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那贾公子治病之后,可曾又发生什么争执?”
县令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之后是贾老爷想给神医一块地,那地却很破旧。可现在这世道能有块地,那就非常不容易了!”
“两人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口角?”
“这倒没有发生什么口角,两边都很和善,据说那张仲景今日就搬出去。”
江问形色不动的点点头,“我此番仅仅是路过邓县,待过几日便会离开。”
“大人,大事不好了!”一位衙差慌张的跑进来,“那张仲景实在是不识好歹,在监牢里宁死也不签字画押。”
县令神色突兀的变化,抬头就看见一脸嬉笑的江问,“是挺和善的。”
邓县监牢,污浊的环境让人感觉一阵不舒服,江问脸色平淡的走进来,身后县令则是一脸苦涩。
“哪间房?”
“那边……”
茅草堆上睡着一位中年人,看上去依然是那般的邋遢,皱着的眉头说明张仲景睡得很不踏实。
“此事县令不得好好给我解释?”
“这……大人,其实昨天本来是好好的,那神医带着人去让张仲景搬走,张仲景也同意了,可神医看上了那张仲景写的医书……”县令小心翼翼的说道,极其紧张,他知道若是在隐瞒自己乌纱帽和脑袋都可能丢。
县令接着说道“张仲景此人什么都好说,但这些医书可以说他的命根子,绝容不得别人碰半分,之后就和别人打了起来。”
江问说道“你下去吧,我与张仲景单独说几句话。”
“是,大人。”
县令退下后,江问看着牢房内的张仲景说道“没想到这么快便与先生相见,只不过这地方有点差强人意。”
“你若是想要看我笑话直说便是。”
江问询问道“在下早就说过,对先生心中只有敬佩之意,先生可想出来?”
张仲景不屑的说道“我说过厌恶你们这些穿官服的,我的事不用你帮忙,最好走远点让我看不见,这样我倒舒服些。”
江问叹了口气,“先生这桀骜的风骨确实为我辈楷模,唉,先生如此厌恶在下也没有办法,在下只好告退。”
多看了张仲景一眼,江问正欲走突兀的说道“只是那些医书,到时候恐怕都被别人占为己有,真是可惜啊。”
张仲景立刻坐起了身子,冲到了牢门前,死盯着江问,“我的那些东西若是那妖道敢碰,那我便杀了他!”
“先生,此刻你身陷囹吾之中,脱困都已经是难事,”江问淡笑着说道,“再者说你是一位医者,怎么能做杀人这等事呢,唉,要是先生能遇到一个贵人,就不必费什么难事了。”
张仲景看着江问一脸你快求我帮忙,心中就气不打一出,“我不会……”
“医书啊……”
“那些医书啊……”
张仲景神色极为难看,“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先生陪我去趟襄阳,去我家里做次客。”
“就这么简单,不用帮人治病,不用入仕为官?”
江问摇摇头,“不用,只是吃顿饭即可,再说先生你现在被人赶出来,抱着这么多医书去哪住啊。”
“如今这官员都如你一样无耻?”
江问笑着说道“还有个更痞的将军,那我们说好了,到时候先生可不要反悔!”
张仲景冷哼一声,“我素来信守承诺岂能反悔,快放我出去。”
“诶,好嘞。”江问大声喊到,“县令你进来!”
县令屁颠屁颠的跑进来,“大人有何事啊?”
“把门打开。”
张仲景出了牢门,没点好脸色的看着县令与江问,“待我取回我的医书,自会跟你一起走。”
“县令去准备一辆马车,叫上几个衙差跟我一起来。”
张仲景院落,于吉看着手中的这些医书,这上面的所记录的东西真的非同一般,对于各种疑难杂病的见解与治疗方案都是一针见血。
这些东西自己若是学会,对传教的帮助极为巨大。
“都给我让开!”
“张仲景,这里贾老爷已经给了神医当居住地,不允许你进入!”
“让开!”
“县大人,我家贾老爷对你可是恭恭敬敬的!”
县令静静的站在江问身后,不敢吭声半句,极为衙差迅速扣住了守门的仆从,张仲景一举冲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诸位因何事登门拜访?”
张仲景怒目圆睁的看着于吉,“我的医书呢!”
于吉面带疑惑的说道“贾老爷可是说过此院之中的东西都归老夫所有,何来你的医书一说?”
于吉也看见了县令,“县令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张仲景皱着眉头,就欲发怒。
“嘭!”江问照着于吉的面目就是一拳,扯着于吉的胡子,“他医书呢?”
于吉吃疼的龇牙,求救似的看向县令,只见对方假装四处望风景,就跟看不见自己一样。
看着眼前的这人,不就是自己昨天见过的人,“那是我的东西!”
江问照势又是一拳,“他医书呢?”
