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不甘心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劝导着宋福贵。
宋福贵闻言,点头同意,并示意宋云继续分析下去。
得到父亲的首肯,宋云马上分析道:“相师,没什么大的本事,不过是看相测命断风水。崔岭能得长孙的重视,这个值得深思。看相测命,没必要跑到并州去,除非是看风水,才会不远万里,爹,那长孙不会是自己想做皇帝,让崔岭为他寻找龙脉吧?”
长孙要做皇帝?
宋云这个大胆的猜测,将宋福贵惊了个半死!
没等宋福贵从惊骇中回过神,宋云倒先被自己的分析搞出惊喜,压低声音吼道:“爹,咱们干了!如果长孙成了皇帝,我们宋家就有拥立之功!”
宋云之所以如此兴奋,当是为他自己考虑。
宋福贵先前的所有打算,都是在为宋剑挤进官场铺路,根本就没想过宋云的感受。如果此事是真,宋云就要极力争取,将来也许能获得一官半职。
“好!”
宋福贵从惊骇中回过了神,同样狂喜起来,低声吩咐道:“我明天就赶到并州,在那儿住几天,好好探一下崔岭的底细。云儿,对于那袁开,可以找其他相师,将他搞臭,但要记住,是否需要结果了他的性命,要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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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章 一首诗引来学正
夜半时分,袁开从睡梦中醒来。
意识已清醒,但他没有马上睁开眼,而是静静地躺在那儿,梳理着自己的记忆,翻找着唐代袁开的社会关系。
穿越异时空,举目无亲,生活无着落,这让袁开的心空落落的,他急于寻找到有利的社会关系,那怕是一个可以互帮互助的朋友也行。
“唉!唉!唉!”
连续三声叹息过后,袁开睁开眼,哭笑不得地感叹着:“简单,明了,他妹的,连根亲戚毛也没有,只有一个朋友郭豹。这郭豹,倒是和我肝胆相照,可是他,也是个穷苦无本事之人,只有十亩薄田,天天嚷着卖田赌搏,赢到大钱,和我共享富贵。唉,算来算去,我现在是什么助力也没有,得靠自己去打拼!”
袁开慢慢支起身子,双手一动,将被团了起来,当作靠垫,放到墙壁上,然后将身子斜靠上去。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袁开转头四顾,打量着这间破旧的小屋。
月光虽然很亮,但从窗框透进来后,已极弱,肉眼无法看清周遭事物。
其实袁开不用打量,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记忆中。
地面的墙角处放着一个破木匣,匣子里原本放着二本书,五行相法和推背图。这二本书,可是孤本啊,唐代袁开怕被人盗去,临出门前,将其暗中取出,用油纸包起来,找到一个秘密之地埋了起来。
除此之外,这间房别无他物。
五行相法已深入袁开的记忆,至于推背图,唐代袁开倒是没看,现在的他同样也没兴趣去看。
心事沉重,袁开从床上下来,推开门,走到院子中。
月光如霜,洒满院子的角角落落,触景生情,袁开脑海里忽然浮上李白的那首诗,心情更加沉重。
嘴一张,他便将那首诗念了出来: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好诗!”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外面响起,吓了袁开一跳。
“谁?”
他一声惊问,呼地蹲了下去,快速奔向低矮的院墙,将身体紧紧靠上去,掩住身形。
大唐有‘夜禁’的规定,日落后,不得在街上乱走。除非是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那三天,或者您面子大到能弄到特别通行证,才能日落以后在街上合法行走。否则的话,半夜出门,非奸即盗,无论是官是民,抓着了,先抽一顿没商量。
先前在城外被人暗害,让袁开如同惊弓之鸟,处处提防着陌生人,这半夜上街的人,估计不是好人。
二道人影从房间里蹿了出来,蚂蚱和螳螂同时现身。
冲出房间的那一刹那,二人已抽刀护面,矮着身体,四处寻找着袁开的身影。
“这里!”
袁开心中一喜,马上招呼着二人,并迅速从地上抓起一石块,做好防身准备。
“朋友,此诗为你所作?”苍老的声音再起。
听声识人、辨位,袁开知道说话人为一位老者,此时,那老者已走到在自家门口处。
“请问您是………”
身子紧紧藏在院墙下,袁开眼睛紧紧盯着院门处,右手虚抬,随时准备扔出石块,同时出声询问着对方。
“我是代州学正,噢,这里是袁府,哈哈,你是袁开吧?”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好奇。
听到来人竟然是代州学正,袁开心中一喜。学正是一州主管学子的官员,虽然官不大,但实权可不少啊,负责对学子的德智体作全面评价,那个学子如果得罪了他,随便黑你一下,崩想去参加科考。
此人的身份或许可用,我可以借他的身份,改变文不成的现实!
