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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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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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渊随意把瓷器放在顺手的位置,指尖向下一垂,微笑道:“不过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秦家那些有必要费些时间的,都在下面。”

    季牧挑眉道:“凤族知道这些?”

    “不如说――”承渊故意顿了很长的时间,嘲讽笑道:“只有奉天府不知道!”他兴致勃勃地端详着季牧转为阴沉的脸色,耐心解释道:“你可不要埋怨武宗的人只瞒着你们――谁让你们太不守规矩,若真知道这些,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麻烦。”

    季牧却好心情地笑了出声,道:“这话从你承渊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耐人寻味。”

    “还好吧。”承渊笑着一摆手,道:“不要跑题。我与你说,你这次还真来对地方了,这里可有意思着呢。根据我目前的判断,所有人都太低估当年的秦门了。或者可以说,大风水秦门其实从未被灭过。”

    季牧眼睛微眯。如果承渊说的是事实,那么这背后的含义可就深了。季牧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节约时间。”承渊微笑着,却让人感到冷漠,他淡淡道:“虽然你是个很有趣的意外,但并不值得我等。”

    季牧也不恼,只笑道:“既如此,你又何必让我参与。”连季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面对承渊时下意识将自己放在了次等位置;当然,或许他意识到了,但他绝对不会承认。

    “我还没有说完呢。”承渊一笑,望着他道:“我确实不会等你,但相对于其它人而言,我更愿意把机会给你。”

    季牧冷笑一声,不无讥讽的反问道:“机会?”

    承渊微笑道:“季牧,你难道不觉得诡门太小了吗?奉天府更算不了什么,想必你也早已厌烦了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只要你通过我一个非常简单的题目,我就可以给你参与更大游戏的机会。”

    季牧哈哈大笑:“我是季无相的儿子,将来整个奉天府都会是我的――你想招揽我?!”

    “为什么不呢?”承渊笑眯眯地道:“你难道真的在乎你现在的身份?”

    “你说的很对,我一点儿也不在乎,而且对你说的东西确实很感兴趣。”季牧陡然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但你的语气令我非常非常恶心。”

    季牧瞳孔中突兀掀起火浪般的狂热,身形霍然惊掠而出,竟就不顾一切地暴起向承渊攻去!任何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绝不会怀疑――至少在这一瞬,季牧有与承渊同归于尽的决心!

    尚未见承渊动作,鬼面与乔吉先已色变――他们最怕的就是眼下这种局面!

    季牧做事从来只考虑一时喜好,根本不计后果;而承渊是什么人?他既然敢独身前来,又岂会没有对付他们的把握?类似于此刻这样的情况,平常人恐怕一心只求能稳住承渊不被他先下杀手就满足了,怎么想也不可能先去试着去杀承渊啊!

    而季牧就是这样做了。

    承渊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仿佛对这一幕早已期待多时。

    他向前走了一步;于是无尽的金色升起。

    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间――白瓷茶盏、红木桌椅、紧闭房间中的阴暗光线……一切统统从视野中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化为了一种漠然又广袤的金色。

    这绝不是普通的金色,而是那一种难以言喻的、独属于规则的神圣光辉――不,还不止;季牧非常肯定,就连黄金树秘境所展露的,与之相比都已显出浅薄。

    但这些并不会影响什么。

    季牧脸上的狂热已几近转为疯狂;在极短暂的停滞之后,他以一种更决然的气势再次向着承渊奔袭而去!

    见此场景,承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与惊滞当场的另两人相比,季牧的反应实在很不寻常。

    在他眼中,“理”是世间所能见之物中的至美

    (本章未完,请翻页)。可是,凡人无法承受真实――绝大多数普通的修行者会对直接展露与他们眼前的、庞大的“理”产生强烈的恐惧。

    修行者境界越高,本质上便离凡人越远;但就算他们最终能够克服,也仍旧难以避免心中第一时间升起的恐惧――就像此刻鬼面与乔吉所表现的那样。

    然而季牧却明显不同。

    不得不说,季牧在各种意义上都有十分的才能;可惜……承渊微微摇头,安静地抬起了左手。

    空间无声而激烈地扭曲着。

    季牧的眼神终于变了――看上去他与承渊的距离近在咫尺,可是在感知中,这薄薄一层空间,居然在每一瞬间都在发生不可预知的错位――分明是如此之“近”的距离,却永远没有到达的可能!

    徒劳。

    ――得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季牧立刻收力而站,沉默地看着承渊,无人能看穿他这一刻的心中所想。

    而承渊却只随意瞥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承渊!”季牧身形一阵变幻,凝实时已拦在了承渊身前,“你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承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真是令人失望……身上带着这种伤势,你跟废人有什么区别吗?”

