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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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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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岷说,“要命的是,你任扣,朝中任饶吗?”

    高审行道,“要是他有你这样稳重、老成就让我省些心了。”

    高岷说,只是在这牧场里,我们谁又能管得了他,他是天山牧总牧监,而我只是天山牧场下属柳中牧的一个副监,真是有些无能为力。

    高审行咬着牙说,罢了,为着我们高家,我不介意摁他一下,让有能力者多管些事。高岷问,“五叔,你的意思是这不大好吧?”他听得出高审行的话中之意,高岷心里乐意,嘴上却说出这一番话。

    高岷也打算找个机会,与西州都督郭孝恪联络一下,擦着边探一探郭孝恪的口风,从高畅那里论起,郭都督与自己的父亲高履行是儿女亲家,在郭都督的面前,自己比高峻还是要近上一些的。

    叔侄两个正在计议,郭都督就来了。

    郭孝恪正是为着此事而来,罗得刀家安在旧村,虽然他总要往西州跑,但他妻子却常住在旧村,什么消息都会很快知道。高审行一见都督,便把高峻去大漠的事情一说,请郭孝恪拿主意。

    郭孝恪却没有他们这样紧张,他认为高峻做事还是知道深浅的,尤其是在打仗方面,也许连他自己都不如高峻在行。高峻岂会不知这一行动的后果是什么?

    他安慰高审行道,“那些牦牛本来就不是西州的,是吐蕃大首领松赞白送与他的,严格说算是高峻私有。他能拿着自已的东西来装备柳中牧的护牧队,一般人谁做得出来?”

    郭都督说,你们且放宽心,高峻真要有所动作,他会主动与我说的。

    高岷一见郭孝恪百般地替高峻说话,心里早就想好的话就不知道从哪边出口了。

    中午时,高审行就拉了郭孝恪到家中用饭,高岷、高峪也做陪,再加上个别驾李袭誉,大半个西州意然都在高峻的家里,而高峻却不在。

    郭都督笑着说,“今天我算是看出来了,西州乃是高府的西州,我和别驾大人不也都算高府的亲家么?”一家人哈哈大笑,一开始桌上的气氛相当的融洽。

    酒过三巡,高审行还不死心,对郭孝恪说道,“都督,眼下的情况,西州能保持着平静就已经是不易,可不能再由着高峻这小子胡来,这可是大局呀。”

    高岷也说,“万一西边按不住起了乱子,要哪里来驰援?我听说大唐皇帝亲征高丽,那么东边才是重点,他会有精力抽出人马长途过来?”

    郭孝恪虽然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但一则高峻并未行动,二则他也看得出高审行叔侄话中隐藏着的意思。高岷的小九九郭孝恪怎么会看不出?

    有道同行是冤家,官场也是如此。高岷与高峻二人在高家的地位,与这两人品级上的差距正好相反,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心有不甘。谁说他就没有取代高峻的想法呢?

    高岷的心思,郭孝恪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过。不过,别看高岷在处事和说话、以及官场做派上看起来都要稳过高峻。但是他知道,高岷这都是在官场浸淫磨炼的结果。若是论着于艰难处开拓、在逆境中坚忍的品质,他是远不如高峻的。

    他们叔侄在长安,可能不会有什么明显的不适,谁不知道给高府个面子?但是,率领柳中牧甚至天山牧这些狂放不羁的牧马人,高岷和高审行这一套对付长安官宦的手法远远不够。

    因而,不论高审行说什么,郭都督都是在打马虎眼,哼哼哈哈不触及实际问题。

    高峻家中的女人们除了思晴不在,柳玉如和其他人都在场。柳玉如见高审行一个劲地贬压高峻、并且不露声色地往上拽高岷,心里就不愿意。心说谁是你儿子?

