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了,你那套嘴脸我看多了,用不着在我面前那么会演戏。”宝嘉驳斥道,她对赵谦了如指掌,还会不懂他这脏葫芦卖些什么臭药。
“你们还不快下去!”达到目的,沈驭军自是将这班喽罗早早遣离现常“主子,那我们先出去了。”赵谦以嘴示意,将两名男人婆驱离现常空气中少了三个人呼吸,显得更是愈加冷清诡迷,宝嘉牵着咏咏的手,将她带到房间,“咏咏乖,你先待在这,等会姨姨再来陪你。”
“不要,姨姨会不见,爸爸说要咏咏一直跟着姨姨,这样姨姨就不会离开咏咏了。”她将宝嘉的手拉得更紧,生怕一个不小心松手,美丽的钻石姨姨又会不见很久很久。
“驭军,你实在不该拿咏咏的纯真来椎我的良心,小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介入大人的感情世界。”宝嘉心想,也好,既然他给咏咏洗了脑,也就直截了当地当面把话说清楚。”
“宝嘉,你也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早看出你和汤尚南之间不会有好结果,你知道吗?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杀汤尚南的消息后,我有多震惊与担忧,可是你晓得那时候我要是站出来说话,我们就会被冠上奸夫淫妇的罪嫌,当时我……”沈驭军又要为自己辩驳时,宝嘉根本就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喜欢你。没错,你的确带给我很多浪漫与喜悦,但我也跟你说了不下数百遍,就算汤尚南再怎么不好,毕竟是我赛宝嘉自己挑的,我不会怨天尤人,今天会搞到这个局面,都是在汤尚南知道你偷偷跑来看我,又送我东西的缘故之后,事后想想,我真不该给你那么多的方便。”
宝嘉在这潜藏的两年间也想了很多,汤尚南之所以会变本加厉,大概是他发现她与沈驭军之间的暧昧行为吧!
“宝嘉,可是我对你是死心塌地的喜欢啊!自从汤尚南第一次带你来店里买钻石时,我就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你说,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不成气候的败家子?至少在你失踪的两年间,我还是安分守己地陪着咏咏,我心里永远还是只想着、爱着你一个人啊!”沈驭军的口气变得浮躁起来。
咏咏搂着宝嘉,吓得整个下嘴唇都噘到上唇来了。
“你小声点行不行?这样会吓到孩子的。”宝嘉蹲下来抱着咏咏,她要不是心疼这小娃儿,早就屁股拍拍,躲得沈驭军远远去了。
“咏咏来,你说,你想不想钻石姨姨当你的妈咪?”沈驭军将咏咏扯过来,过猛的力差点让她不小心摔跤。
宝嘉心疼地道:“你别那么用力行不行?她还是小孩子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人家父亲的,咏咏跟着他怎会有幸福可言。
“我……呜鸣呜……我不知道。”咏咏被沈驭军给吓哭了,她第一次见到爸爸说话这么大声,还一起对钻石姨姨大吼小叫。
“你一定要说,你不是一直很希望钻石姨姨陪你的吗?你亲口跟她说啊!说你要她留下来,快去碍…”沈驭军完全听不进女儿的哭声,这小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平时教她的全忘光了。
“沈驭军,你吓坏她了。”宝嘉又把咏咏拉回来,并且紧紧搂在怀中,她心疼地看着咏咏哭糊的脸,眼睛还因为不停地揉弄而变得跟小白兔一样红咚咚。
他的急躁不是没有原因的,那颗他朝思暮想的钻石是主因,渴望宝嘉的情爱是副因,整整两年,他为这件事已沉寂了两年,如今又见她,他当然是想一蹴可几。
“对不起,我失态了。”沈驭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到冰柜里倒了两杯威士忌,还拿一盘冰淇淋给咏咏,“咏咏来,爸爸跟你道歉。这盒冰淇淋给你吃。”
