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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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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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他们看第二眼的时候,不少人眼睛已渐渐亮了起来――

    先是这群人中左右站着的两个女子。

    左边那位一袭暗红长裙,灯光辉映间愈显肤如凝脂;一双桃花眼更是艳而有神,让人一见便挪不开眼,那容貌决不愧国色天香。

    右面那位则着了身烟萝紫纱裙,单论姿色虽是稍稍比前者弱些,但却胜在眉目娇怯如画,偶然对视间更显勾魂夺魄。此刻见她微露茫然地站在桃源坊这烟花之地,实在让人心里头加倍地痒。

    抛却女子,七人中央那个少年也堪称绝色――事实上,单论五官之精致完美,反倒要以他为最。更妙的是这少年骨骼纤细,面色苍白间微带病容,最显出令人格外怜惜的薄命姿韵来。酒客中那些个嗜好小倌儿的见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早已被勾起了馋意,当下便开始琢磨如何把人弄到手了。

    难道这是坊中老鸨专门安排的一出好戏?要真如此,那她还真是有心了――大部分人正这般想着,眼神已越发变得露骨。

    ……

    不能怪这些人没有眼色。

    在座多得是富商权贵,何为同一层次的人,又有什么人惹不起,他们全都是见过认得的。此刻突兀在桃源坊这种地方看见陌生面孔,又怎会在意?就算某一瞬间有所怀疑,也会在下一刻自嘲自己多疑。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样一群人上之人而言,绝少有他们求而不能得的东西,便渐渐忘记何为警惕、畏惧之心。异常的美貌绝不会使他们望而却步,而只会衍生更强烈的贪婪和**。

    所以悲剧或许诞生于某一瞬间,但却时常就其根源有所注定。

    毫无征兆地,一朵朵娇艳烟花怦然绽放……

    不,不是烟花。

    那是一颗又一颗人的头颅。

    红红白白的脑浆喷溅在精美的锦绣屏风上,崩飞的颅骨将价值连城的玉器陶瓷击得粉碎,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整座桃源坊弥漫开来。

    季牧慢慢地收回了手,回头对周围几人笑道:“这么好杀,还真都是普通人啊。”

    原来他只是杀一杀试试手。

    直到那十几具无头尸体缓缓倒落在地,其余呆傻了的人群才忽地有了反应。他们猛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骇然尖叫,连滚带爬地向门外抢去。先前还把盏言欢的酒友,此刻但凡抢先一步便更甚杀父仇人。环视四周,只见人人面貌狰狞,目眦尽裂,方才歌舞笙箫之地,俨然已沦为人间炼狱。

    “好吵。”季牧脸色躁郁。

    屠戮再度开始了。季牧没有针对谁,就随意在挤攘的人群中看了几眼,便听噗噗声接连响成一串,根本不知究竟死了多少人,只有看到淡红血雾已将整个空间覆盖。每一个被脑浆浇身的人,要么眼一翻直挺挺就昏死过去,更多则是又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然后再被季牧不耐烦地杀死。

    很快,无论是活是死,所有人知道安静了。

    接着季牧听到“承渊”冷淡的声音,“你没事弄这么恶心干什么?”

    “恶心?”季牧的表情居然显得有些受伤;他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还以为你也会欣赏这些。”看得出他的遗憾发自内心。

    “算了,”季牧顿时兴致寥寥,环顾一周开口道:“我们现在应……”

    砰!

    声音不大;但是在桃源坊的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寂中已是明显到了极点。更可怕的是,它打断了季牧正要说的话!想想下一刻将要发生的噩梦,所有暂且苟活的酒客都浑身一阵剧烈的哆嗦,绝望中已将那个弄出声响的人恨透到骨里。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季牧虽确实往后扫了一眼,但这次他却并没有杀人。

    他一抬手,便将一个掩藏在破碎屏风后的女子摄入手中――

    女子着了一袭广袖华美舞裙,眉心一点朱砂娇艳欲滴,正是原准备献上一舞的将阑姑娘。

    只可惜她此刻神色无比惨淡,梨花带雨却再不敢出声,整个人仿佛冷夜枝头的凋谢之花。

    季牧笑道:“这一个,长得还不错。”

    季牧的这句话刹那间使将阑的求生之心复燃。她拼命试图保持清醒,一双美眸惊恐地寻找着任何可能救命稻草――

    然后,以她的视角,恰好看清了低垂着头的秦悦风的脸!

    “秦少爷!”女子瞬间喜极而泣,几近颤抖不成声地哀求道:“我是将阑啊秦少爷!求求各位少爷小姐饶过我吧!”

    “你认识他?”季牧挑了挑眉梢,单手把地上的女子提了起来,问:“这是哪里?”

    将阑一怔,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应道:“桃源坊!这里是桃源坊!”她语速是前所未有的快,唯恐引季牧不耐。

    然而这个答案并不能令季牧感到满意;他打量女子的眼神已渐渐变得不悦。

    这时陆启明忽道:“这里还在观海城里?”