    她站起来对郭孝恪道,“郭叔叔,白杨河的事情,要说以后会乱,其实并不妥当。”

    郭孝恪忙问其故。

    柳玉如说,“现在的问题是,白杨河已经不太平了。上次高峻去了白杨河,半个月的时间里接连遭到不明人员的袭击,不但牧场的厩房马匹有损失,就连牧子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丽容也站起来道,“可不是,他们杀人放火的,白杨牧死了牧子不说,高大人也受了重伤。高大人的伤才刚刚好,就忙着做这些事情,都是为着白杨牧场里的大计。”

    柳玉如说,“怕事可不是我家高大人的禀性,总不能因着大唐在东边对高丽用兵,西边就任人踩呀?再说以我们对高大人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崔氏把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拍,冷着脸训斥道,“你们还有些规矩没有,在座的都是西州府的大人,他们在商量军国大事,哪里轮着上我们娘们说话?”又对着柳玉如道,“你以为你还是长安侯公府的夫人么?”

    柳玉如脸一瞬间胀得通红,低头不语。

    郭孝恪一听崔氏的话,眉毛猛地一挑,他瞟了柳玉如一眼,欲言又止。

第290章 各有信发() 
接下来,郭都督的兴致突然一点俱无,他匆匆吃了两口饭,便起身告辞。高审行等人都送出来,郭都督的话也仅限于礼节上的应对,似乎无意多说半句。

    柳玉如也送出来,她有些不敢看郭孝恪的眼睛。崔氏终于当着郭都督的面揭穿了自己的身份,郭孝恪会怎么猜想她和高峻?在饭桌上,郭孝恪瞥她那一眼,虽说不动声色,但在柳玉如的心里却像是针扎一样。他已经产生了误会了!

    柳玉如不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高峻。眼下高峻正忙着的这件事情,李别驾想帮却帮不上忙,郭孝恪是唯一一个说话有份量、也不持明显抵制态度的人。可是,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她紧走几步追上郭孝恪,当着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他道,“郭叔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郭孝恪道,“等高峻回来,你要让他马不停地去西州找我,哎!我说他、他怎么什么都不与我说明白些呢?!”

    在高审行等人听起来,郭孝恪对此事终于表达了对高峻的不满。而柳玉如知道,郭孝恪这句话说的不是这件事情,他讲的是她与高峻的婚事。他没有在饭桌上当了众人的面直接相问,这是都督的涵养,但是不代表他没有不满。

    郭都督知道高峻的真实身份,但是以前并不知道柳玉如的身份,他是大意了。再说,当初他也只是在西州听说了侯门遭劫,皇帝陛下应侯君集之请,给他留下了一子,但是却不知道还有个侧室也没死。

    高峻还是到西州后,郭孝恪才认出来的,柳玉如他哪里知道!在饭桌上猛地听到崔氏一说出柳玉如的底细,郭都督的惊讶是无法形容的。心里对高峻的做法真有些愤懑!

    柳玉如知道他接下来会怎样想,难道这样关系的两个人,就在一起过起了夫妻生活?而主婚的,正是他堂堂一个大都督!婚书是他亲笔签了字的!

    高审行跟上来,他听到了郭孝恪对柳玉如说的话,于是说道,“我总觉着这事与我们都离不了干系,或许我会抽出时间,修书去长安,请我的父亲大人参详一下。”

    郭孝恪不带表情地应道,“哦此事是该慎重些。”于是起身上马,在护卫们的簇拥下往西州府去了。

    柳玉如从都督的话里,听不出他所说的慎重指的是什么,也许指的是高峻报仇的事该慎重。也许他是同意高审行的意见,让他修书去长安。但是也似乎有劝高审行写信的事情要慎重的意思。

    柳玉如的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高审行听了郭孝恪的话会怎么理解。不过,她见高审行回了屋便要笔墨,看来是要付诸行动了,她的心里更是乱得没有个头。

    柳玉如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好长时间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想,总该让高峻知道此事,这是她眼下唯一能够做的。

    她关了房门,也在那里写信,在大漠里人多眼杂,她不能多写,但是又不能写的不明不白,她想了想,写道:都督已知我身份,怕是已生嫌隙,我恐于你接下来的事不利,速做打算。柳玉如。

    不一会儿,她把信写好了,叫过樊莺,让她速速把信给高大人送去。樊莺知道高大人和思晴是去了颉利部,她虽然没有到颉利部去过,但想来也不是多难的事。但她担心柳姐姐,道,“我和思晴都不在你身边,怕高大人会说我。”

    柳玉如笑笑说,“总归是正事要紧,再说还有这么多的姐妹在一起,还有谁能吃了我?”

