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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甜园的y点
因为怀孕生宝宝耽误了一年的时间,真的很抱歉。
文驯兽师也因为停更失去了推荐的资格,所以那本文只能停在了那里。
依然感谢大家的支持,新文依旧是我喜欢的种田文,不过这本文比之前更追求语言上的淳朴,还有为人处世上的圆滑。
《妇贵甜园》与之前的男主有所不同,心狠手辣,腹黑冷酷。
对女主角,他有自己的主见,不妥协,不盲从。
所以会出现以下的情况。
“男人若不会温柔小意,女子多半也不从。”贺颖儿瞪着他,凤眸中怒火微闪。
他嗤笑。
“李驸马为公主做饭端茶,卑躬屈膝,恨不得吮痔,后来如何?”
贺颖儿噎住,想起力公主触怒皇后,驸马请求和离!
“男子无自尊,甘堕落,贺颖儿,我竟不知你会看得上这样的货色?”
贺颖儿看着眼前刚洗过澡,健壮的男人,狠狠地咽下口水,拼命的摇头,“没…。”
他眯起笑来,“男人,自有你崇拜之处,无须迷恋。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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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樯橹灰飞烟灭
漆黑的苍穹上乌云翻涌,塞外的狂风肆虐,呼呼的风声灌入那连绵而开的洁白营帐。
士兵们裹紧了衣衫,目光扫视着这周围,视线最终停留在那顶营帐上因着红烛之光而倒映出来的极为俊美风流的影子。
“报,将军。京城传来消息,将军大破三军,皇上将赐封良田万顷,贺大人也提了官位。恭喜将军!”
“恩,知道了。退下吧。”
那士兵点了下头,目光痴痴地看了眼眼前俊美之人,想着最近外头的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
传言大将军贺敏乃是女扮男装入了军营,男身女相,惹人怀疑。
传言大将军贺敏女装之下最为撩人,男装风流倜傥,雌雄难辨!
贺颖儿眯起了眼,长睫下的漆黑眸子隐隐有了怒意,喝道:“来人,将他拖出去!”
几个士兵忙走了进来,拖走那略显痴傻之人。
贺颖儿见营帐内安静下来,这才抬起头来。
微黄的烛光打在她瓷白若雪的脸上,鹅蛋的脸上英气十足,六分男相,四分女相。她的长发打着辫子长舒耳后,双眉自然舒展,那双迷人的凤眸扫来,最是流光溢彩,波光盈盈。因她出众的长相这军营上至元帅,下至洗扫的老妇都很是亲近她。
贺颖儿坐了下来,白色的广袖锦袍上绣着蓝色的祥云朵朵,衬托地她越发高洁不凡。
“这回终于可以回家看爹爹了。”贺颖儿看了眼挂在衣架上的铁甲军装,这样的衣服她从十岁起开始穿,现在已经八年过去了,她足足当了男人八年而不得回家,就因为那年征兵,父亲不在家,二娘怕亲生儿子遭受行军之苦而横尸战场,让她李代桃僵!
她一个女子入营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连这个属于自己的贺颖儿这名字,她都有些忘了。
如今,她已然十八岁了。
女子过了十六之后便是无人问津,好在,她还有他。
营帐外传来士兵恭敬的声音,那声元帅直直闯入她的耳朵,让她心生悸动。
只见一个极为高大的男子身着军袍走了进来,他的眉头微微蹙着,一双好看的眼在看向贺颖儿的时候竟是那样复杂。
贺颖儿笑盈盈地看着他,她是女子之身的天大秘密只告诉了他,出生入死的战友,她从十岁后唯一信任之人林云峰。
“云峰,我马上就要回家了,回去之后我定向皇上陈情,恢复我这女儿之身,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贺颖儿说着,皎洁的面孔都有些微微发红。
林云峰看着,心中一阵长叹,颖儿很美,美地惊心动魄。但,欺君之罪,一旦她向皇上说明,那么自己便也要跟着倒霉。
更何况,贺家真正的贺敏想要颖儿为他所创造的荣誉,怎么会容忍她回家?