    “你是说‘噬骨’?”季牧浑不在意地来回转动自己的手腕――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死死钉着一枚透骨之钉。他咧嘴一笑,道:“这才更有趣,难道不是吗?来都来了,你不妨说来听听。”

    在漫长的对视中,承渊再次缓缓笑了起来。他道:“进去,然后活着出来。”

    季牧挑眉,道:“没有了?”

    “我说过,要求本来就很简单。”承渊的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漠,“不过你最好记得,这已是千余年来神域无人能做到的事。”

    季牧冷笑,道:“我现在有些好奇了,你这一次究竟想要做什么。”

    承渊笑了笑。

    他绕过了季牧,推门离去。

    ……

    (本章完)
………………………………

第九十九章 竹筏与酒

    承渊走后,余下的诡门三人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在各自的位置上沉默。

    季牧食指无意识地扣着着座椅扶手下镶嵌的梅花纹,左手支着下巴,又一次陷入了茫茫的思索。

    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某一时刻,季牧忽开口道:“鬼面,他去哪儿了?”

    鬼面抬头望过去,见他虽然问着自己,目光却仍游离在不知几何的远处。鬼面道:“他……仿佛在逛城里的一个街市。”听得出,连鬼面自己都对这个判断毫无自信。

    季牧皱了皱眉,道:“再看。让你的小鬼在隐蔽些。”

    “是鬼将不是什么小鬼!我看你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吧!”鬼面虽然不会表现在面上,却难免在心里骂骂咧咧。想他堂堂一位大奥义境的修行者,连诡门门主也要与他客气说话。可是这季牧就是从不知尊敬为何物,非但整日里对他呼来喝去,就连鬼面那些个赫赫威名的绝技,季牧也总是冷嘲热讽。这如何不让鬼面暗地怀恨在心?

    然而,只需要看看鬼面的模样,便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擅长快意恩仇的人。或许季牧也正是看清了他这一点,才更加无所顾忌。

    许久。

    季牧再道:“现在呢?”

    鬼面道:“他去了秋塘街的那条河,正在与当地人交谈,暂时看不出目的性。”

    “‘暂时不知’?”季牧冷笑了一声,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继续。”

    又许久。

    鬼面忽道:“公子,他碰到了花月!”

    花月?季牧猛地睁开眼,阴沉道:“她怎么会在那儿?”

    “不好,”鬼面身周的黑雾一阵起伏,恨声道:“他将我的鬼将打散了!”鬼将这个级别的魂魄可是很难炼制的;虽然将之派去跟踪承渊时他已有心理准备,但真当承渊随手毁了去的时候,鬼面还是心中更恨。

    季牧眯着眼,不语。

    乔吉罕见地主动请命道:“公子,让我去一趟吧。”

    “不急,再过一会儿。”季牧却摆了摆手。

    约莫盏茶时间有余。

    “你们都留下。”

    季牧慢悠悠站起身,笑道:“我自己去。”

    ……

    花月漫无目的地走进人群之中,遇见感觉舒服的地方便走过去多停一会儿;更多的仍是走。

    岸边柳树悠长的枝条垂落,偶尔有叶片尖角撩过她的肩头。江水长长久久地流着,水声哗哗着弥漫了整座秋塘,教人总容易忽略它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存在。微风中有花香。

    又走到一片浓重的绿荫;水边的石栏被过往的人们摩挲得光滑发亮。花月走过去,微微倾身将手臂搁在石栏上,抬头望着江水。

    其实花月心中没有什么愤恨的情绪,甚至于并无怨言;诡门内部素来如此。没有季牧,也会是别人;她倒也宁愿是季牧了。或许季牧说得对,她并不适合待在诡门,或者整个奉天府。

    但是世事又哪里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花月想着,就这么得过且过吧。

    她注视着江水流逝;时间就这样过去。

    水天相接之处,倏然划来一抹青色。随着它的临近,花月的眼神渐渐汇聚起来。

    一叶竹筏。少年白衣翩翩,只一人长身立于筏上。

    与周围堂皇富贵的高大画舫相比,竹筏无疑显得寒酸;然而只要人们将视线停驻在那行船的少年人身上,便无人再会这般以为。

    白色衣衫材质妥帖而内敛,上添有以隐针绣着的祥云纹案,则又富有几分温暖的节日气息。一身衣着在这个时节仿佛并不显眼,却能令明眼人隐约看出少年不凡的出身。

    与衣着相比,更引花月注意的是白衣少年周身的气质。

    他目光如此安宁干净,仿佛天上的阳光都能够直接投到他的眼底;与他对视过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由心生出亲近之意。

    而此刻,少年就正巧看向了岸边倚栏而望的花月。他微一笑,着力转过船头,缓缓向她的方向划来。

    在花月的注视中,少年已来到了她的身边,身形随着水波微微起伏着。

    他抬头朝花月浅浅笑了,温声道:“一起来吧?”

    花月回以一笑,足尖轻一点地,便旋身越过石栏,轻盈地落停在了竹筏之上,像极了一只紫色的蝴蝶。

    少年便再一撑船篙,扬声笑说:“走了!”

