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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是记者卧底去吧
1你是记者卧底去吧
蓬头垢面的宁宇躺在冰冷的桥面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已经在火车站的石桥下等待了整整五个小时了。他只觉得浑身很不舒服,面部的污垢和身上的臭气让他有些窒息。他太疲倦了,也不管这么多了,浑然不知一切。
突然,他感觉到了腿部钻心的疼痛。他醒过来了,看到面前两个大汉一边踩他的身体,一边嘟囔:“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流落街头的。”宁宇看清了,面前的两人手里都拿着寒光闪闪的尖刀。借着街灯昏暗的光线,尖刀发射出让人惧怕的寒气。
宁宇知道,面前的这伙人,也许就是自己要找的团伙了。他本能地爬了起来。两个男人突然蹲下身来,将冰冷中散发着寒光的尖刀贴到了他的颈部。于宁怀疑都已经拉出血痕了。其中的一个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子,认识大爷手里的东西吧?”
宁宇浑身发抖,口齿不明地说:“认……识,认识。大哥,我……”
拿刀的汉子说:“我什么,站起来,跟老子走,听明白了没有?”
宁宇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回答说:“嗯,好……的。你把刀拿开一点好吗大哥?我晕血,我害怕。”宁宇此刻的心情是绝对的紧张与害怕,他一个文弱书生,那里见过这样的镇仗啊?
没想到宁宇说了这句话之后,说话的汉子嘴里骂道:“你你小子还敢跟老子斗嘴,让你尝尝厉害吧?”说话间,将冰冷的尖刀挥舞起来。宁宇看见寒光闪闪的刀刃闪电一般落到了自己的手指上,最小的那个手指头顿时血流如注。他感觉到一阵火辣之后,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啊――!”
身边的大汉有凌空一脚,踢到了他的腰杆上。他“咕咚”一个“狗吃屎”,嘴巴里灌满了出土,脑袋里“嗡嗡”直响。随即就是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朦胧中,他还依稀记得大汉骂道:“小混蛋,还敢跟老子们较劲……”尽管他大脑此刻昏厥过去了,他心里却暗自庆幸,总算找到这伙歹徒了。现在自己受罪也值得。
事实上,宁宇并非卧底警察,他只是晚报的一名记者。事情的原位是这样的……宁宇刚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主任风机火燎地走过来。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有重要的工作安排。主任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他是一个男性子,没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他是不会急成这副摸样的。就是平常受到老总们们的批评,他也从来都不皱眉头,永远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宁宇判断着,主任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呢?他还在想象的时候,主任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主任比他矮一个头,几乎是仰着头对他说:“宁宇,你的机会来了。”主任的语气充满神秘,是那种大事来临之前的神秘。顿时让宁宇来了兴趣,他的眼神也直盯着主任的脸,巴不得一下子将手伸进主任的胸腔里,把秘密抓出来。他到报社的三年时间,一直在社会新闻部当热线记者,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的社区新闻,汽车相撞,小区断水,郊区失火,反正都是这些家长里短,不同不要的皮毛。主任几乎都没拿正眼看过他。他仿佛就是部门里一颗安静的树。
就是上周,全报社开展了一次理论交流,每一个人上交一篇心得体会。他写的心得文章题目是:《在生活底层触摸新闻理想》。他在文章里阐述了自己隐藏于心的新闻冲动,主任将这篇文章推荐上去,得到了总编辑的好评。也许就是这时他才引起了主任的注意,所以也才有了这人站到他的面前。如若不然,主任早就站到了部门的几个美女记者身边去了。
“主任,到底什么事?”宁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很清楚,要是以前,自己都不敢这样和主人说话,因为近来得了总编辑的表扬,内心有了这些底气。不过,他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有些苍白,完全没有男人应有的那种磁性。
主任冲他笑笑,这在以前也是不可能的。然后伸出手,按在他的肩上,示意他坐下。他当然不知道主任此举是什么心态,是让他坐下,主任的身躯才显得高大,从而有一种自信。还是暗示自己不要这样趾高气扬,在领导面前要照顾领导的缺陷?只听见主任说:“你先忙,两分钟之后到我的办公室,有事给你说。”主任的脸上还是充满了神秘。但是,宁宇凭直觉,一定不会是坏事。
他放下包,打开电脑之后就直接进了主任的办公室。主任见了他,直截了当地说:“宁宇,你到报社三年了吧?老实说,我原来对你不抱希望,这也不能怪我,你这三年来发表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新闻。不过,你的心得让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这一次有一个很重大的题材,我决定让你成名,尽管我知道有一种风险。”
宁宇忍耐着聆听主任的一半批评一半褒奖的话,心里还是充满了渴盼。他一言不发,知道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主任见他没有任何表情,问道:“宁宇,你在听我说吗?”
“在听呢?主任。”宁宇这才说。
主任问道:“如果这个任务有风险,你去吗?”