    “对对对对……”将阑像发疯了一样不停地点着头。

    “观海城……”季牧皱了皱眉,随手把女子丢在地上。

    他环视了圈,突然手掌一翻一覆――在刺耳的撕裂声中,桃源坊竟被某种看不及的巨力自中间生生扯断――最上面整整五层楼阁向侧边缓缓倾倒,轰然一声巨响,不知压垮了周围多少楼房。

    但这些都不是季牧会考虑的事。他微微抬头望天。

    大雨天特有的沉闷湿气覆面而来。此刻自他们一行人继续往上,天地已一览无余――看那夜幕下江水倒映灯船酒家――不是观海秋塘又是哪里?

    见此情景,季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莫非他们几个在神域也声名赫赫的人物,小心翼翼进入一个传送阵法,最后却不过是再次回到观海城?

    岂不滑稽?

    半晌季牧方收住笑声。他蓦然回身盯住陆启明,阴森道。

    “承渊,你耍我?”

    ……

    ……

    (本章完)
………………………………

更新的事

数月以来难得一次推荐,本来特别开心想要多写一些的。而且附近情节的设定已经很详细了,也是我写起来手感很好的部分。结果最近一直,唔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一动脑子就头晕,不管是码字看书还是复习之类的。106章断断续续写了大半,还是不敢继续,先暂停一下。不过这几天休息着感觉好多了,应该很快就恢复更新:)真是(总是)麻烦大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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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偷天

    他们又回到了观海城。

    ――其实在七个人刚刚出现在桃源坊的时候,陆启明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神域中人毕竟看不起中洲。就像季牧,他确实足够警惕,只不过他警惕的对象是承渊,是曾经的那个大风水秦门,而不是中洲秦家,更不是区区观海城。

    但陆启明却不能像他这样做。

    从选择用这个计划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陆启明必须尽可能掌握一切他能够得到的信息,以弥补他在修为上的巨大劣势。像辨认地点这件小事,相对于陆启明的所有准备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而在最初的一个瞬间,重新回到观海城这个事实确实出乎了陆启明的意料――毕竟他感知的清清楚楚,那个传送阵法的确消耗了海量的灵力,绝无可能仅仅是为了短距离传送、捉弄他们一下。

    但与预料不同也无妨。对陆启明而言,这无非是一个简单的排除选项。阵法的价值既然不在传送地点上,那么就是“传送过程”本身。

    了不起。

    陆启明低头扫了眼自己,也朝通过阵法的另外六人一一看过。以他在规则层面的能力,居然也只能看到一层模糊不清的阴影,却难以理解其确切的作用。

    大风水秦门果然名不虚传。

    陆启明在发现秦门阵法与他熟悉的阵道有极大不同之后,已经特地到秦家现有的藏书阁看了个遍,再根据凤族传承记忆中的一些叙述进行了详细的推演――即便如此,到了刚刚亲身经历的时候,实际仍然与预想存在偏差――看来只能继续收集信息了。

    越是接触秦门的传承,陆启明越是感到当年秦门实已有另成体系之势。他们修行之法从根基上已渐渐与主流的武宗、灵盟两方不同。或许这才是当年秦门被灭的最深原因。

    阵法、隐藏的地宫、秦门传承……这里多的是值得探究的地方。然而此刻人命关天,任何事都没有尽快救下秦悦风要紧――而且还必须是要让季牧心甘情愿地放弃对秦悦风的控制。

    陆启明脑海中快速掠过一个又一个设想,却一个又一个地否定。他不禁心下微叹,这些人还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听到季牧的质问,陆启明瞥了秦渔一眼――这一眼使得秦渔心中猛然一跳,渐渐生出了很不好的预感。

    陆启明微笑道:“问她。”

    季牧冷笑:“你承渊就在我眼前,我何必舍近求远?”

    陆启明不疾不徐地说道:“其他事情倒也罢了,但有关秦门的一切,又有谁能比这位――当年秦门族长之女――懂得更多呢?”

    什么?!

    陆启明此言一出,诡门诸人皆震惊失声。

    他们都注意到陆启明用的是“当年”二字――那便是大风水尚未遭致灭门之祸的当年、神域秦门最为鼎盛的当年!而那时的秦门族长只有一个女儿,那是他最年幼的孩子――但她不是早已死在第九日战场了吗?

    “怎么会,她……”而说着,季牧自己却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望向秦渔。没错,对于那个曾经的秦门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年神域灭秦之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第九日战场的漫天血色仿佛能够弥漫至今。以当时的惨烈与混乱,准确的伤亡根本无从对证。如果秦渔当真是那个秦门族长的女儿,那么她在第九日假死,再以秦门秘法施偷天换日之术更改命格身份――如此一来,她完全可以逃脱神域任何势力的追杀,从此彻底作为另一个人生活。

    季牧忽然笑起来。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正眼去看秦渔――这个女子看上去微带迷茫,又有一些恰如其分的慌乱,貌似无辜的很――但以季牧的敏感,却不难看出她确实对某些东西有所隐瞒。只不过,她隐瞒的东西是否恰如承渊所言,仍为两说。毕竟在季牧心中,纵然秦渔真的是那人又如何?一样不如承渊威胁更大。

    “看来你并未确定。”季牧说道,“如果确定,你又怎么可能说给我听?”

