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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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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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本公子让你带些荤腥,你竟把这包子给了他们。”

    那驿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人也是无奈,那卖包子的也不是每日都卖,小人今日遇见时便只剩下这一个了。”

    张之极指着朱由检二人道:“所以你就给了他们?”

    那驿丞低着头不说话。

    张之极看着锦绣道:“既然一个肉包你们都不愿意独食,不如就给我吧,也别这么为难自己,这个困难我帮你们解决了。”

    锦绣道:“张公子这话说的真是糊涂了,一个肉包子我与公子二人一人一半不就可以了?”

    张之极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的回到桌前继续吃他的馒头咸菜白米粥。

    锦绣将那肉包从中掰开,然后分与朱由检一半,朱由检也不伸手去接,直接张开嘴一口就将半个肉包从锦绣手里叼了去。

    骆养性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不由得道:“唉,世风日下啊,一大早上的这两人就在那调情,还让不让人好生吃饭了?”

    朱由检也不理会骆养性,半个肉包塞满了他的嘴,此时就是想回几句,他口中也说不出来话。

    待朱由检将包子咽下,他走向那驿丞问道:“有多备的干粮吗?”

    驿丞点了点头,转过身走进后厨。

    不多时就见那驿丞一手提这个白色的布袋从后厨走了出来,今日做的白面馒头都在这里了,一共是三百个,想来够几位大人吃上三日的了。

    朱由检接过布袋朝着饭桌走去,待一行人吃过了早饭便又要启程赶路了。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狗仗人势

    用过早饭,高寒提着两个布袋的馒头装上马车,不用问也知道这几日怕是要依靠这两袋馒头度日了。

    一行人离开了肥乡驿,经过泰安州,再到宁阳,一路上果然就没有比这白面馒头更好的东西了,原本可以撑住三日的馒头,众人还是省着吃的情况下,不过才两日不到的时间,那两个布袋便已经空了。

    马车中,锦绣看着朱由检道:“公子你饿了吗?”

    朱由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锦绣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递给朱由检道:“公子,这是我留着的,你快快吃了吧,我见你早上把馒头都给了那些灾民,可是一口都没吃过。”

    朱由检把馒头推回去道:“你留着吃吧,少爷我不饿。”

    说完,朱由检也不看锦绣,他起身上前一步掀起轿帘朝着前面骑马的高寒道:“今日不进城了,想来这宁阳城也是一样,我们行快些,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曲阜,那里是衍圣公府所在,应该境况会好些,吃住的地方总该会有。”

    高寒回头看着朱由检道:“公子,这里离着曲阜还有六十里的路程,怕是天黑之前不一定到得了,若是关城门前进不了城我们就又要在城外露宿了。”

    朱由检道:“赶快些就是,若真是赶不上就赶不上了,昨夜不是已经有了在外露宿的经验了,再露宿一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就算进了宁阳还不是一样要露宿街头?昨日可不就是在泰安成里露宿的?”

    高寒不再多说,他与胡宝一甩马鞭,便加快速度朝前行去,后面的三辆马车立即跟上。

    当一行人赶到曲阜城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果如高寒所说,曲阜的城门已经早早的关了。

    待马车停下,不仅是高寒、胡宝骑马的二人甚是疲累,就是后面坐着马车的几人因为马车跑的甚急,在里面也颠的难受。

    骆养性走到城门前,看着面前高大的城墙和紧闭的城门,不满的说道:“曲阜不过是个县城,城墙竟快赶得上北京城了,连城门都关的这么早。”

    朱由检道:“这里可是衍圣公府所在,皇朝都换了不知多少代了,只有衍圣公历经千年不衰,老骆恐怕是没见过衍圣公府吧?可是比我的府邸都不知道气派多少,在大明朝也就只比皇宫差上那么一点了。”

    骆养性很是疑惑的道:“一个公爵府建的这么气派难道不算逾制吗?恐怕就算是王府也不敢建的只比皇宫差一点吧?不过五哥你也没见过衍圣公府,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由检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以前去游览过,于是他含糊其辞的道:“大成至圣先师受天下人敬仰,我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也就你不学无术才未曾听说。”

    一听朱由检提到什么至圣先师,骆养性自知读书不多,哪会去与他再在上面计较,他贴着城门趴着朝门缝里面看,竟见到有人在里面看守,于是骆养性转过头朝着朱由检几人兴奋的道:“唉,有人,有人啊。”

    说完,骆养性提起门环在城门上使劲的砸了起来。

    只砸了几下,城门内便传出呵斥的声音道:“什么人如此大胆?城门已关,明早再来。”

    骆养性冲这里面道:“我是锦衣卫总旗,现在要进城,速速给爷开门。”

    骆养性话音方落,就听成门内传来一阵嘲笑之声,“哈哈哈……锦衣卫总旗,好大的威风,衍圣公府可是就在城内,别说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了,就是锦衣卫千户来了也要在城外乖乖等到明日一早再进城。”

