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也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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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也认栽-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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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她没有啊!想辩解,却无从说起,满心委屈。

陆君遥无奈,他已经不懂她想表达什么了。「芽儿,妳究竟想不想要?」就怕她不明白,这事该两情欢悦,而不是强自忍抑,她若不想,他立刻收手,绝不会勉强她。

她说不出口,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面对她无言的凝视,陆君遥点点头。「我明白了。睡吧,明儿个还有事要忙。」

她无法解释,背身死咬着锦被,泪水无声地流,不敢泄出丝毫泣声。

一阵静默过后──

黑暗中伸来臂膀,将她带入怀中,低低叹息。「我怎会忘了,妳现在的个性是决计说不出口的,我问想不想要,教妳怎么回答?」

他……不是睡了吗?

对上她写满委屈的泪眼,他柔柔吮去泪水。「对不起,让妳哭了。」

她摇头,再摇头。不是他的错,真的不是,是她不好……

「让我换个方式问吧,我想要妳,芽儿,妳愿不愿意呢?没有一丝勉强,不因为我们是夫妻,只单单问妳的心,愿不愿意接受我?」

孟心芽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坚定点头。她愿意的,只要他还肯要她,她都愿意──

「那就好。」他落下吻,接续未竟欢情。


那一夜过后,他更加确定,她真的有心事!而这心事,沉重到连与他欢爱时都还沉沉压在心口,无法尽情释放自己。

身体的反应无法骗人,她是有得到欢快的,但是在她忘我娇吟时,他竟荒谬地由她眼中读出了一丝「罪恶感」。

是错觉吧?与丈夫欢爱,为何要有罪恶感?她对不起谁了?

这事放在心头,困扰着他。他暗想,找个机会得再灌灌她了,几杯琼浆下腹,比较好套话。

虽然这做法有那么点儿小人,不过……看在他也贡献了身体任她「凌虐」的分上,他可以少些罪恶感吧?

不知芽儿酒量如何,他从酒窖里搬来了一大坛。特地挑了贵妃饮,是因为这酒温润,较无呛辣味儿,好入喉,适合女子饮用。他可不想为了套话,而让妻子灌上一坛伤身的烈酒。

「我们为什么要喝酒?」

「气氛好。月圆人圆,值得喝一杯。」理由一,拐了她饮下。

「可是我等会儿还要看帐──」

「先陪我喝两杯,我心情好。」理由二。

「你身体──不能喝太多酒。」

「也是,那妳代我喝。」理由三。

「……」因为他不喝,所以要人替他喝?这什么道理?

「君遥,我不能喝,会醉。」

「就是要妳醉……」他低哝。

「什么?」

「不,我是说,祈儿今天又打坏一个木桩了。」理由四。

「这很值得高兴吗?」

「当然。盼儿的花花生了呢,一胎生五个,只只健康,虽然不是我接生的,但还是很高兴。」该死,怎么还不醉?快没理由了。

「……」这样也要喝?

「还有……」不要理由了,直接灌。

「啊,君──」没料到他会直接以嘴喂哺,孟心芽饮了酒,也饮下浓情,唇舌交缠,神魂痴醉,心儿怦怦跳。

「妳醉了?脸好红。」

「没呀。」那是羞红的!

要命!她酒量怎会那么好?她再不醉,他要先醉了……

孟心芽托腮,瞅着他。「君遥,你今天很怪。」

「哪里怪?」惨了,他真的有些醉意了,再灌下去,先挂掉的一定会是他。没想到自己酒量差到极致,丢人!

「你好像存心要我醉。」直言指出疑点。

「呃……」要不要承认?「那是因为……妳醉时……比较妩媚……呃,热情……妳知道的,那个……有时候……闺房间还是要有点情趣,所以……我想……我是说……我喜欢妳对我那样……」支吾其词,硬是说出口──她会信吗?

孟心芽一张脸瞬间爆红。

他……喜欢她……那样放浪……强要他?!

