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袁开穷得叮当响,肯这么做,倒也有可能!
想到袁开的穷、他的人品,检查兵们有点儿相信;但袁开和李玲珑的关系,却让他们大费脑筯。
李玲珑和袁开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莫名的关系,这让五位检查兵想断了脑筯,也搞不明白:如此一个穷小子,如何攀上李玲珑这个长得漂亮,又有背景的大美人?
虽然半信半疑,但袁开帮了他们的忙,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感激吧,花钱消灾,倒也说得过去,而且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这五位也有个带队的,此人叫吴琼,他听到袁开想收钱,马上不迭连声答应着:“好,我们答应!兄弟你尽管开口,我们会尽能力来还你这份恩情。”
“喏。”
袁开嘴一呶,朝着不远处那个钱袋子挤了挤眼。
顺着袁开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个用来装钱的袋子后,众检查兵明白袁开的意思。这小子是想要那袋子钱!
吴琼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不行。那个钱不能动,我们得上缴。”
上缴!
这二个字,堪比那二万伏高压电,瞬间将袁开雷了个里焦、外也焦:我去,收来的钱还得上缴!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上级授意?这些龟儿子都是府兵,隶属于折冲府,这钱不会是流进了将军府吧?
李景天是一府之将,但也不过是个折冲都尉,正六品官,按大唐的规定,月俸二千,食料、杂用四百。也就是说,李景天一个月的俸禄不会超过三贯!
越想,袁开越觉得有可能:李景天一定靠着非法手段敛财,不然,李玲珑怎么象个小富婆般,随随便便嘴一张,就是赏个十贯啊。
“奶奶个腿,李景天竟然黑白通吃,阴阳面全玩,他也不怕犯事啊!”
袁开的思想飞远了,怔怔地看着那个钱袋子,感到自己选择李景天这条线或许是个错误:如果傍上去李景天,就得和他同流合污,彻底拴在他这棵大树上。那天这老小子东窗事发,我也得倒霉。即便我将来攀上武则天,这个污点也足以判我个流放一千里,额的个亲娘勒,要是流放到荒无人烟之地,连根女人毛也见不着的地儿,岂不是惨到家了。不行,得好好想一下,这棵大树有点儿不牢靠!
扔出那句‘我们得上缴’后,吴琼脸色唰地雪白,脑门上冒出冷汗,和四个兄弟对了对眼,同时后怕地观察着袁开。这设卡收费,属于机密啊,可泄露不得。
袁开在想心事,目光呆怔怔地看着那个钱袋,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傍不傍李景天这棵大树。
他那呆怔怔的样子,让吴琼等稍稍安下心,这小子光顾想钱去了,可能没听到刚才的话。
但吴琼还是不放心,试探着问道:“兄弟,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
吴琼这一吞吞吐吐,倒让袁开起了疑心,没有马上回答对方,而是略作思考,当即反应过来:这小子说漏嘴了!看样子这个事,他们也不敢乱说,哼,我得装聋,免得惹祸上身。
揣明白装糊涂,袁开收回目光,满脸茫然,讶然反问道:“你刚才说话了吗?啊呀,我没听到啊。你不会说出了个具体数目吧?呵呵,不用多了,来个几百文就行。”
袁开的一番话,让吴琼等心中大定。这小子是个穷鬼,没见过钱,几百文都能让他喜得拔不开眼,连别人说话也顾不上听。
吴琼手一挥,爽快地许诺道:“兄弟啊,我刚才说给你一贯,你没听清楚啊,还落价码。呵呵,那不行,还是一贯!”
“行!”
袁开站了起来,拍拍尘土,也作痛快样:“我一会儿先送李小姐回府,钱,你们交给我的下人吧。哦,忘记了,我身上没带钱,先给我一百文,我好支付租驴的钱,讨那李小姐一个欢心。”
“你还有下人!?”吴琼等惊得不轻。
“是啊,那两个就是,他们是我表姐家里的,今天刚来我这里。唉,想当年,我家……,表姐家是穷户。现在呢,反过来了,我混成了狗样,表姐却成了官小姐,唉,幸好我那做了官的姨夫不嫌弃,准备帮我一把。这不,先打发过来二个下人,准备帮我收拾一下,过段时间,我表姐就要来了。我那表姐啊,和我是………,哈,不能说,不能说。等她到咱代州府,你们就知道了。”
胡扯着,袁开虚构出一个有着官府背景的表姐。反正这个时候的信息不畅通,几百里外的事情,有时需要几个月才知道。
袁开现在对李景天还抱着幻想,但已不那么强烈了。李景天,有可能是代州第一黑,傍上他有可能受连累,让袁开产生敬而远之的想法。他打算另想高招,先靠自己混起来,利用现代推手们的手法,虚幻想、凭空造,利用这个时代信息的不对称,连蒙带炸,自己造出一个‘靠山’来唬人。
“兄弟,你和李小姐是怎么回事?”
