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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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争龙-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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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雪和尉迟恭,这不是古代版的美女和野兽吗?

    只是,这道惹恼了杨敏,她娇嗔说着:“不许笑。我姐姐温柔贤淑,本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谁知道李密临头来只顾自己逃命。告诉你,后营在行军中也多次遇险,尉迟恭骁勇善战,三番两次救姐姐于危难。两人有了感情,也没什么稀奇。”

    说到这,摇了摇高驷的手臂,不忘恳求一句:“哥哥临终前,指定夫君做杨家家主。这事儿,你可不能反对。”

    听完后后,高驷面上忧色进去,回过气来说着:“娘子,你且放心。尉迟恭忠勇无双,乃是当世将才。大姐和他的事,我岂能不成全?”

    “谁人可用,谁人不可用,我自然晓得。你把刚才名单拿过来,我想再斟酌一遍。”想到赏罚之度,高驷忙吩咐的说着。

    见此,杨敏暗暗叹一口气,将家眷和立功名单取来,交到丈夫手上。

    又仔细将上面内容又看了两遍,高驷这心中又安稳了几分,他拿起毛笔将其中一个名字划去,说着:“韦珪有孕在身,她就暂时不要安排了。”

    见高驷安排妥当,杨敏面上不变色,心里却是惊讶和酸涩并在。

    论心有灵犀,自己真的是比不过徐小慧。因为,劝姐姐嫁尉迟敬德,首谋是不是她。

    不管追兵将到,高驷力主举办牛头宴,重赏有功将士,收拢军心。

    天未黑,火把已全部点起。

    各营分列,鼓声聚将。牛肉飘香,烈酒置就。

    李百药手捧功劳簿立于左,杨敏持姻缘簿站于右。

    高驷荣登点将台,双手向前一压,鼓声停,现场霎时变得雅雀无声。

    他突然问着:“斩首十人者,可谓勇士。我兄弟,谁人也?”

    “汴州张海,汴州汪庆,汴州王伯仁,汴州常何,黎阳韩通,黎阳许三,汲郡方大牛,钱渊等。”李百药翻开第一页共念了二十二人。

    每念一人,高驷都令全军唱名,使其到台上来,按功劳封为百夫长,并允许其先捞取一大块牛肉,喝三碗酒。

    待众人欢呼把,高驷再度念到。

    临阵破敌,斩将立功者,我兄弟何人也?

    “尉迟恭奋勇先登,斩将三人,又阻敌有功,特赐正从九品营正之职,掌兵两千。此外,将杨氏女杨雪嫁与他为妻。”

    “百夫长斛斯政舍身救主,忠肝义胆,晋升其为执戟司长,掌兵八百,赐其女子一名为正妻。”

    “任命韩世鄂为后营主将,赐九品校尉之职位,掌兵五千,赐隋杨宗室女杨玉儿与他为妻。”

    “任命杨积善、杨民行,贺怀亮为副校尉,各掌兵两千,日后有功再度赏赐。”

    “以上任命,立时生效,等牛头宴庆功后,各自上任。”

    高驷一连发出数道任命,加上种种赏赐,顿时使闻着心中雀跃,对官军的什么恐惧心思都抛在脑后了。

    “开席!”

    篝火晚宴,彻底开始。

    主角自然是各位立功的勇士,还有得到升迁的将校,通过这一连串任命,将营中的普通士卒和门阀子女,以联姻的方式捆绑在一起。

    现在虽说大军尚未脱离危险,以一军之力抵御一国之兵,这压力虽然重如泰山,但也会逼出楚军残部的真正潜力和凝聚力。

    一支军队在凝练军魂的过程中,必然会遭遇种种危机,大多数可能抵抗不住,一旦败了,就立刻灰飞烟灭。倘若收住了最后的薪火,只要骨干犹存,日后必可形成燎原之势,横扫天下如卷席。

    如商鞅变法,铸就强秦的百万虎狼之师。

    如汉武挥鞭,攻伐匈奴打下了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不灭威严。

    逢敌必亮剑,一旦铸就了军魂,便是支打不垮、拖不烂的钢铁雄狮!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八荒兮,歌无敌。”

