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拜方才就被他暗中拆除不少遮蔽物所赐。
「追命,柳小姐她、她……」喘着气,长孙无垢有些担心的问:「她刚刚看
到我们这模样了,还尖叫好大一声,她没事吧?」
「嘘,别理她……」
解开她的肚兜,丰盈的雪胸顿时让他呼吸一窒,「无垢,你好美……」
她娇羞的酡红脸,双手想遮掩自己的上半身。
他将她的手拉回圈好自己的脖子,「别乱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追命,还是等到晚上吧?现在大白天的,好像不太好……」
「嘘……」
他吻上她的唇,吻得她昏天旋地,压根分不清日夜。
「无垢……我们做夫妻吧!」
夏日炎炎,暖风送暑,一室的春光羞与外人提,娇嘤连连的长孙无垢在荷香
之中成为人妇,正式晋身皇甫家的少夫人。
☆ ☆ …寒寒☆ ☆「那
个女人实在太不知检点!」
一脸愤慨的柳堤芳闯进姑母的寝房,没头没脑的告状。
缓缓啜了一口茶,皇甫老夫人拍拍侄女的手慈爱的问:「怎麽了?瞧你气呼
呼的。」
「姑姑,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在表哥的院子里看到什麽啦!那女人让表哥抱着,
她手里抓着男人的衫服,表哥裸着上半身,两人还不三不四的调情,真是……真
是……」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说追命没穿衣?!天哪,这怎麽行,万一着凉又病着了怎麽办?」
「我想应该是不会,看不出来表哥的身材还挺壮硕的呢……欸,姑姑,这不
重要啦,是那个伤风败俗的女人……」
皇甫老夫人打断她的话,「你表哥的命比什麽都重要!别说了,先过去看看
追命再说。」
「嗯。」
虽然不是自己预期中的反应,但结果仍是自己要的就好。柳堤芳顺从的跟着
姑母来到秋霜院。
可才到院子,就让秋菊给拦下。
「老夫人,大少爷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柳堤芳仗势发难,「你这丫头是什麽东西?敢阻止姑姑探望表哥!」
秋菊天真的回应,「我只是个下人,怎麽敢阻止老夫人,小的不过是转述大
少爷的吩咐而已。」
皇甫老夫人朝房门望了望,「大少爷没事吧?在做些什麽?」
一旁的春晓、夏夕闻言窃笑得暧昧,春晓戏谑的道:「前几天老夫人不是跟
大少爷说想抱孙吗?大少爷正努力呢!」
「呃……」
「哼,姑姑,你看,大白天的就干这种事,像话吗?」
皇甫老夫人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晚些再过来吧。」
「姑姑,你居然这样就要回去了?」柳堤芳瞪大眼,不敢置信的诘问。
她看了侄女一眼,对她的心思了然於心。「他们已是夫妻,要做什麽旁人都
管不着。你也别急,姑姑会为你想个法子的。」
☆ ☆ …寒寒☆ ☆初为
人妇,娇颜艳如桃,雪颊轻染霞,眼媚生波好不动人,微微散发身为少的韵味
和清媚,肤嫩似荷办般流动着娇媚。
丝发分两肩,宿夕不梳头,终是女儿娇羞态,纵无人看也低头。
花心轻折,雨露歇後,月兔西落迎来晨雾,一夜激情过後的长孙无垢疏懒倦
惰倚靠夫婿胸口,鲜艳的唇欲滴蜜汁,丰润得好似沾露牡丹花。
羽睫因受光而轻轻的眨动,难得晏起的她缓缓睁开水媚眸子,一时间真有身
在梦中的错觉,好一会儿竟失笑的嗔己颠狂。
她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婚後夜里常不时惊醒,观察身侧的人儿是否还有鼻
息,辗转难眠无法安心,即使眼儿一闭仍未熟睡。
再来娘家的波折令人忧心,总让她伤神得不知如何是好,有限的一己之力有
如杯水车薪。
虽然婆婆未兑现昔日的承诺,可已入门为媳的她又岂能为了娘家一事而有所
冒犯,质问其为何背信毁约,未善尽允诺之责。
毕竟是晚辈,为人子女跟为人媳的处境大不同,言语稍不得体恐落人口实,
日後更难在夫家有立足之地。
竹有节,人有骨,不因外力而弯折,她宁可自己辛苦些而不愿叫人看轻,纵
使已有不少人认同她此时的身份,但仍有少部份的人以轻蔑眼光视之,并未真心
接纳。
做人难,难如登天呀!
