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白羽立即不悦地斥责道,“在怀疑我吗?我刚才可是一直和大哥、仙子待在一起的。既然愿赌,就要服输才是。”
玄墨听他竟然搬出大哥来压自己,便气咻咻地反唇相讥道:“我可没说是你,你这样急于漂清自己,反而有了做贼心虚之嫌。”
“哼,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白羽性子本就直爽,眼见玄墨输了不认,还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心中甚是气愤,冷哼道,“输了就是输了,却还要找这么多借口,难道是输不起吗?”
玄墨被他说得变了脸色,但他知道这样与白羽争执下去,是毫无意义的,所以当下忍住心头的怒气,转向飘香雪质问道:“飘香雪,你自己说,你可是单凭自己之力,才逃脱这断魂崖的?”
飘香雪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立即回答。
“飘香雪,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从这断魂崖下逃出来的。”一直静默不语的苍桀忽然开口道,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怒是喜。
飘香雪略作犹豫,还是决定据实相告,便道:“我是借助了这断魂崖下的龙形旋风之力,才得以重返崖顶,因为我服食了‘定风丹’,所以不怕这龙形旋风的强力和毒气。”
“定风丹?”苍桀的脸色倏变,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动,厉声追问道,“是谁给你的?”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他们越是表现出这种关注,他就越不愿将夜黄昏牵扯进来,是以冷冷拒绝道。
苍桀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显然是飘香雪的态度激怒了他。
白羽见大哥一脸怒意,忙冲着飘香雪嚷道:“送你‘定风丹’的,可是夜黄昏?”
飘香雪被他点破,又见他一脸惶急地望着自己,知道他都是为了担心自己,便不忍拂他好意,只得点了点头。
苍桀的脸色在瞬间惨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口中喃喃自语道:“黄昏,真的是她?”
朱雀仙子的脸色也已变得十分难看,望着飘香雪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玄墨却是有些幸灾乐祸地望着飘香雪,暗暗冷笑。
白羽见苍桀如此,也不敢再多言,生怕更加触怒于他。一时间,崖顶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冷寂。
良久,才听得苍桀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飘香雪,你可以离开了。”
飘香雪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白羽却是兴奋地睁大了眼睛,冲着飘香雪连使了几个颜色,示意他趁机快走。
“大哥……”玄墨焦急地喊道,正要出言劝阻。
“不要再说了。”苍桀摆手制止道,“这,是我欠她的。”后边的一句,轻得连他自己都似乎听不到。
但飘香雪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更加奇怪,暗忖:“莫非,他是因为夜黄昏,才如此轻易地放过我的?”
“白羽,送飘香雪离开吧。”苍桀对白羽吩咐道,声音里竟带着几分虚弱,几分急躁,好像恨不得飘香雪立即在他的眼前消失一般。
白羽得了大哥的吩咐,正中下怀,忙上前一把拉住飘香雪,急切地道:“跟我走。”
飘香雪心中虽充满了好奇,但他本就不是多事之人,当下便抛却所有的疑问,跟随白羽一起离开了。
玄墨面色铁青地看着飘香雪轻松离去,心底的恨意更深,但碍于大哥的威势,却是不敢阻拦。
苍桀却似乎再也没有心力去关注他的反应,转身缓缓地走开了,那落寞的背影,竟显得有些凄凉。
朱雀仙子的眼中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泪水,恨恨地自语道:“几十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她。”
玄墨见朱雀仙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忍不住悄悄地走近她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大哥只是心怀愧疚,无法释然罢了,你千万不要多想。”
朱雀仙子凄然一笑:“是吗?”眼中的泪,却忍不住在这一刻滴落。
玄墨看得心中一痛,本想为她拭泪,但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最后颓然地放下,无声地叹了口气,只是默默地陪立在她的身旁。
飘香雪随着白羽来到了魔域的出口,眼前出现了一块七色水晶石,白羽指着七色水晶石恋恋不舍地道:“穿过这块晶石,你就算是彻底闯出魔域了。”
分别在即,飘香雪的心中也生出了一丝不舍,想到此次离开,两人可能再无见面的机会,心中不由有些凄然,竟呆立在地,迟迟不肯离开。
白羽见他对自己如此,心中更是高兴,当下重重地按了下飘香雪的肩膀,动情地道:“小兄弟,就算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但是我一定会永远记住你这个小兄弟的。”
飘香雪抬手按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同时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毅然地向那块七色水晶石穿了过去。
穿过七色水晶石,飘香雪发现自己的置身之所,竟然就是那魔域的入口,而自己此时已是站在入口之外了。
“飘香雪,你到底还是闯过来了。”厉无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飘香雪迅速转身,见厉无邪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复杂的神色。
“上官仪在哪里?”飘香雪直截了当地问道,不愿与他做过多的纠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厉无邪邪魅地笑着,眼中带着挑衅。
飘香雪冷冷道:“你是在出尔反尔?”
