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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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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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密,保密。”徐尔觉说完撒腿就往后堂跑,怕是刚答应完保密就要跟他姐姐告密去了。

    “小子曾经拜读过徐大人的《农书草稿》、《宜垦令》、《北耕录》等书,近年来我大明连年灾害,自去年萨尔浒之败,我大明内忧外困,徐大人的著作若是能实地推行下去,定能解决许多问题,小子早些年曾听一游方道士讲道,闲聊时听闻南方曾有人可中三季稻,此外东南有人从吕宋(今菲律Bin)引进番薯,生熟皆可食,一亩可产数十石,胜种谷二十倍,且无地不宜,若能在山区和北方贫瘠之地推行,定可造福百姓,解今日缺粮之困局。”

    “世子果然见多识广,老夫对番薯也有耳闻,已托教会的西洋人从吕宋帮我带一些番薯过来试种,至于三季稻,老夫尚未听闻。”徐光启说道。

    “小子曾见过徐小姐培育的蝴蝶兰,美不胜收,徐大人或许可与徐小姐探讨一下蝴蝶兰的培育之法,稻谷也是一个道理,若是用优良的稻种进行杂交培育,或许徐大人会有所得,如今好的年景稻谷不过亩产六石左右,若是能够培育出好的稻种,或许可以亩产百石。”

    “什么?亩产百石?”徐光启无法置信。

    后世的超级稻换算成石的话最多可达两百石,朱由检已经说得保守了,此时他是希望通过给徐光启一些提示,能像后世袁老那样试验出能够拯救万民的水稻。

    “一切皆有可能。”

    徐光启陷入了沉思,徐茗儿的蝴蝶兰他是见过的,但却没有把粮食培育之法往这上面想。
………………………………

第二十九章 纵论海禁

    “陶先生,听闻你拍下了一箱三保航海的档案?”朱由检没有去打扰徐光启思考,转而与陶皖华聊了起来。

    “不错。”

    “这箱档案对于我大明来说异常重要,希望陶先生能够妥善保存,或许用不了多久,这箱档案就会用到。”朱由检严肃的道。

    “我朝施行海禁已久,世子莫非有不同的看法?”陶皖华此次来徐府就是与徐光启讨论这箱档案及海禁问题的,大明能看透航海贸易重要性的没有几人,所以陶皖华想看看这少年对海禁有什么看法。

    “海禁自太祖始,因倭患严重,为加强海防,遂有‘片板不得下海’之令,洪武三年罢太仓黄渡市舶司,洪武七年,撤销福建泉州、浙江明州、广东广州三市舶司,海外贸易遂告断绝。洪武十四年太祖以倭寇仍不稍敛足迹,又下令禁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洪武二十三年,太祖再次发布‘禁外藩交通令’。洪武二十七年又一律禁止民间使用及买卖舶来的番香、番货等。洪武三十年再次发布命令,禁止中国人下海通番。然倭患仍旧不绝,反而绝了濒海民众之生计,民众无以为生便聚集亡命,入海为寇。实则市通则寇转而为商,市禁则商转而为寇。嘉靖年间倭患甚重,实则沿海海盗之祸远大于于倭寇,正因内外勾结才导致屡荡不绝。”

    “可是永乐年间成祖皇帝曾遣三保下西洋与诸国互通往来,然耗费甚巨,不仅伤财且劳民,所得者入不敷出,这又何解。”陶皖华问道。

    朱由检不知道陶先生是故意考量,以为他也没看出海上贸易的重要性,其实若真的看不出,又怎么会花重金拍下那箱档案呢。

    “当年郑和七下西洋因为贡赐厚往薄来,只为彰显我大明的威严,民间贸易仍旧不通,于民生一道并无益处,反而成为累赘。然解除海禁,开关通商,乃公平贸易,互惠互利,不仅濒海民众可自给自足,还可带动东南手工业,无地百姓可从事手工生产,户部可增加收入减小负担,航海船只有利可图,会减少劫掠,维护贸易,减少水军负担,节省军费,何乐而不为。我大明丝绸、茶叶、瓷器等深受海外诸国喜爱,然内需不足,导致作坊开工不足无以为继,而我大明的冶炼、锻造等技术比之海外略有不足,开关通商不仅可以买入我朝急需上等刀具及马匹、牛羊、皮毛、宝石、香料等,还可引进外国技术,弥补不足,于大明之未来百利而无一害。”

