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扣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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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扣尊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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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啊。”白妆丞连忙征求盟友,“纱纱你呢,你觉得风子乐的画风如何?是不是很特别、很令人激赏?”
         “什么?”纱纱回过神来,她还是在发呆,只不过地点从柳家武馆换成了穹庐画坊而已。
         “我觉得风子乐不特别,柳扬纱才特别。”顾衣儿揶揄道:“不分时间、地点,持续待在自己的思维里,这种境界才高明。”
         “对呵,纱纱,你是怎么了?”白妆丞也奇怪地问,从三个人会合至今,纱纱始终双眼迷蒙,半句话都没吭过。
         “我?”
         纱纱脸庞忽然燥热起来,妆丞问她怎么了?
         她只能说,她恋爱了。
         她爱上了南宫忍。
         “是不是你和南宫忍有什么进展了?”顾衣儿洞察先机的本领向来是一等一的。
         “你和南宫忍?!”白妆丞不由的低呼一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别——别叫!”纱纱捂住白妆丞的樱桃小嘴,连忙看了左右一眼,幸好画坊里没什么人,否则传出去事情就大条了。
         “是‘那个’南宫忍吗?”白妆丞还是忍不住地问,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对!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南宫忍。”顾衣儿代纱纱回答。
         “你们该不会已经……已经私订终身了吧?”白妆丞问得不肯定也不确定。
         兰花会发生这样的大事,她觉得自己快停止呼吸了,她还以为纱纱对柳家武馆这么任劳任怨,将来一定会嫁给殷拓飞哩。
         “当然没有!”纱纱连忙撇清。
         顾衣儿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你已经开始对他魂牵梦萦了。”
         纱纱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有,我没有对他魂牵梦萦。”
         白妆丞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她一古脑地说:“那就好,你还没陷得太深,因为你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的,南宫忍所娶的妻子将来必定贵为王妃,你也知道当王妃是多么讲究的一件事,那很深奥!”
         “可是我——”纱纱咬着牙,泄气地说:“我为他茶饭不思。”
         “什么!”白妆丞睁大眼睛。“这更严重!”
         原来纱纱对南宫忍的爱慕已经超越了魂牵梦萦的境界了呀,她真的完全无法想像。
         “我知道。”纱纱沮丧的看了讶然的白妆丞一眼。
         如果是妆丞爱上南宫忍,那还有得拚,因为妆丞毕竟是开陵城首富之女,怎么说也比她有胜算。
         可是她呢?真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像个王妃。
         “老天自有安排,凡事都有例外,现在下定论还太早。”顾衣儿拍拍纱纱无力的肩,笑道:“别谈这些了,到一叶知秋楼喝茶去如何?再不品茶,今年的最后一泡春茶就快绝迹了。”
         05
         夏风徐徐的开陵河上游船众多,多半是风流的官家子弟或大张艳帜的歌妓所拥有。
         “喝啊,雪色,你再喝下这杯就更美了。”
         身着俊挺男装的皇甫初雅亲昵地倚着一位艳色无双的大美人,她翩若惊鸿,体态轻盈,婉若游龙,姿态婀娜,一张艳似牡丹的俏脸勾魂慑魄,叫人望而心醉。
         “我醉了。”杜雪色假意往皇甫初雅怀中靠去,不意却被她推了开来。
         “别这样靠,你比我重耶。”皇甫初雅皱了皱眉,对杜雪色那副柔若无骨的身子敬谢不敏。
         杜雪色掩嘴噗嗤一笑,容态润媚地连连摇头。“初雅,你还是做不成男人,真正的男人是不会这样说的。”
         皇甫初雅懒洋洋地看了美人一眼。“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男人。”
         况且当男人有什么好?男人都是笨蛋。
         像她爹和她那些兄长就是笨蛋的代表,临要早朝了,在府里连自己的衣物放在哪里都要差婢女去找,生活得如此低能,却都受到朝廷重用,真是令人啧啧称奇,显而易儿的,重用他们的当朝天子也是笨蛋一名。
         “可是你酷爱男装。”杜雪色轻薄地往皇甫初雅腰间摸去,笑嘻嘻地说:“而且你扮起男人来俊俏非凡,更重要的是,无一不像。”
         “我知道你在讽刺我身材差。”皇甫初雅瞧了杜雪色微露勾人的酥胸一眼。“不过像你这般波澜壮阔,我可不敢领教。”
         闻言,杜雪色发出一串火鸡般难听的咯咯笑声。“你不敢,真男人敢就行了,难道我还指望你真的碰我吗?”