咏咏只是摇头,马上将脸埋进宝嘉的怀中。
“驭军,你真的把她给吓坏了。”宝嘉用着母亲慈爱的手抚顺咏咏直发,可怜的咏咏,没个妈来照顾,过的是怎样担心受怕的日子。
“这杯酒是我敬你的,算是给你的赔罪。”他先干为敬,并递上另一杯给宝嘉。
“我不需要你赔罪,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好好照顾咏咏,别发起脾气来就对她大呼小叫,她是你亲生女儿。不是你雇来发泄用的。”宝嘉暗忖,她该对这种枉顾天伦的父亲,好好上他一课。
“我一个人照顾不来,她需要一个母亲。”这是沈驭军最能分裂宝嘉神经,震碎她心志的理由。
“别再用这种话来堵我,要是你真的对我很在乎,也很在乎咏咏的话,当我发生事情的时候,你就不会带着咏咏远走西班牙,弃我一人而不顾。”宝嘉说出自己的看法,心想他没事的时候就来扰乱她的生活,一旦她需要他的庇护,他却溜得比谁都快。
“我能不走吗?若是那些小道媒体找上我,对咏咏是多大的一种打击,你不能不站在咏咏的立场着想,我是她父亲,我不能让她受伤害的。”沈驭军字字是道,句句是理,把自己说得如高尚的耶稣,责任更是推卸得一干二净。
好个巧言令色的家伙,这么会天花乱坠的人,她早该一棒将他打落太平洋,怎么还让他跟她拉拉扯扯有过那段荒唐的岁月,她要是非给自己处理感情的成绩打分数,恐怕让沈驭军有机可趁的那段时日,只有大鸭蛋一颗。
“那你现在就不怕那些小道媒体,也不怕这样做会不会伤到咏咏??她反问他,最好他能再辩得字字精彩。
“两年了,至少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而我们在一起比较能名正言顺,感情是需要酝酿期的,不是吗?”他执起宝嘉的手,并在手背上盖了一记订情的唇樱她能这样就接受他的爱吗?不行,凭她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沈驭军的爱有着强大的征服欲,对她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压力,她从他簇着绿火般的眼神中探出,他内心还有另一种目的,而她笃信,那个目的不是跟对她的爱有关。
“钻石姨姨,你留下陪爸爸好不好?咏咏替爸爸求你了……”连咏咏也成了驭军的工具,不停扯着宝嘉的裤缝。
“宝嘉,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成为咏咏的妈咪,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沈驭军的哀兵政策,只差临门一脚。
这对父女双管齐下,又是淙淙眼泪又是深深悔意,弄得宝嘉心都揪成一团,她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唯有点头答应才能有皆大欢喜的结局。
她的心就在逐渐被蚀化的当儿,突然间一个人影闪过她脑海,是以恭!她仿佛对着他的温存多寄有一些幸福的悸动,两人在椰影夕照下的那记深情甜吻,最最教她永难忘怀,她非要赶紧从这团泥泞中跳脱出来,绝不能因为咏咏童颜赤情而感情用事。
“驭军,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情,更是不会接受你安排的一切。”她断然拒绝,一举粉碎沈驭军的春秋大梦。
“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咏咏的份上……”
“别再拿咏咏出来当藉口,要我当你的妻子和当她的母亲,这是两码子事,你最好别混为一谈。”她最不齿他堂堂一个男人,老是拿小孩子来当靠山。
“钻石姨姨,你别生气,爸爸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你别跟爸爸吵架好不好?”