宁宇想,只要是能出彩的题材,他是一定不能放过的,跑新闻嘛,会有什么大不了风险呢?莫非还会要了我的命?他立即说:“主任,谢谢你的培养,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的,不论有什么样的困难。”
主任点点头说:“嗯,算我没看错,我就知道你有这样的勇气。这一次是卧底!”
什么?卧底?宁宇有些紧张,有有些好奇。这不是警察们干的事吗?怎么也轮到我身上来了?
他听见主任说:“你今天不用等热线新闻了,你回去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就出发。”
宁宇又是一惊。
原来,近一段时间火车站周边连续发生了九起抢夺引发的命案,弄得市民人心惶惶的。省委领导的一个亲戚也遭遇了抢劫,一怒之下,给警方和新闻界都打了招呼,要求警方火速破案,捣毁这个影响恶劣的作案团伙。但是,火车站的事情并不是地方领导说了就能算的,还得铁路方面配合才行。省里面的领导不愿意牵扯更多精力与铁路方面沟通,于是指示新闻界加大报道力度,借以影响铁路部门的领导和警方注意,也好让他们和地方警方良好合作,共同端掉火车站周边的这个危害市民的犯罪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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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幽暗中看见神秘院落
2幽暗中看见神秘院落
没有动手的那个汉子眼看宁宇伤了,阻止了另外一个人的粗暴,假惺惺地替宁宇说话。
“算了,我看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要不让他入伙吧?”其实,在出来之前,宁宇在主任的授意之下,将自己装扮成了乡下进城务工的穷苦孩子,背了一床脏兮兮的被盖,脚上穿了红色的烂袜子,上身着一件破旧的棉衣,裤子也是在垃圾堆里捡来的,内衣内裤同样是去特意找来的破烂货,身上和脸上都涂抹了很脏的污垢,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宁宇本身又瘦小,一番装扮之后,看上去就更像穷山沟里来的人了。所以这个大汉才这么说。
对宁宇下手的大汉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提起来,目光阴冷恶狠狠地问道:“小子,你愿意跟着大爷操社会吗?”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拍拍宁宇的脸。宁宇忍住剧痛,颤抖着说:“愿……愿意。”
对他下毒手的大汉对另一个大汉说:“好吧,马三,你把他领回去。”说完就扬长而去了。这个名叫马三的收起手上的尖刀,扶起宁宇对他说:“他是我们的头儿,大号叫王爷的,我们都不敢惹他的,你还敢和他顶嘴。快走吧,要是他看你过去慢了,说不一定还要挨揍的呢。”
宁宇看看昏暗的灯光,辨认着这里的方位,艰难地爬起身来,一边应付身边的马三说:“好吧,大哥,今后可就仰仗你的。”
马三说:“走吧,都是出来混的,谁都有刚开始的这一天的,我来的第一天也是这样的,等熬过来就好了。”
宁宇看清了,这个地方就是火车站的东南角,这座水泥桥正好就在火车站出口的南端,人流不算多,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里是典型的治安死角,难怪这帮家伙会到这里来寻人下手。原来主任就给他交待过了,这里的黑帮到这一带的桥底下主要有两种企图。一种是抢劫过路行人的钱物,倘若是女人还会遭到凌辱。还有一种就是拉帮入伙,今天他就成了黑帮入伙的对象。他忍住疼痛,问马三:“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马三突然冷漠地说:“你管怎么多干嘛?叫你走你就走吧。”
宁宇低声下气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伤得不轻,走路很困难。”
马三突然目露凶光,恨恨地说:“你小子不会是还想讨苦吃吧?你以为老子心善不会整人呀,要不要老子也让你尝尝厉害啊?”
宁宇说:“大哥,我看你是个好心人,所以才和你说这些,我要是今后有出头的哪一天,我一定会记得大哥的恩德,会报答大哥的。”
马三说:“快走吧,留着你的甜言蜜语回去和老大们说吧,给我说这些有个求用。”马三突然发力,推了宁宇一把。宁宇只有一瘸一拐的跟着马三向桥的东面走去。一路上,马三都让宁宇走阴暗的道路,不让街灯照着他的身影,更担心他身上的伤口被人发现。宁宇也明白马三的心思,完全配合马三的指令,他同样和马三一样担心警方发觉,自己卧底的目的也就要流产了。
宁宇平时经常深夜采访,已经习惯了夜色中的都市。但是今天不同,今天自己打进了火车站犯罪团伙了,心情陡然发生了变化。看什么都觉得诡异,看什么都觉得神秘,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坦然和舒心。没走过一条街道,他都会有意无意的观察地形地貌,总觉得心里战战兢兢地,有一种奔赴刑场的感觉。马三在前面说:“小子,你走快点好不好,啰啰嗦嗦的,你还是个男人吗?”
宁宇远远地看见了一辆警车向这边开来。他能感觉到同行的马三吓到了嗓子眼,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什么都不要看,一直往前走你的。”
宁宇轻轻回答说:“嗯,我知道。”其实,他也担心警察突然停车,或者突然上前盘查他们。马三似乎采取了策略,对他说:“兄弟,你走前面吧?”