厉无邪啧啧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只是说如果你闯过魔域,会有机会,可没有说一定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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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四、你就是一个瞎子
百五四、你就是一个瞎子
飘香雪见他分明是不想认账,也不多言,手中清冷剑一指,便要出招。
厉无邪却向后退了两步,邪魅一笑道:“这就要动手吗?莫非你不想知道上官仪的消息了吗?”
飘香雪微微蹙眉,面现不耐之色。
“真是开不得玩笑的人。”厉无邪有些讪讪地道,“算了,我还是不与你计较了。”说着双掌在空中轻轻地击了两下,两名侍卫立即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去,将上官仪带出来。”厉无邪对着两名侍卫命令着。
两名侍卫恭敬地答了一声:“是。”便双双退了下去。
厉无邪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而是神色郑重地望了飘香雪一眼,道:“走吧。”说着也不理会飘香雪的反应,当先领路而行。
飘香雪对他的突然转变,有些怀疑,但还是跟着他一同走往魔城的大殿。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厉无邪独自走到正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却没有请飘香雪落座。飘香雪无心计较他的无礼,只是警惕地立在大殿之中,注意着周围的变动。
不一会儿,两名侍卫押着上官仪走进了大殿,说是押着,是因为上官仪的脖颈之上竟然系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则牵在一名侍卫的手中。而上官仪的脸上、身上都布满了伤痕,全无了往昔的神采。
飘香雪看得心中一阵难过,目含怒意地望向厉无邪。
厉无邪摊了摊手,又耸了耸肩,貌似无辜地道:“是他不够配合,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怨不得我。”
飘香雪眼中的怒意更炽,也不与他争辩,只是冷冷道:“放了他。”
厉无邪盯着飘香雪,冷笑道:“飘香雪,你也太狂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飘香雪眼中闪过冷光,漠然道:“我一定要带他走。”清冷剑已经再次指向厉无邪,那意图很明显,如果厉无邪不同意,他便会立即动手。
厉无邪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阴冷,冲着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会意,正要将剑架到上官仪的脖颈之上,以示威胁。
却不料,飘香雪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而他的速度,岂是这两个小小的侍卫所能匹敌的,还没等侍卫上前,飘香雪早已先他们一步,将系在上官仪脖颈上的锁链斩断,同时闪身挡在上官仪的前面,将他稳稳地护在身后。
两名侍卫直到飘香雪完成了这所有的动作,还兀自没能回过神来,提着剑瞠目结舌地望着飘香雪,一脸的不可置信。
“废物。”厉无邪看着自己的两名侍卫那副呆傻的模样,忍不住气得低声咒骂了一句,望着飘香雪的眼神中充满了阴骘,冷哼道:“飘香雪,你真是欺人太甚。”
飘香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扶住上官仪转身向殿外走去。上官仪的伤势显然很重,所以他的身子几乎是半靠在飘香雪身上的。
就在两人快要走出殿门的时候,厉无邪的剑已经无声无息地刺到了飘香雪的背心,此时飘香雪半拥着上官仪,而由于上官仪的整个身子都依靠在他的身上,所以他要想回身反击,就必须带着上官仪一起转身,但这样一来,必然会降低了自己的速度。
厉无邪也恰恰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利用这个机会偷袭的,然而他千算万算,却忘了算他要对付的不是普通的高手,而是高手中的高手――飘香雪。
只见飘香雪并没有带着上官仪转身,而是犹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将一柄短匕,掷向厉无邪,厉无邪眼见那短匕直向自己的面门射来,不得不将刺向飘香雪背心的剑,改而挥向这把锋利的短匕,短匕被他用剑磕开了,可是飘香雪却也趁此将上官仪带离了大殿,飞身而去,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厉无邪望着飘香雪离去的方向,一脸的惊怒,然而渐渐地,一脸的惊怒却变成了得意的狞笑。
飘香雪带着上官仪一路狂奔,直到离开了云顶山,这才停了下来。因为上官仪身上的伤实在太重,所以飘香雪不得不在附近找了一间荒废的茅屋,准备先帮上官仪疗伤。
上官仪经过这一路狂奔,已是累得气喘吁吁,飘香雪将他放置在一张极其破旧的木板床上,然后认真地为他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伤势,发现他的外伤虽多,但都不是十分严重,倒是他的内伤不容小觑,显然已是伤及肺腑,再不医治,恐怕日后即使好了,也会留下病根。
于是,飘香雪不敢怠慢,连忙运用真力,开始为他疗伤,足足过了三个时辰,飘香雪才感觉到上官仪的内息终于平稳下来,飘香雪这才停止了内力的输送,扶住上官仪让他缓缓躺下。
就在飘香雪起身想要离开,准备去为两人找点吃的东西时,原本虚弱无力的上官仪却突然抬起手来,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刺入了飘香雪的手臂。
飘香雪做梦也想不到,上官仪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动手,所以根本没有半点防备,加之两人此时的距离又是如此贴近,因而饶是飘香雪武功盖世,却还是没能躲开。
飘香雪只觉手臂一麻,瞬间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而床上的上官仪早已一跃而起,跳至一边,望着渐渐失去知觉的飘香雪,露出了阴森的冷笑。
