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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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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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认识张之极前,她从没后悔挂牌为凤来仪招揽客人,而现在她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一朝入此门,再无红尘事。

    所以水色愈发的羡慕那些普通人的身份,每日日暮之时,她都习惯站在河边,望着河上往来的船,那是莺歌燕舞的画舫,身后的柳汀街,则是来往的行人,而她刚好就在那中间,退,也退不得,进,更进不得。

    方世鸿带着一群地痞无赖来到凤来仪,本就是来闹事的,声势闹得小了,反倒没了气势,这些人倒是熟谙闹事之道。

    进了门几人便寻了处桌子,坐也不是坐,站也不似站,就差把脚翘到桌上了。

    “让你们老鸨出来。”方世鸿安稳的坐着,另外几人大声吵嚷。

    一见这些人来者不善,早有人禀报了老鸨。

    “哎吆,几位爷,可是招待的姑娘们让几位爷不满意?我这就招呼给您几位换一批。”老鸨讨好的道,凤来仪赚的就是卖脸子的钱,老鸨自然不介意多说些好话。

    “好啊,叫芙蓉出来伺候着。”这时方世鸿说话了。

    “对,叫芙蓉出来。”边上几人应和着。

    “原来是方公子,对不住了几位爷,芙蓉已经摘了牌离开这了。”莫说芙蓉已经不在凤来仪,即使在也不可能让她出来接客。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本公子不敢砸了你的楼子吗?有谁不知道芙蓉是你从江南带来养大的,她还能去哪?居然拿这种话来糊弄本公子,给我砸。”方世鸿听了老鸨的话以为是在糊弄他,马上吩咐那几人开砸。

    得了吩咐几人立马就准备动手。

    “唉,等等,方公子有所不知,自芙蓉摘牌后一日便随了那位张公子离开了,至于去哪里了我也不清楚,还望方公子手下留情,我再给您安排几个姑娘,包您满意。”老鸨见几人真准备动手急忙制止了解释道。

    方世鸿一听是跟张之极走了,心下便信了几分,本来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准备报复芙蓉顺便砸场子,结果连人都找不到,这让方世鸿泄了气,随从的几人也有些蔫了,手里还拿着凳子酒壶呢,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砸。

    一时有气没处撒,方世鸿憋得难受,拿起一个酒壶就往地上摔,“来都来了,不砸点东西,本公子心里难受。”

    其他几人一看方世鸿摔东西了,也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摔。

    “几位爷使劲摔,来这里哪还能让各位憋出火来,甭管是找姑娘泻火,还是拿杯子盘子泻火,咱都是专业的。尽管摔,摔完了我安排人换新的。”老鸨舔着脸赔笑道,只要不伤人,随他们摔,反正摔的越多赔的越多。

    一桌的杯盘碗筷摔完,方世鸿也觉得无趣,“好了,赶紧让人换了新的,上些好酒好菜,找几个漂亮的陪着,本公子要一醉方休。”

    “得嘞,快来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掉,别割伤了几位爷,再换上一桌新的,叫如烟、知画几人过来陪着,什么,知画没空?没空也要来。”老鸨看一群人闹得差不多了赶紧把事情安排下去。

    此时张之极拉着几人刚刚进了国公府,张忠见多日不见的小公爷总算回来了,赶紧去禀报给老爷。

    英国公自那日教训了儿子后见儿子几日不回家,心里也有些担心,毕竟是单传。

    听张忠禀报得知儿子既然回来了,架子又不自觉的端了起来。

    既然已经怄气多日,张之极本也想端着点,奈何有求于老爹,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不多时张之极就领着几人来到了英国公张维贤的书房,张维贤听到张忠汇报后早就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此时几人来了,他仍装作专心看着公文的样子头也不抬。

    “爹。”

    这时张维贤才抬起头,“你还知道回来?那个狐狸精没把你的魂勾了去?”

    张之极听到老爹叫芙蓉“狐狸精”,刚想顶嘴就被朱由检拉住了。

    “爹,我今日回来就是来通知你一声,过几日我准备与水色在四海庄园成亲,你来与不来自己看着办吧。”张之极说道。

    这是几人来的时候商量好的计策,先给英国公下点猛药,然后在徐徐而退,让英国公慢慢放松底线。

    “什么?”张维贤本以为儿子今日是想通了回家来认错的,这一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你今日回来就是想气死我的吗?张忠,去把张勇叫来。”

    “是,老爷。”张忠应了一声便领命去了。

    “又想让勇叔把我关起来吗?我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他的军营在我看来进出就像菜市场一样方便。”张之极不屑的道。

    “小兔崽子,我那是照顾你,你竟然这么看不上我京营,看我这次还会不会让你跑掉。”此时张勇接了张忠的消息刚好赶到。

    张之极见张勇到来连忙给他递了个眼色。

    “好,我就看你怎么进出京营如菜市场一样方便,张勇,你听到了,就让他去京营给你做个传令的小校,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同训练,若是让他离开京营一步,你就自己去领了军法吧。”张维贤见张之极不仅忤逆于他,而且贬低京营,张维贤执掌京营多年,那里可是他一直以来的骄傲,听了张之极的不屑心里哪里还受得了。