    酒酣,高驷舞剑而歌,唱起了前世不知真假的汉军军歌。

    众将相合,声震四野。

    当奖赏传到前营防备隋军的王伯仁和后营监视屈突通的韩世鄂两军中时,营中都是欢声如雷。

    不同的是,韩世鄂平淡如水,王伯仁激烈如火,立誓日后非比个高低,立功就要立下头等大功。

    第二日,高驷下令大军开拔。

    军旗猎猎,一万六千大军,如林而进,朝陕州弘农宫进发。
………………………………

第二卷:波涛乱 第六十五章:半渡

    陕州,乱世兵家必争之地,俯瞰黄河中流砥柱,北望龙门,秉承茫茫禹王治水迹,浩浩长春满人间。

    有诗云:“洪波浩淼自西来,晋豫平分两岸开。一苇才冲烟霭去,片帆又载明月来。”

    天下太平三十载,昔日要塞变成了天子观景的行宫,唤作弘农宫。

    弘农宫立于山水之间,风景宜人。除了千余府兵守卫外,剩下的就是数百宫女了。

    高驷率军赶到,那城内校尉孙鹰竟然据城而守,面对招降小卒 竟然斩使明志。

    “逆贼,不得好死!诸君随我力战,为国尽忠,有死而已!”孙鹰大骂之余,号令将士守城,一面向关中派出信使求援。

    城下,远到的大军中,高驷拔剑下令,冷酷的说着:“攻城!”

    自杨玄感败亡,李密出逃后,无论是被动还是局势所迫,都要求他用铁石之心来应对。

    因此,在中军这边收到消息,就立刻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攻城。

    负责攻城的是杨积善部,接到这消息,便是呼和声中,数队人马爬墙进攻,在喊杀声的提醒下,孙鹰才猛醒过神来,带着守军箭射,刀劈。

    只是,为时已晚,刚升任百夫长的王伯仁奋勇先登,靠着巨木作梯,猛地跃上城头,挥动双刀大肆砍杀。

    “当我者死,避吾者生!”王伯仁步步染血,硬是在三通鼓未罢,就在城头站稳脚跟。

    见到破城有望,杨积善令全军压上,更是亲自带亲兵冲锋,大喝到:“破城!”

    “破城!破城!破城!”

    楚军士气如虹,大将奋勇,不到一顿饭功夫就攻下了此城,彻底占据了弘农宫。

    高驷策马来到城内,见到满地厮杀痕迹,顿时沉默下来。

    杨积善站在那里,等候着问话。

    果然,过一会后,高驷将手里战报报交到了一旁常何手里,问杨积善道:“攻城过程你是亲身经历的,有何感想?”

    “守城官军不堪一击。”杨积善昂着头,大声应着。

    “哼,如此小城犹有官兵抵抗。我是让你明白大隋民心尚未尽失,不可小视。”高驷淡淡说着。

    杨积善闻言,犹豫了下,像是响起了什么,不情愿地说着:“大帅,王伯仁拿住了守城主将,要不要见一见?”

    “甚好,让王伯仁把官军头目解到。”高驷略一沉吟,就吩咐道。

    很快,伴着呵斥声,王伯仁得意洋洋的押着衣甲残破的孙鹰到来,抬头见到高驷时,脸上的桀骜之气不由得一收。

    “禀告大帅,敌将孙鹰带到。”

    “松绑。孙将军宽心,某不杀你,只有一事相询。”

    孙鹰活动了下手腕,忍不住沮丧道:“败军之将,要杀便杀,孙某绝不投降。”

    “既然能活,何必求死?我只想问,将军为何宁愿战死,也不从我义军?”高驷不答,先反过来问着。

    “义军?尔等不过是搅乱天下之逆贼耳!口称义军,却趁乱起事,败坏圣天子征辽东大业。托名解民之倒悬,可却造成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开启了乱世序幕,彼辈不过是蚁贼,焉配孙某投靠?”

