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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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作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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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直中暴跳如雷。
「你不要胡乱扣我帽子,你们警察无能找不到人,便找我当替死鬼。」
「你知道为何不找别人,却找你当替死鬼吗?」他悠闲地问。
「我哪会知道!」徐直中翻眼。「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因为你的嫌疑最大,要是你心中没鬼的话,何以不敢让我进屋子里?」
「那是我怕你手脚不干净。」徐直中鄙视地撇着嘴角。「屋中随便一样东西,都比你这个穷警察全身上下加起来得多,要是弄坏了一样,你赔得起吗?」
沈正修很少有打人的冲动,对徐直中,他却屡屡有挥拳的念头,他拿出手铐。
「你想干嘛?」徐直中怪叫。「不要滥用职权,我才不惧怕。」
「我要逮捕你。」
沈正修将手铐晃了晃,对付这种顽强的人,不用吓唬的手段不行。
「我犯了什么罪?」徐直中嚷嚷。「你有什么权利铐我?」
「你没罪吗?我可以说上十几条。一诋毁警务人员,二不肯和执法人员合作,三重大案件的嫌疑犯……」
「为什么说我是嫌疑犯?」徐直中气得涨红脸。「拿出证据来。」
「你当然是。」他慢条斯理地说。「王雅云的失踪,你涉有重嫌,我可以将你带回警局后,再向法院申请搜查令,搜索你的屋子。」
徐直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难看极了。对峙了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开身体。
「进去吧!不过,你最好找出个眉目来,不然我告定你了,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沈正修轻松地一笑,没将他的狠话放在心上。
「我会随时恭候。」
他走进去,屋中正如徐直中所言,摆满了名贵的古董,他每走了步,徐直中即跟随一步,表明防贼般的跟著他,他详细地看著屋里的每一处,但没有发现有可疑的地方。
「怎么样,有你要找的东西吗?」徐直中冷笑。「你等着我告你。」
「请便。」他淡淡地说:「我还没放弃对你的侦查,屋中没人,不等于你就没做。」
徐直中又怒又恐,铁青着脸。
「你要再来扰乱,我会让你撤职,再也当不成警察。」
「我正厌倦了目前的职务,谢谢你的成全。」沈正修微笑,临走前又抛下了句。「我会再来。」
已经引起警方的注意,他须快点行动才行,偏偏该死的王雅云竟然在这时候发烧,生起病来。
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高利贷给他还款的期限已到了,即使用强的,他也要她在同意书上签名,愿意将她的产业移转给他。
徐直中从窗帘后往外面看,有人在屋外监视他吗?那个叫沈正修的警察很精明,虽然此时外面看起来相当平静,似乎没有人守在外头,他还是防着点,等入夜后再上山。
沈正修将烟蒂丢进路旁的垃圾桶里,又点燃了根吸着,他的直觉告诉他,徐直中与王雅云的失踪有重大的关连,虽然他极力否认,但从他闪烁的言辞中推断,他与这次的事件绝脱不了关系。
夜晚的风大,有些冷,他竖起外套领子,走进车中,他还是比较偏爱摩托车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希望今天能有收获,王雅云已经失踪五天了,再不将她寻获,怕情况会不乐观。
他脑际再度窜上她美目含怒的俏模样,她千万别出事才好。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关心她,几次见面全是在不愉快的气氛中,没理由会这般忧虑地惦记着她的安危……
