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乞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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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乞网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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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一个月的时间摸遍悲情山庄的逆五行八卦阵是辛苦了些,但不去探探险怎么成,他又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空陪她,四鬼、四花也挺无趣的,她总要自行找乐子才不会闷坏。
            悲情山庄虽大,然而逛了十来天总会腻,乞儿最擅长东钻西窜,三两下就摸出一条通往庄外的暗道。
            这些时日落单的机会微乎其微,过度的保护让她像只笼中鸟展不开翅膀,所以她老是开溜一会儿去寻幽探秘,果真探出个人间仙境。
            不过,似乎不适合分享。
            「我说过没有护卫的伴随下不准出庄,你当马耳东风了吗?」他是恼她不知轻重而非怪她贪玩。
            她是人非马,当然没马耳。「我是天生好命儿耶!你不用担心我死于非命,乞儿的命都很硬。」
            「你晓得……」我的忧虑。
            「你的倒楣事到我这里终止,那些莫名其妙的死因全是巧合啦!我没你坏,阎王瞧不上眼。」天生天养的孩子最乐天。
            「羽儿。」他微带窝心的拥着她。
            乞飞羽和悲天悯人绝缘,一点伤感的温馨都没打算给。「好了没?你不死,我不死,我们可以去抓鱼了吧!」
            「你……」他气结的一瞪。
            「我知道我人见人爱,你用不着太惊讶。」她由他背後推着他往前走。
            无奈一叹的风悲云抓过身後的人儿。「总要让我穿鞋吧!」
            「噢。」她俏皮的吐吐舌头。
            「要命,你勾引我。」他一定会欲求不满而亡。
            「我哪有……唔……」怎么又被偷袭了?
            好吧!原谅他,因为他食古不化,找不出吻她的好理由。
            反正她也乐于接受「凌虐」。
            锅、盖不分家。
            「快快快,左边石头下有条肥鱼别让它溜了……右边青苔上有乌龟耶!快拦住……」
            明媚的风光,青翠的山岚,平日略显冷清的後山现在异常嘈杂,一条蜿蜒小溪如银带般流泻而过,溪水清澈见底,鱼虾满布。
            溪底流水洗去锐角的圆石,在晨光的反射下发出七彩炫光,闪烁着纯真风情,质朴的映出每一个人的笑声。
            在乞飞羽一阵吆喝下,该来的和不该来的全到齐了,一致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衣衫不整地趿着穿一半的鞋推门而出,不甘不愿的被拖着走。
            魍、魉、魑、魅比较幸运地留在岸边警戒,心口直泛凉意的盯着流动的水波,一大早玩水不冷死才怪。
            逃不掉的桃花、荷花、桂花、雪花个个苦着一张脸,牙关直打颤地听从乞飞羽的指示抓鱼,两条手臂都冻得发紫,然而鱼儿却一条也没捞着。
            「雪姊姊,你脚下有螃蟹耶!」那一声叫喊原是要她弯下腰去抓起,可是…
            …
            「啊!快把它弄走,不要咬我……」雪花吓得直踩水花往後退。
            乞飞羽搔搔後脑勺一喟,「你把它踩死了啦!」
            怎么会这样呢?是抓不是踩,扁掉的螃蟹要如何煮?啊!用火烤好了。
            「小……小姐,你把它拿远些。」好可怕,凸凸的眼球似在控诉死不瞑目。
            「奇怪了,到底谁是小姐?」她嘟嘟嚷嚷地把死螃蟹往岸上一丢,正好掷在冷魉脚下。
            冷魉看了一眼後弯下身拾起,抛向正在升火的翠菊身旁,教她吓了一跳。
            不远处有棵千年老榕,有一名美丽女子坐在树根上笑看这一片和乐景象,树的另一端立了位风采过人的翩翩男子,双手环胸地露出难得笑意。
            「羽儿是个令人不得不喜爱的好姑娘,教人无从嫉妒起。」宋沐蝶满脸羡慕她的活泼。
            她也是被吵醒的一位,以为庄里发生了大事连忙下床探问,结果被眼尖的好动儿给说动,披着薄裘来凑热闹。
            「你不恨她夺走我全部的注意力?」嘴上说着,可他的视线却追着溪中的笑娃儿。
            她轻笑的摇摇头,「她非常世故。」
            「嘎?!」风悲云错愕的转头,是他听错了吗?