看着颖儿这张脸,林云峰不禁想起了小她两岁的贺芝兰。就和这名字一样的女子,芬芳若兰,蕙质兰心。
而贺颖儿,自小就没有亲生母亲教导,在军中与男子打交道,显然已少了女子的温柔贤惠,他要娶的是一个妻子,不是一个将士!
她的话还未全落地,便见到两列士兵直直从帐子外头闯了进来。
哗啦一声,极为整齐的拔刀之声,那刀光雪白若虎狼之牙,刺地贺颖儿双眸狠狠地痛了痛。
“来人,贺颖儿女扮男装入营,罪犯欺君。贺家主母已上奏朝廷,被贺颖儿绑架的贺敏已安全回府。此人十恶不赦,当以就地法,押出去!”
贺颖儿愣住了,她直直地望着说这话之人。
苍白的脸色不是因为她被揭露了女儿之身,而是说这话之人,竟是你!
“林云峰!”
她的双眸变得冷冽而通红,她绑架了贺敏?呵呵,二娘真是会编故事。
“二娘是不是说,我所有的战略部署都是贺敏在背后为我出谋划策。我徒有虚名,不过是草莽废物?”
林云峰望着贺颖儿的眼睛,那双凤眸中的恨意和嘲讽那样尖锐,犹如一把钢针,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贺颖儿。
然而,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他沉默了,这个沉默让贺颖儿想笑,她也着实仰起头来,大笑不止。
“林云峰,我妹妹贺芝兰你可真喜欢?”
林云峰愣住,错愕不已地盯着她。
半晌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贺颖儿嗤笑了声,“林云峰,你衣襟里头的手绢的刺绣手法乃是我们贺家所有,是我母亲临死之前教给了我二娘!我家适婚的女子只有我那二娘生下的贱呸贺芝兰。”
“你,给我住嘴,你怎得如此没有修养,野蛮!”林云峰喝道。
“林云峰,白水滩一战,是谁在你危难之时杀敌而出?清水崖一战,我军接近覆没,是谁出计让你一战成名。我为了你宁愿放弃成为国师之徒,放弃青云直上,独自修炼风水学,只为了在危难之时能救你一命!若是你这两个都不记得,那乱石谷突围,千里埋伏,追风草原上的里应外合……我贺颖儿真是可笑!”
她话音一落,扬手将脑后的发绳脱掉,一头飘逸的云发若绸缎一样披散而下。
黑色发丝贴着她那美艳夺目的容颜,大眼肤白的脸上鼻子挺翘,她的唇丰润鲜红,犹如多汁的樱桃,这,堪堪是个尤物!
那一瞬,空气中只有倒抽之声,长时间的窒息让两个士兵昏倒过去,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举手投足都极为风雅的女子。
她冷冷一笑,跨步朝前走去,与林云峰擦身而过之时,她清楚地看到了林云峰近乎惨白的脸。
风水学乃是大元王朝最不能忽视的学科,贺颖儿乃其中翘楚,只因为当初救了国师一命,国师点拨后留下一本书,她便学有所成。
这一门让她在战场上百战不殆,缕缕能化腐朽为神情的技能让多少人眼馋,可她只教给了林云峰,这个在自己死后便能从此呼风唤雨的男人!
“林云峰,我祝福你和我那贱呸妹妹双宿双栖,从此共赴黄泉。我,便先走了,”
几个士兵想押着她走,被她冷眼一瞪,道:“我乃功勋卓越的将军贺颖儿,谁敢对我动手,今日我就死,上对得起国家社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贺家主母凭借母族对嫡女横加毒计让我死不能长眠,林大元帅背信弃义为求自保缠绵温柔乡令我生不能长乐。上天为我贺颖儿见证,他们终将不得好死!”
