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过午时,闵宗海果然是来了,宋晚晴欣喜不已。她带他去了她的房间。
“海哥,这是你最爱喝的青竹。”她倒了一杯茶与他,温柔至极。
闵宗海接过,抿了一口,“难为你还记得。”
“海哥,你的事,晚晴从未忘记。”
“你为何会沦落在此?”
“沐侍郎准我归乡,可夫人瞧不过,定是她在沐侍郎跟前说了什么,才令他将我卖到妓院。”说完,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不可怜。她实在想不通,她明明告知沐侍郎她是茹妃的人,要回茹妃身边。他是如何知晓她回昌城了?而且如此之快!那次还差点被他捉住。
闵宗海一拍桌子,气愤道:“岂有此理!竟如此欺辱人!”发泄完后,又温柔地对她说道:“晚晴放心,我定会救你出去的。”
宋晚晴感动不已,点头道:“我信你。”她想起崖儿,又忐忑地问道:“海哥,嫂子她”
提起崖儿,闵宗海立马不削地哼了一声,“别提她,我已休了!”
宋晚晴低着头,得意一笑,再抬头时亦是惊讶不已,“休了?为何?”
“她之前与墨逸纠缠不清,一再保证不与他来往了。不想,昨儿回来后,睡梦中竟一直喊他的名字!还在衣柜里藏着他们来往信件!如此不忠之人,岂能再留?”本来末了,他想再骂句“贱人”应该比较妥当,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晚晴不想还有这一段,真真是天助她也!她想笑,却不能,憋得有脸红了。
“若不是这次有人将她掳走,我指不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他眼角偷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若让我知晓是谁,定好生谢他!”
宋晚晴眼睛一亮,若是能让他感激她,岂不更妙?她心痒难耐,思量了一刻后,终是说了出来,“其实,我知晓是何人掳走她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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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写信
“谁?”闵宗海面露欣喜。
“我好几次碰见她鬼鬼祟祟地去驿站觉得她有不妥我就找人掳走她,想套出她的秘密因为我不想海哥受到任何伤害。”见闵宗海未有异色,又大胆道:“不想这个贱人竟然偷人,亏得海哥真情对她,她简直不配为人!”
“是你掳走崖儿?”
宋晚晴点头。
啪――他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宋晚晴抚着脸,不可置信道:“你骗我!”
“与你骗我相比,算不得什么。”闵宗海的眼眸里似为蹦出火来,“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仅害崖儿受伤,还害得我的孩子没了。你,不可饶恕!”这个女人虚情假意、道貌岸然、满嘴胡嗪!真是厌恶至极!他不想再看她一眼,转身决绝离去。
宋晚晴满眼恨意,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你一定会后悔的!
同一时间,昌城各大酒楼,都有人在谈论,温柔乡最近新入了一名貌美的女子,名唤晴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是从京城来的。有人问了:“晴儿?怎取得如此文雅?烟花之地的女子不都是这花儿,那花儿的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花儿太多了,来个良家女子,岂不新鲜?况且,我还听说这晴儿本就是她的小名。”
“哟,用小名作妓,真是下贱啊,不过,她闺名是什么?”
“宋晚晴。”
当晚,温柔乡来了一批不速之客,趁夜深人静之时。带走了宋晚晴。嫣红一直藏身于楼梯角落,待他们走后,径直去了宋晚晴的房间,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暗阁内发现在一封密函。她拿着密函,欣喜不已!这下便可以回去了!
温柔乡的姑娘不见了,老鸨以为是什么采花大盗。便报了官。衙差来了。查探一番,便说回去禀报大人,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闵宗海得知此事后。立马告知了崖儿。
“是沐侍郎捉了她,还是茹妃捉了她呢?”
“不知。怎么?不舍了?”
闵宗海一个机灵,以为崖儿又犯了妒的毛病,急忙解释:“不是!怎么会?只是好奇而已!”他说完再次点头。“好奇。”
崖儿噗嗤一声笑了,“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什么。只是那语气,让我想起你怀孕那时,吃起醋来,可是不管东西南北的。当时我还想啊。一定得找个名医,治治你的脾气。”闵宗海本是想逗她一笑的,不想又惹她难过了。
“我没事。只当我们无缘了。”
“我们以后会再有的。”
崖儿掀开被子,想下来。闵宗海一把拦住她。“你做什么?”
“我想下去走走。”
“你如今也算是做月子,大夫交待头十天最好卧床休息。”
“什么?十天?我现在浑身软绵,一刻也呆不住了!”见闵守海不为所动,可怜道:“相公,我要下床走动走动。”
“”
“不若你背我,如何?”
“”
“不背,我便自个儿走!”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费我口舌!”
