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游历草原近二十年,一无所获,却练得了一手好箭法,招揽了百多生死弟兄,就把当年的小山村就近搬到了半山腰,兴寨筑堡,幻想着娇妻还会回、也想着伺机杀些个番邦泄恨;近十年的苦心经营,竟有了如此规模,虽其手下不乏逃兵罪卒,然管束得当,倒也忠诚团结,杀入侵者从不心怯手软。
“多备擂石滚木!箭支只shè军官悍卒,归箭法了得的使用。”骆天湃巡视着堡墙;冷冷的看着远方的大群突厥军骑涌入山口。
山,并不极险峻、谷、却蛮宽阔,大批骑士下马仰攻,咬牙切齿的赤热其后督战;
黄平正中其上飞过,当即盘旋察看,一目了然;也就边摄相、边打开机头搭载的25/32毫米速shè炮,下降到适宜高度、扫shè,就从那指手划脚的家伙开始:哒哒哒哒!连人带马,死伤大片,连带堡墙上骆家军也被这天降援军杀愣了,呆呆的看着。
节约子弹,关闭连发,黄平专拣不顺眼的点杀、也丢了不少手雷,一直追杀到赤热的行军大营,千人队去了大半。
唐燃却是按前订计划搜寻默啜汗帐,清夷西北几十里地的!却是军帐密密麻麻,zhong yāng部分是有个特大的“包包”,管他的,来一路好回去缴令,当即一个府冲,一路扫穿,突如其来的打得军营一线人仰马翻,尚在惊慌失措中,唐燃驾着护航歼击机兜个大圈回航而去。
张迟、郝思仁的舰载战斗机随后到达、张迟从西向东、最长的攻击目标一路扫过,还绕了大半圈才掉头回航。
郝思仁却是选些个大帐篷开杀戒、丢下了一串开花蛋,随着张迟一起回程。
默啜大营是乱成一锅粥,主要是心理压力太大,这是遭遇天遣了!有些个部落酋长鲜血淋漓强忍痛楚,带着其臣民双手向天、跪地祷告,乞求天狼神保佑,然后拔营回撤。倒是默啜可汗命大福大:唐燃的歼击机一通横扫、张迟的战斗机一路直扫、郝思仁照着大军帐甩了几个开花蛋,竟然毫发也未伤着默啜,几个亲兵却是脑浆并裂、胸腹开花、脚残手断的死翘翘了,惨不忍睹。
默啜大罕好半天才从破烂不堪的帐篷中爬了出来,愣愣的不知所措,就听不少的亲信描述说:首先是“天降大神”‘横’着冲营,口里吐火还念着什么咒语,沾着即血肉模糊、不死即伤;过后又直线飞来,吐火念经的死伤不计其数;最后还“天降劈雷”,更是死亡伤残一片狼藉;最后结论定是哪个部落触犯了什么佛祖天神?以致如此等等,也就打道北归、四十万人马的威逼和亲战就此冰消瓦解了。
且说黄平等人安然回到机场,先把直升机的实况摄影、就在大楼放给皇上、太子等等人物观看:那青山翠嶺之间突然冒出个山寨,大批的突厥健儿持刀围攻,首先是一溜火花、一个指手划脚的家伙头胸血溅、接着火花一闪闪的,闪除了无以数计的突厥军骑、更有的是连人带马、即刻非命!尤其是“天雷”轰轰,一轰一个准,碎肉血浆飞溅、人残马伤哀鸣;看都看得肉跳心惊。
唐燃与张迟都是一路“枪杀”,比“砍瓜切菜”还方便容易、不亚于伸出手指、碾死一路的蚂蚁。
只有郝思仁的比较“文雅”,就每选一个大点军帐丢下好些个开花蛋完事,“血肉之花”不甚鲜艳。
“朕有如此无往而不胜的攻坚神器,何惧那四荒八野的番夷?敢不雌伏归顺!?”睿宗不无感慨的赞叹口气、欣欣说道。
“圣上英明!勿知这仙尊请来的攻坚神器是划归尚书省兵部管辖与否?还是仙尊自成一系?”兵部尚书张仁愿问得意味深长。
“圣上英明!微臣认为此乃理所当然。”太仆卿吏部尚书郭元振起声应和:“行军打仗,贵在如臂使指、统一协调。”
“圣上英明!老臣附议!微臣附议……”当即有中书令韦安石、殿中监窦怀贞、右散骑常侍魏知古、中书侍郎陆象先等人纷纷表态。
李隆基正凝视着机场归“窝”的几架攻坚神器,耳中听着高力士咕咕哝哝的细语着什么,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
“黄爱卿呐!你如何说?朕要听听巡天国师你的意思、还有太子三郎的想法。”李旦很是“min zhu”。
“善哉善哉!圣上英明!如此“大事”,各位须得回去深思熟虑、且不能只看表象、应想到方方面面!来ri朝会议决不迟。”
“国师所言,甚合朕意。起驾,回宫!”
