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儿,出来了一个男子,只见他脚踏黑色绣云纹的长靴,身穿月色长袍,上面绣着云纹,腰间挂着一个白色的半月形玉佩。弯眉秀目,肤白俊美,有几分像北宫毓琉的样子,蓁蓉猜测,此人应该就是北宫毓琉口中的十一皇叔了,她没想到此人看着如此温文尔雅,却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真和他气质不符。
只见他心急火燎道:“大夫,凡请你看看我家夫人,直到现在都还未生下来,请你一定要救救他们母子,大夫,求你了。”他说着抱拳朝蓁蓉表示感谢和请求。
蓁蓉看他如此紧张自己的王妃,看来面前的男子不仅是人人赞颂的战神,还是一个爱妻的好男儿,她找人打听过,此人除了自己的王妃,没有其她任何女人,这在古代可是很难得的。就充这点,她也要治好他的妻子。
蓁蓉满脸平淡的笑容,“王爷不必客气,在下自当尽力而为。”
接下来,蓁蓉进了房间,看到房间的大厅里,还有一间内室,只见她进去后,严谨的吩咐,“接生婆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众人出去了,只留下了蓁蓉和几个接生婆。
门关上了,蓁蓉冷静平淡的语气,“等会儿,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许惊讶,你们只管知道我是在救人即可,还有,我是一个女人。”她说到最后,将头上的发簪取了,她那头乌丝亮丽的黑发,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她觉得在古代给人接生,还是女儿身比较好,省得到时麻烦。
蓁蓉看了几眼床上已经昏迷的女子,满脸筋疲力尽,大汉淋漓的样子,看来她已经无法承受自然随产,只有剖腹产了。
蓁蓉想着立马吩咐,她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妇人,“大娘,你马上出去端一盆热水进来。”
然后她指着妇人旁边的一个大娘,“大娘,你在旁边帮我的忙。”
接下来,蓁蓉挂好了点滴,剖腹,然后取出孩子,接着,缝合,一切完了后,蓁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才放下心来。
她毕竟不是妇产科的医生,只是曾经看过罢了,心里还是有几丝担忧,不过总算顺利生下来了。
蓁蓉转身之时,只见几人震惊,愕然的样子,她就知道会这样,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懒得解释,把了把她的脉搏,探了探她的呼吸,看她虽呼吸微弱,但无大碍,也就放心的打开了门出来了。
在外面等了一天,加上现在的几个时辰,看见出来了一位女子,却未见江漓大夫,他仔细瞧了瞧,才发觉是江大夫,原来她女扮男装。
他也听闻此江漓大夫正在为我那久病不愈的侄儿治病。
四年前楚国都城,建平城就有一个名叫江漓的大夫,他治病救人,遇到无钱看病者,分文不取,遇到富人者,才会收取银两。
今天却在这里又听到此人,他早年派人打听过,那人是楚国皇后,只不过女扮男装出宫治病救人。今日的江漓是当年那个女扮男装的江漓吗?答案是肯定的。
蓁蓉语气淡然从容,“王爷,母子平安,恭喜恭喜。”
接生婆抱着孩子给北宫锬看了看,北宫锬兴奋激动的接过,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逗弄着孩子。
蓁蓉对北宫锬嘱咐,“王爷,王妃是剖腹产,所以接下来一天一晚要更加小心谨慎,我会亲自守着。”
北宫锬进去了,看见自己最爱的女人躺在床上,睡着了,他问,“剖腹产是何意?”
蓁蓉就知道他会问,她真不想解释,因为很麻烦,可她又不得不说。
她慢慢解释道:“说简单易懂点,就是将腹部用刀割开,然后取出孩子,接着缝好伤口。”
他这惊世骇俗的话,纵然是北宫锬听了,也血腥之极,她却像在问你吃饭了吗?一般轻松。
他虽感惊骇,但她保住了惋儿和孩子,心中仍旧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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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北宫毓琉的生辰一
第二天,沈云惋醒了过来,蓁蓉把完脉后,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德王府。
蓁蓉回到了医馆后,就命翎羽去买了*,硝石,硫磺。买回来之后,就进了房间,制作烟花。她准备在北宫毓琉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当作礼物送给他。
蓁蓉从早上忙到晚上,才从房间里出来,出来后,蓁蓉对守在门前的翎羽说:“阿羽,去把我的药箱拿来。”翎羽知道她这是准备进宫去为北宫毓琉治病,于是听完她说的就去拿了药箱给她。
蓁蓉离开了医馆,进了宫,刚到宫门口,就遇到了要进宫找北宫毓琉的北宫锬。
蓁蓉猜测,他应该是找阿毓商量历州温疫一事吧!
蓁蓉朝他招手,如沐春风似的微笑,说了一句,“哈啰!”
只见他转身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似没听懂她口中的哈啰是什么意思?
他疑虑的问,“哈啰是何意?”
蓁蓉勾唇一笑,“哈啰就是你好的意思。”
他听到后,也温和的笑了笑,“你这是去给毓儿治病。”蓁蓉点了点头。
蓁蓉用医生的口吻问,“你家王妃她感觉如何?”
