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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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海魂-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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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王海蒂踟蹰不前的功夫,耳畔再次响起落水声,王海蒂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对头伯恩哈德-冯-奥登。

    “你怎么也被冲下来了?”王海蒂伸手湿漉漉的脸上抹了一把,绣吐了一口咸涩的海水,幸灾乐祸道。

    “我怎么知道?!”奥登气急败坏,对天空努努嘴道:“看,雷德尔也被人丢下来了……”

    扑通一声,一道黑影从王海蒂面前划落,飞溅起好大的浪花迎面朝王海蒂涌了过去。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被摔得晕头转向的雷德尔无暇怨天尤人,搔了搔寸板头恍然大悟道:“这是人礼,每当人首次穿越赤道,老水手们都会扮作海神海怪,对人做一些恶作剧。我说他们怎么会让船偏离航行,原来是要整我们!”

    ****

    1888年威廉一世去世、1890年铁血首相下台,一个辉煌的时代终结了,德意志这台令欧陆人闻风『色』变的战争机器开始转向,刚刚登基的皇帝试图超越父辈的荣耀,建立一个只属于他,弗利德里西-威廉-维克托-艾伯特-冯-霍亨伦的德意志帝国,而德意志海军威廉的羽翼下正磨刀霍霍,准备挺近大洋。

    老首相对于外交有着深刻的理解。外交说到底就是一门争取与妥协相平衡的艺术,俾斯麦深知英国人对海洋的占有欲以及约翰牛的战争潜力,为了营造良好的国际环境,他一手促成了三皇同盟,竭力打压法兰西人,维持欧洲大陆的霸权,为了不触动英国人敏感的神经,俾斯麦刻意忽视了海军建设。对于帝国海外殖民地的开拓,俾斯麦表现的相当谨慎,正如1890年,他用桑给巴尔岛从英国人手中换回了赫尔戈兰湾。

    老首相时代,德国并不重视其海外殖民地,许多殖民地的管理机构都不具备官方背景,多的是一些殖民商人和传教士的商业或者个人行为。他们深入非洲,广袤的平原和雨林里跑马圈地,然后自行雇佣士兵来守护他们的地盘,自行组建管理机构并且向每年向帝国『政府』象征『性』的缴纳一点赋税。

    不同于老首相的远见卓识,威廉皇帝『性』格浮躁,他刚登基就挥舞着佩剑,迫不及待的向世界发出呐喊:德国要获取其“阳光下的地盘”,从“垂死的”帝国势力手中“重划分”殖民地。

    威廉皇帝上台后,德意志人对殖民地的态度由以前的漠不关心迅速转变为满腔热枕:帝国『政府』开始向殖民地派驻总督,完善殖民地的统治机构,修建的港口和城市,帝国陆海军和警察总部也向德属东非派出了少量的士兵以镇压当地土著人的反抗,兴的工商业阶级也向殖民地投入了大笔资金。

    德属西非是帝国1884年左右获得的一小块位于非洲西部的殖民地,其领土约为现的喀麦隆、多哥等地区,首都为喀麦隆市。

    11月中旬,老迈的弗里德里希-卡尔号终于开进喀德属西非的首都喀麦隆港。

    近一个月的远航对于王海蒂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折磨,以至于他的梦境都摇晃,如今,宅男终于能骄傲地站坚实的土地上了。

    舰长含笑下达了自由行动的命令,这时间无论是海军学员还是教官都禁不住欢呼雀跃起来,勾肩搭背的下船找乐子。

    “喝两杯?”雷德尔换了一身行头,扭头问道。

    “我正有此意!”;
………………………………

第三章 德属西非(四)

    德国进入西非的时间相当晚,1868年汉堡rann商会武里河口开始建立分号,有越来越多的德国人来到喀麦隆,1884年7月14日,德国总领事guta-nahtiga博士作为德皇特使同喀麦隆国王杜阿拉以及喀麦隆其他地方的藩王一起签署了保护条约,由此宣布喀麦隆成为德国所谓的“保护地”,实质上就是德国海外殖民地。