「啊!别搔我痒,你这坏人。」咯咯……明知她怕痒还是故意闹她。
「夫婿是天,在我面前还敢分心,天不可罚你我罚。」气色红润的皇甫追命
笑着逗她,一手搁在她腰际轻搂。
「哼!你这人没安好心眼,就会欺负我。」她佯怒地轻哼一声,滑过他手臂
轻足落地。
他快意的大笑,胸口一起一落起伏着,「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你可是我皇
甫追命最心爱的娘子。」
「又说浑话了,满嘴蜜。」长孙无垢娇笑的回以一嗔,往梳妆台前一坐,对
镜理云鬓。
随後下床的他接过她手中的玉梳,轻梳慢顺地为她拢拢发,无限爱怜以指代
梳,滑过那丝缎般黑发,柔情似水。
接着他又细心地为她画眉描唇,让原本娇媚的容貌更显艳色,水灵灵的俏佳
人成了洛神宓妃,出水而立艳惊四方。
两人浓情蜜意的在镜前展现恩爱,羡煞鸳鸯蝴蝶,眉目传情自不在话下,彷
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俩的存在。
「你不爱听,以後我就不说了,你可别怨我是不解风情的木头楞子。」他一
面装起惧内的模样,一面又偷匀她唇上的甘蜜。
被他逗笑的长孙无垢推推他的胸。「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坦?真要有
个不适可不许逞强。」
一夜纵慾贪欢,她实在不放心,即使他此刻看起来好得不得了。
「娘子,这句话该是由为夫开口,你怎麽抢着问。」他佯恼的怪责,在她发
间别上蝴蝶双飞的金步摇。
「嗄!」她忽然变傻了,不解其意。
皇甫追命轻笑地拂过她兰胸,语气轻柔地犹似爱抚。「你还好吧!有没有哪
里不舒坦,真要有个不适可不许逞强,为夫知道有种雪莲膏可以涂抹那里……」
「嗟!你闭嘴,竟拿这种事取笑我。」她恼羞的推开他,脸红得发烫。
「为夫的是怕伤了你。」他脸色笼上关心,「你还痛吗?」
初次探幽,她疼得眼泪都泛出来了,看得他好不心疼。
长孙无垢想故作镇定的回答,但微颤的唇瓣却泄露她的羞意。
「我没事,这是为人妇必经之事,你就别再问了,人家脸皮薄得很。」
闻言,他愉悦地笑开怀,「不问、不问,我的好娘子别恼了,为夫的想跟你
商量一件事。」
「喔?瞧你正经的,不是才说夫为天,什麽都该听你的吗?」她调侃着,一
脸温顺的将手置於双膝。
瞧她摆起听训的模样,皇甫追命又爱又怜地轻叹口气。
「咱们皇甫家在城东有间废弃的屋子,不大,就比秋霜院小了些,我想过些
日子找几个下人去整理整理,你就让爹和娘以及弟弟妹妹搬进去。」
「爹和娘……」一开始她还没意会到他的打算,等到想起公公已过世多年,
她才蓦然红了眼眶。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尽养蚊子,不如添些人气不致继续颓倾,夫妻是一体
的,你爹娘也是我爹娘,女婿是半子,你不会阻止我这个半子孝敬爹娘吧!」他
尽量用温和的口气说道,不伤她气节。
长孙家的事不快做安排不行,他怕他倔气的娘子会为娘家把自己累死。
「你……你这是何苦,万一娘不高兴……」她指的是婆婆,生怕老人家会抱
怨。
「娘那边由我担当,她不会有二话。这是我对岳父母的孝心,谅谁也说不得
闲话。」除非不想在皇甫家待下去。皇甫追命眼中闪着一丝锐利。
「夫君,不要太宠溺妾身,我会沉溺其中的。」她怕他对她太好,好到她不
忍独生。
若是有朝一日失去他,她可能会活不下去。
