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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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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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忙脚乱的从防水袋里摸出了一大卷医疗纱布来,防水袋还是非常好用的,里面的纱布是棉质的,而且完全没有沾染上这个悬崖中的潮气,我把烟头上那点可怜的火星朝上一按,纱布立刻焦黑一片的点着了!

    它们烧的超级迅速!我的手已经被烫红了一大片了,但此刻那种疼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我把纱布卷展开来往出口处的大蛛上一贴,“吱啦”一声就烤焦了一只奋勇钻入空隙的小拳头蜘蛛了!

    在它旁边还有一些受害者,它们靠近火源一侧的四条腿一沾到那片火,就像受热的头发丝一样,蜷曲起来就废掉了。

    我无暇去顾及残不残忍,我心想如果这里只有拳头蜘蛛存在就好了,它们的那些蛛丝只要明火燎过去一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这个大蜘蛛却完全不同,简直像热熔胶的塑料胶棒似的,又粗又韧,一旦遇到火源,它只会先慢慢受热融化,等到蛛丝化成液态滴落下去的时候,蛛才能被开出一角破口!

    太慢太慢了,我都听到了小王爷凄厉的一声惨叫,可这出口只融化了大约50公分的宽度,连他的肩宽都不够的吧……

    而且糟糕的是,纱布马上就要消耗殆尽了!

    冬爷也受到了小蜘蛛的围攻,他连续开了好多枪,可弹匣中子弹的数目和蜘蛛的个数相比,简直就是沧海一粟,蚁多还咬死象呢!和大蜘蛛精比较起来,这些小家伙你根本就没法儿对付!

    林医生说过,蜘蛛的攻击方式,是先向猎物的体内注射可以麻痹它的某种毒素,我们幸好是在之前由于气温低,都穿上了长衫长裤,但小王爷那颗光着的脑袋好像是个很大的攻击目标啊……

    我都快急哭了,三个人的身上都包裹着荧光绿的大蜘蛛体液,小蜘蛛密密麻麻的在它们周身爬来爬去的寻找着可以突破的弱点。我咬着牙站在出口处疯狂的跺起脚来,不停的踩爆没完没了涌入的小蜘蛛,又掏出手枪来毫无效果的打爆了几只,可对于眼下的危机来说这就是杯水车薪。

    背包都快被我撕破了,我把所有看起来能够引燃的东西统统倒了出来,但这蜘蛛融化的速度实在是跟王八散步似的!

    我抄起军刀来拆开了几颗冬爷霰弹枪使用的子弹,把里面的火药拉成一条线从出口延伸至了坑边,我想让里面的人也找找能够引燃的物资,做出一条通向我这里的路线来,冬爷那儿不是有打火机吗?如果这条路做好了的话,一旦引燃,会不会就能由那些易燃物开辟出一条没有小蜘蛛敢冲过来的火线?

    我才刚把这个工程完成了四分之一不到,远在另一侧坑沿的林医生就大喊了一声“第四只!”

    一扭头,踩踏着小蜘蛛们赶来的,是不知道从山洞哪个方向出现,正明显冲向我的蜘蛛四号!

    我心说到底还是要公平的4v4是吗?反正那么多小蜘蛛了,我们也不在乎多来个几百只。

    我用蹩脚的四川话默念着刚跟冬爷学会的那句“人死**朝天,死逑就死逑,怕你个锤子”,对着新来的四号就开了两枪——

    可能是我忘了我身上没有“**”这样器具,我也忘了在成千上万的目标中,连瞎子也能打爆几只,我打光了fn…57中的子弹,四号却只有半条小腿受了伤!

    我是中了什么恶毒的诅咒吗?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我的破枪法都得给我一个“惊喜”,不仅打不中瞄准的要害,还非得打中一些连瞄准都很难的犄角旮旯?!

    我靠啊,这是天要亡我!

    更换子弹是绝对来不及的了,四号的速度比它的姐妹们都快,我都能感觉到那股破风而来的阵势了!

    “出口足够你的大小了,你先走!”

