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本色-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秦鹰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设计彩图出来了?”
“是的。”
“好吧,我去看。”陈红爽快地答应了,转头嘱咐江怡。“江怡,今天上午你照看一下,有事给我打手机。”
“好啦,你放心去吧,有事我照应着。”
江怡故意拖长了声调,带有一丝调笑说。
秦鹰和陈红赶紧起身逃走。
江怡的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目光,让这不小的空间变得局促尴尬。
陈红和江怡虽然无话不谈,经常一起泡吧,但这事她还没和江怡讲,因为她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两人关系该如何处,该向何处发展,她还不知道呢!
那次和江怡、秦鹰三人一起吃晚饭,问起各自的年龄,陈红知道自己比秦鹰大6岁,秦鹰26岁,陈红32岁,这样的年龄差距,再向前走,冒险的成分太大,让陈红颇为踌躇。但两人在性爱方面实在太美好,太刺激,一想起又让人心旌摇荡,心驰神往,恨不能夜夜时时在一起交欢才好。想来想去,觉得做性伴侣最合适,却又不知如何对秦鹰讲,因此,还没勇气和秦鹰联系。
今天秦鹰突然来找,不知何事?
这样想着,两人已走出写字楼,来到大厦前的停车场。
“什么事?”
陈红停住脚步问他。
她的语气很冷淡,为秦鹰贸然闯进她工作的地方,先前连个电话、招呼也不打而生气。他做事竟如此莽撞、粗鲁,出乎陈红的意料。
“对不起,你生气啦?”
秦鹰似乎早有准备。
“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地址?”
“对不起,我向小王要了你的名片。”
小王就是接待陈红,负责陈红那套房子设计的那个小伙子。
“对不起,我怕电话中说不清楚,怕你拒绝,所以来了。”
秦鹰的语速有些快,急于解释。
“什么事?”
“我的员工病了,是负责保洁的阿姨,我的员工全上工地了,再有,她是女人,他们来了也不方便,所以只得来找你。”
陈红定眼一看,这才看清他满额头满脸直往外涌的汗水,和焦躁不安的神情。
陈红此时颇为懊悔自己的大意和小心眼。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她人在哪?”
“在车里等。”
秦鹰指向停车场的一端,陈红看到了他那辆军绿色的老式北京吉普。
“什么病?”
“不知道,早上一来,没多久,就肚子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的。”
“我去看看。”
陈红边说边小跑着,向停车的方向赶过去。
来到车前,只见女人躺在车后座上,满脸煞白,汗珠滚滚。双手紧紧抓住车座上的布,身体蜷作一团。
“可能是腹膜炎,也许要开刀。”
陈红看了一会,转身对秦鹰说。
“开刀?”
秦鹰显然没想到。
“你带了多少钱?”
“800元。”
“你等一下。”
陈红飞跑向大厦,秦鹰望着她飞跑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们开车把病人送到最近的中日友好医院,挂完急诊号,陈红扶着病人进去检查,果真是腹膜炎,里面长了太多的蛔虫,现在要开刀取出,晚了就没命了。
陈红交了五千元押金,把病人送到手术室,又按医嘱拿药,开住院证,又交了一万。
秦鹰跟在她身后,晕头转向,看着她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做这做那,心中充满感激,只会说:”谢谢,谢谢。”
病人手术完后,吊着输液瓶,躺在手术车上,被顺利送进了住院病房。一切安顿好后,秦鹰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想起要给他家人打电话。
“别打了,你现在打,没用,这里有专门的护理,不准家属进病房,你明天告诉她家属,让他们星期一和星期四去探望就行了。具体时间在这。”
她把一张卡片交给秦鹰,又把一摞材料交到秦鹰手中。
“这是她的病历,住院证,押金条,都在这,出院时,拿这些去结帐,别丢啦。”
“谢谢你,陈红。”
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秦鹰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
“累你了。”
“没什么,正好我学过医,对医院的程序和病人比你了解些。”
陈红诚实地说。
“三点多了,咱们去吃点东西,我请你。”