“夫人,孙家人来了。”银曼在门外禀报。
崖儿从闵宗海背上下来,“让他们进来。”闵宗海不让崖儿坐着,说是凳子太硬,可崖儿又不愿躺在床上,无法,只得歪在躺椅上了。
大张氏、冯莺莺、孙小花依次进来,这次吴小子亦是来了。
“大忙人,怎地放下生意不做,跑这儿来了?”崖我打趣道。
吴小子挠挠头,憨笑道:“再多生意也得来瞧瞧嫂子。”
“哟,什么时候嘴甜了?”闵宗海亦是好笑,老实人竟讲起了漂亮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崖儿指着决莺莺笑道。
决莺莺不干了,“好好的,怎么说我呢?你这是祸水东引。”
“要我说呀,莺莺真是不错的,如今又怀了我们家的孙子,指不定是吴儿上辈子积的福呢。”大张氏自从有了孙子,心胸开阔了不少,从不吝啬夸赞冯莺莺。
决莺莺摸着肚子,心里颇为难过,婆婆张口闭口都是孙子,万一不是孙子呢?她望向吴小子,此事她与他说过的。吴小子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别担心。
孙小花见不得她娘那得意样,想什么,笃地想起崖儿的孩子刚没了,此事不宜谈论孩子的。她又转移话题道:“嫂子好些了么?大夫如何说?”
说实话,看着冯莺莺的肚子,崖儿还是有点吃心的。见孙小花关心她,笑道:“月子做完便无事了。”
大张氏这才想起崖儿的孩子没了,可惜道:“真是可惜了,好好孩子,说没就没了。哎,查出是何人掳走你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壶,孙小花瞪了她一眼,吴小子亦是把一杯茶塞进她手里,“娘喝茶。”大张氏颇要面子,儿女如此做,简直是毁她脸面。欲要训斥时,崖儿赶紧说道:“无妨,本也是事实,不必藏着掖着。我已想开了,孩子以后会有的。”
“就是这个理儿。”大张氏瞬间找回了脸面。
吴小子问道:“那找到是何人所为么?”
闵宗海眼眸一暗,“宋晚晴。”
众人皆是一惊!
崖我又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引得众人唏嘘不已。
大张氏愤愤道:“我就说那宋的不是好人,往常嫌弃宗海穷,攀了高枝,如今见宗海好了,开了两个铺子,便要回来享福。我呸!我这种人就该沉塘!”
见崖儿有些累了,闵宗海催促众人离去,说待她出了月子。再与大家聚聚。
崖儿发现孙小花欲言又止,要走不走的。便出声道:“花儿,我背上有些伤,擦不到药,你帮我,可好?”孙小花开心得点头,对大张氏说了原由。便留了下来。
她身上有没有伤。闵宗海一清二楚,她如此说,定是有话与孙小花说了。收到她安心的眼神。他亦是放心的关了门出去。
崖儿笑道:“好了,有什么高兴的事要与我说么?”
“嫂子笑我。”孙小花不想崖儿一来便猜到了她的心思,顿时羞红了脸。
“好了,说吧。”
“他把我的雨过天晴给他爹看了。”
“定是满意了!”
孙小花红着脸点头。“他爹说要请我去江宁的织纺,酬劳我来提。”
“你答应了?”
这次孙小花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子,何德何能担此重任?我知晓这定是苏公子求来的,我不想让他为难,亦是不想为难自个儿。”孙小花清明的双眸看得崖儿欣喜不已。从前胆小懦弱的姑娘。长成聪慧豁达的女子了。
“他若是一直不能功成名就呢?”在大家族中,没有足够的能力,是护不住任何人的。
“我便一直等。一直等到他来接我。”
“期望愈大,失望愈大。”
“我做好了一败涂地地准备。”
孙小花都如此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期盼着苏流尘不是那等无用之人。
“嫂子好生休养,我过几日再来瞧你。”
孙水花走后,崖儿又睡了几个时辰,直至天黑尽,她才醒来,吃了饭后又睡不着了,东看西看之后,捱到快卯时才睡下,再次醒来又是日上三竿了。
如此颠倒数日,崖儿终于受不住了。抱怨闵宗海不唤醒她,如此黑夜白天的颠倒,往后可如何是好。
闵宗海说:“无妨,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我指定陪你。”
“陪我做甚?当夜猫子么?”
“夜猫子?”
一个不小心,又说了错话,她懊恼地解释道:“就是一种夜间出来的动物。哎呀,算了,我吃完饭正好可做一事。”
“什么事?”
崖儿神秘一笑,“秘密!”
吃过饭,她便伏在桌边写起字来。闵宗海想瞧她写什么,可她捂得紧紧地,他又不能用强,只得在一旁干等着。
二柱香功夫过去,崖儿终于伸了个懒腰,趁此空档,闵宗海一个快手,将纸夺了去,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然后便是哈哈大笑!
“笑够了没有?”崖儿鄙视地望着他。
闵宗海知晓方才错了,也不恼,只转移话题道:“这是写与姓苏那小子的?”