「傻啊!无垢。」他轻轻拭去她眼角泪滴,吻落翦翦双瞳。「宠坏妻子是丈
夫的责任,你只消放宽心把所有的重担交给我,我是你一辈子的依靠。」
「一辈子的依靠……」多叫人期待的远景。
她动容了。
长孙无垢流下喜悦的泪水,她从不知道有个人可以靠着是这麽舒服,不需要
烦恼没米下锅,也不用担心衣破无钱换新,事事有人设想周到,那美好的感觉有
如身处云端,浑身轻飘飘的。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人在付出,原本以为她不会觉得累,但是听他这番动人的
言语,她真的感到以前过得太卒苦了,完全没有自己。
爱上自己的夫君不算痴吧!她总是认为会孤独一生不需任何人为伴,现在她
知道错了。
毅然下嫁的决定是对的,她在这场不被期待的婚姻中获得怜惜她的夫君,想
来也是意外拾来的福份,她当会好好珍惜。
「屋前有个小空地可以做点生意,看要卖卖糕点或是供应茶水,我听说娘的
手艺不错,会不少江南甜食,小弟和妹子帮着吆喝,相信生活很快能安定下来,
不用看人脸色。」
「你连这也做了安排了?」他到底想她落多少眼泪。
微讶的长孙无垢感动在心,她知道他是用了心要让她安心,不必拘泥家世的
悬殊而不肯烟 ;一诉地向他诉说心事。
而他也顾虑到她的颜面问题,明白她的自尊有多强,即使贵为皇甫家的少夫
人仍不愿伸手向人要钱,宁可苦一点自食其力,以免让人说长道短。
皇甫追命无赖的扬唇一笑,「你晓得我除了脑子还有点用处外,你叫我能做
什麽。」
「你……哼!不许你自贬,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男人,没人比得上。」懂得
用脑比只会出蛮力的汉子来得有男人味多了。
「咳!咳!娘子,你见过很多男人吗?」他不是滋味的一睨,忍着不做出吃
味的表情。
「是不少……」一听他忽地气岔的猛咳,她顿时一怔的多看他两眼。「市集
游民,贩夫走卒,绣庄的老板、茶楼的小贩、药舖的大夫、学堂里的夫子……我
的确见过不少男人。」
「喔!是这样呀!」他笑出声,神色不若之前的僵硬。
「夫君心里不舒服?」她想笑,但怕他难为情。
皇甫追命本想摇头否认,可是在看到她眼底的笑意,他也笑了。「是有点。」
他早知道自己有个聪慧过人的妻子,他那点心思哪瞒得了她那双明媚双眸。
与其被取笑还不如自个承认,免得遭讥是掩耳盗铃的贼,当场被逮还不知道
所以然,以为是行踪不够隐密遭人发觉。
「夫君用不着为了这点小事烦心,除非君先负我,否则我绝不负君,生同时,
死同穴,三生情缘寄予君。」她的心永远属於他。
闻其真心,笑拥娇妻的皇甫追命却有些不安,胸口沉重地不愿让她失望,不
负她亦是他心之所愿,三生三世心结同心圆,永不分离。
可是他担心娘亲的算计,她一心要与舅父结成亲家,藉着结合两家的势力压
抑云姨娘,不让离弟取代嫡长子的地位。
虽然他必须说他们多虑了,离弟志不在此,可是两个女人的仇恨源自爹亲的
多情,导致两人明争暗斗多时,互为争宠各出奇招。
即使爹亲云游仙乡已多年,然而其种下的心结难以拔除,表面上相安无事,
私底下仍暗潮汹涌,不肯示弱以其子的成就为炫耀。
而他因久病缠身致使娘亲落了下风,不时受云姨娘冷嘲热讽,并为生子康健
而洋洋得意,使得娘亲一口怨气堆积在心中,老想着要扳回一城。
他身体逐渐康复是她最好的筹码,如能加以利用是再好不过,要是能让云姨
娘从此抬不起头和她一争长短,也许她才会觉得满意。
他该如何推避柳家表妹,不让深爱的妻伤心难过呢?
