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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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问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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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美是发自内心,随意扎起的长发和微绉的上衣是惰性,都是他当时年少宠坏了她,没人打理就无法自理,随随便便能见人就算了事,从不刻意梳整或烫平衣裳,她没有他真是不行。“好熟悉的称呼哦!你真的对我有感觉呀!我是指那一晚的‘花前月下’。”杜鹃花前,半片月。
            被她逗得欲火中烧的沈敬之只好请她自己印证,豹子胆一吃地抬起她的身子往他身体火热处一坐。
            “这就是我当时的感觉,还满意吧?”“你……你变坏了,你是不是肖想我很久?”她知道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他不敢轻举妄动,没半点羞怯地拉扯他脸皮。
            “是,我是为你痴迷。”白作自受,他下身快难受死了,一点也没察觉脱口而出的真心话。
            吓了一跳的常若薇有几分心悸的捧起他的脸。
            “你喜欢我?”太不可思议了吧?是他沈敬之耶,难道是被她揍了十几年揍糊涂了不成,哪有受害者迷上施暴者的道理,他脑子不清楚了。
            他一怔,随即微微勾起唇角。
            “我是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为什么我不知情,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偷偷喜欢我。”
            不过感觉还挺虚荣的,他真识货。
            “我喜欢你,薇薇,可以吗?”他忍住腹下闷烧的不适感,表情正经地请求她允诺。
            “可以什么?”常蓉薇,耐脑筋转不过来,眼睛眨呀眨地反问。
            可爱的小迷糊鬼。
            “可以喜欢你吗?”“呵呵……”她暗自得意的一笑,一手拍拍他的脸。
            “看在你为我做牛做马又吃了你一顿的份上,勉强同意让你喜欢。”
            “同意我追求你喏?”沈敬之乘机占上一垒,扶着她腰的手上下抚弄着。
            他从不自诩是君子,可以得寸进尺时必不迟疑。
            “追求?!”她忽地一愣。“你发什么神经追求我,你在美国没交女朋友吗?”
            她忿忿然的起身,无视他急忙以手掩饰胯下的明显突起,像是等着生蛋的母鸡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认为他在开玩笑。
            喜欢有很多种,像朋友啦、父母手足型,还有同事间的喜欢,他见鬼地干嘛说要追求她,嫌在台湾的日子太无聊,找她打发时间呀?好吧!她长相尚可,在恐龙林立的女警界算是美女一位,是有不少不怕死的金牛和精英份子撂下话要把到她,不过没人得逞过。
            活了二十八年够精彩了,写一本回忆录肯定吓死人,揍过无数的人,其中不乏当今大奖小奖不断的名人、财大气粗的企业人士,可是她的丰功伟业中独缺爱情一项,爱啖狗血的小市民绝对会嫌味道淡,不够腥膻。
            现在想想,她还真没爱过人,除了她老爸、老妈。
            沈敬之苦笑的努力克制住那股欲火。
            “某人曾勒住我的脖子恐吓我,要是我敢多碰其他女孩一丁点就提头来见,你不陌生吧?”“是谁这么恶劣,个性和我好像。”
            一样的恶霸、不讲理,哪个欠扁的人敢抢她的台词。
            “她姓常,名若薇,少年队的大队长,生性暴力,我最喜欢的女人。”
            该有印象了。
            她掀眉一睇,笑里藏刀地踢了他一脚。
            “沈敬之,你敢调戏我?”“是你调戏我才对,别忘了谁硬抢走我纯真无邪的初吻。”
            突然地起身,沈敬之平视她愕然一讶的惊吓表情。
            “呃,那个……你……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往事别再提。”
            提了,羞人呀!她是不记得这档事他干嘛提醒,往事如烟一场空,一吻换一吻又没吃亏,她可是吻得很辛苦,看了十一、二年的小矮子突然抽高,她还得踮脚尖呢!不知感恩图报、忘恩负义的浑小于,不重要的事何必提起,十几年前的烂吻当是吃了一块海绵蛋糕,到了肠胃一消化都是屎,他搬出来闻什么臭嘛!越想越气,没发泄光的热量和卡洛里全聚到手上,常若薇拳头一握就往前送,管他是猪还是狗,先揍两拳再来谈论年少无知。
            挥空。
            一拳不中复出一击,警察当街揍人好不热闹,大家都当是电影开拍,武术排练得十分完美像是真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附近的交通警察是同事,这种事早司空见惯,哨子一吹驱散群众,生怕有人不小心挨上一拳,哭死都没人同情。
            “薇薇,你打不过我的。”
            这是实话,早在升初三那年他已知龙门武艺胜过她的无师自通拳。
            “沈敬之,你给我站好,乖乖让我揍一拳。”
