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像什么样子。”李绥儿还没有开口,小丫头小红倒是急上了,立刻骂了起来,“秦牧,我们大小姐,对你怎么样?
“很好呀,非常好。”秦牧完全搞不懂状况,只能是想着先把对方安抚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知道就好。”听到秦牧这么回答,小红的怒气明显降了下来,“你说说,你到京城是不是一无亲人,二无朋友?”
“是是是……”秦牧连忙点头称是。
“那是不是我们大小姐收留了你,供你吃,供你住……”
听到小红说话这么难听,李绥儿毕竟是大小姐,虽然习过武,性子比较野,可是在这礼仪上比小红不知道高多少,连忙把小红的话接过来,道:“小红,别这么说,秦牧在我们李府也做了不少事。”
“哟……他做的那也叫事?即便他不做,我们自己也会做,不就是挑水,劈柴,扫地之类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供他吃,供他住的,难道让他做这么一点事情也过分吗?再说,你看,他带着这么多朋友,住在我们家,我们有不欢迎吗?”
见小红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过分,李绥儿立刻杏眼一瞪,怒道:“小红,你给我住嘴!”
“我偏不!”也许是李绥儿之前对好过分的好,这小姑娘竟然敢不听小姐的话了,张嘴便道:“大小姐,你让我把话说出来吧,你看看你,还是以前那个大小姐吗?”
“这是怎么了?”秦牧有些搞不懂状况,连忙在旁边劝架来着。可是没想到,小红直接一个眼神杀了过来,大喊一句“闭嘴!”,秦牧只好老实地等在一边,等待着小红的虐。
李绥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小红待会要说的真是她想说的话,是以,待在那里并不说话。小红一看,连忙道:“秦牧,我来问你,既然你知道大小姐对你们这么好,为何离开的时候,离只言片语都没有,说搬走便搬走?”
“这个,你们当时不是在后院吗?不太方便跟你告辞呀。再说,搬到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整齐不整齐,总得等我们先收拾一下,然后再告诉你们,是不是?”秦牧说的这确实是实话,当时他真是这么想的。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都过去整整一天了,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你们现在又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待在这院子里,难道不知道去找找我们?”
秦牧一听,直感到委屈,解释道:“我们这才刚刚起床,便想着去府上请你们。”
“荷荷……说的好听。”小红冷笑道,“你认为我们会相信吗?我们问了你,你便说什么想来请,真是可笑。”
“小红姑娘,你想想,我秦牧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吗?”秦牧真是想解释清楚来,只是说完这句话,真感觉是狗咬刺猬,不知如何下嘴,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绥儿看到秦牧呆呆地愣在那里,以为秦牧已经词穷了,便有些怒气道:“小红,我们走!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小姐,你不是说给他一个机会,怎么就走了?”小红刚才骂得欢实,主要还是气愤难当,可是现在看到大小姐竟然愤而离场。这就有点儿出乎意料之外了,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难保他们不会闹僵,大小姐这脾气,她是了解的。只怕,她永远都不会道歉的。
而李绥儿的心思,小红一样也是明白的,她知道,秦牧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已经悄悄走进了大小姐的心里。
看到李绥儿要走了,袁梦竹真有些着急,连忙让秦牧去追。秦牧呢,如何会不明白,连忙跑了出去。
“大小姐,你听我说。”秦牧追上后,拉着李绥儿的手说道。
“你放手。”李绥儿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牧的眼睛,咬着牙齿说了这么两个字。
秦牧连忙把李绥儿的手给放开,然后高举着手,“大小姐,我不是说这个事情。我现在确实碰到一个难题,需要大小姐同我一起商量,如何?”
