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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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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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县令道,“我是本县的县令!”说着话抬腿就再往里走,没想到那个军士用枪杆将他再拦了回来,“我们笪将军说了,是任何人!”

    李弥问,“怎么一个军镇,也有大将军么?”

    汪衡解释道,“不是大将军,看来是安国镇的副将,姓笪。”他对守门军士道,“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到了!”

    军士看了看汪衡和李弥二人身上的服饰,是两个比县令还要大的官员。但是他的牛劲上来,还不动,“笪将军说了,是任何人”汪衡怒道,“再不通报,他就不再是什么将军了!”

    此时从屋子里一溜小跑地出来一位全身披挂的将官,离着老远便冲着院门喊,“快快让开了,你们可真大胆,敢把司马大人拦在外头!”

    汪衡道,“这才显得出得笪将军治军有方、军令如山啊。”那人连连告罪,训斥着守门的军士,将三位大人放进院子去。

    李弥迈步往屋中一进,便闻到了一股草药味儿,随后也听到了一个妇人抽抽嗒嗒哭泣的动静。在正屋的床上趴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条被子。

    看到了金县令,那人挣扎着要起来见礼,却发现下身什么都没穿,被他夫人一把按在床上,抽噎着说,“捕头,你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动得了么?”

    李弥从这位阚捕头刚才的动作上看出,他还远远没有到要准备后事的地步,但是也不去点破,要听他怎么说。

    金县令好言安慰他两句,这位阚捕头满腹的委屈,“金大人,在下是按着您的意思去招集那些夫役的。时间那么紧迫,我一时间到哪里去找那么多!”

    金县令连忙止住阚捕头的话道,“总之是你太不小心,找的尽是些没有眼色的。”

    旁边的笪将军把大眼一瞪,“把抓贼的人当成贼来打,这事儿真是新鲜!”身为一位安国镇的镇副,笪将军是个正七品下阶。而荣经县是个下县,金县令只是个从七品下阶。

    笪将军根本不尿这位低过自己两阶的县令,“我丑话先说到前边,安国镇我有好多的手下都是荣经县里的,谁没有个仨亲俩好?那些家里有人被砍了公事银子的军士都在骂骂咧咧,眼下安国镇已经是军心浮动,万一放了贼人闯到县里搞事,我也无能为力了!”

    汪衡斥责他道,“你说得什么话!能说管不了么?管不了要你有何用处,你是要我回去和刺史大人说上一句,罢了你的官么?”

    笪镇副平日里没少与汪司马打交道,他知道这个人是惹不起的,当时就不再说话。

    阚捕头连忙道,“这位大人,我的把兄平时里没有少替荣经县里出力,遇有难抓的贼人强盗,都是多亏了他带人过来。”金县令连连说是。

    李弥道,“笪将军也是一时语急,再说他讲了这么多,都是在替手下考虑,哪有半句说他自己?依本官看他倒是个不错的将官了!”

    笪将军得知替自己说话的竟然是江夏王府的长史,当时感动得不用说,放了胆子对李弥道,“李大人,你可一定要替末将想一想,那些兵是真不好带的。”

    李弥道,“笪将军,我在院门外已经看出你是个治军的人才,只是这件事情并非是我亲管的,还要去与西州别驾、以及刺史李大人去商量。但是将军你的态度,我和汪大人是一定要代为转达的。”

    笪将军不忿地说道,“我也听说了这个什么别驾,你说他不好好地在西州养马,跑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他可不要犯到我的手里!!”

    汪衡再次斥责道,“越来越不上道,这话是你乱说的么!”

    有位军士跑进来,伏在笪将军的耳朵上说了几句,汪衡便问什么事。笪将军不无得意地说,“我已经接到了消息,刺史大人已经在百丈县了,看来百丈县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汪衡连忙问,可知西州的别驾高大人是不是与刺史大人在一起?报信的军士摇头说不知。笪将军就骂他饭桶。

    李弥笑着道,“他哪里认识什么别驾?时候也不早了,汪大人,我们是不是也赶过去与刺史大人碰头?”说着,两个人叮嘱阚捕头的家人,一定要精心地侍候着,好让捕头早日下地,便从屋中出来。

    李弥走前对笪将军道,“一定要管住你的手下,不致乱起来坏了刺史的大计!有什么事情不决,你务必要找汪司马多多沟通,他与刺史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笪将军连忙应着,感觉这个江夏王府的长史李大人真是和蔼。

    等到汪衡和李弥赶到百丈县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看到刺史李道珏正和他二夫人准备打道回府。

    今天的事情出奇的顺利,因为有荣经县的经验,李大刺史这一次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夫人李珏铃把县里的帐目拿来一看,一五一十、是去是留,按着荣经县的先例轻松就搞定了。

    百丈是座中县,在人事上那些五花八门的名目更多,李道珏通过大力削砍百丈县的冗员、冗役四百二十多人,再一次收获了小三千两的公事银支出。

    而这才刚刚走了两县,要是五县都下来,那该有多少!李道珏回拒了百丈县留饭的请求,带着夫人刚刚出了县衙,李弥和汪衡就到了。汪衡问,“李大人,别驾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李夫人道,“哥哥说有些憋闷,是到山里游玩去了,他说玩过了之后自已回雅州,不要我们等他。”