宁宇也就走到前面去了,马三警惕四顾地跟在身后。宁宇想,看来这家伙一准也是老手了,随时准备金蝉脱壳呢。宁宇当然不会揭穿这一切。还好,警车绝尘而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带深夜街上的行人。马三有走到了前面,态度好像明显好了许多,问道:“兄弟,你从那里来的啊?”
宁宇只能说:“乡下宁都,老山里面,走了二十多天才到了省城的。大哥,你们是做什么买卖的啊?我跟着你们,能有活干吗?”
也许在马三的心里,面前的宁宇就是一个乡下雏儿,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雏儿。夸张地说:“你这是什么话,跟着我们老大,不但有的是活干,还有钱和女人呢?”只说到了一半,马三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改口说:“反正有活干有钱挣,走快一点吧。”
宁宇和马三在幽暗的灯光之下东拐西行,走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城郊结合部的一处院落。宁宇看了看这栋**的院落,只有一个门口可以出入,门口的大铁门紧闭,四周的墙壁都是密不透风的。只见马三凑上前去,轻轻地敲了门,里面立刻传来一阵狗叫。狗叫之后,房门慢慢打开,一个人影在夜幕之下形影诡秘的出现,只把们开了一丝小缝隙,探出头来问:“谁?”
马三立即脸上堆笑,上前说:“我是马三,就是王爷手下那个马三,王爷嘱咐我带了客人来,请你开一下门。”
里面的人说:“你等一等。”又将门关严了。
宁宇有些诧异,马三轻声给他解释说:“兄弟,这都是规矩,守夜的兄弟一定问王爷去了,你不要急,你一定能进去的。”
宁宇当然知道能进去,他心里的想的不是进不进得去的问题,而是担心出不出得来的问题。他佯装笑意,其实内心十分的焦躁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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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次男人们甄别
3第一次男人们甄别
看上去马三若无其事,还来回的在夜色中度着方步。铁门没有打开的这段时间,宁宇尽力判断这到底是那里。他张望了两边的街道,隐隐约约觉得面前的这座神秘院落离火车站没有多远,就在火车站的东面。他心里暗自记下了记号。他还在四下张望的时候,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马三推了宁宇一把,说:“走,进去。”
宁宇故作迟疑地问:“怎么里面黑灯瞎火的?”
马三凶狠地说:“快点!”
宁宇只得进了这个神秘的铁门紧锁的大院。月光下,还是能看清这所大院的菱角。这是一座典型的城郊结合部农民的建筑物。小五楼的格局,一楼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大群凶悍的狼狗在四处游走,行人通行的路都是用铁栅栏隔离起来的。宁宇和马三刚进去的时候,那一群凶狠的狼狗突然朝这边猛扑过来,还出“嗷嗷”的叫声,把宁宇吓了一跳。马三干笑着说:“你慌张什么?这不是有铁栅栏吗?你靠墙走就没事了。”
宁宇靠近墙边,跟在马三身后往里走。他看清了一楼靠门口的那一间是守夜人的住房,其他的房间一律房门紧闭,见不到一个人影。底楼看不清其他楼层的情况,只知道上面还有四楼。就是上楼的舷梯宁宇也不知道,他就被带进了靠右侧的一间黑洞洞的屋子。他听见外面关上铁门的声响,他内心不禁:“咯噔”一下。
他被马三推进黑洞洞的房间之后,马三却并没有进去,而是将房门带上了,他能听到门外锁门的声音,他又被所在了小房间里面了。
房间里奇黑无比,宁宇什么也看不见。身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他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哎呀!”他的屁股被尖锐的物体锥了一针似的,他又不得不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地板。这一摸。他吓了一跳,这不是什么地板,而是钉满了锐利的铁丁的木板,刚才自己就坐到上面去了,难怪屁股被扎得疼痛无比,此刻已经在流血了。他只得双手靠墙,尽力让自己的身体舒展一点。歇息一会之后,他在一次寻摸说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躺下去的地角。他将钉满了铁丁的木板搬开,挪出一块地板,靠在墙上坐了下去。他又困又乏,又痛又饿。
他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也只能咬紧牙关往前冲了。还不能让这里面的知道自己是卧底的记者,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的话,自己的性命绝对就难保全了。事前他已经知道,他面对的这一伙歹徒是惨绝人寰的,杀人,放火,抢劫,祸害女人无所不为的。他还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关他的小铁门被人打开了。借着外面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他看见前来打开房门不是刚才的马三,也不是将自己伤害的王爷。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比马三和王爷都还要高大,面部长满了鼓胀的肌肉。只听见他对宁宇说:“小子,你出来,爷给你换一个地方。”
宁宇抖抖索索地走出来,大个子男人将他推进另外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大个子男人说:“进去点,把身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