    “不错。我只是想再试试她的反应。”陆启明毫不遮掩地点了点头,继而笑道:“但连我也不能确定,这本身就很可以作为判断的根据。”

    “你们说的我听不懂。”秦渔握了握拳,冷冷道:“如果想要逼我做什么事――既然我已落入你们之手,二位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我忽然想起,秦姑娘如今好像是单名一个‘渔’字……”

    季牧目光转向她,笑吟吟道:“而当年那一位天资聪颖,算无遗策,最是精于纵横捭阖之道,时人称其‘织女’。想来,倒还真与秦姑娘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牵强附会。”秦渔摇摇头没再多说,仿佛真是以为这件事荒谬太过、连争辩也不屑。

    陆启明与季牧对视了一眼,各自只笑笑。

    “我可以暂时不管你是谁,”陆启明望着秦渔一笑,淡道:“但现在这个情况,你需要给出一个解释。”

    秦渔沉默片刻,道:“实话告诉你们,只要是秦门后裔,经过阵法就会直接传送至传承地宫……所以,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变化。”顿了顿,她目光复杂地看了陆启明一眼,微笑道:“至少你们两个对我们做的事都成功了――现在我和悦风也一样被阵法视作外敌,你们再想通过我们控制什么阵法、地宫,已绝无可能了。”

    陆启明笑笑,正待在说什么,却突然顿住;他饶有兴趣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大雨仍在下着,时有紫色闪电割裂夜幕。周围残落的花灯早已被雨水浇灭,唯有从稍远处阁楼的窗纸中透出些光亮,才显得没有过于死寂。

    ――但除此以外,在其他所有人看来,陆启明注视的位置分明空无一物。

    “有点儿意思。”陆启明随口说了句,人已抬步向那处走去。

    季牧微微皱眉。他瞥了秦渔一眼,知道她也如自己一样看不出哪里异样,便问陆启明道:“你看到什么了?”

    “规则。”

    陆启明停下来,仔细端详着前方不远处的空气――在那里,原本排列整齐有序的规则线条渐渐出现一圈又一圈的波动,仿佛有什么新的东西即将从平静空间下涌出。

    陆启明摩挲着下巴,沉吟道:“这里规则正在发生变化,但是……我居然没看到力量来源。”

    这变化竟仿佛是毫无缘由自然发生的,可这明显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可能。而其中更令陆启明好奇的是,到目前为止与秦门传承有关的许多规则,都是他在别处从未见过的。他看这些规则就好像在看着一种陌生的语言,偶尔找得到韵律,但难以立即理解。

    陆启明略作犹豫,探手触摸过去。

    自指尖向手腕逐渐延伸,他的右手通体呈现出规则的淡金色泽,象征着“理”的线条纵横交织成一个无比严密的整体。很快,他触碰到了半空中那些异常的规则,虚虚做了一个牵引的动作,无声笑了笑。

    季牧眉头越皱越深,他仍然无法感应到分毫――难道他与承渊差距真的这么大?或是承渊又在故弄玄虚?

    而陆启明此刻已无暇顾及季牧的想法;他开始沿着其中一条线的轨迹,逆向追踪秦门这种奇异力量的源头。

    ……

    陆启明能隐约感知到,这种使规则发生变化的力量与方才阵法中的淡青色雾气有相似之处;不过这显而易见。仅需最粗糙的推测就能得出这个结论。而且他现在看到的也只是变化的开始,其真正目的仍未显露。

    所以就此刻而言,最重要的是追溯根源――这正是最有希望成功的时机。他已经挑出了那根与远方遥遥呼应的“线”。

    陆启明眼帘微阖,聚起全部心神,向着极远处的源头回溯。

    他不得不惊叹这种力量的奇特,即便是以规则而言,这条线也太过浅细了。站在规则层面的高度上尚且如此,普通修行者更是难以察觉。

    应该是精神类的力量形式,陆启明想到。

    他的意志跟随金线向着极限的虚空而去。观海城俗常的喧闹渐渐不见,秋塘画舫上明灭的灯火也在视线里消失,花花世界的一切表象都淡去着,只余寂静而永恒的规则内核。

    犹如穿梭于无尽深远的时空甬道。

    陆启明的感知透过一重又一重阻隔――阁楼屋檐,平常院落,铺在地上的那些桂花,青石板路,湿润的土壤,以及更幽暗处无声涌动的水――他感受着存在于观海城中的万千事物,然后再往下。

    直到他经过了一层扭曲的空间屏障,最终感知到一座古老广袤的祭坛。那里光线暗蓝深邃,奇异光影透过水波投映到地面,一切恍如无尽海底之梦幻。

    很快飞越层层阶梯,登至祭坛之顶。更远处是浑然浩荡的宫殿群――那大约便是秦渔他们所描述的传承地宫;仅观其外貌,很与当年大风水秦门的模样神似,足见一脉之承。

    但陆启明并未继续向更深处探究,因为他追溯的规则金线已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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