“找我商量?”李绥儿回过头来,看到秦牧点了点,笑了笑道:“真是笑话,我何德何能,能帮你解决难题?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着李绥儿远去的背影,秦牧把手放了下来,喊道:“大小姐,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如果你不帮助我,我很可能会死的。”
“小姐,你真的决定不帮他?”小红追了上来,拉着李绥儿手臂,轻轻地问道。
“帮他做什么,一点良心都没有。你看看他,搬家了,就像完全不认识我们一样,说都不说一声。”
小红看到李绥儿那满含恨意的眼神,明白李绥儿其实并不是生秦牧搬家,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而生气。而是因为秦牧现在有了其他姑娘,对自己竟然如此冷淡,心里头不服!是以在李绥儿耳边说了一句:“大小姐,如果你现在不帮他,他真的死了,你怎么把他抢过来?大小姐,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李绥儿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若真是不帮他,万一秦牧死了,自己如何夺回秦牧对自己的心?想到这里,李绥儿停了下来,回过头道:“好,我就再帮你一次,说,你有什么难事。”
“我就知道大小姐一定会帮我的。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要不,我们去书房坐坐?”秦牧面带笑容试探性的问道。
“好,前边带路。”没有想到,这个李绥儿不带任何犹豫,直接便答应了。只是看到袁梦竹和盼儿两个人打算跟过来,又再次加了句:“她们两个不要跟过来。”
“这多一个人,不就多一个人想办法吗?这样,不是更好一些?”秦牧想了一下,仍然是带着试探性的口气问道。
“不行!”李绥儿仍然是那股子直接劲,就像她同意秦牧去书房议事一般,不带任何犹豫。
“我们还不想去呢。”袁梦竹虽说诗书之家,可是毕竟当了那么一段时间的草寇,哪能受此屈辱。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直接离开。而这个盼儿呢,虽然不太想跟着这个抢牧哥哥的袁梦竹,可是说要跟这个陌生的李绥儿,想想,还是跟袁梦竹来得合适、舒服些。
看着她们两个离开,秦牧还真有些不知所措,是追呢还是不追?这边秦牧还没有考虑出到底如何处理,李绥儿这边呢,倒直接以行动来诠释自己的选择了,“我看呀,你还是跟过去吧,刚好,我也想回去,兴许娘亲现在醒过来了。”
“绥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以前我认识的绥儿是漂亮又明事理的女孩,怎么到了现在,就变了呢?这到底是为什么?”秦牧把两手抓着李绥的肩膀,大有质问的意思。
“是吗?我以前是那样子的?我可不相信!我李绥儿从来没有改变过,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的性格,怎么,你不喜欢了?不喜欢那就算了,我现在就离开,免得你看着不舒服。”李绥儿挣扎着离开秦牧,可是秦牧的那双手实在是太有力了,弄得李绥儿不得不怒道:“放手!”
“好好好,姑奶奶,我怕了不成,我们现在就去书房,不去管她们,怎么样?”秦牧连声求饶道。
看到秦牧为了自己,竟然可以放弃袁梦竹和盼儿,李绥儿还是很开心的。也就不再堵什么气,而是随着秦牧迈入书房。
生着气的袁梦竹和盼儿两个姑娘,气呼呼地往后院走。现在回房也不知道干什么,还不如直接去花园里头看看花花草草,走一走那石子路,或许会更开心一点。
刚一进花园,便看到王二柱和钱顺两个人手拿着工具,正在拾掇园子。这花园呢,虽然大,植物生长的也很好,可也许是没有打理过吧,这里头杂枝烂草,碎土还是有不少的。钱顺和王二柱二人,干的活计,正是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
王二柱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正看到袁梦竹和盼儿小姑娘气呼呼地往这边走,连忙道:“二当家,你起来了?盼儿,怎么没把我表弟叫起来呀?”
原来,这王二柱和钱顺都不是那种赖床之人,早早地便起来了。想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看到花园里有些不干净,便打算收拾一下。刚收拾没多久,这盼儿便来一起帮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发现了隐藏在花园暗道下的密室,盼儿这才把这个小姑娘救上来。
王二柱一见俩姑娘,直接就问秦牧,这两个正被秦牧气得半死,听到这里,自然气不打一处来,齐声道:“你问他干什么?他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儿?表弟怎么会突然之间死了?我得看看去,钱顺我们一起看看去。”听到表弟出事了,王二柱显得很焦急,也不管真假,便想着拉起钱顺一起去看看情况。
钱顺则连忙把王二柱拉住道:“你别信她们的,如果你表弟真的出事了,你看看她们会这么气呼呼地说话?自然是哭得哭不停。我看呀,肯定是你表哥又惹这俩姑娘生气了,好了,女孩子家家生气,最好不要招惹。这可是我谈情无数,得来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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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权谋计
听完秦牧的想法,李绥儿沉思了一会儿,她是认为秦牧的想法可行,只是如此行事,确有几分不光明磊落而矣。
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李绥儿轻声说了句:“你这个办法可行倒可行,只是你这个人选有点儿难找,且不说有没有愿意做的,单单是这个钱,也是很难凑齐的。要知道,这可不是小钱可以搞定的。”
秦牧一听,笑道:“这个东西,大小姐就不用担心了,现在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哦?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牧连忙把在相爷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并没有说一些不应该说于李绥儿听的事情,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知道这个李绥儿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他也想把李绥儿收入自己的妻子行列,可是想想之前自己想着改变自己的性命,虽然不一定能做到,但是秦牧还是想着尽量争取做到吧,便把这股子念头收了起来。
李绥儿听完,顿了顿道:“官家若是如此对待你,看来,你接下来的事情不但很难,而且很有可能面临被推出去当替死鬼的风险,你可要好好思量思量。”
秦牧自嘲式地笑了几声道:“大小姐,你觉得我现在有选择的权利吗?官家让做事,我不做也得做。再说,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你认为,我秦牧是那么容易被人利用的吗?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要挟谁!”