            可恶,不揍他一拳誓不甘休。
            拳化如星,急如野火的攻向他,每一拳的力量都货真价实,一次次的朝着连番退让的身影袭去——啪!一声布帛撕裂声出自不服输的女警之手,她嫌窄裙太碍事,只会影响行动。
            “你叫我的名字敬之不冠上姓,我就站着挨你一拳。”
            没让她打一举恐怕是没完没了。
            “放屁,你敢瞧不起我。”
            她不信揍不到他。
            沈敬之以龙拳接下她蛮横的快拳,借力使力地拉她人怀一吻,她太不爱惜自己了,用力过度容易拉伤肌肉,她怎么学不会。
            “沈敬之,你……”他的舌头居然伸到她嘴巴里,太过份了。
            “薇,叫我敬之,不然我要吻到你口中轻逸我名字为止。”
            他“沈敬……唔……”宰了他,她一定要宰了他……好舒服的吻……“薇,让我追求你好吗?”征询只是基本礼仪,追不追在于他。
            “少哕嗦,吻我。”
            嫌他话多,常若薇抓起他的头往下压,四瓣相接。
            他在心里笑开了,原来她喜欢他拙劣的吻技,他有了一项致沈敬之用心的吻着她,一场产生化学变化的男女战争以吻收场,四周响起欢欣鼓舞的掌声,笑意连天。
            一旁怕沈敬之被揍死而来支援的交通警察都掉了下巴,目瞪口呆地望着世纪大惊奇,久久无法回神地僵如路边的大石公。
            这……这……这真是他们以暴力闻名全警界的常队长吗?真是他x 
            的叉烧包,她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呃,好吧!他是一只很有型、很有男子气概的青蛙,接起吻来有根吸力超强的青蛙舌,卷来卷去卷得她春心荡漾,像中了鸦片毒似地反被动为主动,像个疯女般巴上他,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她现在终于知道当年的鸦片战争为何开打,林则徐的禁烟运动值得推崇,大刀阔斧一把火烧了,省得大伙一口接一口有如丧心病狂一般,不吸都难。
            是他耶!她青梅竹马揍到大的小男生,他身上累积的拳数足以破金氏世界纪录,可他居然敢主动吻她,还放话要追求她。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脑子烧坏了,两人之中铁定有一人中暑,都怪台北的天气太闷热。
            意犹未尽是她此刻的感觉,吻上瘾地想再找他试验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是否如记忆中好吃,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呢?她还是搞不懂他大脑的构造是哪里出错,还是DNA 
            少了一组?整天浑浑噩噩的常若薇提不起劲,趴在坐位上像一尾失水的虹鱼,大张的双臂直接贴在凌乱的桌面上,要死不活地盯着向日葵造型的笔筒,猜不适有了花为啥还画上叶子,一点一点像鼻屎似的花心叫人看了恶心。
            最近的少年暴力事件怎么一下子少了很多,害她空有一身梢力却找不到发泄管道,胡思乱想地只容得下一个名字。
            沈敬之。
            “啊——烦呐!”突来的一声大叫,全体少年队的队员吓得差点起立立正,有人打翻茶水,有人不小心捏断笔心,有人在写笔录字写歪了,更惨的是某人被开水烫伤了手,手中的的碗面全喂给了饮水机。
            十数双眼睛如行最敬礼地转向同一位置,心里头毛毛的,担心一向健康如石敢当的队长是不是得了时下最流行的肠病毒,还是什么怪病,好些天没人挨她拳头,感觉怪不舒服的。
            像是便秘没通,身上没个东痛西痛就活得很痛苦,想吃一颗泻药拉个痛快。
            说他们犯贱吧!被打上了瘾当是健身,时日一久变得耐打耐磨,出任务不怕和匪徒周旋、朋友的拳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因为他们的身体己习惯了要命的重拳,再来些花拳绣腿只当在搔痒罢了,觉得不够力地当捶背。
            人的习惯很可怕,像此时的冷清着实骇人,宛如调味料不够,乏善可陈。
            可是没人有胆子敢上前询问队长的心情指数,谁晓得肋骨会不会再断一次,健保卡他们都用到护士翻白眼的地步,F 卡该换新的了。
            当然,好事者还是不少,而且胆敢在虎口前舞红巾,大吐口水。
            “死女人,听说你公然妨害风化造成十字路口交通恶化,你老实说来那人死了没?”她好去颁一张勇气奖。
            常若薇没力气地斜斜一睨。
            “张督察今天没轮休呀?上回警员喝花酒的事没让媒体追着你跑吗?”“少给我五四三,瞧你一副死样子,快从实招来,坦白无罪。”
            不安好心的张艳艳是存着私心,期望她早点销掉少阻碍她的姻缘路。
            “干嘛,逼供逼到少年队,你近来生理期不顺,到了周期性的癫痫发作。”
            拷问罪犯是她的拿手戏,她越俎代庖了。
            “常若薇,你说是不说,小心我联合古月娥断你伙食。”
            怕了吧!饿死你这个馋鬼。
            老套,真当她没手没脚呀!嘴上一喝多得是奴才。
            “太闲就去扫扫地,墙角有一堆蟑螂屎。”
            “名字就好,给我受害者名单。”
            电脑一查好去上香,顺便送点慰问金给家属以表歉意。
            公关组的职责是扭转警察的负面形象,不良警察的表现不代表全体,她得去粉饰太平。
            “沈敬之。”