    由于老首相的保守,帝国对德属西非采取了一种比较松散的控制方式,即便威廉二世上台后,帝国加大对德属西非投资经营,可不到三年的时间还不足以改变德属西非荒凉的面貌。

    作为德属西非的首都,喀麦隆市实际上也就比德国本土的城镇稍微大一点而已。整座城市沿着港湾和武里河修建,高大的建筑并不多,多的是当地土著居民的棚户屋,偶尔也有几座哥特式教堂穿『插』其间。沿着公路往喀麦隆城走,入目皆是荒凉破败的景致,只有进入市中心才能勉强感受到现代工业文明的气息。

    到底是德意志人的地盘,喀麦隆市的酒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爆满状态。无数投机商、冒险家、大种植园主、殖民地军人和喀麦隆港稍作休整的水手挤幽黑的酒馆里,让王海蒂和雷德尔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俄国人豪爽,喜欢伏特加并且无酒不欢。法国人讲究小资烂漫,所以他们愿意躲进乡下酒庄品尝红酒,而德国人对啤酒情有独钟。即便再冷静再理智的德国人,一旦闻到啤酒花的香味,也会瞬间进化成顶级酒鬼,一醉方休。

    “老板,你们有清啤酒吗?”雷德尔挤进吧台,问道。

    公元1516年巴伐利亚公国的威廉四世大公颁布了“德国纯啤酒令”,规定德国啤酒只能以大麦芽、啤酒花和水三种原料制作,所以近四百年来德国啤酒成为了所谓纯正啤酒的代名词。德国的啤酒大致分为白啤酒、清啤酒、黑啤酒,其中清啤酒主要流行于北德意志地区,因为二次蒸馏法的使用,所以品质清冽,呈透明的浅黄『色』,是德国味道苦的一种啤酒。

    王海蒂和雷德尔都是北德意志人,喝清啤酒长大,血『液』里流淌着嗜酒的基因,所以他们的屁股刚沾上座位便一口气点了两扎清啤酒。

    “当然有,而且还是本土货!”油光满面的酒馆老板拍着胸脯说道。

    雷德尔是个中老手,一试便知酒馆老板信誓旦旦保证的所谓德国本土货不过是喀麦隆本地产品。雷德尔雷霆大怒拍案叫起,准备与酒馆老板好好理论理论。这时候,一位传教士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高地部落人又叛『乱』了,他们残忍的杀害了我们派驻当地的官员和希尔摩多神父,肆无忌惮的毁坏我们的财产!”

    传教士说这些话的时候,圣洁的十字架他胸前晃来晃去。

    “哦,上帝,富拉尼人应该被送上绞刑架!”

    “这帮该死的异教徒,我们应该惩戒他们,让他们血债血偿!”

    喀麦隆北部的高地游牧部落富拉尼人叛『乱』的消息飞快的流传开来,仿佛向死水微澜投掷了一块石子,群情激奋阴暗的酒馆里扩散。酒鬼们振臂高呼,叫嚣着要复仇,要屠杀。投机商和冒险家们摩拳擦掌满眼精光,似乎已经看见了无数的黄金和财宝。防卫军军官们脸『色』阴沉的要命,抓起军帽匆忙离开。神父则呆呆的坐角落里,不停的比划十字。

    “西莱姆,别担心,不过是小部落叛『乱』而已,这种事混『乱』的非洲哪天不得上演个七八次。”雷德尔搁下酒杯挽起衣袖,怒气冲冲的朝酒馆老板走去:“让殖民地防卫军和警察去『操』心吧,那是西非总督分内之事,我们只需喝得兴就行。不过开怀畅饮之前,我得让酒馆老板道歉,欺骗他人可不是德意志人应该做的事……”

    “雷德尔,我觉得我们应该快回到码头。”王海蒂怕死,正因为他怕死,所以他才对战争以及可能的危险有着敏锐的嗅觉。宅男将雷德尔拉了回来,丢下一叠帝国马克就走。“有殖民事务部的官员和教会神父叛『乱』中丧身,这事远不是简单的惩罚就能了结的。帝国西非的势力太薄弱了,看着吧,西非总督一定会向海军求助,而我们即将遭遇军事生涯里的第一场战争!”