    千钧一发之际,我听到了林医生已经完全嘶哑的吼叫。

    出口就在我的身后,已经烧到接近一米的破洞足够我逃脱这个蜘蛛精的老巢了。

    我的队友都还困在里面,可是四号已经冲到我面前来,举起了它的两只前脚了!

    军刀在三步以外的地面上躺着,更换的弹夹还在背包的盒子里。

    “幺妹,钻出去!”

    我的心里一横,身体和四号的前脚一同向下滑去,我努力的低着头缩起肩膀来,脚下一空,顺利的从蛛的破洞中退出去了!

    洞口的景象只一瞬间就从我眼中溜走,我这一退,不仅是脚下空了,接着整个身体都悬在了空中!我霎时想起,这里是悬崖,蜘蛛洞是在崖壁上直接开凿出来的,我们的进入是从攀岩绳上晃荡进去的,洞口之外还是悬崖,根本就没有延伸出来的平台!

    那么我这一逃脱,岂不是就等于从半截悬崖上又跳了出去?!

    我在空中好像听到了冬爷的一声枪响,然后我的眼前掠过一片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绿,接着明亮的日光就刺的我眼睛生疼了——

    洵山夜幕中那如同来自阴间的迷雾已经全然散去,天色早就大亮了。
………………………………

第五十四章 落单

    我没有被摔死,我悬在半空中即将脱落于身体的背包带子,就那么恰巧的挂在了一根树杈上了!

    我下落了还蛮久的,如果没有这根树枝的话,我大概直接就摔吐血了,那还不如留在山洞里!

    这棵无辜的树被我冲击的一下一下摇晃起来,我吓得赶紧就想翻个身,想爬到牢固一点的地方去,谁知道这一翻身不要紧,我的背包带子被我带动的差点儿脱落了,拯救我的树枝一个幅度弹上来,直接把我给从半空中甩飞了出去!

    短短的几秒钟内,我没有翅膀居然还腾飞了两次?!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为这下我就该脸着地了的时候,我觉得肩上又是一阵吃痛,我被甩开了好远的位置,又被另一个品种的树枝接住了!

    我想灵敏的长臂猿在林间穿梭时,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吧!我这次再也不敢乱动了,静静的等着晃动的停止,平复着我那颗差点跟着跳出胸膛的心脏。

    我看了地面,这里距离地面大约有两米左右,底下全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石渣,如果没有两个显灵的大树伸出援手来,我直接趴地上就算不被摔死也得一头一脸的大创口了!

    感觉到脸颊上有些痒,我抬手一摸,立刻“嘶”的倒抽了一口气,指尖传来了像针扎似的一阵剧痛!

    我刚放松的那口气立刻又提了上来:我把洞里趴在我身上的蜘蛛也给带出来了!

    我害怕在这口叮咬后,它们还会向我体内注入麻痹毒液,赶紧的狂抖冲锋衣,想把它们统统甩出去!手忙脚乱的这么一折腾,这根略微纤弱一些的树枝发出了“咔嚓”一声脆响,终于是忍受不了我的折磨,从半截处折断了――

    我没什么肉的屁股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去,那里面的两块骨头撞到碎石上,痛的我咧嘴就要哭!

    树上的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大鸟扑棱棱扇动着翅膀从我的头顶飞了出去,我心里一惊的醒悟过来,我的三位队友还被困在蜘蛛洞里呢,我就算屁股在这儿摔成了八瓣又算得了什么?

    抬头一看,纵横交错的树枝和叶子已经把山崖给遮蔽起来了,我根本就看不到那个蜘蛛洞到底在哪里、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终于到达了崖底了,可是这支队伍中,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用力晃动脑袋,把从我鼻头爬过去的那只蜘蛛甩飞出去,我捂着屁股努力的半蹲着,举起一块石头就砸扁了脚背上翻了个个儿的另一只。

    我明白在这一刻,没有人会帮着我、宠着我、保护我了,我要想在洵山的悬崖中活下去,现在就得依靠着自己一个人、依靠自己的这双手,找到可以自我救赎的方法!