北宫锬感激不尽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惋儿无恙。”
蓁蓉亲和的笑道:“那就好,记得,要让她按时吃药,有什么问题,就去向荣医馆找我。”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凌台宫,蓁蓉看宫中无人,就率先进了房间,她猜测,北宫毓琉现在应该在御书房,正和北宫锬商议历州温疫的事吧!于是她只好在书架上找了几本关于医药病理的书籍,然后坐到了桌子旁,打开看书。
过了不久,蓁蓉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刺耳的声音吵醒了,她心中本不悦,却睡眼惺忪的看到面前的人,还指高气昂的骂自己,“大胆贱婢,竟敢随意进出凌台宫,勾引皇上,本宫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今日蓁蓉从德王府回来后,就换了女装,到了晚上进宫,就忘了换回男装。
此人是北宫毓琉的妃子,名叫林滢,号滢夫人。只不过北宫毓琉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估计连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完,就语气尖酸刻薄的命令,“来人啊!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拖下去,狠狠地打,打到她死为止。”她看着蓁蓉美艳娇嫩的脸旁,妒火更胜。
只听她语气忌恨道:“把她那张脸给本宫划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皇上。”她早听说宫里来了个给皇上治病的大夫,可没想到是如此的狐媚子,她怎能留。可她却不曾想,此人是给皇上治病,且不论皇上对她如何,如果死了,就是大不敬,她这是在引火烧身。
蓁蓉冷冷淡淡的一笑,似讽似怒,轻眯眼敛,冷情道:“谁敢碰我一下,我必让她血溅当场。”
蓁蓉强大的气场,将几个婢女太监吓得不敢在动,那个女人望了自己那几人一眼,怒斥,“还不动手,等本宫来动手吗?”
她说完几人准备去抓蓁蓉的手,可手还未碰到,就被蓁蓉一拳一个,给打倒在地,接着她似散步般的姿态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吓得她连连后退。
蓁蓉满脸冷漠,“今日我就替北宫毓琉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说完,就伸出双手,左右不停地扇巴掌,直到最后将她的脸扇肿,口角出血为止。
这一幕让在场的宫女太监直接震惊地一动不动。
这时的北宫毓琉也刚好进来,看到如此场面,望着林滢,语气冷冽嗜血,“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在朕的凌台宫放肆,来人啊!给朕拖下去,杀无赦!”似为了应证他真不知道她叫什么一样,那么陌生,冷绝。
接着他又望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冷绝无情道:“将他们给朕一起拖下去,重打两百大板,然后逐出皇宫,丢进乱葬岗。”
此刻北宫毓琉旨意一下,凌台宫哀嚎遍地,蓁蓉虽然觉得林滢活该,但宫女太监无辜。
她望着北宫毓琉,劝阻道,“阿毓,他们是无辜的,你把这些宫女和太监放了吧!”
北宫毓琉望着蓁蓉,笑着说,“既然小蓁儿这么说,好吧!不过得小惩大诫一下。”
接着他命令,“将他们给朕拉出去,每人各打二十大板,贬入浣衣司。”
然后北宫毓琉叫其他人出去了,只留下了贴身太监许苍和贴身侍卫尤然。
蓁蓉先把了把他的脉后,语气轻柔的问,“这几天感觉如何?”
北宫毓琉带着痴情的眼神,还没说话,许苍公公高兴的说:“这几天皇上的头疾没在痛过,睡眠的时间也比以前长了一点。”
蓁蓉听完后,接下来她给他挂上了点滴,拿出了针灸后,找准穴位,一一扎了下去。
过了十五分钟后,蓁蓉取下了针灸。
这时的北宫毓琉朝许苍吩咐,“你去叫人多准备点宵夜,快去。”
许苍应了一声是,就去吩咐了。
这时的尤然心里不知道有多欣喜,自从四年前得知公主,失踪,皇上没日没夜的派人出去找人,自己也不眠不休,可却没有一丝公主的消息。从哪以后,皇上每天晚上都会痛一两次,有时痛的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失眠,最近这一两年,甚至到了白天也头痛欲裂,身体越来越差,最后太医说皇上活不过二十五岁。
他为了找到公主所说的还魂草,治好皇上,曾跑遍了辰国所有大山,可却一无所获。
自从皇上看到公主后,病不仅有了希望,而且精神也好了,他都替皇上高兴。
这时的蓁蓉看着尤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某女阴恻恻的笑了笑,“尤然啊,我给你出一个题,你来回答看看,说对了,你可以随便对我提一个要求,说错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如何,你敢不敢。”
尤然看着蓁蓉带着几丝阴谋的笑容,他感觉心里发怵,觉得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他想拒绝,可想到她为了救皇上如此劳心劳力,又不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蓁蓉说,“小明的妈妈叫小明去买酱油,最后他没买回酱油,这是为什么?”
尤然回道:“因为小明把钱弄丢了。”蓁蓉摇了摇头。
尤然继续说,“因为小明把钱买了别的。”蓁蓉继续摇了摇头。
尤然满脸疑虑,“……”他望着蓁蓉不说话了。
这时的北宫毓琉笑了笑,“那小蓁儿说说看,是为什么?”