    孙鹰能治兵,坚毅有节,是个忠贞之士。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只是圣天子大业之下那累累白骨,有谁人怜?治天下,不单单是武功,也得上百姓吃饱饭。”

    “这……某家倒不知。”孙鹰出身关中低级将门,地方上的徭役繁重,他又怎么可能半点不知晓?不过是身为既得利益着,对百姓苦难视而不见罢了。

    高驷继续说着:“汝既然自诩忠臣。那某在问汝其中有一事,便是这弘农宫的许多女子,可是抢自普通百姓之家?多少平民价女子,在一夜之间,遭了抢劫,使得亲人分离,夫妻别居?是你亲自下的命令,由副将马显带兵去办的。这事,汝有何话说?”

    “为天子选秀女,乃是理所应当,某有何错?”听到这里,孙鹰面色涨红,据理力争,觉得他所做,一切都是合乎常理的。

    高驷冷笑说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难怪百姓民不聊生,皆是尔等世家作祟。,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不要,你不能这样杀我……”孙鹰突然挣扎起来,就要朝高驷扑过去。

    噗嗤——王伯仁大刀一挥,就是颗人头落地。

    “先悬其头,绕城三砸,再厚葬!”高驷眼都不眨的吩咐着。

    “为,为啥?”杨积善和王伯仁都疑惑不解。

    “悬首绕城城三圈,是因他劫掠百姓,其罪当诛,故而杀之。厚葬,是因为他尽力守城,为国尽忠,理当褒奖。”高驷随口解释着。

    “还能震慑不服!”刚赶到的李百药在一旁感叹的说着。

    此事至此,大基本上已算完结。

    可要将一万多大军两日内渡到对岸,即便是夺取了渡口的木船和皮筏子,也着实有些不足。

    大多数木船都是商旅所用,一只可容纳三五十人,再多就要倾覆之危,这其中涉及到船只大小,和水手的熟练程度,非强制可以办到,必须加紧渡河。

    高驷吩咐一声,说着:“无论船只有多紧迫,今晚就开始渡河。”

    他和李百药、郑俨二人明说,那些随行的牛马尽数杀了,感知皮筏,做出几张就可一次多渡几个人。

    “遵命!(遵命)”两位辎重营主管就急匆匆离去。

    杨积善部不妨,其余各部则或歇息,或搜寻船只和其他渡河工具。

    高驷立于城头,面色凝重。

    徐小慧和杨敏联袂而来,韦珪由于受她们照顾,也跟着过来了。

    “夫君,你在担忧什么?”杨敏先问道。

    “今日渡河,只怕不太顺利。我感觉到还有一场生死大劫!”

    “那我最后渡河。主将的家眷在,其他人就不会心乱。”向来柔弱的徐小慧,忽然做出了个刚烈无比的决定。

    杨敏惊讶的望了她一眼,随后也道:“我和妹妹在一起。但有一个家眷未过河,我们也不果河!”

    韦珪漂亮的双眸圆睁,也显得极为惊讶。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高驷紧握两位爱妻的手,重重立誓:“我们一定能渡过此难关!”

    夜已深,月正明,陕津渡。

    数十只木船和皮筏子,在火光照耀下,破浪竟发。

    此黄河古渡口,又称茅津渡、会兴渡,自来就是中原与河东的物资转运的水上要道和兵家必争之地!

    黄河之水天上来,大浪淘尽无数悲欢离合,船来船往又是相似的一幕重演。

    春秋时,秦晋大战,秦军落败。三年后,秦穆公为报仇雪耻,亲率大军攻陷晋国,进军途中,是从茅津渡渡过黄河,立下了著名的“秦誓”,不破敌国誓不还师。

    东汉末年,汉献帝从长安东逃,狼狈奔到陕州,适逢董卓部下李傕追击,汉献帝同众公卿也是由此渡河。

    当是时,河边船少人多,士卒纷争,李傕西凉军以戈击打,堕河淹死者众多,惨状目不忍睹。

    高驷按剑,独站船头,目光射雾霭,血气直涌到胸口。芦苇射出百只舟,如疾风,似闪电,穿渡头!