    我把脖子努力缩进做工紧密的冲锋衣中,手舞足蹈像疯子一样驱赶着身上粘连的拳头蜘蛛,它们蜇起人来真的超级痛!冬爷他们如果到了现在还处在小蜘蛛的包围圈里,会变成怎样?

    我走了以后,他们就不得不3v4了,而小蜘蛛的纠缠使他们还很难脱身,我甚至觉得,洞中的大蜘蛛可能还不止这四只,既然确定是群居动物了,那会不会真的像我们下悬崖时开的那个玩笑一样,这里住着的女蜘蛛精和西游记一样,有七个?

    虽然有几缕日光可以穿过树叶的缝隙,照耀在我身上,可我还是全身心的觉得寒冷,而那些小蜘蛛在被我抖落到地上以后,倒是很自觉地就爬离了我的身边,我蹲下去一摸地面――

    那些碎石简直是像冰块儿一样,冰冰凉、透心凉,全都冻实心了!

    洵山的寒气果然就源自于崖底,而且这种寒气并不随着夜色的逝去而消散,难道是我脚下的土地中,埋藏着一台巨型制冷机吗?

    小蜘蛛完全离开我后,我就算是彻彻底底的独身一人落单了,我在空中还听到过冬爷的枪响,而现在是任何的动静都感受不到了。那个洞处在哪里我根本就看不见,而且我还被“一传”远远的抛给了“二传”,我所在的正上方已经不是原先蜘蛛洞的位置了。

    山崖中的雾气大就意味着水分充足,白天还能见到日光,这里的植被当然会生长的十分茂盛,不管我从哪个方向看过去,头顶都是一片一模一样的枝杈,我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觉得我得行动起来,即使没有冬爷的手表、即使不知道地形,我也得四下里找找看,傻呆在这儿是不会等到任何一个天使来拯救我的。

    我首先打开背包取出了一梭子弹给fn…57填充完毕,然后把松散开来的背包带子拉紧,贴合在了后背。看看四周,这里压根儿就没有“路”这个概念。

    我只能凭着直觉寻找着第一次刮住我包带那棵树了,我临走的时候,蜘蛛还在燃烧,如果他们能够从那儿逃脱出来,也是会垂直落到下方来的吧!他们的块头比我大多了,那些树枝应该弹不动他们的。

    可是他们怎么才能脱身呢?我为他们铺设的那条通向出口的火线还没有完成一半,小蜘蛛又难缠的要死,小王爷好像已经受伤了……

    我在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三个人的身上缠绕着一层又一层蛛丝,逐渐蠕动着成为三具空壳的场景。

    我系紧了鞋带,开始沿着自己猜测的方向小跑起来。如果他们三个中谁出现了意外,我一定会终生都在悔恨自己的没用的!

    碎石踩在脚底会很响,我沿途发现整个崖底都很干净,甚至比会稽山景区还干净!这里没有我想象中无法清扫出去的淤泥和飘落进来的烂叶,连腐朽成骨的尸体我也没见到一具。

    真是奇了怪了,这是不符合常理的啊,这个崖底难道还雇了个保洁员在每天扫除吗?

    不可能不可能,这里都被铁丝拦起来了。

    但是……有一个家族是一直生活在内的,他们还四千年不间断的守护着同一个地方。难道说……这崖底真的是禹陵的所在地,而这里的清洁工作是由那个姒家的守陵人完成的?

    我的心头有一些纠结:如果我遇到了这个人,会发生些什么呢?

    应该向他求救吗?毕竟他也是个人,他还能每个月的阴历十五回去家里祭祖报平安呢,他会知道回去的路的。可是,他这个“守陵人”的身份我们还摸不透彻,万一他认定我对禹陵存在着威胁,直接把我给砍死喂蜘蛛该怎么办啊……

    我想了想,这一任的守陵人是剪刀他大哥,我借着这个妹妹的情面跟他套套近乎,应该能留住一条小命的吧?