    骆养性听闻竟被一个小小的守城门的看轻,不由恼怒道:“好狂妄,就是王府所在也不会如此跋扈,区区一个衍圣公便让你们连锦衣卫都不放在眼里了,有种你把城门打开,看爷不扒了你的皮。”

    城门里面那人当真也怕日后被锦衣卫寻麻烦,他可不是衍圣公府的人,没那么大靠山,于是放软了口气道:“外面的锦衣卫总旗爷爷,您也别与小的为难,这可不是小的慢待你,便是京城的规矩也只说城门落锁,等闲不开,咱这里衍圣公可是发了话的,城门落锁,非死不开,小的给您开了门,便吃不上明日的午饭了。”

    一听城门那人叫爷爷了,骆养性才稍稍消了火气,他“哼”了一声便不再与城门里那人再置气。

    朱由检在一旁也听清了骆养性与里面的对话,他拍了拍骆养性的肩膀道:“就再在外面将就一晚吧,过了曲阜后面的路就好走了。”,说完他朝着马车走去,今晚便又要睡在马车里了。

    第二日一早,朱由检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马车车厢被外面敲的砰砰作响。

    锦绣心里已经,连忙坐起拉着朱由检的袍袖道:“公子快醒醒。”

    朱由检睁开眼睛,有些不耐的朝着外面看了看,接着便揉着眼睛掀开轿帘下了马车,此时天才蒙蒙亮。

    一跳下车,朱由检就见马车外围了一群人,这情形顿时把他吓了一跳,若不是在城墙根下,还以为遇到劫匪了呢。

    只是这么一下朱由检就立马清醒了过来,再仔细一看,这些人皆是一身青衣小帽的打扮,看上去好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家丁。

    不知道这些人围着马车所为何事,朱由检很是不满的道:“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这事做的忒不道德,围在这里何事?”

    一群人看着他不说话,这时一个站在马车车厢旁边的人走上前道:“麻烦把马车挪一挪,占着我们的地方了。”

    朱由检打量着这人,一身穿着与其他家丁略有不同,应该是个管事,看他之前站的地方,敲车厢的事应该就是他干的,这人嘴里说着“麻烦”,但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副傲慢,丝毫没有说的那么客气。

    朱由检很不客气的道:“占着你们的地方了?这城墙根下何时成了有主之地了?莫非大明朝是你们家的?本公子只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知阁下府上是哪家的王爷?”

    那人听朱由检话说的很是不敬,不由皱了皱眉道:“家主衍圣公,虽然不是王爷,却深受天下读书人敬仰,即便是王爷见了我家老爷也要礼敬三分,这是哪里来的少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少爷连日来在此处布棚施粥,今日却被你们的马车占了,还不快快让开。”

    “难怪连个奴仆也敢如此傲慢,原来这奴仆是衍圣公府上的,《孔子家语》有言,‘敦礼教’,你们便是这样效法祖宗的吗?卫之君子多以礼教自持,连衍圣公的家仆都学会狗仗人势,看来于礼教一道,衍圣公府也稀松的很,这深受天下读书人敬仰的话以后不提也罢,至少我这读书人便是有些不屑的。”

    那人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在曲阜就算你悄悄的骂两句皇帝都没事,但若是敢诋毁衍圣公那便是要命的事,他连忙辩解道:“你,你,强词夺理,我何时不敬祖上了,我只是让你挪一下马车而已,何时狗仗人势了?呸呸呸,你才是狗,你们读书人肚子里就是弯弯绕绕的多,骂人都不吐脏字,杀人还喜欢诛心,我对我们祖上也是万分敬仰的,岂会……”

    朱由检不待那人结结巴巴的说完便打断道:“我们读书人?你们衍圣公府可是读书人的楷模,你这么说读书人岂不是连你们家主上也一起诋毁了?哎呀,还说你忠心,我看你当真是大逆不道。”

    这人本来读书就不多,哪里说得过朱由检,他听着这诛心之言气得用手指着朱由检哆嗦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全乎了,只是“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就在朱由检还想再说的时候,一个人推开围着的家丁走了进来,他拍了拍那被驳的说不出话的下人的肩膀,然后看着朱由检,接着朝着朱由检行了一礼道:“小公子教训的是,下人不懂规矩,打扰之处还请见谅,既然公子不愿让出我们换一处地方就是。”

    朱由检看着这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紫色绸缎长衫,后领出还插着个孔雀翎,看上去十分风骚,就算是在京城这穿着也能引领时尚潮流了,只是看这穿着便引起了朱由检的兴趣。他看着这人道:“阁下应该就是这人口中的少爷了吧?布棚施粥本是行善积德之事,切莫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知道的便说是阁下乐善好施才急着赶人,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衍圣公府没有教好下人才如此嚣张跋扈呢,或觉得衍圣公府之人皆是这般跋扈岂不是有损衍圣公名声?”

    那少爷口中称是,面带微笑,然后朝着那些家丁道:“换一处地方搭棚。”,说完又朝着朱由检行了一礼道:“告辞。”

    朱由检摆了摆手道:“我们这就走了,你们也不用再换地方了,换来换去也麻烦。”,说完他便转身准备招呼其他人进城。

    这时正巧锦绣掀起轿帘朝外张望,看朱由检折返,她连忙问道:“公子怎么样了?这么多人没有为难公子吧?”

