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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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少年行-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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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叶少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只得淡淡的自我安慰道:“罢了,罢了!再怎么思念,我也不可能立马就回到长安的。还是先把心思放在当下,解了当下的困局才是正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了,叶少缘的脑海里像幻灯片一样,不住的浮现出记忆中十年前的画面。

    叶少缘瞪大了双眼,彻底没了睡意,无事可做之下,心中暗自分析起了现在唐军的形势,道:我当下已经把唐军的这些伤兵带出了鬼门关,现在这颍州里粮草充足,兵力也不少,可这些兵大多是去战场上给敌人送战绩的菜鸟选手。他们跟那些骁勇善战的突厥骑兵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更别说和叶元他们这些龙骑兵的精锐比了。”

    “唉!大事不好!形势不妙啊,樊城已经被突厥人攻占了,如果他们顺势南下,那现在的颍州就是这些突厥蛮子的第一个要吃下的肥肉?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带着人马离开颍州,这里可不是什么久居之地。”

    想到了这里,叶少缘再怎么努力也睡不着了,困意神奇的完全消失了。

    “叶大人!可曾安睡了?”营帐外传来了一声老成的男声

    “外面是何人?”叶少缘心中纳罕,谁三更半夜的还来找他。

    “在下柳子戏,是颍州城的刀笔吏,奉我们太守之命前来邀请叶大人去太守府中一叙。”站在营帐外面的人客气答道

    “太守大人?知道了,等我一会儿!我这就随你前去。”叶少缘应道。

    叶少缘正愁没有想到法子离开颍州,现在颍州太守来居然亲自来请,正好顺水推舟可以劝服颍州太守带兵和我一起离开。

    叶少缘简单整理了一下军服,便走出了颍州。

    他打量了一下帐外的那名自称是刀笔吏的男人,他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长的有些小帅,身上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算是个有些魅力的男子。

    叶少缘抱拳行礼道:“柳大人,不知太守大人深夜招呼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相商吗?”

    柳子戏看了一眼叶少缘,见他年纪轻轻,而且生了一副算得上俊俏的好皮囊,虽然身子看起来不壮实,不过却周身散发着一种非凡的气势,显得气场很足,似是传闻中的龙虎相。

    柳子戏也有些观气的本事,仔细打量了一番叶少缘,心中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此人全身都透着一股非凡的气势,更有传说中的龙虎之相,看来此人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叶大人,太守大人只是这么吩咐的下官。究竟具体是为了何事,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叶大人,您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柳子戏诚恳的笑道。

    “嗯!那就有劳李大人在前面带路了。”叶少缘也不为难柳子戏,客气的说道。

    柳子戏点点头,转过了身去,迈着官步,边走边问道:“不知叶大人是哪里人士?”

    叶少缘答道:“说实话,我的家乡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我是个孤儿。”

    李国柱包含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提及了叶大人的伤心往事。在下柴郡人士,家在邺城,不知道叶大人在邺城可有亲朋?”

    叶少缘思索了一会,邺城他虽然去过,但是除了对那里的面饭很感兴趣外,熟人可说是一个也没有。不过,邺城离前线的战场比颍州更近,现在应该也是兵临城下的局面了。

    叶少缘对柳子戏说道:“邺城?柳大人,我有一言相告。柳大人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尽快回到邺城,将家里所有的人转移走。”

    柳子戏闻言赶紧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吃惊的看着叶少缘,见叶少缘一脸言之凿凿的样子,便赶紧问道:“叶大人,你别吓我,邺城到底怎么了?”

    叶少缘不由的叹息一声,拍了拍柳子戏的肩膀,用宽慰的语气道:“柳大人,你就别问那么详细了,总之,你就听我一言,尽快让家中老少离开邺城,等过段日子,你自然明白其中的好处了。”

    叶少缘不能明说,如果他们知道前线战事不利的情况后,城中必定会大乱。那样的话,可就大事不妙了。

    柳子戏的脸上一怔,心道:“这人的话语怎么这么玄乎?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却又不敢明说,难道邺城即将发生什么战祸?”

    柳子戏一想到这里,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柳子戏出身士族,算是名门之后,只不过近十来年家族的势力有些衰落。目前。他们整个宗族都在邺城。若是邺城有难,他们柳家就有亡族灭种的危险。
………………………………

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一百零五章 武动长安状元郎(31)

    柳子戏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叶少缘,觉得他的目光十分深邃,身上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令人不敢不相信他说的话。虽然,他说的只是一些十分模糊的话语。

    柳子戏已经来不及将前因后果想通透,便连忙问道:“叶大人,我看你你话中有话,难道有些难言之隐?是不是前线战事不利,邺城即将横遭战祸?”