“嗯。”崖儿无力地答应着。闵宗海知她还在气,又道:“你如此写,指不定他不管不顾地便跑来,到时就真是弄巧成拙了。”
崖儿一想苏流尘的脾性,还真是有可能。她在信上说大张氏为孙小花定了一门亲,指不定明年就过门。本是想激一激那臭小子的,若真如闵宗海说的那样,他丢下家里的一切,跑来阻止,那他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所以呢,还是我来写吧。”说罢,他提笔重新写一封信,又吹了吹墨迹才给崖儿看。
只见那信曰:待到海枯石烂,穷河水干,妾思君,永不停歇!
见崖儿望他,他说道:“让花儿抄了给他,保管他斗志昂扬,不出一年定能闯出名堂。”
“你从哪儿看来的句子?”
崖儿突然一问,闵宗海愣住了,有陷井么?他忐忑地回道:“书上。”
“自成亲以来,不见相公有此雅兴。”崖儿悠悠地声音,在听在闵宗海耳却似洪水猛兽般可怕。
“啊,是第五剑说与我听的,他说是在书上看来的。”可不能让她知晓当初他为了讨好宋晚晴,读了不少风月书籍,此话正是宋晚晴回他的。他当时便犹如注入了无穷力量,周身兴奋不已,那段日子真是做什么都顺心。
崖儿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她站起身,打开窗户,外面一片寂静,天上无星,明儿怕是又下雨了。她突然想起许久未去庄子里,也不知如何了。荣家兄弟是个好手,可也不能不闻不问,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过几日晴了,我们去庄子里瞧瞧吧。”
“怎么突然想这个了?”
“总是不闻不问,不好,不是我不信荣家兄弟,只是自个儿瞧真切了,才安心。”
“也好,不过总得你出了月子才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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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高振
崖儿刚出月子,闵宗海就被推去木材行了。
她美其名曰:“你是木材行的东家,没了你,可怎么行?高大哥虽是能人,却也是要你去主持的。快去,快去,我在家里好好的,给你备些可口的吃食,等你回来。”然后她挥挥手,不容他拒绝。
闵宗海无法,只得去了木材行,又有月余未去了,虽有全泽来汇报,但总不去亦是不妥。行至刘广财家门口时,他想起刘香韵,便朝那里望了一眼。刘广财是亦是望了过来,在他们目光对视的瞬间,刘广财慌忙地收拾了东西,进了屋。月余不见,刘广财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他许是知晓了自家女儿做的事,无颜见他吧。
对于刘香韵,他本是要去寻她问个明白的。崖儿拦住他,她明白刘香韵的想法,且她最后告知闵宗海宋晚晴的下落,亦算是帮了他们。经此一事,相信她能安静些日子了。她不似宋晚晴别有目的,她只是心收不回来而已。如今她被闵宗耀关了起来,无事不许出门,亦算是罚了吧。
闵宗海刚进院门,便见全泽与第五剑忙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见高振的身影。
他问道:“高大哥呢?”
第五剑立马跳了过来,“闵大哥,你来了?嫂子好了么?”
“嗯,多谢关心,她已无大碍了。高大哥呢?”
第五剑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
闵宗海又问全泽高振的去向。
全泽放下手中木材。走了过来,亦是一脸沉重,“一直未归。”
“未归?他不是说只十日么?为何不归?”闵宗海一直以为高振已回。这才放心的在家里陪崖儿,不想他居然一直未归!
全泽摇头。这时第五剑接着说道:“大哥没有音讯,我们给他捎了信过去,亦是”
“前几日你为何不说?”全泽两次去宅子里与闵宗海汇报木材行的情况,均未提及高振未归之事。
全泽面露难色,“我怕东家会责怪大哥,他若能在东家发现之前回来便好了。”
闵宗海踱了两步。又问道:“那他到底是自个儿不回来,还是遇到难事了?”
全泽摇头,随后又说道:“东家。我想去寻大哥,我担心他出事。”
闵宗海思量了会儿,便答应了,不管结果如何。总要知晓。也好有所准备。整整一日,闵宗海与全泽、第五剑弄好木材行的事情。全泽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出发了。
当晚,闵宗海与崖儿讲了高振之事,崖儿亦是同意全泽去寻的,是死是活,总得知晓不是?好歹一年的主仆了,情义还是有的。
如此一来。送木材之事,便落到了闵宗海与第五剑身上。一共有五宗生意。幸好两宗在城内,两宗在城外不远,只东镇一宗稍远些。待他们全部送完,已是十二日之后了。
二人回到城里,闵宗海说道:“你先回木材行,指不定高大哥与全泽回来了,我回一趟宅子,稍后再去。”
第五剑应声去了。闵宗海本是要回宅子的,想了想还是径直去了美味情缘。崖儿呆不住的性子,他还是没办法。
“累了吧?来喝口茶。”崖儿拿了他的外衣挂好,又端了一杯青竹与他。
还没等他喝一口茶,第五剑便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脸惊恐,“大哥二哥都未曾回来!”
“什么?”崖儿亦是惊讶不已,怎么一个个地都失踪了?
“高大哥去了哪里会友?”
“他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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