    朱由检摇了摇头,道:“没事,城门开了,我们可以进城了。”

    那着了紫袍插着孔雀翎的少爷只是朝着马车方向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

第一百七十章 焚林之求

    只见马车上一个被帘子半遮半掩的少女,掀帘的青葱玉指白皙可人,一张侧颜温静而淡然,几缕青丝,带着晨曦的疲倦,纷扰而不显杂乱,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似与远处的朝霞交相辉映。

    那衍圣公府的少爷此时头脑中如盘古开天辟地一般轰然炸开,此时他只能看着那少女翕动的嘴唇如霞光一般绽开,而自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如仙音袅袅,充耳而不闻其意。

    衍圣公府的少爷正看的入神,忽的就见马车上那扇罪恶的帘子落了下去,遮住了那位超凡脱俗的少女,立刻他就清醒了过来,这人砸吧了几下嘴,心道:“古有洛神,今有卷帘女神,妙,实在是妙哇”。这人看着朱由检朝远处走去的背影脱口而出道:“公子稍等片刻。”,见朱由检并未停身,他只当朱由检离得远些加上周围的声音并未让他听见。

    这衍圣公府的少爷一把推开前面挡路的家丁,急忙快行几步赶上朱由检道:“公子,公子……”

    朱由检这次知道那位衍圣公府的少爷是在叫他,他不解的转身看着那位少爷问道:“阁下还有事情吗?”

    那位衍圣公府的少爷后撤一步朝着朱由检拱手施礼道:“在下衍圣公府孔胤植孔懋甲,不知公子此行去往何处?”

    朱由检不知何意,也应付的还了一礼,然后问道:“我们正准备入城,孔公子这是?”

    孔胤植面带微笑的道:“之前听闻公子一番话,懋甲颇有些感悟,那一番话直说进了懋甲的心坎里,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来便是如此了,听公子口音想来是外乡人吧?此番入城可是要住店?”

    之前还不见这孔胤植如此殷切,朱由检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态度,只是这人看起来没什么恶意,既然问起朱由检便如实回道:“正是。”

    那孔胤植开怀大笑道:“公子何须如此麻烦,我观公子气度不凡,怎么能在客栈里屈就?公子方才替我教训了家奴,懋甲感激不尽,如公子不弃,不如到我府上小住几日?公子见识非凡,懋甲也好借机与公子请教些学问上的见解。”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朱由检自然明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何况他此行不过是路过曲阜,并不想与衍圣公府扯上关系,于是他推脱道:“孔公子谬赞了,若论学识见解,这天下哪有人敢在衍圣公府称道,在下的那点见识在孔公子面前不过是徒增笑耳,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进城休整一日便要离开曲阜,就不去府上叨扰了,在下谢过孔公子好意。”

    孔胤植没想到这世上竟有文人会拒绝到衍圣公府做客的,这倒很是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女神在前,哪能如此便放弃,他接着道:“不叨扰,不叨扰的,如今年岁不好,这曲阜之中的客栈也邋遢的很,以公子的风姿那等地方定会住不习惯,何不如诸位到在下府上休憩一日再行出发,懋甲命人备下好酒好菜招呼诸位,我要与公子一醉方休。”

    自己都已经拒绝了这孔胤植还是如此殷勤,更让朱由检提高了戒心,他朝着孔胤植道:“阁下此前可曾见过在下?”

    孔胤植不知这人为何突然提起这话,不过还是老实答道:“不曾。”

    “那公子可知在下名姓?”

    孔胤植闻言又是拱手行礼致歉道:“是在下失礼,尚未请教公子贵姓。”

    朱由检拱了拱手道:“在下朱五。”

    那孔胤植恍然大悟的道:“哦,原来是朱公子,失敬失敬。”

    朱由检见孔胤植那样子,似乎当真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那他如此殷勤便不会是因为他的身份了,如此更让朱由检想不通了,既不是因为他的身份那这人到底是为何呢?

    既然心里想不通,朱由检也不去多想,只是这无妄而来的好意朱由检是不会接受的,他也不与这孔胤植啰嗦,拱了拱手算作谢过好意,然后直接转过身朝着后面两辆马车走去。

    见这人如此不识好歹,孔胤植心头不由的生出一股怒气,在兖州,还少有人敢驳了他的面子。

    只是任由那孔胤植如何生气,朱由检却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也不会理会,他走过两辆马车,对着两辆马车的车厢敲了几下,然后说了一声“起来进城了。”

    第二辆马车里的骆养性带着困意的嘟囔一声,“这么早。”

    叫醒了众人,朱由检便回了自己的马车,任由孔胤植在不远处看着。

    不一会几辆马车便朝着城内驶去,就在马车入了城门洞的时候,孔胤植叫过几个正在搭棚的人,然后在他们几人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几人点头表示明白后,孔胤植也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朝着城门而去。

    那几个衍圣公府的下人在得了孔胤植的吩咐后便一人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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