当天晚上,就有一骑快马直奔蒲州(今山西永济)太平公主府邸,窃窃私语、秉烛夜谈;
“那今天的攻坚神器绝非往ri的飞天仙器可比,不但是瞬息千里快捷无比,且于空中口吐火舌近丈,地面上被罩着的番夷无不人仰马翻、不死即残;一路上还辅以开花天雷,更有的尸骨无存、血溅肉碎飚飞、断肢残趾满地……”
“攻坚神器有四?都是仙尊cāo持?”公主截话问道。
“非也,仙尊的与飞天仙器类似、只是大多了;另外的双手左右伸开,其一乃其唐夫人cāo纵,其二分别为其弟子张迟、郝思仁驾飞,ri间朝会上、圣上就已赐封为忠武将军、勇武将军,都不过二十岁、前途无量呢!”
“是吗?勿知是何方人氏、家境如何、可是官宦世家子弟?”
“头一次见面,就知其姓名、堂堂一表人材!”俄顷再说:“大展神威之后、张仁愿提议攻坚神器划归尚书省兵部管辖!”
“结果呢,某皇兄如何定夺?”太平公主陡涨心思,立刻询问。
“大臣多有赞同:韦宰相、窦中监、魏常侍、陆侍郎等人当即附议;太子殿下一声未吭,圣上问国师意向,明ri朝会议决!”
“这样哦!韦安石?关于策动皇上废太子一事,他可会“参与其中”?”公主转口别有一问。
“老顽石一块,说辞微露口风、即遭严词拒绝!言太子有大功于社稷,仁明孝友,天下所称,乃ri后之明君……”
“哼!真不识事务,定让他不得善终!”太平公主恨恨的说道。
“攻坚神器有四,全部划归兵部?若有其二隶属万骑营宫廷护卫、由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或知右羽林将军事李慈、左金吾将军李钦等人掌管才是好之又好呵!你回去多联络其他朝臣,看能否朝此努力;本宫将尽快赶去京师!”
京师机务中心大厅里、酒菜杯盘狼藉、高力士着人尽皆撤去;太子倾听了黄平的种种理由、不得不心悦诚服的说:
“如此的话,本宫就只有两架张迟、郝思仁的“战斗机”了。”
“善哉!太子jing明、正是。唐燃的训练用机,贫道还得多培养两个飞行员以防不测!因张迟与郝思仁都不能换机驾驶,这是缘份!”其实、黄平所谓缘份的道理就是冲锋舟上的指纹识别、当年国家为〝全球华人总会”生产飞机时、特别加以定制的,这可是黄平个人掌握的秘密、所有飞行人员也仅仅学的是飞行知识,能不能动飞机乃是由黄平“视其缘份、特别处理”。
“再说贫道的座机尚需修炼完善、以免飞行途中发生故障、甚至坠毁;目前,也尚未发现学员中与其有缘份的!”
翌ri的朝会,主题就是:攻坚神器划归兵部与否?
“众位爱卿,都看清楚了:攻坚神器乃国之瑰宝、杀敌破阵的大利器、无往而不胜,前所未有的!这统属问题,可有章程?”
皇上一问话、朝廷沸开了锅:主张“守土杀敌、遣兵调将乃兵部责任、攻坚神器当属兵部、理之当然!”以张仁愿为首力争。
有主张“为安全作想、最大杀器当为护卫皇宫的万骑营掌握,否则后果严重!至少,有其四要分其二!”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为头。
双方各有不少大臣附议,也都摆出了不少的“充足理由”!