看到秦牧那一脸的自信,李绥儿这脸也笑了,道:“你呀,说你几句,倒喘起来了。你以为,你当真很聪明,很厉害?”
秦牧对着李绥儿笑了笑,道:“难道我不是吗?”秦牧现在的表情,果然是很贫,很贱!
“聊完了没有,饭菜都做了,李大小姐,要不要一起留下来吃饭?”站在门口的袁梦竹喊道。
秦牧听到袁梦竹的声音,连忙把门打开,看了看袁梦竹的装扮,真有些想笑。只见得袁梦竹的头发已经让一块青布包着,那双秀丽的淡绿色嵌背子已经换了下来,穿着如同春婶那种粗布打造的长衣短裤,下面蹬着一双已经破了个口子的棕色布鞋。幸好,外面罩着的那件纯黑色围裙,因为是新买的,尚且入眼,不然真是难看至极。
看着秦牧如此盯着自己看,袁梦竹眼睛一瞪,怒道:“没看过呀,不好看吧。那你转过去,别看!这位李小姐,多好看,你好好看看她呀。”
女人永远是这样子,在吃醋阶段,她是不会去考虑那么多后果的。袁梦竹现在已经忘记了当时李绥儿是如何收留自己,还有费了多大的劲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救秦牧,虽然最终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放出来了,可是这份恩情会小吗?
李绥儿这一天的打扮确实跟袁梦竹如今的打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李绥儿身着的可是当时很入时的,绯红掐丝锻面少女背子,脚上踩着穸云靴,脸似桃花,面似娇姚,无比的端庄,无比的艳丽。
见秦牧真把眼睛转过李绥儿那边,袁梦竹果真是生气,叫你看,你还真看呀。女人就是如此,你不知道她说的哪句话,你是应该照做的,如果不做,后果有多严重。而哪些话,你是打死也不能做的,否则,你会连“死”字怎么写都是不知道的。
李绥儿生气的后果是,直接在秦牧的脚上狠狠地踩上一脚,然后把头一甩,睬也不睬秦牧便离开了。
“追去呀,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李绥儿看到袁梦竹生气式的跑开了,连忙让秦牧赶紧去追。
秦牧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李绥儿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当再一次看到李绥儿肯定的眼神后,也就没有再犹豫,而是转身便走,“那我先走了,等会一起过来吃个饭哈。”
“小姐,你怎么不生气了?”小红问出了秦牧心中的疑问。
“我这为什么要生气,你看,秦牧现在遇到了问题,是找谁问答案?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定位,已经很明显了,我有没有必要去计较其他?再说,小红,你不会是认为小姐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吧?”李绥儿想的透彻,看得也明白。
“那是,我们小姐,哪里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小红故意把这句话说声音高一些,然后看着李绥儿的那乐不可支的背影,低声道:“还不知道你,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因为吃醋一直在生着气来着。”
见李绥儿的身影已经往秦牧所去的方向而去了,小红连忙追了上去,问道:“大小姐,我们在家里不是已经吃过早饭了?为什么还要去吃呢?”
“这个很简单呀,现在人家来请我们吃饭,我们不去,倒显得我们怯了。再说,我也要看看这个袁梦竹到底有几分本事,我就不相信她能比我做的好吃。”李绥儿说完,便笑着走了。
其实,女人心情真的很简单,也很复杂。刚刚还是乌云满天,但是转瞬间,只要有一个她期待的东西或是话语、人物出现,她就可以立刻一扫乌云,展露出美丽的笑容。
“看来,小姐是没救了……”小红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
南潇馆,座落于京城西北郊,虽不是城市的中心,但中国自古就有一名古话。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像这种青楼妓院呢,自然是有才女,有花魁,不怕离城远了。
秦牧在吃完早饭,和李绥儿再讨论了接下来的事宜后,便带着王二柱和钱顺两人来到南潇馆。这个小盼儿,一听到她的牧哥哥要出外面,便兴奋地吵着也要跟着去玩,可怜了秦牧好说歹说才把小盼儿哄回去,然后逃也似的赶往南潇馆。
妓院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大晚上的干活,那玩意儿虽然有趣也有许多人喜欢,但是大白天喜欢来院子里做的人毕竟比较是少数。大白天,在家做做倒无妨,来院子里,那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谁会犯这个傻。
来到南潇馆,大门口只站着一个龟公,也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大门虚掩着。待秦牧带着两个下人挨近时,这龟公倒有些兴奋地迎了上来,他心里明白,大白天会带这院子里消遣的,都不是一般人,给小费的人那可是高高的。像这样子的大爷,绝对要伺候好。
“哟……恩客听曲,还是……”龟公话没有说完,秦牧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一招手说了句:“二柱,给点小钱,咱进去好好看看。”
那白花花的纹银一到手,这龟公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这可是十两纹银呀,他一年得的小费也没有这么多呀。“大爷,你里边请,你里边请,小心门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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