    李弥暗道,难道是高峻听说了荣经县里的乱事,这就开始置身事外了?李弥看李道珏满脸的兴奋,想来百丈县里的结果也大随他的心意。李弥便问,“李大人,你可得知了荣经县女马夫打了县丞大人的事情?此事是个苗头,压不住渐成燎原之势也是可能的,刺史大人不可不察。”

    李道珏不以为然地道,“多谢李大人提醒,本官早就知道此事了。”

    李弥想不到,荣经县里闹得这么厉害,李道珏还能按部就班地、在离着荣经县不远的百丈县接着做他的事,一点都没有受到干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汪衡,却对李道珏道,“李大人太客气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呀!”

    李道珏心情大好,对他道,“走,我们打道回府,喝上!!”

第509章 乡村邂逅() 
高峻带着李珏铃去了药铺一次,已经让李夫人意识到丈夫如此嗜酒是有害无益的。虽然高峻对此事表达得十分含蓄,但是已经引起她的注意了。

    原来她总以为,男人嘛,在官场上混哪有不喝些酒的,再说别人也都在喝着。但是昨天晚上好容易两人有个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还真像高峻对药铺郎中开玩笑说的那样——给他磨了半天枪,还不要说上阵就扔,李道珏只是让雪莲在窗外喊了一嗓子,就把枪交了。

    她不知道的是,李道珏只是在酒桌上喝的那些酒还不算什么,真正害了他的正是他珍藏在地下酒窖中的那些美酒。

    那些酒来自天南海北,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在常规酿制的过程中加入了一些不知名的香料。甚至再加一些特别的矿质,好让酒的颜色看起来更加好看和诱人。水走肾经,这些极其诱惑人的东西在嗓子眼以上时好得不用说,但是一入嗓,苦头就只有李道珏的肾知道了。

    因此,一听他还未出百丈县,就大呼小叫地张罗喝酒,李夫人的心里担心起来。但是又不好当着汪衡和李弥两位劝他,只是希望着到时候自己的义兄能够赶回来,也许让高峻劝一劝他才会管用。

    高峻此时正在纱帽坪相面老者的家里。在百丈县的时候,他看到李珏铃和刺史二人在处置削减百丈县人、钱一事中已经是轻车熟路,尤其是李珏铃,焉然就像位女管家,一项项、一款款划拨起来有理有据,几乎把李刺史都闲了起来,他就有了出去逛逛的想法。

    上一次他被安国镇的唐军骑兵撵得跑了一路,最后藏到了李道珏的地下酒窖里,那时他就动了心思,不知道在雅州设置了这样多的军镇是什么原因,他要找机会看一看。

    高峻打马出来,漫无目的、有路就走,有山就上,远远的将山岭之间的几处军镇、守捉看了一遍,又在心里品评一番。

    他发现大多戍城、守捉的设置都不尽如人意,不禁暗暗摇头。李道珏在军力的使用上也是粗枝大叶,就是个门外汉。若是有些时间的话,雅州防卫方面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到后来因为天色昏暝,竟然不辩东西了。高峻好容易在两岭之间看到了一座村落,村前一河横淌,河面倒映山尖树影。而村中炊烟已起,看上去却是陌生得很,就想着进村去问一问路。

    在村口就遇到一位老者冲他热情地打招呼,“别驾大人,你如何有如此清闲,能光临小村?”高峻一看,正是那个在荣经县衙前冒名顶替役工、而被他叫出来的老者。

    高峻骑在炭火上,对老者一抱拳,“原来是老伯,幸会了。在下由百丈县出来闲逛,不想在山中迷路了,不知这里是什么所在?”

    老者道,“别驾大人,你又转到了荣经县里来了!这里是荣经县西南最远的一个乡,名曰纱帽坪,与百丈正好接壤,看来别驾大人真是与荣经县有缘啊。”

    “那么老伯,你只须告诉我去荣经县如何走,我就不会找不着雅州驿馆了!”

    老者道,“大人,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反正家里饭已熟了,何不进门坐坐,也让我今后对人有的吹嘘!”

    高峻不解,“老伯你要吹嘘些什么?”

    老者道,“纱帽坪恐怕有几百年没有一位别驾这样的高官来过了!”高峻听罢笑着说,那么我就迈不得步子了,不然显得太过没有人情。老者听了,连忙领着高大人进村,一路上见人就说,“这就是我刚和你们说过的西州别驾!”

    没有想到村中的人听了,大都热情地与高峻打招呼,像是相识已久。老者说,“昨天去县衙的这些人回来,已经把高大人传得村人皆知了。大人一眼识破阚捕头的伎俩,真是大快人心。”

    说着就到了家门口,草屋六间、竹蓠柴扉。老者请高峻入坐,妻子、儿子、儿媳都过来见礼,一个小孙子在地下跑着,一家五口、三世同堂。这家人忙着安放桌子、摆碗摆筷,端上桌的也是家常便饭。

    老者有些歉意地道,“没什么好饭,让高大人见笑了,不过高大人一定要尝尝我家自酿的米酒,尚可拿得出手去。”说着,老者的儿媳便提出一坛酒来,开坛后果然一股清醇气息。

    高峻道,“老伯时常去给人相面么?”