         皇甫初雅挑眉摇头。“雪色,如果那些迷恋你的男人知道你的本性原来是这么三八,他们准会倒尽胃口。”
         “我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杜雪色又重新对皇甫初雅倚了过去,她吐气如兰、辞气宛媚地说:“而且我告诉你,傻初雅,男人要的是我们女人的身子,不是脑子,三八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身子灵活就行啦。
         “你知道吗?那位年过半百的尚书老爷,他最喜欢我在他身上摇摆粉臀了,想不到吧?上朝时那样正经八百的严肃老头会有那等癖好,哈哈哈……”
         看着珠帘下波光刻刻的水色,听着船舱里传来的疯言疯语,纱纱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除了满船的大小歌妓之外,画舫上就只有一名老桨夫是异性,她真不知道自己来干么?来看初雅与雪色打情骂俏吗?
         其实她老早就习惯初雅和雪色之间奇怪的相处模式了。
         说真的,当她经由初雅间接认识杜雪色时,也无法将之与传说中那位“一枝红艳露凝香”的杜雪色联想在一起。
         令人着迷的青楼美人不都该是含羞带怯或是风情万种的吗?
         尤其是杜雪色,她可是开陵城里艳名远播“浑香楼”的第一花魁,怎么说也该有些勾人的狐媚手段才是,可是——杜雪色真的很不一样,说好听一点是豪爽,难听一点的话,其实她根本就是……三八嘛。
         同样都是女人,如果说杜雪色有什么叫她羡慕的,那大概就是身材了。
         雪色说过,喷火的身材是燎原男人欲望的星火,雪色已掠过无数男人的欲心望之源了,可惜她这副平板的身材是别想燎原男人的。
         “纱纱,进来喝酒嘛。”杜雪色笑咪咪地把纱纱拉进舱中,百无禁忌的对她又搓又揉。
         “我不会喝。”她是酒国白痴,一口就醉。
         “这么忧郁……”杜雪色端详着纱纱眉心,自作聪明地说:“你哟,在想你的拓飞哥对不对啊?他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哩,上回他被朋友硬拉来浑香楼饮酒作乐,人人醉后都拥着一位姑娘温床欢爱去,只有他醉得一塌糊涂了,还执意要自己走回家,依我看哪,他肯定是为你守的身子。”
         “什么!”纱纱跳了起来。
         雪色说拓飞为她守身,好好严重!
         “别害臊了,女人有男人追求是好事呀。”杜雪色双手不规矩地游移在纱纱身上,媚笑道:“瞧你,发育得这么好,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的,难怪那个殷拓飞连我们浑香楼的姑娘都瞧不上眼。”
         “雪色,你别……别碰我。”纱纱觉得痒,雪色那双纤纤青葱像治过蛊虫似的,每碰一下都让她心惊胆跳。
         杜雪色又是咯咯一笑。“怕什么?我是女人啊。”
         “就……就因为你是女人,所以才别……别碰我。”
         雪色的媚功足以叫男人心麻,全身酥软,可是用在她这个真女人身上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可不是初雅,可以忍受雪色的上下其手。
         “给人家碰碰有什么关系嘛!”
         “不要!”