他身旁的对讲机响起,令沈正修精神一振,有状况了,他忙开机。
「徐直中从屋里走出来了,正东张西望地走向停放在门口的车子,瞧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绝对心里有鬼。」
躲在徐直中对面屋里观察的警员向他报告。太好了,总算有点头绪。
「盯紧他。」
沈正修发动引擎,以备随时行动,为防徐直中察觉屋外布有警线而顾忌不敢行动,为数不下十个的警员,都小心地隐藏得很好。他守在离屋子有段距离的路上,心中暗祷让他由这儿来。
他的祷告灵验了。
「他车子开出去了,朝你的方向驶去。」负责监控的警员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知道了。」
沈正修凝神地注视着来车,他已事先对徐直中的车子做了番观察……是他的车子,沈正修让他驶过自己的车旁后,跟了上去。
徐直中很狡猾,不断地转换车道,以查探后面是否有车跟踪,虽然跟得相当辛苦,却也让他振奋不已,这表示徐直中的确有问题,他没有想错,在几乎绕了半个城市后,他开往一条通往山中的小路。
应该是这里了。这儿人迹鲜少,又只有一条路,为避免徐直中发现,沈正修并不急着跟近,以免使他有所警觉而功亏一篑。车子直往山上驶去,在转了个弯后,他失去了徐直中的车影,车呢?他不由急得满头大汗,忧急地来回绕了一赵,仍是不见徐直中的车子。
等等,别急!沈正修打开车窗,让冷冽的空气吹着他急得发热的头脑。到山上的路只有一条,没见徐直中回转,这表示他一定尚留在山中,一定有条岔路是他没发现到的,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在失去徐直中车子的附近停住车,走下车仔细地搜查,果然在一棵大树旁,有条仅容一部车子进出的小路,由于天黑加上垂下的树枝的遮盖,使他忽略了。
后面跟来的警员,已陆续到达,沈正修估计由此去,离目标应该不会太远,因而要大家舍车,用走地进入小路。果然,他没料错,几分钟后,他看见徐直中的车子停在路上,前面的路已窄得无法容车子前进。他挥挥手势,要大家分散开。此次的行动,全是局里一流的干员,人虽多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待分配,即很有规律地朝前面的小屋包抄过去。
没有惊动屋中的人,沈正修蹲在窗下,听到徐直中暴躁的声音。
「不能再等了,免得夜长梦多,今天就要让她成为我的人。」
「可是—;—;」有个粗嘎的声音。「她的情况很不好。」
「那是她自找的,把她拖起来,就算死了,也得要她在同意书上签名。」
「这不太好吧?」粗嘎的声音很迟疑。「万一出了人命,麻烦就大了。」
沈正修的心「噗通」地直跳,从他们的谈话中听来,王雅云的情形似乎不太好,他心焦,无法再多等地手一挥,首当其冲地撞向木门,已有些腐朽的木门,经他这一用力,从中裂了开来,他举起枪,对着两张惊愕、来不及防犯的脸。
「又是你这个警察。」徐直中灰白著脸,犹嘴硬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遭你掳来的王雅云。」
沈正修冷冷地说,他让随后进来的警员看管屋中的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一旁的房间,一踏入,他旋即呆住,房里布满灰尘,没有放置一物,而地下躺著一个人,一动也不动的,这是那个充满精神、噘著嘴骂人的她吗?他难过地蹲下来,她浑身发烫,身上沾满杂草、灰尘。他心痛地脱下外套包住她,她一定难受极了,那个浑球,竟然在这种寒冷的气候里,只让她盖条薄毯,睡在冰冷的地上。
沈正修抱起她,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别担心,你安全了。」
奇怪地,一直紧闭着双眼,意识不清的王雅云,忽然张开眼睛,梦幻似的瞅了他一眼后,又闭上。
他紧紧地搂住她,仿佛手中是样珍品般的小心翼翼;在此一刻,他的确将她视为珍品。
她好想再听听那个温柔的声音。
王雅云想伸手抓住那个让她惧意全消的声音,它听起来很熟悉,却距离好遥远。
「雅云,你觉得如何?」
那是谁的哭泣声?