    待竹筏到了江心,他便松了船篙,随意在小筏上坐下,将手边的其中一壶酒抛给了花月。

    花月接过,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与他并肩望着前方无尽的水色。

    一切都自然而然。

    正值午后晴风,画舫比热闹时少许多。再转过一个弯,水面愈发开阔起来。

    “喂,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

    少年思索了片刻。

    花月笑了起来,道:“这还用想啊?”她叹了口气,低声道:“看来,至少你还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吧。”

    少年道:“姑娘有吗?”

    “有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花月点头。

    少年便问:“他对你不好吗?”

    花月苦笑道:“很明显吗?”

    少年指了指她手中的酒壶。

    花月不由白他一眼,没好气笑道:“这酒还不是你给我的?”她说完这话自己却先是一怔――如方才这般熟络如老友的语气,她已不知多久没有用过了。诡门之中又哪里有朋友之说?没想到,面对这个素不相识、或许再不会相见的少年人,她却能如此自在。

    也或许正因为是陌生人吧,她反而敢说。

    想通了这一点,花月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连心中的最后一丝生硬也消散了。

    她仰头饮了口酒,续道:“没错。他非但对我不好,还背叛我了很多很多次……不,或许在他心里,那些事根本与背叛无关。他不在乎任何人,更不会在乎我。”

    少年没有因为这些话露出丝毫鄙夷或怜悯之色,他只是自然如友人般地猜测道:“但是他应该曾经有一段时间对你很好吧?”

    花月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道:“这你怎会知道?”

    “很显然啊,”少年不假思索道:“你也是个骄傲的人,如果之前不曾有过值得留恋的回忆,又怎么可能倾慕与一个不珍惜你的人?”

    花月苦笑,低声道:“对,你是对的。曾经我以为,我们是恋人……其实你相信吗,那样一个无情无心之人,过去却伪装得那么好。他简直骗过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曾认定他温文尔雅、聪明绝伦,没有一丝瑕疵。”

    少年沉默片刻,道:“或许真的是什么误会?”

    “他?”花月冷笑了一声,眼神却落寞。她道:“不可能。”

    少年道:“人难免有错,每个人都一样。”

    花月眉宇间却浮现疲惫之色,强笑道:“那你呢?你难道也做过恶事吗?”

    少年笑道:“当然有啊!就不久前,我刚惹出了一个大麻烦,然后故意假冒到了别人身上。”

    花月听他说得认真,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那顶多叫恶作剧!小孩子不要假装恶人,不好玩的。”

    少年无奈道:“我可是说真的。”

    “好好好,是真的!”花月咯咯笑着,加重语气道:“千真万确――行了吧?”

    而她的笑容却戛然而止。

    花月的脸色陡然苍白,嘴唇微微发抖,也顾不得会引起少年的怀疑,直接传音道――

    “他来了!快走!”

    ……

    (本章完)
………………………………

第一百章 界线

    少年仿佛并未察觉出异样,脸上还依旧带着那种他特有的、近乎浪漫的悠然笑意,只安抚她说着:“姑娘无需着急,会没事的。”

    “你怎……”花月气得跺脚,原本想骂他不明事理,可是时间早已来不及了,最后只有长叹一声,再没奈何。她心中想的是,你既是中洲人,再如何出身不凡又能怎样?就算是秦家,不也一样对季牧的威胁没有丝毫办法?

    可惜了。

    感知着季牧的迅速靠近,花月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风无声掠过。

    意料之外地,花月感到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那种令她熟悉却又务必苦涩的气息;下一瞬间,花月便觉身子一轻,眼前景物一阵变幻——双脚再落到实处时,她竟已站在了季牧的背后。

    季牧语气低沉地开口,“你没事吧?”

    他没有回头。花月怔然良久,才不敢置信地意识到季牧这句话居然真的是在问她,一时心中复杂难言。

    花月抬头,正犹豫着说什么,却再次呆住了——

    只见季牧身上气势凝伫如山,目光紧紧逼视着对面的白衣少年;与白衣少年依然如旧的气定神闲相比,季牧竟反而更像是防备、警惕的那一个!

    此刻两方各自立于竹筏两端。水流息息往东,竹筏却困于诡异的静止之中。一圈圈波纹以竹筏为中心向远处扩开,最终却拉成一个方圆约有十米的平面,犹如冰封。

    看到这一幕,花月哪里还会不知这少年的身份亦是另有玄机?只能苦笑。

    季牧冷冷道:“你又想干什么?承渊!”

    花月眼睛倏然睁大——纵使再有心理准备,她也万没能想到面前这位纯净出尘如仙人的少年,竟然就是神域凶名赫赫的承渊!

    虽已被季牧叫破身份,少年的神情却一如平常。他微笑道:“如你所见,我与这位姑娘在秋塘偶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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