    “即便如此,如今我大明多处受灾,户部拨款救灾尚且不足,更有辽东急需军饷,各处城墙关隘需要修缮,京营装备需要更换,各部官员俸禄已拖欠~日久,都需要银子,哪里还有银子开海禁,不说重开市舶司,就是修建海船的费用都不知凡几,何况还要重开会所、工场等等。”前番询问陶皖华或许存心考量,而这次他是真心想听听朱由检的看法了。

    “如今户部没钱,这确实是个难题,但却不是主要问题,难就难在朝中无人支持开海禁,何况现在以皇上的状态,断无开禁的可能。其实开禁通商互市并不需要多少银两,只需修缮港口、市舶司衙门即可,缺口不过十万两银子,只要开了市舶司,东南及西方国家自然会前来互市,至于海上贸易,只是造海船一项就所需甚巨,何况即使有了海船,朝廷也无人能够出海。如今各衙门缺员严重,当务之急是及时补缺,否则即使时机成熟开了市舶司,恐怕也会因管理不善而问题重重,最后难逃重新关闭的命运。若是操之过急开了海禁,不仅无益反而有害,所以我才说希望陶先生能够妥善保管那箱档案。”

    这时徐光启出声道,“世子见解独到,老夫佩服。”

    关于开海禁的利弊,徐光启与陶皖华已经讨论了许多,只是如何解决开海禁的资金问题,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如今朱由检一说,二人可谓茅塞顿开。

    “徐大人过奖了,既然事已说完,在下也该告辞了。”朱由检起身告辞道。

    徐光启起身道,“世子慢走,如今我们做了邻居,以后不妨多多往来,老夫对世子的学识见解很是钦佩。”

    这时只听“噗通”一声,似是堂内踢翻了什么东西的声音,接着就见徐尔觉被从一扇屏风后推了出来,“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继续。”徐尔觉讪讪的笑着,接着转身就向里间跑去。

    其实徐尔觉之前跑进去把朱由检的身份告诉徐茗儿后,二人就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直到听到朱由检要走,徐茗儿不小心碰到了屏风才暴露了。

    徐尔觉跑了,徐茗儿只得从屏风后面出来道,“朱大哥要走,我替爷爷送送朱大哥。”

    徐茗儿将朱由检送出门外。

    “没想到朱大哥竟贵为世子。”

    “徐小姐见谅,因为我的身份多有不便,在下并非有意欺瞒。”

    “无碍的,茗儿与朱大哥相交可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大哥的为人与学识。”

    “如此就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朱由检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一辆疾驰的马车停在了他前面的路上,接着从马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首辅方从哲之子方世鸿。

    几人有些醉醺醺的朝着这边走来。

    “徐小姐,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方世鸿对一旁的朱由检恍若未见,径直走到徐茗儿面前问道。

    “对不起,我对你的事没什么兴趣。”说完徐茗儿便欲转身回府。

    这时跟着方世鸿的其中一人道,“今日可是方兄荣升尚宝司司丞的好日子,我们哥几个还等着你那盆花去凤来仪找乐子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蛇鼠一窝。”徐茗儿冷哼一声,继续朝里面走去。

    “徐茗儿,今日本公子心情好,你可不要扰了本公子的雅兴,你不是喜欢那把焦尾琴吗?今日你若同意了将那株兰花卖与我,我可以在三十万两上再加一把古琴,你若不答应,本公子今晚就把那琴劈了烧火。”方世鸿醉醺醺的说道。