她头垂到抬不起来,埋首猛喝。

「芽儿?」

「……」

「什么?」他没听清楚。

「你不是要我醉吗?」低声咕哝。

咦?呃,懂了!

「别喝太猛,吃点茶。」温酒还是会伤身的,他温柔喂食,吮去她唇畔酒渍。

如果她真的会醉,也绝对不是因为酒,而是醉在他的柔情里。

颈畔遭人啃咬,传来阵阵酥麻,陆君遥微微拉开距离,审视她赤红的脸颊,再回头数数酒盅,一、二、三……愈数愈挫折,要真和她拚酒量,他恐怕早不知醉到第几殿去了。

「芽儿?」他尝试地轻唤。「认得我吗?」

「认得。」纤纤玉手捧住他的脸,拿他当大餐啃吮,陆君遥避开唇,不让她吻,她不满地瞪人。「你很小气耶。」

「没妳小气。妳心里有话都不告诉我。」开始逼供。

「我、我哪有。」

「没有吗?那为什么最近都避着我?我知道我技巧不至于让女人欲仙欲死,但那也是因为没有太多机会与女人厮磨,还有成长空间的嘛,妳何必嫌弃我。」

「我才没有!」用力喊冤。「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我、我……」用力吻着,一下,又一下,眸底泛起泪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是因为太爱了嘛……」

「很爱,不好吗?」

「我爱你的一切,是一切哦!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可是、可是……这样是不行的……想到要分给别人,心就好痛,可是……可是不行……」

东一句、西一句,毫无章法,他试图拼凑。「敢把我分给别的女人,妳最好给我当心点!」

「我都说了,我没有要分嘛……」纤指把玩他的袖口,喉间滚动的那颗突起好像很好玩,她伸出粉舌,轻舔喉结,发现由那儿传出一声混浊的呻吟与喘息。

「别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孟心芽!我不会忘记──」

「我没有啊!」自动自发调整好最舒适的姿态,跨坐在他腿上,攀缠着,边舔,边说:「你乖乖的,我就告诉你。」

「……」陆君遥闭了下眼,很认命地任她上下其手。「妳动手吧,记得温柔些,别太粗暴。」

「嘻!」她已经学会不用躺着的方式了,没床也困扰不了她。很开心地动手剥除他的衣物,跃跃欲试地吻遍他胸膛,没遗漏任何一处。

感觉贝齿正在咬囓他胸前敏感的那点,他闷哼,分不清痛苦还是快意,尤其意识到那双不安分的小手逐渐有往下发展的趋势……

「天!」他今晚真会死在她手里。

抓住热情大胆的小手,他气息不稳,硬是强迫自己抓回少之又少的理智。「先告诉我,免得妳吃干抹净,死不认帐。」

「我才不会!」为了证明自己良好的信誉,很干脆告诉他:「是你自己说,当你的妻子要负责替你生好多、好多小娃娃的嘛,可大夫说,我很难再受孕了,这样要我怎么开得了口告诉你?我很难过、很难过耶……」

她……难以受孕?!

「芽儿,妳该告诉我的。」他揪紧了心,她一个人闷在心里,一定很苦。

「我说不出口啊,每次看你对我这么好,我就觉得好愧疚,觉得自己欺骗了你。你那么想要孩子,频频与我欢爱,可是,我根本不能再生孩子了,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这欢愉是偷来的……是骗来的……我、我良心不安……可是,我真的好爱你,渴望与你亲近啊……」

「傻瓜!妳这颗傻傻的脑袋瓜究竟在想什么啊!」居然会认为,与她亲密只是要孩子的手段?