袁开瞬间作出判断,想起身和对方讨近呼。
就在他即将起身时,突然改变主意,用手捅了蚂蚱一下,低声吩咐道:“你去看看情况。”
哭笑不得地看了袁开一眼,蚂蚱慢慢直着身子。这袁开不是个好东西,有危险让别人顶啊。
蚂蚱不愿意,可是没办法啊,他可是奉命来保护袁开的。
袁家门外站着一位老者,此人正是代州学正――赵子成。
大唐的夜禁令,到了地方,就变了味,套住了平民,却管不了官。
在代州,如果平民半夜上街,铁定有人出面拿你,不打板子,也得交几个罚款。但官员上街嘛,就得另说了,看见当官的半夜晃荡,那些管事的眼睛马上瞎了,或者是立马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躲避着那些官员。
赵子成是官啊,可以半夜上街,可以满城乱晃荡,绝没有人去过问。
为了给宋剑造势,拉关系,宋福贵今晚在城东大酒店摆宴,宴请了赵子成和代州的部份学子。
赵子成是主客啊,宋家刻意讨好于他,那宋剑就不停地敬酒,再加上其他学子敬的酒也不少,赵子成就喝大了,搞错回家的路,晃荡到袁开家门口。
路过袁开家门口时,赵子成的酒已开始苏醒,明白自己走错路,准备转身寻找回家的路,恰在此时,他听到袁开所念之诗。
好诗!吟诗之人一定是位高人!
赵子成立马不走了,急步奔向袁开家门口,准备见一见里面的高人。
慢慢向外探着头,蚂蚱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当他看到袁开家门口处站着一位颤微微的老人时,自感没有危险,马上出声招呼道:“敢问老丈有何事?”
边询问着赵子成,蚂蚱边向螳螂打出一个安全手势。
看到蚂蚱的手势,螳螂马上起身,并招呼着袁开:“袁小哥,外面只有一位老人,没什么危险。”
“让我进去。”
赵子成直言提出了要求。他感到好奇,想见见里面的人,搞明白这首诗是不是袁开所作。
“放他进来。”
袁开依然没有直起身,快速命令着蚂蚱,半躬着身朝着房门处奔去。他可不会拿命开玩笑,跑到房门处,余地就大了,随时可以躲进房间里。
院门洞开,赵子成一步三晃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借着月光打量袁家院落。
看到蚂蚱和螳螂时,他稍稍一怔,心中奇怪,如此蛮汉也能作出如此绝句来。
等他看到站在房门处的袁开时,浑浊的老眼顿时有了光彩,暗赞好俊俏的一个后生啊!
袁开已奔到了房间门口处,转身站直了,观察着来人。
看到来人是一位连走路都不稳的老者后,袁开放下心,快步迎向来人,一把搀扶住对方,亲热地关心道:“啊呀,老人家,快快进屋。你老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这半夜风大,当心着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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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大的酒味啊!“
来到赵子成身边时,袁开马上屏住呼吸。
赵子成喝了好多酒,到现在身上的酒味还很浓,直冲鼻腔,顶得袁开胃里一阵翻涌。
再看赵子成醉眼迷离,脚下不稳,靠自己的搀扶才能站稳,袁开偷偷笑了。合着眼前这位是喝迷糊了,到处乱晃,无意中路过自己家门口,恰好听到自己吟李白的诗。
天助我也!
袁开一喜,这送让门的机会得抓住,搞好了,可以一举正名。
偷笑换成了真笑,袁开嘴一咧,继续扶着赵子成,讨着近乎:“呵呵,老人家,您的小日过得好滋润啊,这小酒喝得。”
欺负赵子成喝大了,站不稳,袁开暗中将手偷偷一松。
赵子成头重脚轻,本来就站不稳,袁开一松手,他比先前更不稳当,左脚一晃,啪,踩在自己右脚背上,身体一歪,差点儿溜滑到地上。
暗中偷偷一笑,袁开急伸双手,再次紧紧搀扶住赵子成,连搂带抱,拖着他向屋里走,边走边喊道:“啊呀,您老是喝大了,差点儿摔着啊!蚂蚱,快点升火,烧水煮茶,给老先生暖暖身子,解解酒。”
洒的后劲还在起作用,手脚不听摆布,但赵子成的意识却很清醒。
瞬间,赵子成感到身体一稳,腿不歪,身不晃,头晕得也轻了,耳边再听到袁开那关心的话,心中升起一股感激和暗赞:这是个好孩子!幸得他刚才的一扶,不然,我可就出大丑了。
要是赵子成知道刚才那一下,是袁开故意而为,估计那评价得马上改,变成黑他:坏孩子,不尊老,人品差。
………………
目送着袁开和赵子成进了屋,蚂蚱撇撇嘴,低声学着袁开的腔调:“啊呀,这半夜风大,当心着凉啊。”
搞怪地将手伸向空中,一晃之后,蚂蚱朝着螳螂一笑,低声嘟囔道:“娘的,这风够大的,我放个屁也比它猛好几倍啊。”
“蚂蚱,别搞怪了,我们可是他的‘下人’啊,去忙活吧。”
螳螂对袁开的表演也感到好笑,轻轻一笑,转身走向屋里,准备烧水。
袁开刚才的举动,做得很隐蔽,蚂蚱和螳螂都没有看到。如果让二人看到了,那就不是撇他搞怪和夸张,而是直接撇他的人品了。
一进里屋,袁开身体一躬,改扶为托,将赵子成扶上床。
赵子成屁股刚放稳,袁开已腾出一只手,将被拉了过来,团了团,放到赵子成的后背处,慢慢将他放稳后,这才出声:“老人家,您先休息会儿,一会儿,茶就泡好了。”
看到袁开为自己忙活着,赵子成感动得心里暖暖的,欣赏地看着,笑着,微微点点头。他现在可是对袁开充满好奇。
对视着赵子成的目光,袁开将脸色一正,突然认真地说道:“老人家,今晚您就在这儿凑和一宿吧。等天亮了,我帮您联系家人,或者将您送回家去。哦,忘了问您,您是那位啊?家住哪一街哪一坊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
装愣充傻,扮猪吃虎,是袁开一贯的作法。
现在这招,他又发扬光大了,用到赵子成的身上,准备骗取老人的好感。
要知道,如果袁开知道赵子成的学正身份,再如此讨好于他,有巴结、攀交的嫌疑。
可是让袁开这么一搞,变成尊老的举动,不是去巴结,更不是去攀交,那还不赢得赵子成的好感啊。
“你不知我是谁,还如此待我?”
