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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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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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抢身夺至陆启明与季牧之间,猛然将手臂探向季牧,以最快的速度将季牧连带秦渔送往远处,同时以秦悦风作盾,用力朝向陆启明抛投而至!

    陆启明眼神凝定,正要去接――而就在秦悦风离手的瞬间,在乔吉自身旧力用老、后继未足之际,他却违背常理地变掌为拳,霍然调转全身真力凶狠向着陆启明攻杀而去!

    陆启明脸色变了――秦悦风正被夹在中间!

    更更雪上加霜的是,花月已然攻至。只需扫一眼她周身气势,陆启明便知道她亦是尽了全力!

    千钧一发,再不容任何犹豫。

    陆启明无声一叹,终还是抬手,掌心赤金光芒浮显……

    轰然一声巨响!

    陆启明蓦然抬头,眼中掠过一抹愕然――因为出手的人不是他!

    陆启明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拼尽全力挡下乔吉这一击的人,竟然是花月。

    电光火石之间,余下诡门诸人立刻以为花月是受了承渊控制,只有花月与陆启明两人知道,她是自愿如此。

    陆启明不由看向花月,发现花月正在望着秦悦风。

    “活下来吧。”花月心中这样想道,“你这样的人,应该活着。”

    说不上来由地,或许是女子特有的灵秀感应,又或许是秋塘初遇时对视过的那双眼睛,花月隐约觉得,“承渊”并不会伤害秦悦风。

    花月的出手令秦悦风终于安稳落在了陆启明身边。

    陆启明最后望了她一眼,不再考虑对峙突兀中断后会引来的猜疑,径自带着秦悦风消失于众人视线之内。

    风雨再歇,玉桥如故,只余季牧一行沉默留在原处。

    望远空,天色已将明。

    ……

    ……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脉之承

    一路疾行。

    层云已薄了,在远处的边缘化出寥寥几抹青白。天际渐明,深蓝中融着似紫又似橙的光缕,最终显作寥旷的烟灰色,沉寂下来。

    上空的檐角细密交错,一重又一重,不时滴落雨水。陆启明带着秦悦风无声掠过窄且古旧的巷子,来到这处他已提前布置安妥的所在。在这里,他们暂且不虞被季牧等人感知得到。

    陆启明感觉秦悦风是清醒着的,却不知他为何始终不发一言。挥袖散去地面湿气,陆启明扶他靠墙坐下,放轻语气问他:“悦风,你现在感觉如何?”

    听着陆启明的声音,秦悦风只觉恍如隔世。他缓缓睁开眼睛,却一时不敢与陆启明对视,唯恐胸中情绪翻涌太过而表露出来。最后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默然点了下头。

    这时陆启明早已搭了秦悦风腕脉仔细诊着,脸色渐渐变了。他仿佛不信地再行内力在秦悦风经脉间走了一周,手指微僵,许久没有再说话。

    记忆中极少见他如此。若在平常秦悦风定要出言调侃一二,今日却没有力气。秦悦风望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不妨事。

    陆启明强压怒气,沉声道:“谁下的毒?”

    听到此问,秦悦风怔怔出神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是谁,只低声说了毒药的名字。

    “红阑。”

    而说完这两个字,秦悦风再一次陷入了独自的沉思,目光望着极远处并不存在的某一个点。

    “安心,会没事的。”陆启明低低道,像是在安慰秦悦风,又像是自言自语。他自纳戒中取出一支药剂递过去,道:“来,先用这个。”

    秦悦风把药剂服下,顿觉一片温润之气蔓延全身,霎时间轻松许多。有过对比他才意识到此前身体一直难受不堪,而他却有很久不再感觉得到。

    暂且稳住秦悦风身上伤势,陆启明却一时不敢继续。

    他原本是准备将秦悦风体内的玄螭之血尽数驱除,哪知秦悦风又被人下了红阑。红阑毒性虽烈,却烈不过玄螭之血,更因属性相冲,一来一回虽没有立刻要了秦悦风性命,却使得玄螭之血与秦悦风自身原本的血脉加快融合。现在陆启明已再无可能将玄螭之血从秦悦风身体剥离,秦悦风此刻的状态更是绝难支撑。