            「你很惊讶我会如此说是吧!」对于曾经的良人,她已释怀地淡了痴心。
            有些事强求不得,他的温柔永远不属于她,专给那个叫乞飞羽的小姑娘。
            「她有一双明丽的美眸,能一眼洞悉我们隐藏的心事,在无邪的谈笑风生中瓦解防心,同时贴心地以她清纯神色化开我们自以为是的死结。
            「她的世故在于懂得隐其光华,明珠之圆润用于人与人的相处间,滑溜中但见慧黠一闪而过,聪明地转移人们投注的目光,她是精于世故。」
            可能是天性使然,她的表现不带压迫性,直率的世故暖了贫脊的四周,教人在无形中融入她的喜乐而绽放笑容,松懈了凝结成冰的多年病疾成暖流,汇集如湖般清澈。
            刻意的世故造成疏离,无心的世故反而拉近距离。
            天生的亲和力是世故的升华,无意的散发像沾满蜜液的桃李,吸引闻香而至的垂涎者,甘心送上自我以掬一口甜。
            树无风不摇,影无光不成形。
            「你看得很开。不怕有天我杀了你?」每个人都怕他,她亦不例外。
            一怔的宋沐蝶微腼的说:「有羽儿在,你不是风悲云。」
            一个嗜杀之徒。
            「嗯?」他质疑地一扬音尾。
            「你是拿她没辙的悲云哥哥,一味宠溺心上人的傻男人。」爱消弭了他的戾气。
            他闻言轻笑的望向玩得正开怀的小人儿,「我爱她。」
            「看得出来。」心头有点涩,为了这句话她蹉跎了多少年华。
            「我打算送你出庄,看在你和羽儿交情不错的份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他说得无情。
            「不能留下来吗?我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以及你们的恩爱。
            天地之大,她将何去何从呢?
            「短时间是如此,日子一久难免有疙瘩,我不愿羽儿有半分不开心。」她会计较的,即使不开口。
            她多幸运呀!「我羡慕她的无忧。」
            「是呀!天生好命儿。」他就是被她的乐天所吸引。
            然而凡事真的不能太笃定。
            他们一行人到後山时天刚亮,乞飞羽一脸冀求地说好久没吃叫化鸡,更想咬几口祭祭乞丐胃。
            话一说完,草丛里立即飞出一只笨拙的雉鸡,肥美的身躯跌跌撞撞往一摊泥滚去,全身湿滑泥泞地飞不高也走不快,让她手一抓就是只现成的料。
            现在正焖在热坑里等着熟,不一会儿就有香味四溢的叫化鸡可吃,她的确是好命儿,手到擒来。
            「悲云哥哥,悲云哥哥快来呀!我被攻击了。」
            一阵急呼惊得风悲云奋不顾身施展轻功一跃,心慌地没留意到四鬼窃笑的表情,神态自若地未曾移动半步。
            巨鹰一翻身捞起急蹦乱跳的湿娃儿,连忙无措地检视她周身,完全没发现四花笑得前俯後仰,一副快受不了的模样直打水。
            「怎么了?羽儿,是蝎子还是毒蛇?它咬了你哪里?快告诉我。」人一急就失了判断力。
            「在……在里面……钻……」扭来扭去的乞飞羽比比她衣襟内。
            「是什么东西?毒虫、蜈蚣……」他伸手探入她怀中试图抓住鼓动的异物。
            「鱼啦!它跑进我衣服里了,你快把它掏出来。」好……好痒。
            等等,她说什么?「鱼?!」
            倏地一痛,他把手抽回,两尺长的白鲶紧紧地咬住他的指头,他惊讶的滑稽表情惹人发噱,但没人敢笑出声。
            他十万火急地冲向她身边竟为一条鱼,这……
            「哇!好漂亮的鱼哦!我第一次看见白色的鱼,悲云哥哥好厉害,你抓到它了。」好美的鱼鳞,银璨璨的。
            他苦笑的道:「是它抓到我吧!」
            好大的危机呀!她被鱼攻击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愚蠢,连鱼都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瞧它鱼眼翻了翻还死咬着他不放。
            巧劲一使,风悲云将鱼甩向掩嘴偷笑的翠菊,吓得她往後一翻差点教火星燃了裙,手肘都擦破皮。
            乐极生悲。
            「哎呀!你手指流血了。」乞飞羽将他的指头往嘴里一放,不怕腥地吮净污血。
            瞧她专心的神情,他心里的一股气断然消褪。「脏,别吸了。」
            「可恶的臭鱼,待会我们把它烤了吃为你报仇。」她一脸愤慨地轻吹他不怎么痛的小伤口。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谁欠了她血海深仇,让她气愤得两眼直冒火。
            「鱼为什么会跑到你身上?它没脚吧!」他实在有点怀疑。
            「我怎会知道,眼前一阵水花就来了。」她自个儿也迷迷糊糊的。
            一旁的桃花小声地说:「小姐想抓鱼,鱼就认命地往上跳。」
            「谁说的,是你们抓鱼技巧太拙,我才说抓鱼有什么难,我光站着就有鱼跳进我……怀里……」
            她越说语调越轻,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这么笨的鱼吗?她的运气也未免好过了头。
            众人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瞧,燥热的绯色飞上她两颊,大夥儿都在笑话她一语成真,以後没饭吃来找她便成,话一溜口即是山珍海味,享用不尽。
            「我现在终于相信为何有人敢自封天下第一好命儿,你让我叹为观止。」摇头一笑的风悲云对两人的未来安下一颗心。
            他的楣星大概抵不过她的福星,他们会有美好的将来,一生无灾无难到白首。
            她闻言骄傲的扬起螓首,「佩服了吧!我是人见人爱……啊!我的蝴蝶……」
            飞扬的神采一瞬间转为悲苦的哭脸,拧痛了众人的心,乞飞羽慌张的摸着空无一物的胸前,直往溪里奔去,急躁地拨开凌乱溪石,拍打水面索捞着心爱的玉玦。「别急,你要找什么东西,说出个方圆来。」担心她伤了手的风悲云轻握住她的双臂。
            「蝴蝶形状的玉玦,大约掌心般大小,上面刻着飞羽二字。」那是她的宝贝,有了十六年的感情。
            他一听,吩咐所有人都下溪寻找,连四鬼和宋沐蝶主仆都撩起衣摆、挽起袖地在溪中摸索。
            和风多情,吹起一波波涟漪,近午的暖阳高挂头顶,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过路神祗见证,辛苦的汗水是不会白流。
            「找到了,是不是这只玉蝴蝶?」桂花高举起一块雕功罕见的流绿玉石。
            乞飞羽欣喜地一点头,「我的、我的,天下第一美玉。」
            当她又在夸大的风悲云先一步截走玉玦一瞧。「的确是块上等好玉。」
            光泽、流色和生动雕功绝非民间之物,这是宫中皇族才有的赏赐,难道她是……皇室凤女?