咏咏超乎本身年龄般的成熟,让宝嘉听了又心疼又不舍。
“咏咏,姨姨不会跟爸爸吵架,乖,你能先进房间去?姨姨保证过两天一定还会再来找你。”宝嘉跟咏咏勾勾手又盖章,这才让她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宝嘉拉上咏咏的房门,一回头,便见沈驭军一张忏悔的脸,他想上前寻求谅解,可她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驭军,你不觉得利用咏咏博取我的同情心,是很卑鄙的行为吗?”她两手环胸,将视线埋向深褐色的窗帘布内。
“宝嘉,你怎能说这种话呢?咏咏喜欢你是小孩子发自内心的一种纯真行为,这种事像是我逼她做的吗?”沈驭军说得头头是道,他两手一摊,仿佛是她随便乱诬他一条罪名似的。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觉得你是这个样子,你的爱充满企图,我不能成为你棋盘上随心所欲的一颗棋子。”她说的话再明白不过了。
“我不希望你私自乱下妄语。”沈驭军再也不想成为一位温柔汉,他将她身子转了过来,“一个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没叫你非要忍耐不可。”她宁愿他赏她一个耳光,让她痛快地走出这扇大门。
“那你认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呢?”沈驭军额上冒着汗,莫非她会猜出他是为了汤尚南送她的那只钻戒而来。
“你不过是希望……我当咏咏的妈,你找的是个母亲,而不是个妻子。”
沈驭军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自己疑心生暗鬼,看样子,宝嘉还不知道汤尚南送她的所有戒指之中,有一枚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宝嘉,你错了,我要你当我的妻子胜过于当咏咏的母亲,我可以对天发誓,甚至于要我将所有的财产过到你名下我都愿意,我只希望你别把我想得这么邪恶、卑劣,我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紧紧朝她一搂,渴望藉由这样的热情来融化她所有的疑惑。
“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宝嘉静静听着他的告白。
“我当然是这样想的,要不然,我何苦等你两年,这两年的人生际遇会有多少变化,而我对你还是一贯的始终如一,我懦弱、我没用,我拿咏咏来当挡箭牌,那是因为我怕你会不谅解我当时弃你而去,这些都是不得己的啊!”硕大的身子如暖炉似地烘着她的背。沈驭军曾当过宪兵的体魄,自是拥得宝嘉神飞四窜。
“这一切都为时已晚,我现在已经有不错的男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宝嘉冷冷地推开他,这件事要当机立断,免得夜长梦多。
宝嘉正准备打开门离去时,沈驭军也马上跟在后头跑了上来,将她的手一扳,眼睛瞪得如牛铃般大,“赛宝嘉,你真是个彻底冷血的女人。”
“是你自己太过一相情愿,早在汤尚南怀疑我们之前我就把话说得够清楚,是你自己还在那边不解风情,此事怪不了我。”她扯着被他紧箍的手,可是对方握力实在太大,让她怎么挣也挣不开。
“我把话都说得这么低声下气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我比不上跟你在沙滩上闲晃的那个穷小子吗?”他恼了,彻头彻尾地恼火了。
“我喜欢跟谁就跟谁,就算他一毛钱都没有,我还是甘之如饴,别把我想得那么市侩,我不会贪图你沈家的任何一张钞票、一枚铜板的。”她更是大声声明,想要用钱来栓住她,就跟汤尚南将她当成画眉鸟关起来欣赏般,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你不喜欢钱那是骗人的,谁不知道你赛宝嘉有个钻石女郎的外号,你要不爱钱,全世界就没有爱钱的女人了。”他明白她身边有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他就不信她会取感情而弃面包。
“昔日的钻石女郎赛宝嘉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这是宝嘉在临去前送给沈驭军的最后一句箴言。
她转头,毫不迟疑地朝大门走去,可是却在打开门的一刹那,看到一张她最不想看的脸。
“赛小姐,请问你要到哪里去啊?”赵谦还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我去哪用不着你管。”
宝嘉绕过他的身子准备离去时,先前那两个女蓝博又跟个隐形鬼似地跑出来。
“只怕你要去哪,由不得你自己决定了。”赵谦跟座山一样挡着宝嘉,她这回是插翅也难飞了。
第七章
这迈阿密的海滩怎么比长城还要长啊?以恭沿着市区道路跑去,一直跑了三公里还不见任何较热闹的街道,看到华灯初上,要是再没宝嘉的线索,他不就要以保护不周为由,一脚被踢出去吃自己吗?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赶紧找到宝嘉,管他能不能再住进她的房子里,要是救不出她,他一脚踏进大西洋喂鲨鱼也死不足惜。
好不容易来到迈阿密市区,这时所有酒家和舞会的霓虹灯全亮起,整个街道两旁全是露天啤酒棚,载歌载舞的人潮充斥整个大街,由于迈阿密最接近中美洲文化,因此,到处都飘逸着拉丁美洲的热情与活力。
“我的妈啊,人比妈蚁还多,这要怎么找呢?”以恭看着潮来潮往的人群,不免有大海捞针的失落感。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却在一家A一GO一GO酒吧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全迈阿密最豪华的上空女子酒吧,能见到这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足为奇。
冷嶙?这臭小子怎会出现在这,他不是跟莱娣一起回夏都别馆了吗,为什么又会在这到处都是露着大咪咪的洋妞脂粉堆中出现?好哇!该不会是偷偷出来打野食吧?