    “爹,你不讲道理,我又不是军籍,你凭什么关我,你这是以权谋私。”

    “好,你跟你老爹讲道理,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棍棒之下出三从四德。”说完他冲着张勇道,“你先把他给我拉出去打二十军棍再带回军营里去。”
………………………………

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三十四章 芙蓉坠马(上)

    “都督,这……”张勇有些犹豫,毕竟张之极是他看着长大的,心里有些不忍,而且还是英国公的独子,又不属于军籍。

    “怎么,连你也要违抗我的命令吗?”张维贤朝着张勇一瞪眼道。

    “末将遵命。”

    “爹,你不能这样,唉,勇叔,别拉,爹,这么多人你给我稍微留点面子啊。”眼看着就被张勇拉出门外,张之极连忙道,“爹,我有话说。”

    “先放开他,你还有什么话说?”

    “其实不明媒正娶也行,纳个妾总行吧?”张之极被放开后往里面跑了几步,离门稍微远了点后说道。

    “就是纳妾也不能纳青楼女子,张勇,带走。”

    “既然如此,勇叔你就把我打死吧,不能与水色在一起我生不如死,爹,你就别指望我会再娶媳妇给你生孙子了。”说完张之极双手一伸脖子一梗,一副束手就戮的模样。

    “张副将,且稍等片刻。”张之极对着准备把张之极带走的张勇说道,然后转身向着英国公张维贤道,“国公且听我一言。”

    “你是……”张维贤一开始没有留意到朱由检,骆养性和秦珝以前经常出入国公府,对他的威严也是有些惧怕,之前几人都未说话,以为这也是与张之极一起厮混的哪家公子哥,此时见此人说话才仔细打量了一眼,“你是世子?”

    张维贤以前是见过朱由检的,只是朱由检重生以来尚未见过英国公。

    “正是朱由检。”

    “世子请上座。”虽说朱由检年龄小,但君臣之礼却不能废,即使贵为国公也不能冒犯。

    “国公不必客气,我们此番原本是来劝子瑜与国公认个错的,却不想他竟又是冲动触怒了国公。”

    “世子深明大义。”张维贤嘴上说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心道,你们这一帮人要是有这觉悟才怪。

    “国公可是不信?”朱由检看了英国公的表情心里便清楚了,接着道,“子瑜素有从军报国之志,曾言‘男儿当征战沙场,方不负青云之志。’,我们几个比之子瑜皆是不如啊。”

    不待英国公说话,又接着道,“只是英国公此时可敢让子瑜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吗?”

    英国公犹豫了一下,他确实不敢,这可是独苗,别说马革裹尸了,断个手脚也受不了啊,但当着世子的质问,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他张嘴刚想说话,却又被朱由检截住了话头。

    “国公非是不敢,而是有所顾虑,子瑜前些时日吟了一首诗,让我大为触动。”朱由检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摇头晃脑的吟道,“男儿立志出乡关,不复河套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吟完,朱由检就停住不再说话,让英国公仔细体会。

    此诗吟出,连张之极都是一愣,我什么时候做的这首诗?

    而骆养性和秦珝二人看怪物一样看着张之极,这货居然有这水平?

    英国公听完心里十分的不平静,他自幼就能征善战,为何到了自己儿子就连让他上战场的勇气都没有呢,“把一匹狼生生养成一头羊,自己这么保护他到底是对是错,到底是让他做个决胜千里的将帅,还是让他做个太平公爷?” 张维贤一时心绪复杂的看着儿子,“可是若真的马革裹尸而还,这一脉算是断了,连个香火都没有,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之深远,子瑜若是立正室,国公当深思细琢,若是只立个偏房,一来可以早些为国公府开枝散叶,二来并不影响国公府声名,连武宗皇帝都建豹房收名伶,文人名士也常以纳名妓为雅事,国公又何须如此为难。”朱由检看英国公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就趁热打铁说道。

    英国公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世子说的在理,可是这逆子却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如何能允?”