「对了,娘子,用完早膳後就到书房吧!还有一堆事等着你我去处理。」他
要让她握有实权,成为名副其实的皇甫家少夫人。
「等等,什麽事要我去处理?」
「你总要学着如何当家,身为皇甫家未来主母,你的事可多了,首先要弄清
楚咱们家月入多少、开支多少,能有多少盈余……」
「等……等一下,我被你搞糊涂了,这些事不是娘在处理吗……」
若她接手後就不是了。但他没回答,待两人换好衣後一迳拉着她走,卖命一
整晚,此际他的肚子很饿。
「你……你到底拉我到哪里……唉!算了,我不问你,你闷声当你的哑巴,
横竖不可能将我转手卖了,我以夫为天,任凭你摆布,夫大妻小,我很认命不喋
喋不休……」
不喋喋不休?
那他耳中听见的不满是出自幻听喽!
眼泛笑意的皇甫追命握着妻子的手,故意卖个关子想看她娇嗔风情。
虽然她铁定会有怨言,怪他拐了她,是十足的阴险小人。
☆ ☆ …寒寒☆ ☆长孙
无垢的确有怨言。
但不是为了丈夫阴她一回,设计她取代帐房一职,手握大权得以管理一干下
人,并用实力让他们另眼相待,不再怀疑她的地位是架空,实则比丫头还不如。
她的怀柔政策成功,有功必赏,有过暂不罚,犯满三次再一次惩处,由领头
的下人们自行裁定要受什麽样的惩罚,交由管事执行。
因此,她得到不少心悦诚服的人心,一致认为她有能力接下当家主母的位置,
让老夫人得以放手,安享晚年,可仍是有人对她心存不满,不时在背後编派是非。
她不可遏抑地妒嫉起柳堤芳,府里最近风风火火的传起丈夫即将收表小姐为
妾,满腔醋意的她认为是夫君违背了枕边誓,他答应过她这辈子只有她一人。
「……唉,表小姐也真可怜,你知道吗?表小姐这个月的月俸被那女人一砍
就是一半呢!」
「什麽?!我就说这女人是扮猪吃老虎,装什麽柔弱的样子,全部都是假的。」
灶房里,陪着冬月拣着菜叶的徐嬷嬷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现在府里的下人全
叫那女人收买啦,只剩冬月的「良知」还没被泯灭,两人不与众人「同流合污」。
「是啊,也不想想她能进皇甫家门是谁的功劳,居然敢跟大少爷告状,说我
什麽吞了要给她娘家的钱,我真是冤枉啊。」
「过河拆桥,哼,大少爷和夫人都被骗得好惨……不行,我越想越气,我要
去提醒少爷一声……」
「欸欸,别这麽冲动啊,人家现在正得宠呢,你这样冒冒失失跑去能讨得什
麽便宜。」徐嬷嬷拉住她。
冬月没好气的再坐下,满肚子火无法消,这时,柳堤芳的丫头翠儿来到灶房
一问──「我们小姐犯了思乡病,想吃家乡闻名的烧鹅,不知道你们这儿有没有
人会做?」
冬月和徐嬷嬷对视一眼,露出抹不怀好意的窃笑。
「有有,烧鹅是吧,府里正好有只养得肥美的鹅待宰呢!」
☆ ☆ …寒寒☆ ☆秋霜
院的厅里,长孙无垢冷眼端坐,下唇轻囓地看着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身影,忍着
不表现得像个丑陋的妒妇。
「表哥,嚐嚐我做的银耳莲子汤,这天热得很,吃点凉补消消暑。」天燥心
也躁,喝点凉水降降火。
「不用了,堤芳表妹,我刚用过你嫂子准备的豆腐煲,现在胃还胀得很。」
就算饿了他也不敢用,那两道锋利的目光正盯着他的背,他要敢收下就真的死定
了。
「豆腐哪比得上莲子汤,那是穷酸人家的玩意儿,咱们富贵中人应该品嚐上
等美食。」豆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