“黄爱卿啰,这攻坚神器于国师最为熟悉!朕听听爱卿的说法。”皇上最后问向了黄平。
“善哉!圣上英明!贫道认为攻坚神器旣不必归兵部、亦不能给万骑,当直属太子为是,其原因很简单:攻坚神器出击,无须配合协调,兵部只管提供情报、哪里有敌顽、随时起飞、瞬息即去,加以打杀就是;加入万骑营更是格格不入,驻地都远隔他方互无交接。而圣上与东宫、到机务中心再至机场,电话联系方便快捷,指挥得心应手。岂不是由东宫掌握攻坚神器更妥当吗?善哉善哉!”
“圣上英明!国师所言很有道理,老臣附议!”乃是中书令韦安石首先赞同。
“圣上英明!微臣附议!”其次有中书侍郎张说;随之亦有不少的大臣纷纷表态支持。
“众位爱卿所言、甚合朕意,就由太子掌握攻坚神器,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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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篇 独舞独奏
() 边境的sāo扰并没有影响到京城的安宁与繁华,黄平与唐燃都是一身常服游荡在通往东市的路上,身后不远缀着的、乃是文生装束的张迟、郝思仁,饶有兴致的东张西望、走走停停。忽然、阵阵的器乐声随风吹来,时而高亢激越,时而低沉悲咽,饱含着些荒凉的意境;举目望去、东市坊口外靠东围有大群男女,黄平与唐燃已没入群中不见踪影,连连疾步赶了上去。
黄平夫妇先一步挤在人群中,引颈注目看向圈内,却是一表演健舞的男子穿着“盔甲”、戴着凶神恶煞的面具独舞,挥着长剑,红绸飘飘,很是强调剑舞的独特韵味;干脆利落的肢体和腰部动作的舞蹈语言,表意传情,向观众展述出《兰陵王》的英武事迹:因为兰陵王容貌出奇的俊美,像个美丽的女子,所以在战斗中往往会被敌人所轻视。于是兰陵王为了震慑住敌人,命人打造了面目狰狞的面具,每逢出战,兰陵王都戴上这个面具;舞蹈有声有sè的表现了这位北齐高将军的骁勇善战。其声是边上另一位长身青年,时而伴舞高歌、时而为舞蹈器乐伴奏,尤其是他吹奏筚篥,更是颇具特sè;他极巧妙的通过气息支撑,表现出非常的圆润不断,委婉起伏的持续音,其音sè深沉浑厚、凄惨怆凉,对观舞者的思想感情具有强烈的激发力,特别是舞者在表现悲愤、激昂情绪时有独到功能,抒发伤时感事的情怀。
黄平早就知道乐舞这一活动在唐代十分普遍,几乎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就参与的阶层而言,上自帝王贵戚、文臣武将,下至平民百姓、乐工歌伎,无论男女老幼,莫不会舞,集诗、词歌、赋于吹奏弹唱;融钟、鼓、琴、瑟于轻歌曼舞。乐舞大体分为健舞和软舞两类,前者敏捷刚健,后者优美柔婉。健舞又分为“阿辽”、“柘枝”、“剑器”、“胡旋”等,都是体育舞蹈。
今次见到的当系健舞中的“剑器”,又称作“剑器浑脱”、在唐代兴起的,由民间武术逐渐发展而成。此舞者为其中的姣姣人物,很是令黄平大开眼界,其舞蹈动作的豪爽奔放、快捷刚强,一时看得兴起,不禁想起了杜甫有关健舞《剑器》诗作的后四句,随口吟道:
“燿如羿shè九ri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尊驾好文彩!不过他却也确实当得你如此夸赞!”发话者乃二十出头的俊朗青年,锦袍玉带,身边多有扈从。
黄平尚未搭讪,四周欢声雷动、一片赞扬,场中的一个托盘,人们纷纷向里面丢钱;面具舞者露出了清瘦脸颊、向四围躹躬道:
“谢谢,谢谢各位抬爱,某等三兄弟出身洛阳,滞留京师乃因三弟病重筹措药资,献丑如此,请多指教、不甚感激!”