风刮地更狠了,仿佛要将这营帐拔地而起!又似乎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呼来,打得人面皮红肿。
士兵们听着这话,心都微微颤动了起来。
话一落,贺颖儿眼角的泪便哗哗而下,滚烫地犹如烙铁,印入她满心的悲伤。
黑暗之中,她背对着数人,唇角的笑依旧迷人,可她的心却千疮百孔。
林云峰,难道我不知道你与我妹妹早就暗生情愫,我为了你低到尘埃里头去了,甚至想着与妹妹共事一夫。可笑,贺颖儿,你怎么生得如此可笑?
母亲,母亲您要是还活着,怎么容许你的女儿受如此大的罪,那些要了你名分之人,看着你死的人,将我推向了断头台,我给他们留下了荣华富贵,可我,便不得好死。
想到了母亲,那个勤劳善良的女子,那个温婉聪慧的女子,她便泪如泉涌。母亲要是多活几年,耿直的父亲又怎么会续弦。
而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尽管有一幅好皮囊,却不若贺芝兰那楚楚可怜,也不若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可她是贺颖儿,大元王朝撼动人心之人。
林云峰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这时他才看到她的纤弱。
她身上的广袖白袍缓缓落下,坠在那满是尘埃的台阶之上,才不过转眼就已经脏污了去。
黑暗之中,几个火把燃烧地噼啪作响。
贺颖儿抬起头来,目光扫过众人,狂风将她的发丝吹开,洁白的内衬衣袖瑟瑟而响。
下方传来了骚动,她无暇去看,只在站立之后,便道:“下手吧。”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人群中传来凄厉的哭喊,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冲了上来,看到血花四溅的女儿,身子直颤半跪而下。
“我的颖儿,我的颖儿啊。爹爹来了,爹爹接你!”
贺天的哭喊声伴随着那凛冽的风声犹如鹤唳,在场的士兵受过贺颖儿恩惠的,纷纷垂头抹泪。林云峰浑身僵硬,双腿一软,心中陡然悲从中来。
没人把注意力放在站在贺天身后的俊美男子。
士兵们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绝美的身子倒下,心中潸然,她便就这么走了……
这男子深深地看了眼贺颖儿的尸体对着身后之人道:“我想,这是我第一眼便会记住,而终生不忘的女子。”
“是,主子。可惜了,贺将军还是个风水大师呢。”小厮垂下了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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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绝处逢生
春日的雨刚刚下停,绵绵的春意将村口那条本已荒芜的枯草染绿,一条大道口直通村内。
大道旁田野鲜嫩,绿地冒油。一座座土房子并不大,然而朝里不过五六百米有一家土房子,土房子外搭了一个鸡舍和猪棚,猪棚外一条土狗趴在地上,懒洋洋地似乎没看到一个老妇人扛着个沉睡的孩子走向河边去。
“奶奶,奶奶!”
女娃凄厉的叫声瞬间就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
邻居阿旺家的媳妇见贺家三房家的大女儿贺心儿紧跟在周氏身后,周氏脚步匆匆,愣是扛着心儿她妹贺颖儿气势汹汹的模样,顿时惊叫了声。
“他奶,你这是干什么啊?”
周氏没有理会,只将孙女扛到河边,蹲下来就将孙女的头往河里按去。
“哎呀!”
附近的村民都大呼了起来,这周氏是要溺死孙女啊。
二房和三房的闺女都站在家门口,神情怯怯,却没有如心儿一样朝前拉扯起周氏。
而昏睡的贺颖儿被河水呛了口鼻,脸色涨紫,无边的阴冷灌入她的耳朵,逼得她头痛欲裂。她下意识地挣扎,却被一双老辣有力的手按地死死。
耳边就听得村民们那嗡嗡的说话声,和心儿的哭喊声……
心儿?