难怪,耳鬓厮磨,两情缱绻的当口,总觉她眼神透着愧疚。她在为欺骗他而愧疚,自觉骗来欢情、骗来怜惜。

她竟不懂,爱她、怜她,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更不是有条件交换来的。无法再有孩子,他不能说不遗憾,但那不是她存在的价值,独一无二的她,才是他所珍视的。

想要孩子,是因为在她腹中孕育,结合了他与她的骨血,这才使得全新的生命神圣而感动,若要别的女人来做,那便失去意义了,他宁可不要。

他会让她懂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比起她,一切都无关紧要。 







第九章

隔天清晨醒来,两人没有意外,是一丝不挂躺在同一张床上;而陆君遥更不需要意外,仍是被凌虐极惨的情状。

「我、有没有……」见他这模样,很难不愧疚啊!

「有。」声音饱含委屈。

「我……没太……『失控』吧?」

「很粗暴。」都叫她温柔点了嘛,还饿虎扑羊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饿了她多久。

「……是你自己叫我喝酒的。」

「别误会,我没有抱怨的意思,这点小小姿色妳看得上眼,是我祖上积德,开心都来不及了,妳可以尽情享用,真的没关系,我受得住的,大不了牙一咬,就过去了。」

「……」这男人的嘴几时学坏了?

他沈笑,居然也看穿她的想法。「福伯教的。」

福伯说,少夫人太正经八百,如果他也一板一眼,那多无趣?要他稍改沈稳个性,保证闺房之乐乐无穷。

能让妻子快乐,那么偶尔逗逗她,也是不错的。

将来的人生路还很长,她会一点一滴瞧出他的真心,摸索出最适切的相处之道,他一点也不急。

***   ***   ***   ***

教盼儿习完字回房,孟心芽已先他一步回房,正坐在桌前,盯着食盅恍神。

「那什么?我闻到中药味。」

「啊!那是──补身用的,你不是要我多补补身子?」突然回房的他,将她吓了好大一跳,也不知在慌什么,喝得好急。

陆君遥宽了衣,回头瞧她喝得猛,轻声叮咛:「喝慢些,当心呛着了。」

「咳、咳咳!」还当真呛着了。

拿她没辙,伸手替她拍背,接手还剩半碗的汤食,一匙匙喂她。

里头有些他不认得,但有些中药的功能他还认得出,确是补虚凉体质用的。

「多喝点,健健康康的,才能与我白头到老。」

在那之后没几天,他忙完铺子里的事,回府途中看见孩童用的小玩意儿,忍不住驻足多看两眼。婴孩用的小鞋、襁褓时的小肚兜、金锁片儿……他轻叹,这些,怕是没什么机会用到了。

「陆少爷?你是陆家少爷?」

他侧眸回视。「您是?」

「我是街尾回春堂的大夫,月前替尊夫人把过脉……她跟您说了吧?」

难以受孕的事?他点头。「我晓得,有劳大夫了。」不能生就算了,无妨的,人没事就好。

大夫皱了皱眉。「你没劝她?这很伤身的,我瞧你挺疼她的,真舍得她受苦?非要孩子,纳妾就是,何必──」

「等等,伤什么身?」

原来少夫人没说啊!难怪,他看这陆家少爷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

「少夫人多年前生你家小少爷应是难产,以致伤了身子,如今很难再受孕。少夫人知道后很难过,隔没几日又来找我,坚持要我开个方子给她。」

「什么方子?」

「那个,你知道的,有防孕的药,当然也有助女子容易受孕的药。可她那身子──实在无法承受怀孕生子的负担了,真要勉强为之,怕是──会伤了根底。我说陆公子你啊,若想她陪着你白头到老,劝她打消念头吧,为了一个孩子,少活个十几二十年的,划不来。」

这么严重?!陆君遥震惊不已,她居然一个字都没告诉他!

想起那几天夜里,她喝的汤药……

他倒吸了口气,胸口撞击着无由的痛楚。「多谢大夫,我不会让她做傻事的。」

该死!她连这种事都敢骗他,她到底懂不懂轻重啊,孩子会比她的健康更重要吗?他早晚会被她气死。

回到府里,一脚踏进房,见她正舀着汤药入口,他一把无名火冒上来,掌风一扫打翻了碗,大吼:「妳还想喝这害死人的药多久!」

他知道了!