一旁的张仲景直接走入了屋内,县令向着周围衙差使了个眼色,“快去帮忙。”
………………………………
第七十二章回家
红肿了一块的脸传来的刺痛,倒吸一口冷气,对方的手劲也很大,根本挣脱不开。
江问使得力不大,可毕竟是上过战场,未出仕之前也是耕过地。
这日益打磨的身子骨,肯定比一般人强壮,这两下子下去,于吉也不免有了些晕头转向。
张仲景从屋子里拿出一卷卷的竹简快步速行的往马车上轻放,吩咐衙差也小心些,这可是他的命根子。
江问撒开自己的手,于吉挣扎几下从地上站起来,就要破口大骂,江问挥了挥,示意自己的拳头。
于吉硬是把话憋了回去,看向了县令,县令收了贾老爷不少好处,但现在眼见自己被这人欺辱,县令却当做没看见,而且任由这人发号施令,恐怕此人的来历不浅。
脸上那是火辣辣的疼,但现在只能忍气吞声。看见张仲景把那些医书一卷卷的拿走,那心都在滴血啊。
张仲景将竹简放入马车内,看向了江问,“这马车装满了你坐哪?”
“在下有一头驴,县令帮在下喂着的,先生你的书拿完了吗?”
张仲景清点自己的书卷,点点头。
江问向着县令行礼,“那今日便向县令辞行。”
县令恭谨的行礼道“大人慢走,一路小心。”
张仲景拿着马鞭对着马屁股一抽,“驾。”
江问接过衙差牵来的驴,坐了上去也跟着一起离开。
张仲景看着江问,“祭酒这样就走了?”
“先生愿意陪同在下前往襄阳,还停留于此地干嘛?”
“你就不想捞点什么金银细软?”
江问笑着说道“在下家中有良田与娇妻,衣食住行样样不缺,为何要贪图百姓那点东西?”
“先生,我家夫人的庖厨手艺可是一绝,兴许你吃上一回就不想走了。”
“坊间对你的名声评价甚高,那要如此看来,你倒真是个好官。”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张仲景似乎不忍这些医书受到什么颠簸。
江问并未答话,张仲景自然接着说道“只是可惜未曾知晓那妖道用了什么手段,这些日子辗转难眠,贾老爷的公子患了伤寒已经许久,为何妖道的一碗符水便能叫对方好转。”
江问说道“我曾听闻世间有一物名为人参,可补五脾,味甘微寒,若是以此物用以煮水喝,未尝不能治疗伤寒。”
张仲景摇摇头说道“神农本草经确实有过记载,但毕竟没有用过不能妄自下判断。”
庐江,孙坚大营。
诸位将领披甲带剑,孙坚站于帅台之上仔细的看着地图,袁术吃了大败之后一直居守不出,这些日子无论如何叫阵都无济于事。
这让诸位将领的心中越加的烦躁,军中军气都有些不稳。
“丞相,我等请率精兵一万,饶合肥东郊山路,直袭那袁术小儿的老巢!”
“将军,东郊山路满是哨探,别说一万兵马,你纵然是孤身前往,恐怕都瞒不住动静。”
“喝,这袁术小儿真有意思,像个老王八整日龟缩在里面。”
孙坚面无表情的看着诸位将领,所有将领据都沉默,“此次一战击败袁术之后,则能拿下整个豫州,到时我军便占据南北联通之势,我不管诸位将军有何高见,都给我说出来,我要的就是一举破之!”
孙权出列说道“父亲,上次袁术吃了大亏,想要其主动出战极为艰难。”
“那就硬攻!”
孙坚环视一眼说道“程普,孙静。”
“末将在!”
“我命程普为主将,孙静为副将明日率兵马五万,走安风津横渡淮河攻取下蔡!”
“韩当,祖茂,我命韩当为主将,祖茂为副将,你二人率三万兵马自合肥攻取成德县!”
“其余将领,随我攻取寿春!”
“是!”
襄阳,江府。
西院之中,一位佳人身着白色衣裙,漫步于庭院之内。
佳人身段曼妙,曲线起伏,婀娜袅袅。眉目如画,双瞳剪水,朱唇皓齿,玉体温润腻白,容颜娇魅,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魂,倾国倾城,丰姿绝世。
她真的很美,若绝世仙颜,美撼凡尘,一步一景,宛若画中仙,周围景色为之暗淡。
貂蝉莲臂展露,轻咬红唇,手中拿着的是江问所作的诗作。
一位美丽的女子走过来,将饭菜放在庭院石桌之上,“我的傻小姐诶,那老爷都这样对你,你还天天这么盼着。”
貂蝉笑了笑,颇为柔弱,楚楚动人让人心中一颤,“妾身不过是身怀一丝念想。”
“哼,”小姝不服气的说道,“我可听说了,夫人以前是乞人,论身份,论美貌样样比不上小姐,凭什么她是夫人!”
貂蝉伸出纤纤玉手,在小姝头上一敲,微含怒气的说道“在府中不可以乱言,若是被夫人发现,可能会要你的命!”