         纱纱飞也似的逃出船舱,杜雪色笑嘻嘻地追出舱外,几名伺候皇甫初雅的小歌妓都起哄叫好,舱里舱外热闹滚滚。
         “别来啊!”纱纱边逃边回头观看敌情。
         她永远无法了解那些男人包下歌妓来狎玩的心情,像这会儿,虽然初雅包下这许多歌妓,她也是来玩免费的,可是她一点都不感觉赚到了,反而每每被雪色的神来之想吓得魂飞魄散。
         京城第一花魁杜雪色叫她毛骨悚然哪,这是任谁也不会相信的事实。
         “我——来——啦!”杜雪色拉长媚声,双手扬高作势扑向纱纱,张大的纱袖像张蜘蛛网,转瞬要将纱纱吞没。
         纱纱无处可逃,向后倾倒的身子噗通一声掉进了开陵河里,溅起一大片令人心惊胆跳的水花。
         “天哪,”杜雪色大惊失色,她只是和纱纱开开玩笑,没想到却把她逼得跳河,这下初雅可饶不了她了。
         “怎么回事?”皇甫初雅闻声奔出舱外,看见快灭顶的纱纱在河里痛苦的挣扎,她双眉一蹙,火大的瞪着水面,“该死!”
         “这可怎么办才好?初雅,怎么办才好?”杜雪色也急了。
         她不谙水性,里头那些小歌妓也不谙水性,就算精通水性,要她们这干衣衫薄薄的艳女子跳下去救人也委实是为难了些。
         皇甫初雅一咬牙。“我去!”
         她摘掉冠巾准备跳水,不意对面画舫有人比她更快,先她一步跳入水中,而且人家游技显然好得很,两三下便将奄奄一息的纱纱救上画舫,带入华丽的舱中。
         “辛苦你了,平戎。”南宫忍的嘉许之意写在温文带笑的脸上。
         下水救纱纱的是南宫忍的贴身护法平戎,适才有人落水,他见主人有意相救,不愿主人冒落水之险的他,不声不响就跳下水救人。
         “是她耶!”西门恶惊喜地叫了起来,自告奋勇走到纱纱身边,摩拳擦掌地说:“她身体里一定积了很多水,我来帮她把水压出来!”
         “我来就行了。”南宫忍四两拨千斤地取代了西门恶蠢蠢欲动的双掌,他还不了解西门恶的性子吗?还不是想乘机吃人家姑娘的豆腐而已。
         南宫忍指尖与纱纱的手指相触,内功源源不绝,瞬间将她体内的积水逼出体外。
         西门恶看得津津有味。“这门功夫倒有趣,改天教我。”
         “好方便你招摇撞骗?”南宫忍微微一笑。“你‘芙蓉巷’里的那些姑娘们不会爱你耍这些武功,你只要备妥银两就可以了。”
         闻言西门恶不怒反笑,还得意扬扬地说:“小骏王,你错了,她们爱的是我的人品,才不是我家里那些不义之财哩。”
         说是这样说啦,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他西门恶哪有什么人品可言?他之所以在芙蓉巷那么受爱戴,多半与他的出手阔绰有关。
         水逼出后,纱纱悠悠醒来,这一艘陌生华丽的画舫让她摸不着头绪,初雅呢?她们换船了吗?
         “你醒了,柳姑娘。”南宫忍吩咐一旁的侍婢,“把柳姑娘扶起来,温热的酒送上来。”
         纱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意中人,难道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老天特意派他来梦中与她相会吗?