    此时朱由检才听懂几人来此所为何事,原来是与张之极一个目的,而且恐怕也都是为了凤来仪的芙蓉。

    徐茗儿听了方世鸿的话有些犹豫了,银子她不在乎,她也并没有想得到那把古琴,可是如此珍贵的东西若真的被方世鸿烧了,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看到徐茗儿停住脚步,方世鸿掏出一叠银票趁热打铁道,“银子本公子也带来了,琴也就在马车上,只要你同意,立刻就是你的。而且你知道我这六品的尚宝司司丞怎么来的吗?那是太子为了拉拢我爹特意安排的,连太子都要讨好我爹,你可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吗?即使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徐大人的仕途着想。”
………………………………

第三十章 两株兰花

    朱由检听到自己老爹竟为了拉拢首辅而给了这么个废物一个六品官,心里有些失望。他知道方世鸿即使得了这株兰花也已经晚了,张之极恐怕已经把花送到芙蓉手里了。于是他存了坑方世鸿的心思,走到徐茗儿身边轻声道,“徐小姐不如就答应他吧,钱在他手里只会害人,但用在有用的地方可以帮助许多人,而且花可以再培育,古琴毁了就实在太可惜了。”

    听了朱由检的话,徐茗儿权衡了一番,虽然讨厌方世鸿,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回身对方世鸿道,“如你所愿,先把东西拿来,我回去把兰花取给你。”

    “算你识相。”方世鸿冲马车边的车夫招了招手,“把琴拿来。”

    车夫从车上取了琴来直接递给了朱由检,看来是把他当做出力的随从了。

    朱由检也不介意,一把抱住了颇为沉重的焦尾古琴。

    方世鸿把银票也递给了徐茗儿得意的道,“还请徐小姐快些,兄弟们还赶着去八大胡同寻欢作乐呢,哈哈哈哈。”

    徐茗儿哼了一声接了银票转身朝府中行去,本来欲离开的朱由检也只好抱着琴跟着返回,他总不好意思把这么重的琴丢给一个女子。

    很快朱由检就抱着一株蝴蝶兰跟在徐茗儿身后走了出来,“呐,你的花。”

    “哎呦,不好意思我刚看见,这不是名动京城的朱公子吗?恕在下之前眼拙,一时没认出来,原来朱公子只是徐家的下人啊?失敬失敬。”方世鸿盯着朱由检戏谑道。

    徐茗儿刚想替朱由检辩解就被朱由检拉住了,朱由检混不在意方世鸿的话,只是对徐茗儿道,“徐小姐请回吧,在下告辞了。”说完转身朝隔壁的朱府行去。

    徐茗儿看着朱由检离开也转身回府,然后对门房吩咐道,“把门关了,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方世鸿总算遂了多日的心愿,说不定今日就是与芙蓉深入交流的日子,心情自然美好,也全然不在意徐茗儿的话,朝着众人一挥手道,“兄弟们,下半场走着,跟本公子凤来仪快活去。”

    朱由检回到府中毫不耽搁,叫上高胜、高寒二人就骑马奔四海庄园而去。

    四海庄园人也齐整,都不用再派人去招呼,骆养性、秦珝、朱应安都在。

    朱由检叫上正在喝茶的秦珝和朱应安,硬生生的把骆养性从赌桌上拉了下来,“赶紧跟我走,去凤来仪,今晚那里恐怕有好戏看了,去晚了可就看不上了。”

    骆养性一头雾水的问道,“凤来仪?什么好戏?不就是芙蓉登台的日子吗?还没有我赌场赢钱来的有趣。”

    “哎呀,我居然差点忘了今日芙蓉登台,多谢朱兄弟提醒,没想到原来朱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啊。”朱应安给朱由检递了个淫~荡的眼神。

    “五哥,你怎么和子瑜兄染上一个毛病,以前没听说你有这嗜好啊?”秦珝有些疑惑的道,接着又劝了一句,“你可要悠着点,这毛病伤身,多了可是会影响发育。”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先走,我路上在详细跟你们说。”朱由检拉着几人就走,这时候想来方世鸿一群人差不多都快到了,还好他们是坐马车,几人骑马会稍快一些。