王雅云很想听清楚,无奈头却剧烈地疼痛,那个声音呢?她找寻着另一个声音,那个温柔的声音哪里去了?她好想环抱住它,就此沉沉地入睡。
「你千万不能有事,全怪我们疏忽你了。」
又是那个哭泣的声音,她想叫她闭嘴,让她倾听那个使她心安的声音,可是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而后,她再次陷入昏乱的情况中……
「姊姊,请你醒来。」焦急,但不失坚定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旁催促。「你一定得快清醒过来,爸妈快崩溃了,请你醒来,让他们得知你安然无恙好吗?」
是依雯。
王雅云头脑清楚了些,她说什么?爸妈快崩溃了,他们在担心她,她不能再进入那个迷乱的境地去了,她要让他们安下心,睁眼,快睁眼……
「她醒来了。」
好响的欢呼声,许多张脸孔印入她的眼中,每张都是很滑稽的模样,眼中蓄着泪,嘴角却带着笑,她也想跟着笑,但一个简单牵动嘴的动作,竟让她费了好大的力气,爸爸、妈妈、依雯,难得聚在一起的人全在。
「出了什么事?」王雅云艰难地发出声音。
他们迅速地互望了一眼,王太太慈爱地坐在女儿的床旁。
「徐直中绑走你,这其间你吃了不少苦,过去的事别再去想了。」
王雅云身体立即僵硬起来,她记起来了,那间位在山中又冷又脏的可怕屋子。即使此刻,她在亲人的身旁,明知已安全,但一想起在那间小屋所受的待遇,她的身子仍难受地发颤。她怎会在这?是徐直中有悔意送她回家?
「是徐直中放了我吗?」
「那个该下地狱的王八蛋,怎会这么好心!」
王雅云从未听过高雅的母亲,用如此的字眼,不由感到好玩地动了下唇角。
「倒是那位警察才是大快人心,打断了徐直中那个小子的几颗门牙,替我们出了一口气,我要叫局长升他的职。」
「警察?」她听不懂。
「由我来说。」王依雯有条理地从头说起。「你被徐直中强行带走的那天,张妈一直等到深夜,仍未见你回去,而留守公司的警卫却说你早已离开,你从未在外过夜没告知张妈的,她急得将爸妈从日本找了回来。我们立刻去报警,警方的办事能力真是不错,很快地盯上了徐直中,由他寻线找出你被囚的地方。」
她困惑地停了一下。
「只是那位警察的表现很让人迷惑,你认识沈正修警员吗?」
王雅云摇头,她对警察可没有半点好感。
「不认识。」
「这次多亏了他,才能及时找到你。」
王太太不敢想像,若是迟了些会如何?当她接获通知赶到医院,见到女儿瘦弱,只存留一口气的模样时,几乎昏厥,真害怕她就此不再醒来。
她看到女儿皱着眉,心脏紧张得直跳,急问:「有什么不舒服吗?快去通知医生。」
「不是啦!」王雅云顽皮地微微一笑。「我好饿,我想我大概可以吃下一大桌满汉全席。」
病房中的人全松了口气,笑起来。王依雯很高兴她又恢复精神。
「我这就替你去办一桌。」
「我不在公司的这段其间怎么办?」王雅云担心地问。「有几个方案要决定。」
两老眼睛立即看向犹面带笑意的王依雯,对着两人殷切的眼光,她的笑容转为苦笑。
「我?」
王世治夫妇行动一致地点头。
「不错,你还有什么推拖之辞,从今起公司即由你来执掌。」
王雅云出神地看着前方。
那个声音是谁?何以她感到熟悉,想接近?这几天她一直不断地想着那是谁?在她的记忆中有谁拥有此声音?