“飘香雪,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上官仪充满恨意地看着飘香雪,冷笑道。
飘香雪感觉到浑身都酸软无力,但意识却是清醒的,他有些虚弱地道:“为什么?”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上官仪为什么会这样对付自己。
“什么为什么?”上官仪冷哼道,“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
“你投靠了厉无邪?”飘香雪吃惊地问,不敢相信那个正义凛然的上官仪,尽然会做出这样龌蹉的事来。
“少废话。”上官仪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耐的神情,目露凶光地瞪着飘香雪,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等你死了,再去问阎王吧。”一边说着,一边向飘香雪一步步地逼近,虽然他知道飘香雪此时已经中了毒,但是却不敢大意。
直到他走到飘香雪的近前,发现飘香雪的确已经没有了半点力道,这才放心地举起了匕首,凶狠地向飘香雪刺去,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匕首泛着寒光,向飘香雪的头顶刺下,一声惨呼,让人不寒而栗。
“扑通”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然而这人却不是飘香雪,而是那个要杀飘香雪的上官仪。
只见他的眉心,插着一把匕首,那匕首竟和他握在手中的匕首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匕首还握在手里,并没有刺中飘香雪的头顶,而他自己却被一把同样的匕首刺中了眉心,再也无法行凶了。
飘香雪惊异地看着眼前这有些戏剧性的变化,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直到花玉珲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明白过来。
“是你杀了他?”飘香雪忍不住诧异地问。
花玉珲淡然地点了点头,道:“你太大意了。”
飘香雪神色有些黯然,他不是大意,他只是没想到,上官仪会如此。
“不服气吗?”花玉珲见他神色黯然,默然不语,不由冷哼道,“你连你救的人是不是上官仪都看不准,还不是大意吗?”
“你说什么?”飘香雪惊呼道,“你说他不是上官仪?”
花玉珲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上官仪的尸体旁,伸手在他的脸上摸索片刻,然后缓缓地接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来。而面具下,则是一副让人陌生的面孔,哪里还有半点上官仪的模样。
飘香雪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同时心中也释然了,这一切应该都是厉无邪的阴谋,只是有关上官仪的线索却又断了。
花玉珲见飘香雪眉心紧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竟莫名地生起一股怒气,不悦地斥责道:“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大意了吗?”
飘香雪见他面现怒色,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而花玉珲见飘香雪只是惘然地望着自己,心中的怒气更盛,口不择言地骂道:“飘香雪,你就是一个瞎子。”
飘香雪见他如此,知道一定事出有因,当下并不计较他的口不择言,而是细心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看错了什么?”
“水竹。”花玉珲脱口而出,然而话一出口,整个人却被自己的失言惊呆了。
“水竹怎么了?”飘香雪顿时变了脸色,一脸焦急地追问道。
花玉珲见事已至此,无法再行隐瞒,索性再次质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现在的水竹,和你当初认识的水竹,有什么不同吗?”说完,见飘香雪依然只是怔然出神,便又恨恨地加了一句:“看来,你对水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而已。”
飘香雪此时的内心远不及外表平静,花玉珲的话有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他心涛汹涌,一幕幕的场景在脑中不断地回放,终于,他声音发颤地问道:“你是说,现在的水竹,也是假的。”
“我不知道,这要问问你的心。”花玉珲冷冷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眼底却隐藏着痛楚。
飘香雪再次因他的话,而呆怔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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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五、你才是我的水竹
百五五、你才是我的水竹
曾经,飘香雪的心中,的确感觉过眼前的水竹,是那样的陌生,仿佛已不再是自己的水竹,可是他却以为那是因为水竹对自己有所误会,才会变得如此冷漠
后来,他得知水竹嫁给了花玉珲,便更加认为水竹的陌生,是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所以才会那样的绝情。
但是,此时经花玉珲这样一说,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似乎由于过度的悲伤,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想到这儿,飘香雪立即焦急地问:“那么,真正的水竹在哪?”
花玉珲听他问出这样的话来,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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