    一夜争渡,前军终于过得八千众。后军五千和两千辎重营还在对岸陕津渡口。

    夜尽天明,初升的旭日刚刚驱散黑暗。

    转瞬惊变起,两岸战鼓吼,号角长鸣,杀声、箭雨声,和着黄河的涛声,汇成一片洪流。

    高驷刚跳上岸,便发觉前方早有官军府兵拦截。

    当然如此穷凶激烈的追杀,也只有宇文述那对匹夫,能安排的出来了。

    这时,常何探明军情来报,点头说着:“的确是宇文述亲至”

    就在此决定生死存亡的一瞬间,远在宇文述大中军大蠹缓缓出现,三千骁果禁军,布成钢铁大阵,务要把杨素余孽消灭于此。

    “众将士听令,这里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战。”高驷拔剑出鞘,大声说着:“宇文老贼不给我们活络,看,官军对岸也布置了追兵,在屠杀我们的妻儿,跟狗贼拼了!”

    王伯仁哈哈一笑:“爷爷今日总要杀个够本,兄弟们,跟我来!”

    “主公何出此言,您提拔我以草芥之中,莫说是跟官军拼命,就算为了自己,俺斛斯政也要杀出条路来,俺要做人上人。”斛斯政也大笑说着。

    高驷不由心中一暖,七星宝剑高举,沉声下令说:“诸君听令……杀!”

    轰——随着高驷带头冲锋,八千疲惫之师和宇文述的三千精锐绞杀在一处。

    陕州城头,韩世鄂虎目带煞,惭愧道:“是我小觑了屈突通,没料到他竟然分兵绕道追击。”

    如有会望气的便会发现他顶上,多了一份厚厚的死气,盘旋着,只待其本命起散尽,就会猛然落下,运散则人亡。

    非但如此,整个陕州城中都披上了层浓厚的死亡气息。

    徐小慧突然道:“把楚国公的大旗竖起来!”

    “这是?”杨敏见她突然之间作出这样的决定,不由奇怪。

    “……置之死地而后生!说得好,我这就去竖起大旗,咱们往关中打!尉迟恭,几位夫人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

    韩世鄂豁然想通,不再有丝毫犹豫,下去召集人马,冒出主力,一面阻击追兵,一面向关中进发。

    “末将领命,誓死保护夫人安全!”尉迟恭不顾刚恢复了七八成的伤势,握紧双鞭,准备再上战场。

    杨敏这是也反应过来,同样坚定的说着:“妹妹,倘若这次我们大难不死,日后家里后宅你来做主。”

    徐小慧和她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唯独身处局外的人,韦珪心头泛起了阵阵酸涩。
………………………………

第二卷:波涛乱 第六十六章:苦战

    官军半渡而击,高驷部遭遇了最严重的危机!

    以山河图,调兵遣将,从辽东千里回师,围剿杨玄感部,直至收尾。

    宇文述终于显露出了他仅次于杨素的兵法韬略。

    茅津镇,又名茅城。地处虞州东南部,乃是因渡口而兴的城市,现在却成了高驷部唯一可坚守的地方。

    该镇总户口不到五千户,按朝廷的划分条例,是起眼的无名之地。

    此时,宇文述乘坐战车,赶到城门口五里外,同行的,除了绝色美人儿吴绛仙,还有三百个全副武装的铁甲卫士,刀剑森森,显得威严隆重。

    “阀主,现在进攻吗?”一个亲信忍不住问着。

    “不急,用骑兵攻城。智者不取。”宇文述毫无意外的拒绝了,悠然自得的说着:“等化及的步卒到来,让他主持最后一战。”

    这阵可真是把宇文述忙得不轻,既要防备高丽蛮军趁势反攻,又要处理军中事务,他的生命里在剧烈的燃烧,这也将是他最后的统军生涯了。

    不过,能享受人间富贵,谁愿意就此死?

    宇文述仔细安排了一番,觉得再无大碍,就示意中军退去。

    战车上,吴绛仙操着吴侬软语,如蛇扭转,檀口渡酒,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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