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有作战任务了,”高星宇突然间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高兴了起来,然后他拨通了宋文娟的号码。
“喂,你好!”宋文娟并没有存这个号码,高星宇是从朱岩涛的手机里偷来的。
“文娟你好!我是高星宇,是这样的,上周我在学校举办的‘K歌大赛’中不是拿了第二名吗,今天星期天,我想请你吃个饭。”
“哦,这样啊,我今天中午有安排了,嘿嘿,抱歉,不过还是谢谢你。”
高星宇马上又改口说:“其实,是这样的,以前和吕赛男那次……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和朱岩涛,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所以还是想请你们吃顿饭,虽然很俗,但也了却我一桩心愿,我给朱岩涛已经说好了。”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跟他们推脱一下,到时候见。”
“嗯,不见不散!拜拜!”高星宇高兴得在宿舍跳起街舞来。
这时候朱岩涛端着一大盆洗过的衣服进来了,牛顶天立刻如醍醐灌顶般惊呼了起来:“对呀,我怎么忘了,上不成自习,我可以洗衣服呀,蓄积的水还够用一会儿,哈哈,终于找到事情做了!我终于重新找回了人生的意义!刚才白白虚度了半个多小时,三十多分钟,一千八百多秒啊!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高星宇先用鄙视的眼神看了老牛一会儿,然后才恢复正常的表情对朱岩涛说:“涛哥,中午我请你吃饭。”
朱岩涛一边晾衣服一边问:“行啊,这个没问题。你捡钱了?”
“没有。”
“你中彩票了?”
“没有。”
“你被星探发现了?”
“没有。”
“你……”
“没有。”
“无故请吃饭,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阴谋?是不是想在饭里下毒毒死我?”
“毒死你?你的命还没毒药值钱呢?一句话你说去还是不去吧?”
“就冲这昂贵的毒药,我也非去不可呀,赚钱的交易哪能错过,那药一定是名牌的吧?”
他们这次吃饭跟刘禅请吕赛男那次可不一样,他们从选地儿到点完菜,用时还不到十分钟,而且宋文娟和朱岩涛也都很满意。吃饭的时候他们边吃边聊,各自抒发对大学的感慨,而且聊得相当投机……
吃完饭回去时,高星宇满怀信心地对宋文娟说:“文娟,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呵呵,有朱岩涛送我就可以了,拜拜!”
高星宇微笑着挥挥手:“那——拜拜!”
“拜拜!”
高星宇突然又回头说:“对了,下周二晚上,我有一场对生科系的篮球赛,有空的话记得过去看看。”
“好的,有空一定去给你加油!”
走在路上朱岩涛说:“下次有空,我也请你吃饭吧?”
“好啊,那下次你约我。”
“嗯。”
“对了,听说广播台等级制度森严,新生要称呼学姐或者学长为‘老人’,真的假的?那岂不很变态?”宋文娟问他。
“还好吧,我觉得在里面还行。”
宋文娟笑了笑:“那就好,我们飘旋舞社的指导老师说过,在咱们学校,想玩儿就来飘旋舞社,想锻炼就去广播台,那里的成员个个都是人才!”
“江湖虚传哪,我连跳舞都不会。”
“没关系的,有机会我教你。对了,高星宇那个人好像挺高端的,什么都会。”
“的确啊,歌唱得好,舞跳得好,球打得好,人混得也好,说实话,我自愧不如。”
“你们各有千秋。对了朱岩涛,那个……”
“呵呵,直接说就是了。”
“我觉得……可能只是错觉,我觉得你心里好像一直有一种束缚,对吗?”
朱岩涛沉默着点了点头。宋文娟继续说:“其实我觉得吧,大学,不像老师们说的那样决定了我们下半辈子的人生。大学只是一种经历,一个人生阶段,我们所学的专业也就像唱歌、跳舞一样,都只是我们在大学阶段所掌握的一门技能,至于以后我们会从事什么样的工作,过什么样的生活,那还真是个未知数。大学,本身就是一种生活,而不是什么所谓的通向成功的阶梯,希望我们都能快快乐乐地走过这一段,未来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我们都有信心去战胜它。”然后他拍了拍朱岩涛的肩膀,走了。
是谁透过表面看到他脆弱的内心?是谁在他干涸的心田洒下了琼浆玉露?是谁在最需要的时候给了他及时的沟通和鼓励?是她!就是她!
朱岩涛突然间感觉到他的冠状动脉舒张了,整个心脏都舒畅了,所有的一切突然间变的豁然开朗。
☆、寂寞人之磨叽事儿
朱岩涛到图书馆借了两本书,一本是《谁说青春不能错》,另一本是《你的舞台你做主》。在回宿舍的路上又买了些水果,不自觉的,也哼起了小曲,神采飞扬地回到了宿舍。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在《大学心经》里写下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其实也就是个顺口溜:庸人常自扰,乞者尚自在,君若看得开,处处是蓬莱。后面又加上一句:太阳总在有梦的地方升起,月亮总在有梦的地方朦胧,有梦,就会有成功!