    ****

    王海蒂猜对了,当他们匆忙赶回码头时,不少经验丰富的老水兵已经回到弗里德里希-卡尔号的战斗岗位上,训练舰舰长兼海航训练总教官冯-迪达中校正指挥水兵将锁保险柜里的枪械拿出来修理保养,还有不少技师忙着拆卸训练舰上的小口径副炮,将它们一一装西非总督刚调过来的蒸汽小船上。

    “你们是第一波赶回来的学员……”迪达中校拍了拍王海蒂和雷德尔的肩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赞赏:“总督先生向我们求助,而维护帝国利益是我们德意志海军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我同意派出一支一百人左右的海军陆战队。去吧,孩子们,去挑一支步枪,等待集合的命令。”

    王海蒂与雷德尔各自挑了一支赫赫有名的1888式委员会步枪,背靠背的坐救生艇下的阴凉处,默不作声的开始枪械保养。不一会儿,奥登也回来了,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脚步略微有些虚浮,扛着委员会步枪歪歪斜斜的靠船舱旁。

    擦拭黄油、枪膛清洁、检查零件,王海蒂的动作磕磕绊绊,一种莫名的情绪心头滋蔓,王海蒂不禁想到了阿尔弗雷西教员的尊尊教诲。

    负责枪械保养训练的阿尔弗雷西中尉不止一次的说过枪是军人的生命,可惜那时候王海蒂只顾得上抱怨沉重的训练,憧憬能够遇见贵人拯救他于水火,劳神思考怎么才能训练考核的时候蒙混过关,事到临头方才明白生活写满了意外,耍小聪明并不能真正让他高枕无忧,只有硬实力才是活下去的保证。

    “奥登,你害怕吗?”管无数次幻想过金戈铁马,可就大战将其的时候,宅男却又胆怯了。他捂着那颗慌『乱』的心,稍稍犹豫了一下,撇过头想从伯恩哈德-冯-奥登身上找自信。

    “三分紧张三分窃喜四分茫然……”奥登拉了拉枪栓,将黄橙橙的子弹塞进武装带里,实诚道。

    “雷德尔,你呢?”

    “怎么不害怕?”埃里希-雷德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给出了与码头搬运工布朗特如出一辙的答案:“可总得有人去吧……”

    王海蒂还想问些什么,迪达中校沉闷嘶哑的声音打断了王海蒂。

    “集合!枪炮手、鱼雷手和海军学员码头集合,其他人原地待命!”

    奥登跳了起来,踉踉跄跄酒醉醺醺的憨态一扫而空,精力充沛的冲下舷梯。雷德尔则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他的水手服,扛着那条委员会步枪,晃晃悠悠的下船。王海蒂双手叉腰走后,心情复杂:

    “哥的首胜就要来了吗?”

    ****

    德国德属西非的势力相当薄弱,除了一支不到五十人的总督卫队和一支刚刚组建的,由德国人担任军官和士官,总兵力不超过六百人的防卫军,就只剩下由当地人组成的,不堪驱使的警察部队。

    就这么一点人想要控制广袤的德属西非无疑是天方夜谭,所以德国人将重心放富饶的邦尼湾沿岸和武里河地区,对于北部剽悍的高地部落富尼拉人和东部桀骜不驯的游牧部落巴亚、姆布姆人主要采取拉拢分化等手段,通过扶持代理人控制这一片区域。

    富尼拉人的叛『乱』由来已久,高地部落人的『性』格就像德属西非北部的崎岖不平的高原地貌一样,苍凉而又剽悍,他们从来就不会长久的屈服于某一个民族。上任的西非总督着实厌倦了富尼拉人的反复,再加上这次叛『乱』有殖民事务部的官员和教会神父伤亡,所以西非总督想要以雷霆之手段,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西非总督手里的牌并不多,好有海军的帮助。正规的海军陆战队出现之前,舰上水兵从来都是身兼多职的,熟练『操』纵军舰是基本素养,能下船成为陆战队,玩得转步枪大炮也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由德意志陆军军官率领的三百人自卫军和德意志海军水兵组成的六十人海军陆战队,还有四十二名风华正茂的海军学员组成的军官团喀麦隆港的码头上集结了。