    樊莺说,“那我早去早回,把信往那里一扔就往回赶,柳姐姐你自己要小心些。”

    柳玉如叮嘱道,“你不要扔,要把信亲手递到高大人手里,另外不必匆忙。”樊莺应着,立刻飞身上马,往大漠里去了。

    高审行的信就没有柳玉如这样简单,斟酌了半晌才好,他把信封了,问崔氏道,“高白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见他。”崔氏也不回答,只是说道,“他有些事让我支使出去了,老爷你就让另外的人去送吧。”

    高审行了了一件大事,父亲接到信之后一定会认为自己说的有些道理。高府不是草创时期,最要紧的是稳稳当当。高峻太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这不是在动摇高府,简直就是在动摇大唐。大唐西边不稳,把整个高家垫在下边都不顶用。

    他向父亲极力推荐了大哥家的高岷,说他处事老成,有大局的眼光,足以成为高府在西州的砥柱。他在信中就差着明言让高岷做天山牧的总牧监了。

    接下来,高审行就是等着长安的回信。但是崔氏却摸出了门道。在送郭孝恪出门时,她听到了郭孝恪对柳玉如话中的埋怨语气。现在,高峻、樊莺、思晴都不在柳玉如的身边,看她还能洋气到哪里去!

    晚饭时,她借个由头大发雷霆,对柳玉如叫道,“高峻的官都做到了五品,竟然什么事情都让他老子担心,老爷年纪也不轻了,你们不知道心疼,我还知道。”她手指了二楼对柳玉如叫道,“你是个做大的,难道一点作用都不起么?”

    她不让柳玉如吃晚饭了,让她到楼上去思过。柳玉如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一句话也不顶撞,乖乖地上楼去。

    李婉清和谢金莲先放下碗筷也说不吃,拉了甜甜上楼。高审行看出了别驾的不悦,对崔氏道,“什么事不得有个过程,用得着你这样大吵大闹?你就先让我不省心了!”

    李袭誉不想看他们夫妻演的双簧,起身回屋。他早已看出高审行的态度是从半遮半掩走到了明处。他不明白,一个老子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李袭誉一生无子,只有个女儿,但也视作了掌上明珠。他对高审行的做法极为不解,难道他真肯为了一个高家就舍弃了自己的儿子?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他苦笑着想道,从高审行和高岷以及高峪的身上,也能看出这些人都是趴在高府这棵大树上吸取水分的。高府倒了,高峻没事,可他们这些人不行。

    他想到女儿婉清已经几次了,因为高审行夫妻的折腾连个饭都吃不好,他不禁暗自叹了口气,为着女儿,他也该帮一帮高峻,可是从哪里帮呢。

    崔嫣脸上露出不悦,她不满母亲对柳姐姐这样。崔氏见了怕女儿也不吃,忙道,“要都是嫣儿和丽容这样懂事,我就省心了。”

    她话没有说完,崔嫣就已经站了起来,端了一只盘子把桌上各样菜都夹了几箸,再拿上一只盘子放了两三个卷子,对丽容道,“姐姐,我在这里吃不下去了,你陪我到楼上吃。”

    说罢拉了丽容就走,到了楼上,二人直接去了柳玉如的屋里,把饭菜一放,陪着柳玉如一起吃,把高审行夫妻两个留在一楼的饭桌上暗自赌气。

    崔氏低声对高审行道,“也不知她是怎么拉拢女儿的,嫣儿真是处处与她一心,难道不知道我打下了她的嚣张,对她是有好处的么?”