    只能继续融合、彻底融合。

    然而,陆启明虽清楚这一点,却从未处理过这种情况。前世世界根本没有龙凤、玄螭这些灵物,修行者皆是人族,又怎会有人族与妖族的血脉融合之法?在这里,陆启明本身已是凤族,传承记忆中亦不存在类似方法。而血脉融合在整个医道中又实在偏门,回想跟随张大延修习的那段时日,陆启明才意识到自己竟从未接触过一丝相关记载。

    此刻性命攸关,秦悦风已再容不得耽误,可是……

    陆启明抬手一拂

    (本章未完,请翻页)纳戒,取出一支玉瓶。

    瓶中装的青泷玉漱丹,是他前世师门中的一方疗伤圣药,原是可以适用绝大多数伤势的。只是若对应秦悦风这种血脉的情况,就算加上五行契合,也仅仅符合不到四成。余下虽对身体无伤,却无疑会使之后的治疗更加复杂。如果再给他三天时间,陆启明有把握避免所有隐患,但现在……

    “启明,”秦悦风望过来。他感受到了陆启明心中的犹豫,微微笑了笑,道:“我知道自己情况。你不必太为我顾虑了。”

    陆启明沉默片刻,摇头道:“不要多想。你……把这丹药服下吧。”说着,他终于把玉瓶递了过去。

    “住手。”

    两人耳畔同时响起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那人冷声道:“我还当你医术有多高明,就堆些稀罕丹药便以为自己会治病了?”

    陆启明听他出言讥讽,非但没有一丝恼意,反而立刻起身深深一揖,诚恳道:“请韩先生助我!”

    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是一位年轻人,气质卓然,但身形却微见虚幻,正是自幽泉竟镜中醒来的韩秉坤。只是不知他已静静旁观了多久。

    韩秉坤心思深沉,但心性却宽正,不然也不会主动出言提醒。他本无恶意,一见陆启明如此恭谨,自己反倒不自在起来,暗忖之前着实不该如此。

    如此想着,韩秉坤便放缓语气道:“也罢,想来你们那里也确实不曾有如他这种情况……现在你听我说的。”

    陆启明再道谢。而韩秉坤既然身处幽泉镜其中,对陆启明纳戒中已有的材料自然了如指掌,恰好也省去许多麻烦。两个人立时便开始了。

    韩秉坤自幼跟随在八代身边修行,武道医道皆是得了八代之真传。此刻论及救治之法,他刚与陆启明几句话交流下来,心中便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只因两人在医道上惯用的方法角度皆相似到了极点,说起话来真好像是同出一脉的师兄弟一般。

    韩秉坤不由再次看向陆启明,见他无奈一笑,便不再多问。

    只要有了妥当的方法,随后便很快了。待陆启明二人停下来的时候,秦悦风的情况也终于稳定下来。

    陆启明微松了口气,回头望向韩秉坤。

    “命保住了。”韩秉坤颔首,又蹙眉道:“不过后续的那些,你纳戒里余下药材不够……此处是在哪?可还有补充的去处?”