孟心芽瞬间感到慌乱。「我──不是,它不会害我,我只是……」

「只是想生孩子!孟心芽,妳该死的在想什么?」

「你、你不是──很想要?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很爱孩子──」泪雾浮上眼眶,只要是他渴望的,她都想给他,赌上命也无妨,她只想让他开心。

「就因为我想要,妳便抵上了命来满足我?」揪紧的心,痛得无法呼吸。「那妳为什么不问问,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妳只记得我要妳生孩子,为什么就不记得,我要妳陪我白头到老?生了这个孩子,妳还能陪我白头到老吗?如果今天我不知情,不管我要多少孩子,妳都会生吧?就算耗尽妳最后一丝力气……孟心芽,妳……妳让我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怎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只知义无反顾为他,却忘了多在乎自己一点……他心痛得无法言语。

孟心芽捂着嘴,震愕地望着他静静滑下眼角的──两行清泪。

他,在哭?

「君遥,你别这样,我不会有事的,当初生祈儿,不也好好的吗?所以、所以──」

「妳还敢提!生祈儿已经几乎要去妳半条命了!如果知道妳会受那么大的苦,我宁可连祈儿都不生!」

孟心芽瞪大眼,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不要祈儿,不愿纳妾,那──他宁要陆家绝后?!

她受不受苦,对他有那么重要?

从认识他时,就觉得他风雅出尘,气蕴如诗,他懂好多事情,而她,不懂琴棋书画,野丫头一个,配不上的,云与泥,永远无法相提并论,如果不是以祈儿为由,她要怎么待在他身边?可他却说,宁可不要祈儿,也要她平平安安陪在他身边……

「我──不懂,娶我,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否则,以你的条件,将来可以娶更好的名门闺秀。」

「条件再好的名门闺秀,不会有我的丫头那样痴心一片,再美的姑娘,不会像我的丫头,一径儿傻气地为我付出,笨丫头,妳还要瞒我多久?」

「……啊?」他知道了!几时的事?

孟心芽措手不及,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哑口无言,呆愣愣望着他。

「我一直以为,妳是因为环境,迫于无奈才下嫁于我。妳让我欠妳好多,如果还要再让妳冒险为我生孩子,我还算是人吗?」

他愧疚?自觉亏欠了她,是吗?

「不,不是,君遥,你不懂……我、我──」深吸了口气,她下定决心,毅然道:「其实,在你大病一场,与我失去联系的那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我娘身子骨不好,为了医她,要花好多好多的钱,我们的家境,无法像你们那样一掷千金,可爹爱极了娘,怎样也不愿放弃,所以、所以──」

她羞愧得难以启齿,陆君遥领悟了什么,低喝:「芽儿,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爹确实做了对不起陆家的事,可娘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那一年,娘去世了,公公也发现了那些事,在同一天晚上,无所执恋的爹,随娘而去。是公公不计前嫌,还将我留在铺子里帮忙,教我好多事。也是因为这样,我、我不敢找你,我怕,抬不起头来面对你……」

「所以当爹提起时,妳为了报恩,连考虑也没有就嫁了!即使那人不是我?」

「不,不是……」公公之所以刻意栽培她,并不是什么宽大胸襟,而是为了爱子,他知道陆君遥与她投缘。

那句──我长大要学做生意,帮你做这些工作,这样你就不用心烦,身体才会好起来──在当时传遍了陆家商铺,人人见了她总调笑喊声「陆家公子的小贤内助」,也因为这句话,改变了她的一生。

老爷知道她永远不会背叛君遥,于是有远见地先为病体孱弱的爱子铺路,将来要收房,或者当个左右手辅佐他,就看他意思如何。

那些年,她每回送帐簿过来给老爷,双脚总是不受控制地在他房前打转,暗地里偷偷瞧他几眼,也能知足。

一年又一年,他的形影在她心版刻得太深,所以当老爷提起时,她没有第二句话,当下便应允了。能光明正大待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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