第291章 一页过所() 
高审行道,“父亲一生谨慎,他也不会乐见高家有一个惹事精整天在西州折腾。我估计他会好好考虑我的建议。”不但如此,高审行认为,除了父亲有八成把握会支持他,大哥高履行能不支持么?他力挺的可是高履行的儿子。

    也许,等不到高峻做好了那些牛皮铠甲回来,长安的信就到了,他等着那一天。

    樊莺回来之后,有些委屈地对柳玉如说,“姐姐我猜的一点不差,师兄一见到我就发火,说你怎么敢丢下柳玉如出来?万一有人欺负她她能靠谁?有什么大事要你也跑出来,这信我不看,你赶紧回去。”

    她说,“我对高大人讲,柳姐姐非让送来的信,一定是要紧的。我也这样辛苦地送来了,你总得给个面子看一眼,我等着赶紧把你的回话给柳姐姐捎回去,他这才拆了信看了。”

    柳玉如道,“还有谁看了信?他看了信是怎么说的?”

    樊莺道,“除了高大人,谁都没看到信的内容。他看过信便扯得粉碎,说:老子倒是一直想做个好人,但什么缺德事都已经做过了,还在乎多做一件!”

    樊莺学完了舌,问柳玉如,“姐姐你信中写的什么大事,让他这样发狂?”

    柳玉如听了樊莺的话,知道高大人在忙着这样没人支持的事情,也没有忘了自己,心里已是莫名的感动。她不便对樊莺解释,只是问道,“先不说这个,他那里牛皮甲做到了什么地步了?”

    樊莺说,反正那些牦牛是少了不少,都变成了护甲、肉丝和毛毡子了。不过没有杀的该不少于三百头,但是好多牛的牛毛都剃光了,好丑。除此之外,他就是训练那些护牧队,一刻也不得闲。

    那些甲樊莺去时已经看过,牦牛皮不同于普通的黄牛皮,厚不说,硬度和坚韧度也十分的好。大概是牦牛生于苦寒之地的原因,皮面上起着一层似油似蜡的东西。这种甲穿在身上不重、但透气性好,防护性能极佳。

    她已经求着高大人给她也做一副。高峻刚刚对着她发过脾气,觉着不落忍,好言哄过了,又着人给樊莺量了身量尺寸,马也量了,要给她做个全套,说回来时带给她。

    已经做好了牛皮甲的一百人被高大人派去了白杨牧,他不让他们绕道柳中牧场,让他们插过勃格达岭的北麓走,大概是怕惊动了柳中牧场里的人。高大人是要把白杨牧那一百人替换回来量身定做人甲、马甲。

    十天之后,高审行盼得眼发蓝的信就返回来了。

    他揣了信急匆匆地回到家拆开来看,崔氏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喜悦之色,忙问缘故。高审行道,“父亲对我的意思倒是支持的,但是他在信中说,这事他决定不了,皇帝陛下亲征高丽,现在是太子监国,他总不能把这样的事情拿去请太子定夺。”

    崔氏道,“那不是白写了?”

    高审行倒不这样认为,他也知道父亲的意思。太子李治是去年才立的太子,今年满打满算才十七岁。父亲也看出了太子的意思,皇帝不在,他不可能对一位天山牧的总牧监进行更换。

    再说高峻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些什么事迹,太子也是十分清楚的。皇帝陛下亲自同意提拔起来的官员,他怎么好在这个时候拿意见?

    他要做的是稳定,不要在父皇不在的时候弄出乱子。不过父亲也把太子的话婉转地传递过来了:太子不希望西州有什么新的枝节发生。

    有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这不正是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高审行来了精神,把侄子高岷叫过来,叔侄二人头顶着头地商量。

    高岷虽然对长安不清不楚的回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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