一会还是弃权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以后有的是机会。你现在勉强上阵,也不一定能发挥出水平,还会加重伤情,何苦来哉呢?”
叶少缘看了看一脸诚挚的孙茂才,心中有点小感动,说道:“老孙啊,我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不重要,我怕的是这次我输了,她就没机会了!”
孙茂才听得莫名其妙,眨吧眨把眼睛,问道:“她是谁啊?”
叶少缘一脸的一言难尽,叹了口气,走向了靶场!
下午的比试是骑射,考生需要控制马跑的方向向南,距离考生骑马的跑道西面三十米的地方,每二十米设立一个靶子,共十个,记分方式与上午的静止射箭一样。考生的分组还是和上午一样,每组一个场地,一次出场五人。骑射的难度远远超过静止射箭,所以下午的比试才是关键。如此,谁才是真正的高手,方能彰显出来。
叶少缘检查了一下考场方面配备给他的弓箭,确认无误后方才放心。叶少缘上午挖得坑,着实是不小,他这一次是绝不容许有失了。
叶少缘抚摸了几下配给他的白马,在它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你可要听我的话,稳当点跑,不需要快,只求稳!”
叶少缘深谙骑射之道,自然懂得人马合一的重要性。他早一点和白马熟悉起来,一会上场之时,才不会显得仓促。
………………………………
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武动长安状元郎(73)
叶少缘有伤在身,实力有十,却发挥不出三、四;便更加的不敢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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