    秦悦风睁开眼睛,低声道:“前辈,启明,去我家吧。”

    ……

    ……

    灯烛燃尽时,外面天光熹微。

    一宿枯坐。

    秦随思终于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前半夜的雨已停了,院里桂花落了满地。他绕到庭院深处取了扫帚,慢慢扫着。

    节日将近,府里内内外外都随了应景的装饰,让人看了心里热闹。唯独此处平寂一如往常。

    (本章未完,请翻页)此处是静思园。

    原本是没什么静思园的。只有一个无名无匾的小院,连着后面秦氏一族的库藏,便种了些花花草草供历任家主休憩赏玩。这里不允许侍从靠近,就连太上长老亦需通报才得准进入,所以大部分之间待在这里的只有当代家主一人。

    这院子模样普普通通,景致在偌大秦府根本排不上名号,但却偏能讨了历代家主的喜欢。无论是上一任、上上一人还是现在的秦随思,都爱有事没事往这儿一坐,独自想些事情。久而久之,院里的不少花草树木倒都成了家主们亲手植的。东南角还有秦随思的一棵,前几日他还刚刚修剪过。

    秋风又至,卷起落花飞散。秦随思没有丝毫不耐,依旧安静打扫。青石地面湿漉整洁。

    身为大周天境界的修行者,秦随思身形容貌皆如二十许的年轻人。他平日里与秦悦风站在一起,不似父子而更像兄弟。然而此刻秦随思独自待在这间寂静院落,眉宇间尽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便又显得年老了。

    许久,他放回扫帚,环视了周,默默走回屋子。

    秦氏嫡系一脉常出一对姐弟,比如秦悦容秦悦风,还有秦解语和秦随思――可惜名字起得不得当――秦随思不无自嘲地想着。阿姊解语可从来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主儿,而秦随思自己则往往顾及太多。此时回想,他平生所做之事,竟有十之六七不随心意。

    秦随思缓缓坐下,出神地望着门外院子,忽觉萧瑟。

    妻子早逝,他这些年专注于族里诸事和两个孩子,没有续弦。

    悦容是自小不太爱说话的,但也总有她自己的主意。他思来想去,觉得对她还算放心。只是年初时候这孩子竟仅留书一封便独自往神域去了,没再特地返家,实在令他时时想念。

    而悦风……他还是个孩子。

    秦随思沉默地坐着,想他虽身为秦氏家主,如今却无一至亲能留在身边,心中索然,不知意义何在。他目光转向桌案。

    镇纸下压了一封信。最上写着一个字,辞。

    秦随思已经决定,无论眼下这一劫过或不过,只要一切结束,他就去辞了这家主之位。如今的秦家不再是他所想的秦家;而身为秦氏家主,他更无能秉承当年秦门之风骨。

    罢了。

    这时秦随思却忽然想起了陆展,那个年少时总是被人拿来与他比较的名字。当年陆展置家族义务于不顾、固执出走去寻找爱人,秦随思最初还以为不屑,此刻想来却只觉得羡慕。

    突兀一声异样的轻响――

    是外面阵法被人穿透的声音!

    秦随思眼神蓦然一凝,身形陡然站起;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眼中的凌厉却瞬间转为不敢置信的喜悦――

    来人气息,分明就是秦悦风!

    ……

    ……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家主令牌

    吱呀一声。

    虚掩着的院门被缓缓推开,秦悦风怔怔地站在门外,眼眶微红地望着他。

    铺天盖地的庆幸淹没了他;秦随思瞬间把一切抛诸脑后,上前一个箭步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哽咽道:“没事就好!悦风,只要你没事就好……”

    “爹。”秦悦风声音微微颤抖。回想着这短短数个时辰的经历,千言万语积压在心头,他再也无法忍住泪水。

    然而就在下一刻,秦悦风脑海中却陡然闪过几个片段――恍若天上一道惊雷当头劈下,秦悦风身体彻底僵住了,任由秦随思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秦随思没有发现儿子神情的异常。他只感知到秦悦风气息不对,正待要问,抬头却突然看到了静静站在一旁的陆启明。

    陆启明略一点头,道:“秦世伯,又见面了。”

    秦随思一下子清醒了。

    他勉强一笑,道:“世侄,你这是……”

    “来不及多说,”陆启明摇头打断他的话,取出一张单子递过去,道:“悦风的伤势还需要这些药材,世伯现在可还筹备得齐?不齐也要立刻告诉我。你先看。”原来他不知何时已将药材列好了一份。