「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极了。」王依雯走进来,审视着她。
王雅云恢复得很快,她一直不愿去回想被囚的五天中,待在那间荒废的小屋的情形。
「哦!真糟。」她拍著额头。「我还想再偷得些时间,我已经喜欢上这种什么也不做的生活方式。」
王依雯不安地坐在她的床沿。
「是我不对,不该将所有的工作全由你一个人来扛。」
「不要放在心上。」王雅云不愿她难受,耸了下肩膀。「我的肩膀宽得很,还扛得起。」
「如此说来,我还可以再过轻松逍遥的日子喽!」
「甭想。」王雅云微笑。「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是的,长官。」王依雯调皮地行了个礼。「从此以后,全听你的指挥。」
两人笑了一会,王雅云脸色一整地问:「你的结解开了吗?如果还需要时间,不要顾忌,我的状况很好,可以应付得来。」
笑意由她脸上褪去,眼底罩上一层阴郁的色彩。
「不必了!再多的时间也是枉然,我一直在原地踏步,没有走出来。」
「现在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王雅云很想替她分担些。「需要我的意见吗?」
「改天吧!」
她仍规避、仍不愿谈。
王雅云不愿为难她,头一转地望向门口,这一瞧,她嘴不自觉地启开,有个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依门而立—;—;是那个屡找麻烦的警察,照说见到他,她心中应该有气,但竟被一股奇特的感觉所塞满,他没动地注视着她,她也静默地望着他。
王依雯发觉她神情有异,回头看去,是沈正修,那个营救出姊姊的英勇警察;从他们互视的奇异神情上推断,似乎非如雅云所言般的不认识,这也就是何以他会忿怒地不顾同仁的阻挡,而打断徐直中门牙的原因。
她会心一笑地轻轻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浑然忘我的两人。
沈正修走到她的病床前,俯视着她。
「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心倏地抽动了下,是那个声音,那个在她意识模糊中,不断地萦绕在她脑中的声音,是这个声音将她从恐惧中拉回平和的。
「是你救我?」他即是父母口中,将她从徐直中处救出来的英雄人物?
「这是我的职责。」
方才乍见她时,不能抑制地流露出来的关切,又被他隐藏起。
「谢谢。」
「这不是你第一次谢我,不过并不嫌多。」他语气平淡。「要是你体力尚可的话,我要作笔录了。」
她皱起脸。「你一直都如此不近情理、硬绷绷的吗?」
「不是不近情理,是善忠职守。」他公式化地拿出本子。「将你如何被困在山上的屋中,详细地讲一遍。」
王雅云不想回想,那种经验太不愉快了。
「全不记得。」
「希望你合作,我必须结案。」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她不喜欢他冷硬的态度,不快地躺下去,脸朝里地背对着他。
「很高兴你已康复了,明天我再来。」沈正修不愠不火地说。
她听到走开的声音,坐起来叫住他。
「慢着。」
「你改变心意了?」他折回来,掏出本子。「警方最需要善意的市民了。」
王雅云厌恶地挥动手,要他拿开。
「我是想教你探病的礼仪,没带鲜花,带水果也行,就是别带上那本难看的本子。」
「下次我会记得换本鲜艳的。」他唇上有朵似有若无的笑意。「你要是不想再见到我,何不现在就完成笔录。」
「我就是喜欢你多走几趟,多来探望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是很寂寞的……」她察觉话中有语病,猛地煞住口。
沈正修欣赏她脸上带著羞意的尴尬表情,不喜玩笑的他,竟有好心情想逗弄她;他故意眯起眼睛,歪着嘴笑。
「你是在邀请我吗?」
她困窘的表情更甚。
「好了,我投降,把你那本丑陋的本子准备好,我不打算再讲第二遍,所以不准发问。」
第四章
    廖燕燕远远地见到他,狂喜地奔跑过来,幽怨地看他。
「为什么不见我?」
廖燕燕出现得真不是时候。「我已说过不喜欢被拘柬,你所要的我无法给予。」
「所以你又另觅对象?」廖燕燕用嘴指著他身畔的王依雯。「她能不要形式?能符合你自私的期望?」
张闵凯制止。「不要胡说。」
廖燕燕不睬他警告的声音,朝著王依雯说:「给你个建议,如要抓住这个男人,千万不能对他下太多的感情,不然,当你投入太多后,他便会不屑地挥挥衣袖,任由你伤心落泪地另结新欢。」
王依雯的神情自她出现后,一直平平板板的。
「谢谢你的建言,不过,我们之间并非如你所想般。」
「是吗?」廖燕燕眼睛落在她手中的花上。「那也不是情人间的赠送?」
「燕燕,控制你的舌头。」张闵凯不高兴地出声。「我们之间已经完了,别制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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