吴琼急于知道袁开为什么能说动李玲珑。袁开有没有官府背景的亲戚,对他们影响不大,但他和李玲珑的关系,却有可能影响到他们。
“这个嘛,也没什么。就在几个时辰前,我救过她的命!”轻描谈写地说着,袁开的嘴都咧了开来,脸上笑成花,似乎心中的得意弥了出来。
“真的!?”五人齐齐惊问,似信非信。这不太可能吧,李玲珑身边始终跟着丫鬟,跟着李景天的侍卫,就是真出现个危险情况,也轮不到他袁开救人啊!
“呵呵,不要大声嚷。”
袁开装作害怕的样子,回头看向李玲珑,低声叮嘱道:“各位,此事可千万不能乱说。女孩子家脸皮薄,嘿嘿,我救她时,那个………,哈,不能说,不能说。我先送她回府,钱嘛,你们交给我的下人。”
快走几步,袁开来到袁蚂蚱、螳螂的身边,将刚才自己所言偷偷告诉二人,叮嘱二人小心点,别说漏了嘴,并让他们在此等着拿钱。
成功地蒙到了钱,然而袁开却没有过多的高兴,反而感到心里失落落的。
看着不远处李玲珑那俊俏的面孔,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舍、无奈!
不舍得放弃李玲珑,可是要娶李玲珑,就必须傍上李景天,那才有希望!但傍上李景天,他妹的,万一受牵连,毛也不剩,媳妇也得充公,去作官府的奴婢啊!
不远处,李玲珑正骑在驴背上,不停地回头看过来,一幅担心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袁开的双眼有了色彩。娘的,该死该活吊朝上,老子是爷们,绝不能放弃这么漂亮的人儿!
狠狠一摔手,他将心中的无奈甩了出去:娘的,父是父,女是女,大唐的律法规定得很清楚。父犯律法,女已定婚的,可从家产中领一份属自己的嫁妆,随夫家人去,不受任何牵连。
我不借你李景天的势,不要你的财,和你彻底划清界线,只求将李玲珑搞到手。哼,大唐的律法好啊,即便你李景天因为贪赃枉法而倒霉,也不会追究到我和李玲珑的身上!
想到这儿,袁开的心情豁然开朗,暗打主意,明争暗取,一定要搞到一纸婚书,将李玲珑拴到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
无奈得到释放,袁开又振作起来,赶着小毛驴,将李玲珑送到将军府的大门口后,目送着李玲珑被人搀扶进府去,他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家后,袁开接过蚂蚱递过来的钱,吩咐二人自找地儿休息,然后他一头钻进屋,趴倒土炕上,拉过一床破旧的棉被,蒙头就睡。
刚穿越过来,还没等适应情况,就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的事情,他的脑子也转了三千六百遍,高负荷运转,搞到现在是体累脑乏,当然得先大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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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 凶手竟然是宋家
李玲珑刚回到将军府,李大郎也带着一名医生匆匆赶了回来。
一番检查下来,那名医生犹豫起来:李玲珑好象没中蛇毒啊,为什么将军府上的人非得说她中了毒?
最后医生没敢明言,吱唔着说蛇毒已被吸清,只需再吃几幅药,将余毒散掉即可。按真正治蛇毒的方子开了几幅药后,那位医生拿着丰厚的诊金,离开了。
医生刚踏出将军府,李景天就回来了。
一回府,听到李玲珑差点儿淹死,还被蛇咬了,李景天心急如焚,早将风度丢到脑后,撒腿就在府中奔跑起来。
跑到女儿的闺房门口,人不敢直接进去,但声音早透了进去:“玲珑,你怎么样了?”
“爹爹!”
李玲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直接跳起来,一把拉开门,朝着李景天就扑了过去。
“我的乖女儿,快告诉老爹,你现在怎样了?”
李景天双手紧紧握着李玲珑的肩膀,端祥着她的脸色,惶声急问,眼光里满是担心和害怕。
见到父亲,李玲珑心更安了,转哭为笑,将头偎在父亲胸前,撒起娇:“咯咯,爹爹,蛇毒已全去了,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
“好!好!好!”
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得知她没中毒后,李景天心情大好,连喊三声好!
老脸上挂满笑容,李景天放声大笑着,安慰着女儿,叮嘱她马上沐浴更衣,小心着凉,然后才退出她的闺房。
将房门一掩,李景天瞬间就变了脸,笑容从脸上彻底消失,怒容呼地挂了上去,双眼射着怒火,狠狠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三个侍卫,沉声命令道:“跟我去书房。”
李大郎三人低垂着头,无精打彩地跟在李景天的屁股后,一起向书房走去。
“说!怎么回事?”