    “今日早些时候子瑜拉我去徐小姐那里讨了一株蝴蝶兰准备送给芙蓉作生辰礼物,就是方世鸿之前要跟徐茗儿买的那一株,巧的是方世鸿方才也去找徐小姐了,而且威逼利诱最后花了三十万两银子加上那把焦尾古琴最后也得了一株,估计也是打算今日送与芙蓉,而且方世鸿一群人喝的醉醺醺的,今晚想必会很热闹。”朱由检一边骑马飞奔一边朝几人喊着解释,一路上灌了一肚子的凉风。

    “我就纳了闷了,方世鸿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总是能够被我们碰上,我对他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朱应安哈哈大笑道,看方世鸿吃瘪是他最乐意见到的事。

    “太可怜了,你们怎么忍心可着一个人坑。”秦珝喊道。

    “是啊,要不我们换个人欺负吧,你们觉得小秦如何?”骆养性调侃道。

    “我同意。”

    “我也没意见。”

    “我不赞成,我觉得紧着一个人霍霍其实也挺好。”秦珝大声反驳。

    很快几人远远的就看到方世鸿一群人下了马车走进凤来仪,看来来的还不算太迟。

    来到凤来仪门口几人把马交给门口的小厮便快步走了进去,他们也不管别人招呼,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就走了过去,叫了些酒菜准备喝酒看戏。

    只见方世鸿一群人占了一桌最靠近舞台的位子,那株蝴蝶兰就放在桌子中央,几人大声的吆喝着喝酒。

    天色微暗,就见芙蓉着一身红衣登台了。

    芙蓉刚来到台中央,下面的喧闹声稍微小点,就听方世鸿那桌其中一人大声喊道,“今晚大家尽情的玩,一切费用由方公子结账。”

    朱由检躲在角落里不怀好意的对几人道,“他今晚这人,怕是要丢大了。”

    连日来,每逢芙蓉登台,张之极都在幕后以竹笛伴奏,这一次仍是一样。

    此前芙蓉每次登台都是直接跳舞或者弹琴,唯有这次她却只是立在了台中央。

    虽未说话,台下已经主动安静了下来,连喝酒的也放下了酒杯,怕发出杯盘碰撞的声音唐突了佳人,静的连坐在角落的朱由检甚至都能听到楼上的房中隐约传来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芙蓉朝台下看了看,入目就是那张离台最近的桌上放的一盆蝴蝶兰,这让她略微有些失神,然后又看了看坐在桌前的方世鸿。

    方世鸿见芙蓉看向自己,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观芙蓉的表情,今晚携手登~床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芙蓉看了一圈然后收回目光,先是朝台下施了一礼,接着道,“自芙蓉挂牌以来,蒙各位抬爱,芙蓉不胜感激。为表谢意,今日芙蓉就为各位多弹几首曲子,跳几支舞。自酉时起,至亥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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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争风吃醋(上)

    听了芙蓉的话台下顿时爆发雷鸣般的叫好声,平日里芙蓉每次登台不过是匆匆弹一首曲子或跳一支舞,而今日竟要表演两个时辰,众人怎能不兴奋,离得最近的方世鸿一桌叫好最是大声,他们觉得之所以如此全是这盆兰花之功。

    待台下声音稍小一点后,芙蓉接着又道,“只是过了今日,芙蓉便要摘牌了。”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错愕,然后便是一阵的窃窃私语,有的不忿,有的惋惜,甚至有的破口大骂。

    朱由检只听旁边一位满面胡须的彪形大汉特别遗憾的道,“这么好的女子不做鸨儿真是可惜了。”

    此时与其他人反应不同的只有方世鸿,只见他满面兴奋之色,人心里一旦有了想法就容易着了相,此时他竟觉得芙蓉之所以要摘牌就是准备从良委身于他了。

    看众人依旧躁动,方世鸿直接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都吵什么吵?人各有志,芙蓉姑娘要从良这是好事,何况芙蓉姑娘都许诺为你们表演两个时辰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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