            「很漂亮对不对?」她抢回玉玦挂向颈项,安心的一拍。
            「谁给你的?」
            「观音娘娘。」她没心机地把玩失而复得的蝴蝶玉玦。他严肃的一唤,「羽儿。」
            「我没骗你呀!义父兼师父说我是观音托子,前世肯定是蝴蝶仙子。」她自己也一直深信不疑。
            「你义父兼师父又是谁?」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过往。
            「丐帮帮主呀!我没告诉你吗?」她一句话就把责任推掉。
            「你是周三通的义女?」他惊讶地忍不住扬高声音。
            难怪她说一日为乞,终身为乞,她根本就是乞丐头之女,哪能轻易脱离丐帮。
            「好像是吧。」她也不是很清楚,老乞丐太多,她记人不记名。
            第六章
            虎啸虎声传虎头,树栽路开我独尊,金银美女全留下,西天谒佛一刀了。
            来往松化镇经商的旅人都晓得这段话,在镇外十里的虎头山上有座土匪窝,杀人如麻不留情,劫财劫色还劫命,人人闻风丧胆。
            若非必要绝不行经该地,宁可绕远路花费数天脚程以求自保。
            不然一定情商赫赫有名的镖局相护,武师、镖师的身手一流才敢涉险路,疾行而过不停留。
            虎头寨的恶名由来已久,官府多次围剿未果,任其横行多年鱼肉乡里,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叫苦连天的求助无门。
            大当家季群玉年约三十来岁,长相阴柔略带邪气,身长六尺腰配弯刀,有一半蛮子血统,所有抢来的女人都由他先尝过再赏给手下,玩不死的就沦为全寨兄弟的发泄物。
            二当家叶红妖艳如花,生性风流淫荡,与她有过一夕欢爱的男人不计其数,偏偏她执迷对她不屑一顾的风悲云,一心要与他再续未了缘。
            三当家王刃是个小头锐面的奸佞小人,专门在一旁出馊主意、搬弄是非,才二十来岁便已有中年之态,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下场。
            「大哥,你还在迟疑个什么劲,以往不是爽快得很。」不满的媚声显得尖锐。
            「二姊何必焦急,大哥一定有他的考量,要设计得万无一失才不会露了破绽。」
            索命阎王可不好惹。
            「意外随时都可安排,咱们又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有何好顾虑?」她恨不得生饮那小贱妇的血。
            前前後後七、八回,哪回不是顺手得痛快,干么拖拖拉拉地让人心烦。
            「说得也对,大哥也用不着考虑太多,看要在饭菜里下砒霜,还是失足落水,小弟当竭尽所能去办。」
            杀人是他的最爱,若是姿色不错嘛!就让她死前快活一次。
            反正不玩也是浪费,小骚娘子的哎叫声可教人血脉偾张,人称千人斩的他是绝不会错放一人,上马一骑乐得筋骨舒畅。
            坐在上位的季群玉冷残的一视,「你们未免想得天真,把自个儿高估了。」
            「哼!大哥是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杀个小贱妇有何难?」凭他们几人的身手,她就不相信大罗神仙挡得了。
            「是不难,只要风悲云不震断你的胭脂鞭。」真正的敌手是他。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他要的是无止境的折磨,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徘徊在痛苦深渊进退不得。
            她恼羞成怒地摔杯子。「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我要得到他。」
            「可惜你入不了他的眼,何必白费心。」她不是没试过,博一时宠罢了。
            「我就是不死心,他越是不屑我越要强夺,谁教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争气的。」
            光是外表就没人家俊。
            她就爱风悲云冷漠寡言的模样,床第间不罗唆,两人交缠时是快意连连,持久不泄的功力可不是寻常人能比拟,不像那些鲁男子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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