    叶少缘不忍再瞒他,第一眼便看出他是个老实厚道的本分书生。

    叶少缘点了点头,说道:“邺城不日之内就可能遭到突厥人的围攻,如果你不把家人及早转移,恐怕会遭到侵害。”

    “突厥人快打到邺城了?怎么可能?卫国公他失败了?”柳子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迫切想知道前线具体的状况,更加为身处颍州的宗族和家人担忧。

    叶少缘怕隔墙有耳,传出了讯息,回扰乱军心。

    叶少缘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见四下无人人,便凑到了柳子戏的耳边,小声的他说了几句军机要情。

    叶少缘那生如蚊虫的几句话刚一说出口,柳子戏的脸上便已经显现出了十分震惊的模样。

    大唐这么多年来,对敌人只有一味的碾压,何曾打过败仗?

    柳子戏极力的平复着内心剧烈波动的情绪,颤巍巍的说道:“叶大人......你说的都是实情吗?太令人意外了。”

    叶少缘轻轻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一句话。

    柳子戏相信了,眼前的男人绝不是什么信口胡邹之辈。

    柳子戏也没有再问,转过身子继续带路了。只是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却是从虚浮的脚步中不可置疑的显露了出来。

    柳子戏多么多么希望叶少缘说的话是假的,可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玩笑。他一身望气观人的本事,早就看出来身旁之人的不凡之气。

    柳子戏一路上没有再言语,神色十分恍惚,迷迷糊糊的将叶少缘带到了太守府后,便魂不守舍的径直离开了。

    叶少缘所说的事情,对柳子戏这个人的打击太大了。

    太守府中,常书辛和颍州太守李孝正正在商量着一些事情,见是叶少缘终于姗姗来迟的到了府中的内堂。

    常书辛急忙迎了上去,他心中对叶少缘的救命之恩自是万分感激的。

    “叶大人,你一路上真是劳苦功高了了!来来来,快坐下!快坐下!”常书辛热情的搀扶着叶少缘坐到了一张红木座椅上。

    叶少缘倒也不十分客气,拱了拱手,开门见山的问道:“太守大人,不知深夜召唤下官所为何事?”

    颍州太守李孝正捋须笑道:“我从常大人呢口中得知了你的英勇事迹,这一路上全靠你的带领,才能将这些伤兵残将带出险境。每到为难之时,你都能巧施妙计多次以少胜多击溃突厥人的精锐部队。我心中向往,所以想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我这个人爱才如命,叶大人不要见怪。”

    叶少缘见颍州太守说的客气,他自己连忙从座椅中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两位大人真是太过誉了,我也只不过是运气好了点而已。”

    颍州太守李孝正淡然一笑,道:“你不需要太过谦虚,我大唐向来是以才华论英雄。既然你具有非凡的军事才能,那就要施展出来,不能埋没于行伍之中。叶大人,你不如留在颍州,我给你一个总兵的职位如何?颍州城中现在是兵广粮多,就算是突厥人真攻了过来,也足以坚守数个月。”

    叶少缘看到颍州太守李孝正明面上对他极尽谄媚只能事,但是实际上却对叶少缘并不是那么看重。

    李孝正对叶少缘远远不像常书辛表现出来的那样热情,他毕竟跟常书辛不一样,没有经历过昨夜的亡命奔袭,自然不会真正的将常书辛对叶少缘的褒奖放在心上。

    叶少缘今夜来到太守府最大的目的只是想劝李孝正率军从颍州撤离而已。

    叶少缘确认了这个大前提之后,他对颍州太守对自己到底持一种什么态度,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毕竟叶少缘不是黄金,不可能做到让人人都喜欢。

    叶少缘觉得时间紧迫,所以半句废话都没有说,直奔主题而去,正襟危坐的说道:“现在,前线战事紧迫,多座边城已经被突厥人所占领,军事重镇的颍州一定会会成为突厥人下一个主要打击的目标。这里的城墙虽然坚固,城内也有不少士兵和粮饷,但是我们一旦被占据优势兵力的突厥大军围围住,我们将很难突围。那样一来,这座颍州将变成死城。与其如此,不如我们现在趁突厥人还没有出兵攻打这里,便先一步主动向南撤走!李大人,你意下如何?”

    颍州太守李孝正听完叶少缘的话后,一脸的不屑之色,不无讽刺的说道:“叶少缘,你一名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侥幸打赢了几场战斗,就真把自己当个宝贝了?这里岂容你随意大放厥词?你知道什么,只知道一味逃跑的懦夫。颍州的城墙乃是最好的砖石所砌,坚固的程度岂是你所能想象的?虽然,城内目前只有几千名士兵,但是生在粮饷充足。我想就算是突厥人倾巢来袭,我只要稳坐钓鱼台,那么抵挡个数把个月,还是很轻松的。你竟然让我放弃这座雄城?真是可笑!”

    叶少缘马上反驳道:“太守大人!颍州周围地势平坦,易攻难守,绝对不是什么久守之地。而且突厥人兵力过盛,如果他们不分昼夜的采取车轮战术攻城,我只怕以现在城中的人手,这颍州城最多守不到第五日。一旦城破,突厥人将怒火发泄出来,受苦的还是城中的平民百姓。李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我们在一天之内将城中的人全部撤离的话,时间上还来得及,假如再晚的话,恐怕我们谁都别想走了!”