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贺颖儿大骇。
心儿猛的冲上前去,想将周氏撞开,却不想周氏甩了她一巴掌,骂道:“没有用的赔钱货,给我滚一边去。”
常年干农事的老婆子这一巴掌哪里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能够抵挡,只见心儿噗通一声掉进河里,村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想着三房只有两个闺女,要都死了,这可怎么了得。
“快,快救人!”
隆冬的河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哪里有人敢下去受这一冻。
村民找来长扁担,却看那心儿在水中沉浮,怕是凶多吉少了。
周氏愣住了,她是想溺死家中最小的女娃,好少出一份人头税,可没想要害死三房的长女啊。
贺颖儿凄厉一叫,小腿几乎拼尽全力蹬开周氏,噗通一声跳入水中,极力游向姐姐心儿,一张苍白的小脸憋足了劲,眼中早已经眼泪横流。
还没从重生的惊叹中喜悦,便见到了前生的噩梦。
奶奶没把自己溺死,却害死了姐姐,娘痛彻心扉,大病了一场后,郁郁而终!
那时的颖儿根本不会游泳,若不是前世拼命学习,这一刻只能看着姐姐的尸体漂浮于水面!
有人早早就去通知一早上山的三房贺天、范丽娘夫妇。
这二人一听,心胆俱裂,一路癫狂跑来。
贺天正要跳下河去,周氏一把拉住他,一张削瘦刻薄的老脸上眉头皱着,“不准跳,这河水冷得很。”
是啊,冷得很,“娘竟也知道这河水冷得很?”
纵是贺天从小憨厚乖巧,此时却反击地她无话可说。
“娘这是要我的命啊!我便就去死,一家四口好为家里多上几个灵位!”
范丽娘顾不得脱下鞋子就要跳下,被阿旺家的媳妇扯住。
“别去了,她们……是救不回来的。”
村子有些人哽咽了起来,这隆冬季节本就冷厉,孩子小的很多发烧夭折的,更不说这破冰坠入河水的两个小娃了。
“我的孩子!”
范丽娘听不得他人所言,正要跳下之时,只听得人群中有人兴奋的叫声。
“快看,颖儿拖着心儿在河那头上岸了。”
贺天和范丽娘一愣,急匆匆地朝桥上跑去。
对岸那,贺颖儿剧烈地喘气,她不断压着姐姐的胸腹,心儿吐出了两口水来,贺颖儿才心神安定,却是茫然无措地看着这白雪梨花的天地。
范丽娘噗通趴在两个女儿身上,双眼早已经哭得通红。
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衣服脱下,罩住了两个孩子,劝贺天赶紧把孩子带回去,可不要得了风寒。
贺天忙要将孩子抱走,可是范丽娘不动了。
她刚刚恨不得跳到河水里和两个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丽娘?”贺天闭了闭眼,他转过头来看着略低着头缓缓走来的周氏。
范丽娘猛的朝周氏跪了下来,她倔强地抿着嘴,贺颖儿就在她怀里,听到她切齿的吱吱声,和那喉咙间呜咽的哽咽。
一个响头,两个响头,三个响头……
范丽娘的额头红肿,周氏却憋足了一口气。
“能怪我吗?你自从嫁进门来一个带把的都没生,如今世道不好,儿子好养,贺天又要忙着乡试,你们三房有什么给家里?”
贺天被说得满脸通红,他不是没有给,为了考科举,他不得不把其他的一些事放一放,可不是还有丽娘吗?丽娘的一手绣活每个月也能给一百钱呢。
里正来了,村里的人都指指点点,似乎觉得周氏说得有理,又太过不近人情了。
范丽娘咬紧双唇紧紧搂着贺颖儿,今天她一定要讨周氏一个说法,否则一旦她出门,周氏还是会打两个孩子的主意。
贺颖儿眯起了眼,她看到了大堂姐贺小娟和二堂姐贺花容蔑视的眼神,那是对范丽娘极端的无礼!
贺颖儿摇摇晃晃地从范丽娘的怀中挣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向这两个日后百般使坏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