“没关系。”
貂蝉的娇躯一颤,小姝神色也带着慌乱,连忙转身行礼,“见过夫人。”
陶儿将熬好的鸡汤放在石桌上,“公子对待家人都很好,从不在意什么繁文礼节,纵使有怨气也可以直说,他也不在意身份,以前在军中的时候,便让我跟着将军们一起用饭。”
“夫人,小姝方才只是胡言,望夫人别放在心上。”貂蝉捏紧自己的手,心中极为担忧,“如若夫人要罚,还请从轻责罚……”
“姐姐,我不生气。”
貂蝉向着小姝轻声说道“还不快点下去。”
陶儿拿起桌子上的诗作,看向了貂蝉,“姐姐你真的很美啊。”
貂蝉露出了笑颜,但其实此刻有些不知所措,她有点不明白眼前这位夫人的想法,自小在世家长大,她自然知道那些妾室争宠的手段,但对方似乎不怎么在乎……
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貂蝉正在琢磨的时候,陶儿将手中的绢布放在一旁,撑着头发神,看着庭院满溢的春色。
“我出身低微,父亲曾跟着闹黄巾起义结果死了,我便成为了乞人四处游荡,那时我朝思暮想的只是想找到一个安稳的家。”
“妾身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奴婢,绝不会出现第二次。”貂蝉美目流转,恭谨的说道,只能说这位夫人的心真的是大!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
第七十三章隔阂
“快,我要去梳妆,”陶儿欣喜的拉着貂蝉的手,“姐姐这次也随我一起去!”
貂蝉微微一愣,美颜渐挂微笑,柔和的看着比自己小的这位夫人。
襄阳,江问和张仲景出了药店,张仲景失望的摇摇头,“这些药店都没有人参,尽是一些模样相仿的假药。”
江问说道“现在专业的采药人稀少,很多即便遇见野山参,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白白糟蹋。”
张仲景看向江问,“此次你要我在你府中待多久?”
“待在下招待过后,先生想走随时都行。”
“那好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吃饭,我得抓紧时间上路。”
江问拉了拉自己的驴,张仲景也拉着马走着。
“先生可是要去北方?”
张仲景神色郑重的说道“嗯,人参多长于北方,若是正如你所说这药能够治愈伤寒,那我就必须去看看。”
江府门前。
门童向着江问恭谨行礼“小人拜见老爷!”
张仲景抬头打量着府邸,“这府邸不错啊。”
江问笑着说道“吩咐下去,叫李二多准备一些好菜,另外在东院收拾出一间客房,书房也腾出来些位置,把我所批注的文章换个地方放着。”
“不是说好吃完饭就让我走?”
“先生这些日子随我赶路也累了,不妨休息些时日。”说罢江问也不顾张仲景说话,便邀着进入府邸。
“公子!”
江问抬头,春光之下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正嬉笑的向自己跑来,而在她身边还有着一位佳人。
仙姿佚貌,倾国倾城,绝世的仙颜不由得让江问看呆了。
貂蝉迈开玉腿,步步生莲,脸上带着娇美欲滴的笑容,艳绝群芳。
陶儿虽然说过不在意,但看到江问这副模样,还是不由得心中生气,用力的在其腰上一扭。
江问吃疼之后立刻回神,貂蝉则是心中暗喜,向着江问行礼,“妾身见过老爷,见过先生。”
张仲景暗叹,“妖女惑人啊!”
江问眼神闪烁的看着貂蝉,叹了一口气。
陶儿笑着说道“公子,前些日子子明也回来,听说在赤壁受了伤,要不要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江问在陶儿的头上揉了揉,柔和的说道“吩咐下人去府上请他吧,另外去帮我和这位先生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好!”陶儿享受的松开怀抱,江问面色平淡的向着貂蝉点点头,接着便离开此地。
貂蝉神色极其复杂,暗自咬着朱唇,“老爷,妾身……”
房舍之中,江问和张仲景各自泡在木桶之内。
张仲景叹道“一路走来我所见的家仆尽是不足以自立,连七旬老翁都能看见几个。”
“我家夫人心善,若是放任这些人不管迟早饿死,就都带回了府中,平日里帮着打理府中景致。”
“夫人心善啊。”张仲景说道。
“吕大人,老爷正在里面沐浴,不能进去!”
“我跟他什么关系,你府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再说我跟他都是男人,又会不掉块肉!”
“砰!”
“宛城安定了就跑回来,把伯符一人丢在那,你这回可真是心善!”
吕蒙其中一条胳膊裹着麻布,吊在自己脖子上,右手拿着刚刚厨房里抢的鸡腿。
四只眼睛看着自己,吕蒙看了眼江问和张仲景,默默的吃了口鸡腿。
空气一片安静。
“吐。”一块鸡骨头吐在了地上。
“出去!”江问阴沉着脸。
“哦,打扰了。”吕蒙立刻转身就带好了门,“什么兴趣啊,居然找个男的一起洗澡,你府中又不是没有姑娘!”
吕蒙故意说的大声,江问只能苦笑。
“这个泼皮是谁?”吕蒙刚出去,张仲景便出声问道。
“一位将军。”江问站起身,迅速走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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