蓁蓉喜悦的说:“因为卖酱油的都关门了。”
这答案一出口,直接让尤然无语。
他说,“好了,你赢了,说吧!”
蓁蓉眼皮上挑,满脸趣味的问,“你还是处男吗?”
这话一出口,直接羞得尤然胀红了脸,一句话也没有。
北宫毓琉看着蓁蓉如此大胆,不避讳的话,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
蓁蓉看尤然如此脸色,她猜想,这家伙应该还是个处男。
蓁蓉不在逗弄他,笑容和善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她想到他还是个处男,而且还羞成这样,就忍不住想大笑。
就这样,在蓁蓉的欢声笑语中过了一夜。
几天后北宫毓琉的生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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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北宫毓琉的生辰二
五天后,北宫毓琉的生日那天晚上,蓁蓉拿着早前制作好的烟花筒进了皇宫。
由于今日是他的生日,蓁蓉特意穿了女装。
她,今日化了一个淡妆,头梳垂鬟分绡髻,身穿一身淡紫色绣蔷薇花的曳地长裙,脚穿桃色绣花鞋。
当她到了凌台宫后,问了一下守宫门的侍卫,而侍卫却被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看得迷了眼,随然上次蓁蓉穿了女装进宫,门口的侍卫也如此,但今日更胜。
蓁蓉看他们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无奈之下,又问了一道,“侍卫大哥,皇上回来了吗?”在别人面前她还是喊他皇上,不过私下她就没喊皇上,喊他阿毓。
蓁蓉问完后,结果两个侍卫还是没反应过来,蓁蓉就自己进去了,当她进去后,两个侍卫终于反应了过来。
只见左边的侍卫准备去拦着,而右边的侍卫却拦住了他,小声说,“你想死吗?皇上明确告诉过我们,江大夫可以随意进出凌台宫,不得阻拦,否则仗责至死。”那侍卫一听,吓得连连发抖,缩头,转身继续站在门口守着。
只见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心里道,幸好他提醒,否则自己死定了。
蓁蓉进去后,望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她想,估计是他应该还在生日宴会。
蓁蓉只好出来了,她到了门口后,对守着的侍卫真诚一笑,然后说:“你们辛苦了。”
他们一听,感动地都要哭了,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接着蓁蓉离开了凌台宫,来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此处看着比较荒凉颓败,蓁蓉抬头看见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三个篆体鎏金大字,羽盛殿。只不过牌匾因为长年没有修理和保养,字迹有点脱落,匾身有几丝倾斜。
当她打开了那扇宫门,进去后,只见整个大殿荒草从生,柱子上的红色油漆已不明晰,除了主殿的房间大门没被木板封住,其它每个房间的窗子和大门都被订上了木板,简直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
蓁蓉在想,以前是谁住在这种犹如监狱的地方,是我,估计住上几天,应该会疯掉。
蓁蓉打开了房门,进去后,看到满地的灰尘和蜘蛛网,椅子和桌子横七竖八的躺着。
蓁蓉来到了书桌旁,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本书,翻了翻,看到书中内容似乎都做了相应的笔记,还把自己的理解和不同见解写在了上面。
这字迹更是透露出洒脱不羁,不甘示弱的样子。
蓁蓉心想,此人必定是一个博学多识,能力非凡的人。
蓁蓉看到这字迹突然感觉有几丝熟悉的样子,怎么感觉这字如此像阿毓的手法。
她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又翻了翻其他的。看到里面的内容,果然如此。
她想,曾经阿毓住在了这个密不通风的地方,犹如坐牢一样,是何等的痛不欲生,他曾经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难以想象,她这几天守着给他输液时,到看见过他睡梦中恐惧不安,口里不停地喊着娘的样子。
这时蓁蓉来到了一个书架旁,随意翻找,竟然翻到了一本名叫猎杀者的书籍,她打开了书,看了看,里面的笔迹就是阿毓的。
书中的内容全是介绍血腥的杀人手法和如何对付敌人的杀人手段。蓁蓉猜测当时阿毓被关在了这里,不得出入,外界对他进行辱骂和人生攻击,让他产生了对世界的痛恨,而这所有源头都只是因为他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吧!想到此,蓁蓉不由自主的叹了叹气。
她难以想象阿毓以前到底是如何度过漫漫长夜的,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朋友的陪伴,只有别人对自己的谩骂。
估计最后他能改变自己心里那层阴影,应该多亏了北宫锬的帮助吧!不过心里伤痛已经形成,要想彻彻底底解开,估计需要很长的时间吧!
蓁蓉拿了一张白纸,随意选了一只毛笔,在砚台里点了点,然后写下了一首诗。
诗的内容就是李白的《将进酒》。(这里我就不写出来了,敬请谅解!)
写完后,蓁蓉就出了房间,本来她准备关门,却想到阿毓被关在这里那么久,从未出来过,所以她没有关门,就离开了,因为她觉得把门开着,给曾经的阿毓一个念想。
当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