    “子瑜,你觉得呢?”朱由检冲着张之极狂眨眼,都到这火候了,要是再来个“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偏房就偏房,就按爹的意思来吧。”张之极装作十分勉强的道。

    “什么我的意思,明明就是你的意思。我能同意就不错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都督,那军棍还打吗?”张勇看父子俩谈的差不多了,很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

    “滚,滚,滚,今晚就把他带你军营去,日后给我好好操练他,不掉几层皮我拿你试问。”张维贤烦躁的挥手赶人。

    “爹,那我明天就把水色接府里来了?”张之极试探着问道。

    “张勇,快把他给我带走,省的我看着心烦。”张维贤坐在桌子后面头也不抬的命令道。

    “末将遵命。”张勇行礼带着张之极退了出去。

    朱由检等人也告辞离开。

    “我爹这算是答应了吗?”张之极没得到准确答复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难道还指望你爹笑着对你说‘好儿子,赶紧把芙蓉接进来’吗?不反对就是赞成了,你还想怎样。”骆养性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现在都觉得英国公太委屈了。

    “五哥真是太神了,还有你那首诗,‘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估计把老爷子吓得不轻。”张之极佩服的说道。

    “怎么?不是你的诗吗?”张勇疑惑的道。

    “对,对,是我的诗,我说的是五哥念的……”差点说漏了嘴,张之极忙改口道。

    出了国公府,张勇随着几人往柳汀街而去,英国公虽然交代今晚就把张之极带去京营,也不过随口一说,何况张之极明日还要把水色姑娘接回府中,今日是肯定不可能去军营了。

    方世鸿一行人已是酒过三巡,几个视色如命的便留宿凤来仪,其他人就簇拥着方世鸿离开了,因为连日不曾出府,今日得了自在就多喝了许多,此时的方世鸿已经有些迷糊,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几人骑上马就奔芝麻胡同而去,在马上被风一吹,方世鸿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离着方府不远的时候,几人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看那里。”
………………………………

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三十四章 芙蓉坠马(下)

    其他人顺着声音就看到那人指着河边一棵柳树下立着个消瘦的身影,虽然夜色颇浓,但河边那人一袭白衣,被河中画舫的灯光一照,总算可以模糊的看出一些模样。

    河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人在凤来仪没有找到的芙蓉。

    柳汀街两层小楼的院门打开,一个婢女拿着件披风走出,来到芙蓉身边为她披上,“姑娘,夜色有些深了,先回去吧,公子应该也快回来了。”

    “嗯,回去吧。”说完二人便往小院走去。

    才到路中间,就见六匹快马飞奔而至,芙蓉与那婢女连忙往后闪避,只见三匹马停在了她们身前,而另外三匹停在了她们身后,让她们避无可避。

    因为天色黑暗,虽看不清马上之人容貌,但见此情形,芙蓉也知对方来者不善,主仆二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几步之隔的小院暂时也回不去了。

    只见六人齐齐下马,把主仆二人团团围住,这时芙蓉才看清,那领头的是方世鸿方公子。

    见不是劫匪,芙蓉心里也稍微安定下来,“不知方公子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本就对芙蓉心生怨恨的方世鸿见对方此时还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顿时更是怒不可遏,他抬起芙蓉的下巴,道“为何?你戏耍的我这么惨,还害得我白白花了三十多万两银子,被我爹关了好几日,我当然要收回些利息了。”

    芙蓉下巴被方世鸿抬起,躲了几下都没能躲开,“方公子请自重。”

    “自重?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把她给我带走。”方世鸿不理会芙蓉,直接吩咐道。

    这时离得芙蓉最近一人上前胁着芙蓉就往马上而去,其他几人也已经重新上马,芙蓉挣脱不开,低头狠狠的咬在了那人手臂上,这人手上吃痛,略一松劲就被芙蓉挣脱开来。

    趁着这个机会,芙蓉拔下头上发簪抵着自己的喉咙道,“放我们离开,否则我便死在你面前。”

    前后不过片刻功夫,就见这伙人就要胁迫姑娘离开,此时那婢女才回过神来,见到芙蓉以生命作威胁,那婢女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因为事情发生在柳汀街的路中间,离芙蓉住的小楼也不过几步,听婢女一声叫唤,从院中冲出几人,但都是些丫鬟婆子,路上的行人听闻也驻足围观。

    方世鸿眼见事情有些闹大,索性心一横道,“你的确有些姿色,死了倒是可惜,不过你要死可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就凭你这张脸,即使死了,也休想安生。”

    因为与张之极的事情不顺,芙蓉心里本就有些苦恼,这些日子每日看着河里的画舫与路上的行人,觉得自己好像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此时听见方世鸿的话,也是明白什么是死都不得安生,既然方世鸿垂涎她的美色,索性心一横,拿着簪子朝自己右脸划去。

    一道深深的伤痕从眼角直至唇角,血也流满半张面颊,芙蓉有些凄苦的冲着方世鸿笑道,“你满意了吗?这张脸你现在还喜欢吗?”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此时方世鸿怒不可遏,仿佛一件精美的玩具被人毁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躲掉了吗?我看不上,但作为曾经的凤来仪头牌,有的是人不介意,把她给我带走,去三河坊。”

    之前胁迫芙蓉的那人一个失误竟发生了这种事,心里也很是懊恼,趁芙蓉没有留意连忙从后面夺下她手里的发簪远远丢开,然后单手抄起芙蓉便上马。

    其他几人见芙蓉已被制住,便策马前行,芙蓉双手被挟,挣扎也用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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