俄顷又响起了筚篥独奏,乃开先伴奏过的青年吹奏着;其筚篥陈旧、木制的管身约一尺长,上面开有八孔(前七后一)。管口插一苇制的哨子而发音。是由古代龟兹(今xin jiāng库车县)人发明创造的一种簧管乐器,又称悲篥、笳管、头管、管子,它是龟兹乐中的固有乐器,汉魏时代由西域龟兹传入内地,至唐代已盛行中原。成为唐代宫廷十部乐中的主要乐器。隋唐宴享的胡乐中,常以龟兹乐为主,此外天竺乐、疏勒乐、安国乐、高昌乐中都有筚篥。管有大、中、小三种,多用于地方唱曲、民间管乐合奏、寺院音乐等。
经此青年一曲吹响,周围静得可闻落针坠地、无不凝神倾听。
黄平也是初次听到古代高手现场演奏古典名曲,虽不能与现代的筚篥及乐师并论,其古朴自然,演技熟练jing准却是炉火纯清的。
于筚篥,黄平印象颇一深的知道一个故事,乃是现代一个器乐界的薛姓朋友讲给他听的:说的是中唐时期,有次长安举行宴会招待教坊的乐工和在京的艺术家、有位善吹筚篥的十二岁小童薛阳陶,一位穿着很破旧的少年,数百宾客衣冠楚楚、欢歌笑语,都嗤笑、看不起他。但他吹奏筚篥时,人们才大吃一惊,并顿时喝彩叫绝、掌声四起!当即得到大诗人白居易的赏识。特地写了首长诗《小童薛阳陶吹筚篥歌》,高度赞扬这位乐童的技艺,也让薛阳陶的名字响彻京师。
“此乃《勒部羝曲》,尊驾认为如何?”满场的掌声笑声赞赏声,黄平还是听到了锦袍玉带者靠上来提的询问。
怎么样的如何认为?好呗,好得不得了!黄平就想起了白居易赏识小童薛阳陶的诗作名句中的四句,当即以之作答:
“好哇!还能咋的?翕然声作疑管裂,诎然声尺疑刀截。有时婉软无筋骨,有时顿挫生棱节!是啵!”
“这才是好焉!说得恰到好处!……”话未说完,却被好多壮汉极不和谐的sāo扰聒杂喝断:
“走开走开走开!你两人老说不信啰:凡来东市讨生活,须得每天打点份例银子,方得开场!”其一汉子就抢盘子收铜钱、捡银子,手脚出奇的麻利,脸上嘿嘿呵呵的恶笑。
“你们休得如此!此乃某三兄弟的生活开销、医资药费救命钱!昨天你们就说明天不收了的。”吹奏者护着托盘嚷道。
“哈哈!是说明天不收,今天还是要收了的吗?!”一个太阳穴上贴膏药的瘦削脸子诡笑着狡辩,并伸手抠托盘吼斥:“放手!”
“你们是谁?哪家的恶奴?如此的当街劫夺!”锦袍玉带青年马鞭戟指、凛凛威严的叱问。
“某乃东市牙郎四爷的辖下!你又是谁?敢来……”一块头蛮大的壮汉挺身而出答腔;说着还一个箭步窜了上来伸手抠人。
“放肆!此乃太常卿、左羽林大将军,当今岐王!”几个扈从抢步护上,其中为首者高调喊着,并扬出了王府护卫腰牌。
几个泼皮也似的混混大吃一惊、浑身冷汗、当即溜溜远遁,已入腰包的既得利益还是捂得紧紧的跑得飞快。
“谢过岐王爷为草民解危!”吹奏的青年说得不亢不卑,态度还是诚恳的,并飞快的收拾地上的散碎银钱。
“这锭银两勿知可济令弟微恙之一二?或许有用,望请笑纳!”王爷示意,其一老点的扈从从怀中掏出五十两的银锭递上。
“谢岐王!某李龟年兄弟无功不受禄,好意心领了!”两兄弟并立恭声、齐齐向歧王致礼。
岐王何许人也?本名李隆范、亦称李范,乃当今皇上李旦第四子,太子李隆基的弟弟,风流儒雅,以好学爱才著称,雅善音律,家中常常是诗人、音乐家高朋满座。此见俩兄弟健舞《剑器》与筚篥独奏登堂入室的超高水平,甚是欢喜;当下问道:
“你等兄弟技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