赵子成右手扶额,浑浊的老眼射出精光,这一刻,他看向袁开的目光里欣赏味道更浓,好一个谦恭有礼的后生,如此人品,当值得培养!
“啊呀,老人家,你将我袁开当成什么人了!尊老爱老,可是咱大唐人的传统,我袁开虽然不是文化人,但打小受我爷爷和父亲的熏陶,最起码的道德还是有的。“”
袁开严肃起来,脸不红,一本正经地夸着自己。
“好好好!袁天罡有个好孙子,袁客师有个好儿子!”赵子成连声赞好。
“呀,您老认识我爷爷和父亲?”袁开打蛇随棍上,准备借机套套近乎。
“认识!但也仅是一面之识,没有深交过。”赵子成回答着,回想着,他总觉得自己在进来前,好象喊过自己是学正。
回想着,赵子成突然想到自己进院时,那袁开是站在里屋处,恍然大悟,也许自己的声音太小,这孩子没听到。
有点儿明白,但赵子成还是心中的奇怪说了出来:“我好象说过,我是代州学正赵子成啊。”
“没有,您没有说过。”
严肃从脸上消失,换上一脸纳闷,袁开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摇着,摇着,袁开突然一声惊叫:“你说什么!你是学正大人!”
“啊呀呀,学正大人,不知是您老当面!”
袁开伸出双手,一幅又惊又喜的样子,亲热地拉着赵子成的双手,惶恐起来:“小的招待不周,请大人见谅啊。”
“哈哈,好孩子,我不怪你,还得感谢你啊。”
亲热地拍着袁开的手,赵子成老脸笑成了菊花,继续问着先前那个问题:“袁开,那首诗是你所作?”
“是啊。”
袁开头一低,搓着双手,故意装出难为情:“作得不好,您老别笑话,我…估计…入不了您老的法耳吧?”
他可不怕赵子成说不好,因为那首诗是李白所作,流传千年,在中国后世,可谓家喻户晓,是唐诗里的代表作。如果赵子成说不好,那他的脑子基本算是秀逗类。
袁开不想靠剽窃别人的诗句来混大唐,因为他脑子里没有多少首诗可用。而且作诗讲究应景,不是随随便便,将脑子里装的几首诗喊出来就行。赶上那天,人家指景让你吟诗,袁开就得卡壳,现出原形来。
今天,他无意吟出李白那首诗,恰好被赵子成听到。这只能归于天意,如果不好好利用,岂不怪可惜的。
“唉,我无法评价此诗。”
赵子成边感叹着,边将头靠到被团上,眼睛紧紧盯着袁开,似乎想将袁开看穿、看透。
目光一扫,探到赵子成在看自己,袁开继续低垂着头,期期艾艾地问道:“那…那…就是…不…好?”
“不!此诗已不能用好不好来评价。袁开,你这首诗太入情,入景了。我听完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我的家乡。”
赵子成越说越激动,呼地坐了起来。
酒醉未醒,年纪又大,起身动作过猛,越臣成就杯具了。
眼前雪花飞舞,脑子里轰鸣一片,赵子成感到天施地转,身体也不听使唤,啪,倒在了被子上。
“啊呀,老大人啊,您没事吧?”
袁开呼地扑了过去,作痛苦状,直呼来人:“来人哪,蚂蚱,快点过来看看,学正大人摔着了。”
赵子成自家知自家事,心知自己是酒还没醒:“我没事。”
“孩子,不好意思,我喝多了,借你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明天咱们好好聊聊。”
这几句话说完后,赵子成那小呼噜已经响了起来。
下料得足,戏演全套。
袁开转身走向另一间房,抱过一床被,给赵子成盖好后,才退出了房间。
………………………………
026章 被别人抢了摊位
第二天一大早。
宋福贵带着几位下人,坐着一辆马车,从南城门出了城,朝着并州急急赶去。
不久,李大郎亲自护送一位媒婆,也从南城门离开,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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