    可从姒家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消失了好几个月了,他还在这个崖底吗?还是已经死了?

    我更加的开始留意起四周的微小细节来,如果说这里存在禹陵,那它的入口应该是什么样的?

    夏禹的故事在民间流传了若干的版本,关于他的出身,有些古本说他是“生于石纽,葬于会稽”,而石纽这个地方现在应该是在四川境内,所以夏禹的陵墓是坐东朝西的。

    这个说法如果要符合现在的地形的话,会稽山在西,洵山在东,那么坐东朝西就是刚好夹在这座悬崖中,背靠洵山,面对会稽了。

    这个英雄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对身边的随从留下了遗言:“葬吾于会稽,衣裘三领,桐棺三寸,穿圹七尺,下无及泉,坟高三尺,薄士阶三等葬之,勿伤田亩。”

    这个悬崖之中,没有泉水、没有农田,甚至没有几个人能活着下来打扰到他,这倒是挺符合大禹的薄葬标准的。

    如果要按照这种超级寒酸简朴的葬制来分析的话,埋葬着他尸身的地方,还真是非常的难找啊,三尺才一米,如果禹陵就只是个一米高的小坟头,那这悬崖底部可到处都能算是坟头了,我们想要找到禹陵中的小半块玉石,那岂不是要难死我们啊!

    我穿着的是透气性很好的登山鞋,和前往北极时老板娘给配备的无敌保暖大皮靴不同,脚底下那些石头中传达过来的寒意,顺着我鞋底的缝隙就渗透了上来。

    我的脚步越来越慢,直至停止,这不仅仅是因为冷,我发现我已经彻底的迷失了方向了。

    我不是弹弓上的小球,就算被树枝甩了出去,也应该有个距离限制的,可是我找了那么久,我找到了很多棵看起来和蜘蛛洞底下的那种相同的树木,但它们都不是那唯一的一棵恩人。

    我无论怎么样都看不到山崖上的洞口到底在哪里,我想我已经偏离了那个方位很远了。

    一阵小风吹过,头顶的枝条沙沙的作响,我很倦很累,也很害怕,会不会这是一趟有来无回的行程,我、我们,都再也出不去了呢?

    我背包里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食物了,那些东西都被我翻弄纱布卷的时候倒了出去。我裹紧冲锋衣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可是这地面的寒意太过嚣张,我躺着不是,坐着也不是,而我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我的双脚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

    我满心凄苦的靠在一颗大树前,搓揉着脚面,看来我得爬上树去,像个猿猴一样住在林间一阵子。

    我打了个喷嚏,默念一句“一百岁”,想到失散的队友们,眼圈刚有些红,就觉得有个什么玩意从我的上方突然的俯冲了下来!

    我吓得鼻涕都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了,还没来得急转回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哒哒”的踩击碎石的声音――
………………………………

第五十五章 梦境

    这个“哒哒”的声音很怪,和我踩在碎石上的脚步声是截然不同的,听起来倒像是马蹄子。

    “啊~~~”

    我的耳朵里突然又出现了另一声吼叫,吓得我原本就发麻的腿脚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这个声音我不认识,它的腔调不一般,像是帕瓦罗蒂的开嗓练习似的!

    在悬崖底部唱美声,着实很怪异,是姒家的大哥突然来了闲情雅致吗?

    扶着大树一回头,有一只站在太阳下、浑身覆盖着大长毛的动物正昂首挺胸的伫立在我的身后。

    它是洵山中的羊患!

    再早些的时候,我和怪人曾经眼睁睁的看它跳崖自杀了,果然它没有那么傻,它既然生活在这个地区,就有自己的办法可以抵达崖上和崖下两个位置。

    虽然它在瞪着我,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安慰,怎么说这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哦不,熟羊啊!

    “啊~~~”

    那个美声发音又响起了,我四下环顾了一遍,这里只有我们俩,声音还很近,难道这是那只羊患的叫声?

    太奇葩了,羊不是应该叫“咩咩”的吗?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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