         “你还好吗?”南宫忍看着发愣的佳人,微笑问道:“那日送你回丞相府后,我十分牵挂你,不知道你手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纱纱傻傻地看着他,呆呆的回答,“我没事,我很好。”
         真的是他?她不是在做梦?她好想捏捏自己的脸颊来确定一下……不行,如果这不是在梦中,她这种举动就太不雅了。
         西门恶看看南宫忍又看看纱纱,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已经暗度陈仓了啊,难怪你要救她。”
         “没有、没有!”纱纱连忙摇手摆头。
         南宫忍啜了口茶,淡淡地对西门恶说道:“我不是对你提过,在贫民巷失火当天,有位勇敢的女英雄奋不顾身冲进去救人吗?那位女英雄就是柳姑娘。”
         “哈,烽火情缘啊。”西门恶嘻嘻一笑。“搞了半天,原来令小骏王你一时心动的姑娘就是她呀。”
         纱纱愣愣的听着西门恶的话,一时心动的姑娘?说的是她吗?她对话语的领悟力应该没那么低才对。
         “哈啾!”她打了个喷嚏,冷颤了一下。
         “喝点酒暖暖身子。”南宫忍立即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肩上,温言道:“穿上我的外衣吧,这样比较暖和,你的衣裳全湿了。”
         温暖的白袍落在纱纱肩上,她看着南宫忍,无可救药的恋幕开始泛滥了,原本不对他抱太大希望的,可是他的温柔叫她不醉也难哪。
         耿京步入船舱,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纱纱,禀告道:“少主,皇甫小姐来要人了。”
         “原来那艘画舫是皇甫小姐所有。”南宫忍看着纱纱,眼底有两簇幽柔的火光。
         “柳姑娘,你不是在左丞相府千金的身边为婢吗?怎么会随右丞相的千金出来开陵河游玩?”
         纱纱脸上表情一僵,硬着头皮说:“……那个……我们小姐和右丞相的千金感情很好,所以把我……外借。”
         “原来如此。”南宫忍也不追究便起身。“既然这样就别让皇甫小姐久等,我送你出去。”
         “那这个——”纱纱看着自己肩上的长袍,要走了,她应该还给人家才对。
         南宫忍唇边浮起一抹俊朗的笑意。“披着。”???
         轻轻接近鼻息间,纱纱宝爱地把白色长袍枕在脸畔间摩搓着,白外袍发出一股清新好闻的气味,因为她已经很小心翼翼地清洗过了,经过太阳的曝晒,味道更加好闻。
         “可恶!那究竟是谁的外袍?”殷拓飞吃味地问旁边那些也搞不清楚状况的扬龙、扬虎、扬豹和一干师弟们。
         “不知道,大师兄。”大家一起摇头。
         殷拓飞皱着眉。“我知道你们不知道,没要你们回答。”
         当他第一次在纱纱手中看到那件华贵的外袍时,他心下一喜,还以为是纱纱亲手裁缝要送给他的,因为他已经向她暗示很多次了,自己就缺一件夏季晚风稍凉时可以穿的薄长袍。
         谁知道纱纱没有把外袍送给他,反而每天捧在手心珍爱着,脸上还会出现晕陶陶的红霞,他这才警觉到,那件长袍根本是别的男人的所有物。
         “纱纱,你要出去?”殷拓飞急忙拦住要出武馆的纱纱,因为她刚才用条布巾小心翼翼将长袍收进去,现在一定是要去会长袍的主人,一个野男人!
         “对。”
         她想过了,她不能这样霸着人家的外袍不还,再说还外袍也是与南宫忍见面的最佳借口,她没理由放弃这个好借口不用啊。
         “你要去哪里?”殷拓飞口气微急。
         “外面。”
         语焉不详地带过,纱纱连忙从他的身畔溜走。
         骏王府纱纱不安的坐在花厅之中,冰镇酸梅汤已经喝掉两碗,可是她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干得不得了。
         她鼓起勇气来到骏王府,没想到南宫忍不在,可是因为那件外袍确为南宫忍所有,所以她被当成上宾般地迎进府来。
         既然南宫忍不在,她应该马上走掉才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傻傻地跟着总管走进来,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等谁,反正她如坐针毡,浑身都不对劲就是。
         “王妃到。”
         在四名婢女的簇拥下,装扮华贵的骏王妃来了,她发上的金簪十分精致,鹅脸蛋笑音一盈盈,虽然珍珠翡翠、玛瑙玉石戴了一身,但还是令人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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