    “好,好,”秦随思连忙接过,粗略一扫心思稍定,道,“你们两个随我来。”

    “等等。”秦悦风忽道。

    秦随思动作一滞,温声劝道:“悦风,现在不是……”

    “我说等等!”秦悦风蓦然大吼一声。

    秦随风立刻不动了,脸色微白。

    “爹,”秦悦风定定的直视着秦随风的双眼,艰难开口道:“你刚才为什么……”

    秦随思心缓缓沉下,背后隐约冒汗。

    秦悦风深吸一口气,轻声续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还在观海城?你为什么不问我……不问我戚叔他到哪里去了?”

    秦随思看着他的神色,只觉得心脏都在颤抖,“悦风……”

    “秦渔前辈来过了。”陆启明忽然开口,淡淡道:“她已经将事情告诉你父亲,所以他在这里等你。”

    秦随思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陆启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是这样啊……”秦悦风却立刻长长舒了一口气。心神骤松之下,他只觉浑身的疲惫如山倾海覆,眼前一阵阵地黑沉。他喃喃道:“启明,我,我先睡一会儿……”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已向前软倒了下去。

    秦随思连忙接住他,伸手去探他腕脉,神情连连数变。

    陆启明冷眼看着他的动作,道:“放心,现在暂时没有危险了。”

    秦随思复杂道:“你……你知道……”

    陆启明以手势止住他的话,平淡道:“我之前所言并非说给悦风听的借口。时间确实紧急,你最好尽快将悦风需要的东西立刻取来。”

    秦随思只能无言点头。

    他转身走向内室,将家主令牌放入嵌槽,以特定的规律快速打开机关,只身走入旋出的甬道深处,没有避讳陆启明的目光。

    陆启明微微摇了摇头,四面扫了一眼,直接就着这个庭院开始布置阵法。依韩秉坤的说法,有阵法辅助仍是更好些。

    见秦随思已离开,韩秉坤便也现身出来。他在一旁打量陆启明了片刻,道:“这是什么意思?气氛可是不太对啊。”自从意识到陆启明医道上的师承与他们韩氏同出一脉,韩秉坤心中便不由得多了几分亲近。他能察觉得到,陆启明对他亦如此;或许更早。

    陆启明听出韩秉坤语气中的关心意味,一笑道:“你倒敏锐。”

    韩秉坤瞥了昏睡的秦悦风一眼,意有所指道:“当然。我可不是这个自欺欺人的小子。”

    陆启明只道:“错不在他。”

    韩秉坤安静看着陆启明布阵,知道无需自己再帮什么忙,便顺着他的话随口问道:“那错在谁?”

    陆启明笑道:“我吧。怪我原先把他们想得太聪明了。”

    韩秉坤不由莞尔,道:“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无需我担心了。”

    陆启明却说:“不是玩笑。这次的事是我太过一厢情愿了。”

    韩秉坤略一皱眉,问:“怎么说?”

    陆启明四下扫了一眼,转而通过幽泉镜以神识交流的方式与韩秉坤说了事情的经过。

    韩秉坤听到一半时便勃然大怒,冷声喝道:“该

    (本章未完,请翻页)杀!”

    陆启明平淡道:“可惜代价太大,得不偿失。”

    韩秉坤不假思索道:“我代你去给做了!”

    陆启明顿时哭笑不得,心想他大师兄菩萨般的心肠,与世无争惯了,怎么教出韩秉坤一身匪气。他摆手笑道:“这个容后再议,先说现在。”

    韩秉坤强压怒气听完,一连问道:“那你可有应对之策?我看你们几个身上都中了秦门的‘缚锁’……是拖着你们定向传送用的吧?这东西麻烦得很,你可能解?”

    陆启明摇头道:“你应该也知道,要解开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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