一踏进书房,李景天的怒喝声马上响起,生气地质问着三人。
李大郎、二郎和八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现愧声,不知如何说好。最后还是八郎先开了口,余下二人随时作着补充,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
三人汇报完了后,李景天没有开口,脸上的怒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犹豫。
他在书房里慢慢踱起步,似乎在决断一件为难之事。
踱到书案时,李景天脸上的犹豫彻底消失,虎据而坐,脸现凝重之色,一双虎目射着精光,瞪向三人。
直到将三人瞪得心中发毛,李景天才开口说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八郎,明天送十贯钱给袁开,看一下他还有什么难处,尽可能帮他一下。”
未等八郎接话,李景天的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起来:“从今天起,你们三人要寸步不离,不得让玲珑有任何闪失。三个大男人,连一个弱女子都看护不好,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是!”
三人齐齐低喊了一声,,额头上冒出冷汗,明白李景天是怪他们办事不利,保护不周。
看到三人的样子,李景天暗叹一口气,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得再让玲珑和袁开接触。我不想听到风言风语。明天我会委托媒婆去并州,向赵家去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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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客厅里,宋福贵席地凭几而坐,大儿子宋云盘坐在他的右侧,小儿子宋剑则跪坐在下首,正诉说着发生在城外的事情。
听到宋剑说遇到袁开之事,宋福贵和宋云的脸色齐齐一变,目露不信。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同时强装镇定,继续听宋剑的述说。
很快,宋剑就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完,面对着父亲和大哥,他没有半点隐藏,甚至将剽窃别人诗句之事一并说了出来。
听完宋剑的述说,宋福贵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言不发。一边的宋云也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看到父亲和大哥的表情有异,宋剑感到好纳闷,没有敢吱声。
几分钟过去了,宋福贵才长叹一口气,扭头看向宋云。
看到父亲眼光里的暗示,宋云马上明白过来,急忙组织着语言说道:“弟弟,你剽窃了别人的诗句,闹将起来,将对你产生不利影响,甚至可能影响你将来的仕途。眼下,对于那袁开,没有必要去理会。”
听到大哥明显是不想帮自己,宋剑心中不服气,马上争辩道:“大哥,你不能这样,袁开他………””
“剑儿,此事先放一边,你不用去理会那袁开。爹向你保证,李玲珑早晚是我宋家的人。”
宋福贵突然插进话来,先给宋剑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将脸色一肃,语气沉重地叮嘱道:“去吧,温习一会功课,然后沐浴更衣,晚上我们得去宴请代州学正。”
听到父亲下了逐客令,宋剑只能乖乖地离开客厅,转回自己房间去背诗看文去了。
宋剑离开后,宋福贵突然扭头看向宋云,责怪道:“云儿,怎么搞的!李三不是已经将袁开杀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云同样一头雾水,急声辨解道:“谁知这小子命大,脑袋挨了一棒,居然没死!”
“这事办得,我们该如何向崔相师交待啊?”
宋福贵一幅为难相,语带不甘:“崔相师要求我们杀了袁开,找到袁家的五行相法和推背图,现在人没杀成,书也没找到,唉,如何向他交待啊!”
“爹,要不,我们再搞一次,用刀斩了袁开?”宋云脸现戾气。
“过段时间再说吧。你弟弟这么一闹腾,我们现在再去杀袁开,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后天,我亲自走一趟并州,见见崔岭,看他怎么说。”
宋福贵长叹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也充满无奈。
“爹,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疑点太多。我们得好好再理一理,免得上了别人的恶当!”
听到宋云这番话,宋福贵皱起眉头,反问回去:“难道你怀疑我的判断?”
“爹,您莫恼。”
宋云也皱起眉头,慢慢将自己心中怀疑说了出来:“您说在并州剌史府见到崔岭,还说崔岭在交待事情时,偶尔提到‘长孙’之姓,并州剌史和长孙无忌交好,由此推测崔岭的背后之人是长孙无忌。可是我总觉得这么分析有点不靠谱!爹,您想想,袁开是什么人啊,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人家剌史放个屁,也能崩死他,用得着费这么多周折,找上我们宋家帮忙?”
“你说得不对!”
宋福贵截断宋云的话,低声解释道:“杀人之事,非同小可啊,一旦暴露,最不济也判个流放三千里。正因为袁开命贱,人家觉得犯不着冒这个险,也不屑出手,才找上我们。”
“爹,我怀疑杀袁开,夺相书等事情,完全是崔岭自己的意思,并不是他幕后人的主张!”
宋云大胆地分析着,并将原因说出来:“崔岭是李淳风的徒弟!当年,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关系很铁,两人才合著了五行相法和推背图;后来,两人闹崩了,五行相法和推背图归了袁天罡,而李淳风只拿到推背图的文字注解,一气之下,封卦不算了。所以我觉得,崔岭这次是在报私仇!”
“你说的,我早想过。但是我们只能听从崔岭之意,抓住这个机会,才能彻底改变我们宋家的商家身份,挤身官员之列。”
宋福贵的话里充满无奈。什么也不明的情况下,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他也担心!
“爹,即便要冒险,也得看值不值!今天,我们就好好分析一下,可别一头扎进别人的套子里。”
宋云不甘心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劝导着宋福贵。
宋福贵闻言,点头同意,并示意宋云继续分析下去。
得到父亲的首肯,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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