    五十多岁的西非总督码头搭起了高台,进行了一场热情洋溢的演讲。他将这次低烈度惩戒战争的价值拔高到维护德意志帝国权威,捍卫帝**人荣耀,为德意志的子孙们造福的高度,后开出一笔足以让犹太人都为之疯狂的犒赏费。演讲结束后,一帮小青年狗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出现战场上。

    战前动员大会结束后,这支混杂了陆海军、学员和土著,既有式『毛』瑟步枪,也有旧式委员会,单打一的杂牌军火速开拔了。他们将德属西非冯-穆勒陆军中校率领上,乘坐四艘蒸汽船沿着武里河逆流而上,约拉谷口登陆,与北部效忠德意志的几支部落力量汇合,沿着山麓步行二十多公里,深入大山找到叛军主力并且给予毁灭『性』的打击。

    “穆勒中校,他们是海军的未来,我把这些平均年龄还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交给你,你可得将他们一个不少的带回来。”迪达中校站训练舰舰桥上,指着码头上的海军学员方阵忐忑不安道。

    穆勒中校湛蓝『色』的眼瞳闪过一丝骄傲,轻声道:“放心吧,中校,四十二名海军学员、总督承诺的犒赏费和德意志的荣耀我会一个不少的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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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德属西非(五)

    武里河是喀麦隆繁华的一条水道,由恩卡姆河和马孔贝河亚巴西汇合而成。武里河径流量比较大,可受制于高原地形的影响,小型船舶能够通航的河段到约拉谷口为止,再往前就是有着湍急的水流、暗礁、漩涡,令人生畏的约拉大峡谷。

    四艘蒸汽船喷着浓烟一路向西开进,杂牌军约拉谷口登陆,并且谷口河滩附近修建了一座小兵站。

    穆勒中校无视海军学员的怨恨,固执的将所有海军学员安置了比较安全的后方,并且留下两名经验丰富的陆军士官带领他们守卫兵站。

    迪达中校的初衷是让这帮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们保全自身的前提下见见世面,熟悉战争的节奏。穆勒中校虽然迪达面前表现的信心十足,可战争就是战争,伤亡是所难免的,他终究不敢拿海军的未来开玩笑。

    蒸汽船将辎重丢兵站后掉头离开,穆勒中校则率领杂牌军会同两千多名喀麦隆部落友军一齐向大山深处开进,讨伐反叛部落。

    夜深沉,大峡谷上空轻扬起一层薄薄的雾霭,为赤道上空的月挂上了朦胧的轻纱。皎洁的月光洒地面,好似为地面铺就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兵站储存了大量的军火,故而严格实行灯火管制条例,一到深夜便一团漆黑。穆勒中校留下来的陆军士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们不仅派出了两组流动哨,还距离兵站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修筑了一座人工掩体作为暗哨。

    午夜三时,微凉的月光下,流动哨奥登和赫尔曼扛着步枪沿着兵站警戒线巡逻,王海蒂和雷德尔蹲掩体里,对着黑漆漆的夜『色』相顾无言。

    赤道地区总是不虞夜晚温度太低问题,但是蚊虫叮咬着实令人不厌其烦。王海蒂嘴里衔着一颗不知名的野草根,用野草的苦涩味来缓解瞌睡,粗糙的大手则自己身上拍来按去,不一会儿就碾死了五六只染血的蚊虫。

    “西莱姆,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我们正执勤呢!”雷德尔朝掩体外看了一眼,压低嗓音道。

    穆勒中校率领的杂牌军进山已经有四五天了,海军学员们收到的消息是叛军主力已经被帝**队击溃,穆勒中校正率部乘胜追击,得胜凯旋指日可待。宅男使劲嚼了嚼嘴里的不知名野草,有恃无恐满不乎道:“怕什么,富尼拉人已经被击溃了,他们还敢来……偷袭兵站不成……”

    王海蒂拿捏的腔调戛然而止,惜命的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指了指放雷德尔右手边的委员会步枪,将耳朵贴地上。雷德尔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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