    老者说,也不总去,只是哪天我看着天气好才出去走动,骗些个盐钱罢了。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在荣经县大街上的事,便说,“高大人放心,好人我是不骗的。比如上一次在县大街上,就有一位面目不善的,托我买弓买箭,我就骗了他十五两。”

    他妻子道,“原来你连我都骗。”

    老者道,“哪里的话,我这么多年谁都骗,只是没骗过你一次。”

    他妻子故意道,“怎么上次你回来只交上来五两,今天当了别驾就说十五两?原来匿了大头!”她的儿媳在旁边掩口而笑,好像并不奇怪。

    高峻也来了兴致,要听听老者如何辩解。老者面不改色地对高峻道,“她知道我的习惯,这就是故意的,”又对他老妻道,“五两丢给了街头卖菜的姑娘,五两给了村东刘寡妇她孤身一人,这个你也吃醋。”

    高峻问,老伯你怎么知道买弓的人不善,果真相面相得如此准?

    老者道,“哪里有多准,要真是灵验,我自己也就不说骗了。”

    他说,那个人目光闪烁不定,暗示他心思不定、恐人看破。他站于我的卦摊招牌后边,下意识地想用我那面小小的旗子来遮挡身子,表明他藏头露尾、不欲人知。他服饰考究,出手阔绰五指细嫩,口音又非本地,表明他身份不同寻常。他买弓买箭本该正大光明却来托我,还明言要最好的,表明他想尽量掩藏自己的身份,且弓箭买去后一定不是好用。他花这么多的银子买一把弓,却随便托我一个外行,说话时目光几次盯着前面街上,弓到手后连看都不看,表明他多半在追踪什么人,而且买弓一定与他追踪之人有关。他明言只要三支好箭,表明他于射箭方面必有所恃。这么多的蛛丝马迹,还能说是他好人?我便把一张废弓买给他,也许他一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高峻道,“老伯果然高明,不知你还看出了什么?”

第510章 不能小视() 
老者说,我猜那人一定是来自于京城方面,一定是个官面中人,而且身份一定不会低。他从过军,射技出色,年过四旬却从未近过女色。心机执拗、虽说谈不上有多机敏,但是对此人却不能小视。

    高峻猛然想起自己从荣经县仓沿街逃走时,身后追兵中有人中箭的情形,还有街边房顶上的那道背影,一个人闪现在他的脑海里——李弥。

    “为什么说他心机不足,却不能小视?”高峻问道。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位谈吐不俗的老者,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因为李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老者只说了两个字,“卑鄙。”

    “那么,老伯你是如何看得出他从未近过女色呢?还有他的性格,你说得这样肯定,在下很想讨教。”

    老者笑道,“近不近女色却不是我蒙的,这在面相上就是确有诀窍了!不过高大人你想,一个身份如此高的人,身边还能少得了一个女人?但他却四十不娶,会是什么状况?不是他的意中人已经过世、便是已经嫁与他人。但他能守至现在,非执拗之人所不为呀!”

    高峻听罢,不禁举杯敬老者道,“还说什么骗?这可都是买都买不来的经验之谈!”

    老者乘兴又说道,“老汉斗胆猜测一句,那人一定与高大人相识,而且多半就是冲着你来的。”

    他不等高峻相问,便解释道,一位高官从京城而来,藏头露尾图谋不轨,那么能够称得上他的对头的人,也一定不是我等粗俗之人。联想到雅州新近出现的外方高官,除了高大人还有谁?

    高峻想不到,只凭一个人托他买过一张弓,便断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句句沾边,他今天可算是遇到高人了。

    老者兴致一起,便笑道,“比如我看高大人,便是年轻有为,身边一定少不了倾城国色,而且不止一位,”老汉放言,这些女子就算是放在长安,也一定是出类拔萃、绝对不让一品夫人。

    高峻问道,几位为好?

    老者这次却犯了难,几次欲言又止、不大确定的样子。他妻子笑道,“这回可真是凭着最后一招儿——胡蒙、两头堵!”老者被她一将,脱口道,“总然不会超过七位半!”

    高峻奇怪,他所说的“七”数正合事实,但那个半字却由何而出?正待问,院子外边有两三村民隔了柴门探身往里看。老者笑道,“几位,莫不是有好东西拿过来?还站着做什么,快些进来!”

    几位纱帽坪的村人怀里兜着、手里提着、碗里端着,一齐进来道,“什么也瞒不过老伯!”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原来是自家腌的鸭蛋、虾油酱、腊肉等物,还有一尾河中新打上来的大鱼。

    老者的儿媳连忙把鱼接过去弄,众人坐下一说话,高峻才知道后来的这几位都是被阚捕头硬拉去冒充的。几句话过后,这几位村民便与高大人熟络起来,人人举酒请高峻喝。高峻不好推却,来者不拒,而老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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