在宿舍里,能吃的东西总是被消灭的很快,刘禅和牛顶天再去拿第二个的时候恰好只剩下两个,一大一小。刘禅毫不犹豫地拿起了那个大的。
牛顶天鄙视道:“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啊?这么贪吃!”
刘禅那肯吃亏:“你吃屎长大的?说话这么脏!分明是自己抢不到大的,心生嫉妒。嫉妒是魔鬼呀!”
“呸!我一口苹果渣喷死你!你分明就是心胸狭窄!自私自利!小农思想!入嘴为安!”牛顶天想起四个字的词就往外陈列。
“那老牛我问你,如果让你先拿,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大公无私、先人后己的你,会选择哪个?”
牛顶天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装出一副高尚的样子说道:“要是我先拿,我肯定拿那个小的。”
“这不就对了嘛,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把那个小的给你留着呀!”刘禅耸了耸肩,做出一个很委屈的姿态。
很快刘禅又变得跟刚刚偷吃了蟠桃的猴子一样兴高采烈地向大家炫耀着:“上帝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总是会同时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无聊有无聊的好处,停电有停电的回报,此乃天理循环!算了给大家直说了吧,今天虽然无聊,但我又钓到一个美眉,呵呵,不要羡慕哦,幸福不是别人的专利,原来我也可以!”
朱岩涛挠挠头,做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问道:“皇兄,什么叫‘又’?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曾经钓到过似的,哪一次不是美眉钓了你呀?”
高星宇也接着说:“皇兄,不要理会他们这群愚蠢的地球人,我能理解你,你说的钓到了一个美眉,其实指的就是美眉钓到了你,对不对?”
“高星宇朱岩涛你们两个比地球人更愚蠢的无脑儿,滚回你们的火星去!滚,马不停蹄地滚!思想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光速有多快你给我滚多快!”
这时候牛顶天吃完水果也加入了他们:“我说高星宇、朱岩涛,你们都别取笑人家了,不知道实话难听,实话伤人吗?”
“我不要同一群傻瓜争辩,否则别人会分不清到底谁是傻瓜,”刘禅说,“虽然我们只是通过网络聊了几句,但从字里行间我可以感受到她含情脉脉的双眸和灵巧纤细的手指,因为只有那样的手指才能在键盘上打出这么细腻的文字……”
朱岩涛表示很无奈:“拜托,又是一个网络美女,上次你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你是大脑被驴踢了,还是小脑被狗吃了?你是丘脑被门挤了,还是垂体被脚踩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娶了媳妇忘了娘!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哥现在用一颗天地共睹、日月可鉴的赤诚之心奉劝你,刘禅,网络里虚拟的美女犹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只要你的手稍微一晃动,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渣都没有!”
“得了吧,她照片都发给我了,长相嘛,嘿嘿,怎么看怎么像王珞丹。”
正在清理水果垃圾的牛顶天接道:“不是像王珞丹,其实她就是王珞丹。”说完继续清理。
“对!还是老牛有眼光,哈哈——等等,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王珞丹?”刘禅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牛顶天一紧张,一时语塞,大家马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刘禅立马扑向牛顶天:“我掐死你!”高星宇和朱岩涛笑得一塌糊涂。
许久,刘禅才起来:“我去上厕所!”然后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牛顶天还在兴奋着:“我洗完衣服实在是没事儿干,看到刘禅在聊天,就重新申请了个女号,上传了王珞丹的照片,然后加他好友,想不到他小子果然上钩,哈哈哈哈——”
平静的周末,无聊的下午,大学城里热闹非凡,白小菊却一个人在宿舍里看小说,这似乎是她进大学以来最大的爱好,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我在看书,世界就不复存在。
宋文娟耳朵里塞着耳机,脚步伴随着欢快的节奏走进了宿舍,把包包往床上一扔就坐了下来:“又在看小说啊小菊?”
“嗯。”
“其他人呢?”
“嗯。”
宋文娟从孟瑶床上拿起一个材料跟游泳圈差不多的含气大榔头对准白小菊的头“砰”的一声,然后就听见“啊”的一声,“你除了‘嗯’就只会说‘啊’?”
“哪儿来的这么大一榔头?”白小菊摸了摸头,竟然不疼。
“昨天孟瑶买的,你不知道?我说小菊呀,你一定是看小说看傻了,以后咱就别看了,否则你早晚会住进精神病院的。”
“没关系的文娟,我进得去,出得来,这就好比是金身不坏、灵魂出窍,对,我看书的时候肉身就是死的,但灵魂一回窍我就还是一个正常人,嘿嘿。”
“哎呀,小菊,你看你都说胡话了,什么鬼魂出窍,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听到了黑白无常的召唤?让我看看你看的一定是鬼故事——哎呀!诛仙?”
“嘿嘿。”
“你不是早看过了吗?难道你还要看第二遍?”
“不,不是,这是第五遍。”
“什么?怪不得我们高中老师说只知道看书的人,最终无书可看,你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了。”
“其实我不是刻意要看这么多的,只是看一遍还想看,再看一遍更想看,而且我发现每看一遍都有不同的感受,第一遍看的是情节,第二遍看的是人心,第三遍看的是人性,第四遍看的是艺术,现在第五遍,主要是学习。”
“什么乱七八糟的,学习什么?”