    常书辛听的十分清楚,他听到叶少缘的心里竟然还记挂着城中百姓,实在是难能可贵。常书辛心中暗道:“活在当下兵荒马乱的边境战场,百姓的生命比狗还贱,没有任何一名官员,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会将平民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真是没有想到,他的心中还能记挂起城中几万百姓的安危。”

    颍州太守李孝正却是勃然大怒,觉得叶少缘是蓄意反驳他。

    李孝正的眼睛瞪的铜铃也似,十分无理的说道。“闭嘴!我是这里的最高上司,这颍州的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若是再敢多言,小心我治你一个临阵脱逃的叛国之罪!常大人!这就是你给我说的杰出人才吗?我看不过是个被突厥人吓破了胆的懦夫罢了!”

    常书辛被两人夹在了中间,帮谁都不是明智之举,只得在两人之间和稀泥。

    常书辛见他们两人谁都不肯服谁,竟然吵吵了起来,心中暗道:李孝正毕竟现在仍是颍州的一城之主,而叶少缘虽然潜力巨大,但是现在也不过是名官居末品的都尉。

    常书辛怕两人再争论下去,官职卑微的叶少缘会惹下大麻烦,便暗中对叶少缘使了个眼色,故意说道:“叶大人,在战场上你是以一当百的盖世英雄,可是在运筹帷幄上,恐怕你的经验就远不如李大人经验老道了。这座颍州城城坚兵利,绝对是易守难攻的关隘。而且,我已经去过城中的粮仓,城里至少还有能维持将近半年的粮草,固守几个月是绝对不成问题的。而且如果突厥人的大军真的敢打过来,邺城那方面也肯定会往这里增派援军的。只要邺城呼延将军的援军一到,我们便可以里外夹击,将敌人尽数消灭。”

    叶少缘知道昨天夜里那名突厥将军所说的话有一半都是真的,卫国公李靖在前线战场肯定是栽了大跟头了。卫国公李靖的先头部队一失利,那突厥人的大军肯定会乘势南下的,颍州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

    因此,叶少缘提出来的撤退计划,并非是懦夫怕死的表现,而是力图保存实力,以求东山再起。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叶少缘看到常书辛和颍州太守李孝正都不肯听他的劝说,也不想再多做无谓的解释,也不愿再做过多的强求,说道:“既然你们如此坚决,那你们就死守你们的颍州好了。你们不走,我走!我带来的弟兄们,我也会一并带走,绝对不会和你们呆在一起,留在这即将沦陷的颍州城里做垂死的挣扎!”

    颍州太守李孝正看到叶少缘已然将面皮撕破,心中已经恨不得已经将他千刀万剐。在他的眼中,叶少缘只不过是会杀人的一个莽夫而已,充其量在会杀人的前面加上特别二字。

    颍州太守李孝正怒气冲天,一拍身旁的茶几,愤怒的说道:“要走要留,随便你!不过,你们走归走,千万别奢望从我手中拿走一颗粮食!就你手下的那几百名虾兵蟹将,走了倒好,省着光吃饭不干活,没了你们我们没准还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呢!”

    叶少缘听到李孝正如此刻薄的言语,心中的愤慨之情更甚。

    叶少缘握紧双拳,强忍住了向挥拳砸向李孝正的冲动,大声的喊道:“天大地大,自由我和我手下弟兄的容身之处。只是盼望太守大人您如果能活到城破的那一天,不要忘了有一位人微言轻的小人物提醒过你,那样也算你念我的好了。”

    叶少缘看了一眼一脸为难之色的常书辛,拱了拱手,强自欢笑,道:“常大人!在下就此告辞!你多多保重。”

    常书辛看到叶少缘和颍州太守李孝正已经闹僵,很难再有转还的余地。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生出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感觉。

    常书辛看到叶少缘拂袖而去,还不忘跟自己道别,而颍州太守李孝正看到叶少缘离去后,却是将茶杯掷出了老远,不住的破口大骂,全然没了一城之主的气度风范。

    叶少缘郁郁寡欢的回到了营地,前路实在是充满了太多的未知。连他这个天生的乐观派,心中都生出了些许无力之感。

    叶少缘又一个接着一个帐篷的巡视了一下他所带来的唐兵,他刚把他们从随时都有可能殒命的龙潭虎穴中带了出来,绝对不能再让他们窝在这座待死的孤城里了。

    为了活下去,叶少缘决定继续带领着他们向南,渡过乌沙河,到芬州去,远远的离开颍州这个是非之地。

    颍州太守李孝正为人的刻薄寡恩,令叶少缘觉得十分的不痛快。。

    当叶少缘回到了他自己的营帐之时,已经到了黎明。他不住的在地上踱来踱去,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自己给李孝正指了一条活路,却被对方狠历的拒绝了。还是人微言轻啊,他若不是只是一名区区的都尉,而是统帅三军的大将,结果自然是另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社会地位和对方的信任程度成正比啊!

    约莫是过了旁晚的时光,叶少缘觉得手下的士兵们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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