            还受害者呢!真要列表她看到明年春天都不一定印得完。
            “谁问你沈敬之的事,我是指……你……你染指了沈敬之?”造孽哦!她摧残人家十几年还不放过他。
            “请注意你的形象,口水收一收。”
            恶心透了,滴到她的公文上。
            张艳艳吸了一口气顺顺惊吓。
            “你就不能多积一点阴德吗?造孽太深会有业障。”
            “抱歉,是他先吻我,本队长才还以颜色。”
            礼尚往来,互不亏欠。
            “他吻……呃,没重伤吧?我得买鲜花素果去悼祭。”
            缩了一下,她不敢想像重拳下的支离破碎。
            就算没死也去了半条命,躺在医院奄奄一息,送花圈也许比较实际。
            “等你瞧见晚间新闻有无沈敬之的大名再来致哀伤之意。”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值,没揍上一拳。
            真是晕了头,人就站在她面前直挺挺的,多方便拳头的栖息,她居然只顾着上天堂的滋味,未能乘机狠扁一顿平白错失良机。
            难怪这几天拳头老显得无力,原来是没扁到他的缘故,失魂落魄地想听到砰地肉击声。
            可恶的沈敬之,寡廉鲜耻的沈敬之,挖粪填墒的沈敬之,下次一定要扁到他,否则常若薇三个字就倒着写。
            “你很没良心耶!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何必出手那么重,物价涨得厉害很难订到好棺木,飞机失事率又高得离谱,回不到美国就连死两次……”挖挖耳屎,常若薇快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
            “谁说我揍他来着?”尚未付诸行动。
            “做人要有公德心,资源回收好给别人用,好歹我……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一则天方夜谭?”帮她去耳科挂急诊。
            “张艳艳,门在左手边,请自便。”
            没见她懒洋洋只想装死呀!她怀疑的眼神直瞟。
            “你当真没揍他?你几时反性了?”“没空。”
            她说得令人想入非非。
            “嫉妒你,他的技巧具有那么好,好到让你晕头转向?”叫人想流口水,羡慕呀!为什么活了二十七年半,如此的好运降临不到她头上,和拜的神不同有关吗?她家的恩主公也满灵的,不比耶稣差。
            “去找你的陈督察长试试,他会让你满头星星转。”
            丢脸的事还一再提起,好想扁她。
            张艳艳做了个杀了我的表情。
            “我宁可去吻只无尾熊,那个抓耙仔只适合待在爪哇人墓穴等死。”
            “真的吗?”阴恻侧的冷风由背后灌人,害她打了个哆嗦。
            “你干嘛装死气沉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老陈’被割喉之狼强暴的呻吟声。”
            好不凄凉。
            “老陈”的脸色铁青,直瞪她的后脑勺。
            “割喉之狼不奸屁眼。”
            “啧!真租俗,我怀疑‘老陈’有屁眼,他是阴阳同体,所以阴阳怪气老爱找人麻烦。”
            最好拍下他的裸照威胁他不能再神出鬼没的抓人把柄。
            “是吗?”奇怪,声音好近。
            “常若薇,你的办公室里装了回音器吗?”常若薇送上万千的同情。
            “正在考虑中,你希望收到什么奠仪?”“奠仪…”你咒我短命呀!你和陈某某一样都是黑心肝族,挤不出一滴人血。“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警察的禁忌呀!高度危险群呐!”谁是陈某某?“近到可闻的呼吸声很难叫人忽略。
            “你别给我装白痴,就是陈……呃,陈督察长好久不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的胃炎治好了?”真是三分钟如地狱一年。
            相见不如不见。
            “张督察,你对我颇有怨言,不妨来督察室申诉。”
            他不过请了一天假治疗胃炎。
            谁理你。
            张艳艳表面装得服从。
            “何必麻烦,我自己写张表交上去就好,反正我也在督察室消磨时间。”
            “我等你的报告。”
            一说完,他面如阎王不苟言笑的走出去。
            “同学一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棺材脸在我后面好歹打个暗号作作手势,他一向最卑鄙了。”
            卑鄙、无耻、下流兼贱人一个。
            “我是卑鄙的棺材脸?”去而复返的陈督察长拎了个莱鸟警员进来。
            “吓!你是鬼呀!来无影去无踪……”她的声音逐渐变虚。
            “很好,张督察,立刻回督察室报到,别让我等超过……三秒钟。”
            他扬起腕表计时。
            脸色变得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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