“我?我像是结婚的样子吗?我天生潇洒多金,又是有名的电影公司老板,你们要是好好招待我,也许我可以推荐你们到好莱坞去当明垦,你们不信啊!什么莎朗史东、妮可基曼、蜜雪儿菲佛,还有奥黛莉赫本,都是我介绍去的。”冷嶙一手勾着黑发混血儿,一手接着红发模特儿,还不忘左右各香一下。
“你少盖了,奥黛莉赫本都可以当你祖母了,你还能推荐人家去当明星啊?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黑发混血儿伸出弯月般的手指甲,娇嗲地往冷嶙头上戳了过去。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们看,我还跟黛安娜王妃是亲戚,这是我们的合照呢!”冷嶙拿出皮夹里一张皇室成员的合照,这是冷家不可外传的照片,他一时被这两个大奶妹冲昏头,竟将皇室成员公诸于世。
“这站你旁边的是谁啊?跟你好亲密耶。”红发模特儿指着莱娣的脸蛋问道。
“她啊?她是我家请的菲佣,真是烦啊,怎么赶都赶不走。”
“是啊?要是这话传进你老婆的耳朵里呢?”一句粗嗄的声音从三人耳后传过来。
“怎么会,我早就跟她说我是出来陪我朋友隋以恭……”咦,不对劲,女人的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低沉?冷嶙一个回头,发现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就卡在他和洋妞中间,“以恭,怎么会是你?”
“你好大的胆子,敢背着莱娣在这边泡马子。”以恭斥责道,这回人赃俱获,就算是好朋友,他也要大义灭亲。
“以……以恭,你……你不是跟宝嘉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在……在这出现呢?要不要去喝啤酒,今天喝多少都算在我头上。”冷嶙一个转身,连忙弃妞从友,将以恭给勾到路灯下去示好陪笑。
“喝什么喝,宝嘉都被掳走了,你真是跟天借胆,背着莱娣在外头偷吃。”以恭整个人都虚瘫了,要是他还有一丝体力,会先送冷嶙两记拳头尝尝。
“别这样,我也是担心你和宝嘉之间的进展,才跟莱娣说要回头来看看你们的,谁晓得到宝嘉她家门口,就被两个洋妞给骗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心机的,她们说什么我就是什么了,我拜托你,这件事千万别让我家那醋桶知道。”冷嶙没听见以恭所说的重点。
“你爱怎么烂那是你的事,我想说的是,宝嘉被那姓沈的带走了,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她给找回来?我很怕他会对宝嘉不利。”对以恭而言,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比找回宝嘉更为重要的事了。
冷嶙不可思议地说:“你是说……宝嘉被那姓沈的带走了?你这保镖是怎么当的?好好的一个人交给你,你还把人给看丢,这事要是被莱娣知道,你就准备被她的口水给淹死吧!”这事终究也会波及到他,要是莱娣追根究底起来,他要怎么交代这中间的过程?
“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我想,他应该是很有钱的样子,这里最豪华,最昂贵的饭店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