“以前我看小说的时候就是深深地沉浸在故事里,看完了就突然觉得很空虚,现实的世界毫无意义。但是现在看的多了觉得那些小说也就那样,我也能写出来,说不定能写得更好呢,嘿嘿。”白小菊的脸上流露出童话般的天真。
“唉!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走火入魔的,只是当时我忙于社团任务没顾得上管你,是姐姐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拯救你的。”白小菊微微一笑,继续看她的《诛仙》,而宋文娟则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开始想办法。
突然,宋文娟灵机一动:“我想到了!白小菊,你这种情况是由于性格孤僻和严重的自我封闭造成的,只要给你找一个男朋友,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不!我现在想通了,还是我妈说得对。这辈子我不准备谈恋爱了,也不打算结婚,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发现他们都错了,其实婚姻是整个人生的坟墓!我——还没活够呢,嘿嘿。”
“此话怎讲?在小说里,很多有情人不也都终成眷属了吗?”
“对呀,可是你没发现他们只要一成眷属,后面不就没戏了吗?跟童话是一样一样的,公主和王子历尽艰难险阻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然后故事就完了,如果继续演的话,他们也会生气也会吵架也会发生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矛盾,然后离婚!你再看看那些讲婚姻生活的,没有一个不辛酸不悲剧的,所以呢还是一个人过比较好!”
“可是作为女生,你总是要嫁的呀?就像地球总要转动,四季总得轮回,老鼠总会打洞,孩子终会长大——当然,如果不夭折的话。”
“那是因为你们在长久的束缚中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束缚,其实地球的转动是相对的,四季的轮回也只是同一个东西的四种不同表现形式,不打洞的老鼠可能会活得更好,而孩子的长大也只是肉体上的细胞分裂和分化而已,只要心不老,我们就永远不会老去……啊——文娟你干嘛掐我?”
“疼吗?”
“我再掐你一下你不就知道了。”说着准备去动手。
宋文娟躲开了:“疼就对了,你刚才已经犯了严重的唯心主义错误,作为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我有权利和义务教导你。”
“什么唯物唯心啊?那只是认识这个世界的两种不同方法而已,就像西医和中医,干嘛非要争个谁是谁非呢?彼此共存互相弥补多好啊。很多半路出家的所谓的唯物主义者,他根本就不懂哲学,只是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去给唯心主义添加一个妄念,然后轻而易举地攻击人家,这种无聊的争辩本身就是哲学界的一种耻辱!”
“哦,那你说人类几千年男婚女嫁只是一种类似于‘连连看’的游戏?想玩儿就玩儿会儿,不想玩儿就关掉。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是地球人,你从太阳去往火星,在这里只是路过地球?”
“嘿嘿,文娟你真逗。我要是从太阳来,不早把你们给融化了?”
“哦,对了,怪不得全球气候变暖,海平面升高,原来是你的缘故啊。怪不得很多人说专家只会胡扯,原来真的没有温室效应!”
“你就别逗了,其实真的有很多人反对婚姻的。”
“比如?”
“比如:恩格斯、诺贝尔、罗素、雪莱、叔本华,还有我——白小菊!嘿嘿。”
“那请问小姐你怎么给生你养你的父母交代?”
“这个嘛,我妈本来就同意,关于我爸嘛,我就说……爸,等我一拿到本科毕业证我就出家当尼姑。其实给他说不说都行,反正我的事情他也懒得管。”
宋文娟正欲晕倒,吕赛男破门而入,嘴里还发着牢骚:“流氓!无耻!混蛋!孬种!三炮……”
“怎么了,赛男姐?”宋文娟问道。
“我刚才略感无聊就出去走走,遇见一个卖饮料的小摊儿,牌子上写着一个很劲爆的名字——心痛的感觉,冰霜一夏!我就花三十八块钱买了一杯,谁知道竟然是一杯白开水!”
“那感觉的确够心痛的,人家也没骗人啊,然后呢?”
“然后……钱都付了我还能咋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砸了他的招牌,掀了他的桌子,让他再欺骗消费者!对了,孟瑶回来没有?”
“没有啊,她去干什么了?追那个卖水的去了?”
“那倒不是,追也得是我追,她去见她那个……什么来着,对,青埂峰上的通灵宝玉,我出门儿的时候她就已经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打她电话问问,”说着她拨通了孟瑶的号码,“打不通,关机,难道已经出事儿了?”
吕赛男把拳头往桌子上一砸:“最近社会动荡多,妖魔鬼怪频出没,果然不出我所料。”
“要不咱们打911吧?”
“美国大片看多了吧?脑残!”
就在这个时候孟瑶回来了,一脸的不高兴。吕赛男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瑶瑶,是不是又帅又能打,就像甄子丹?或者又帅又能说,就像何炅?是不是……”
“不,又老又难看,就像猪八戒,不,说他像猪八戒就让他占很大便宜,准确地说就像金角大王!而且是现了原形的金角大王!总结得更文雅一点的话就是:看背影迷倒七仙女,猛回头吓退白骨精!”现在的她怎么看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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