他们到就近的一家小餐馆,吃了两碗面,
秦鹰拉了陈红的手,开车送陈红回家。
车开到华阳小区的外墙时,秦鹰停了车,来到陈红的车门旁,拉开车门等陈红下车。
“再见。”
陈红跳下车,彬彬有礼地和他握手告别。
久蓄的情欲,在那晚得到淋漓尽致的释放后,陈红已是一身轻松,身体倍觉清爽,心也平和安然了许多。
他握她的手,忽然攥紧了,猛地把她拉进怀,陈红跌伏在他的胸口。
“别走,红,陪陪我。”
他喘息着柔软地说。
就这一声,使陈红的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依恋之情,其实她也不想走。
“好,我陪你走走吧。”
中心花园有小山,小树林,有各色鲜花和绿草,还有竹林和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路,石板路,高低错落;还有秋千,木制的藤架、游廊;这是一个有着美丽景致的地方。
初入夜的广场,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饭后散步的人,温馨美好,天空高远,澄澈碧蓝,有几颗星星点缀其间,像这些暗弱的路灯。
他揽着她的腰,两人相依而行。走了一圈又一圈,他的柔韧光滑的肌肤,摩擦着她的肌肤,温暖而美好,一种亲切之情油然而生,她依向他的胳膊更近更紧。
“我是真的很想你,这一个星期,我每一天,没有一天不想你。但不敢来找你,今天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
他有些急促,叹息着说。
“我想你。”这句话,温暖、深沉、浑厚、积郁在一个男人胸中多时,她能听出来。此刻喷涌而出,带着一股冲击的热浪。陈红的心“忽”地就被感动,有些温暖在心中涌动。她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她相信他是真诚的。因为,她又何尝不想他?
自己更惨,自己是不敢去想,那个夜晚美得像一个梦,她愿这梦永远停留在她的梦中,不要睁眼,不要醒来,不要向前,她只怕光天化日之下,梦就会褪去,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的,她爱那晚的每一个美好的情境,每一个恩爱的细节,它像甘露一样,一滴滴珍藏在她记忆的杯中,只有夜深人静之时,方才捧出慢慢回味品尝。
他们就这么一圈圈地走着,并不说话,直到半透明的夜空下,偌大的广场,就剩下他们俩,还在一遍遍走着,不知疲倦地走着。几乎所有的窗口,都黑了灯,巨大的高楼似乎成了天与地的庄严卫兵,远远地守护,注视着他俩。
这个世界清静而美好。
当再次经过一片竹林,走在光影斑驳,发散着竹叶清香的鹅卵石小路上时,秦鹰忽然抱紧了她,在她惊慌的刹那,他的脸贴近了她的脸,轻轻摩挲,这亲昵的举动,使她充满幸福之感,她的心瞬间安静。
有微风吹过,竹林中的千杆修竹“沙沙”作响,和他的喘息声融为一体,阵阵唱和,她一动也不敢动,将自己的脸,紧贴着他的脸,静静地谛听这世界美好的和声,就在这一刻,她惟愿这世界永远停留,千年不变。
他呼出的热气灼烤她的脸颊和脖颈,他正在探寻她的嘴试图吻它。
她猛然醒来,别转头,推开了他。
“Why?”
他星火似的眼睛,在半透明的天空下,喷射出灼灼热情和疑问。
自从那个男人走后,陈红对于男人就有了一种深植于内心的恐惧,轻易不敢和他们有近距离的接触。
而男女之间的热吻,本质上表现了一种关系的转折点,代表心与心交融、接受的开始。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可以做爱,但不要接吻。
在她看来,做爱是身体生理的需要,而接吻,则表示心的交融接受。这两者是有质的区别。
“说实话,我不敢,和你相比,我真像一个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女人。”
陈红黯淡地说。
男人不说话,只是搂她,贴她更紧。
有一种声音,在她的心中生发生长,如青竹拔节般,如春芽从地面拱出一般,那么顽强,茁壮,那么清脆。
那是爱情的声音。
陈红渐渐听到她体内强大的护堤,在一点点溃散、破碎。
是的,她喜欢他,喜欢他的气息、肌肤,喜欢他的爱抚,喜欢他的花样百出的长久有力的做爱,喜欢他的一切一切……
远远的天边,被路灯、车灯光照亮燃成玫瑰红、桔红、像紫红的云霞,红了半边天。
她想,夜空都可以人为地改变颜色。我又怕什么呢?不就是6岁吗?这代表什么?说明什么?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这就够了。
天光下,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他的青春的身体,发散的像竹叶和夜风一样的清香,是那样好闻,沁入她的心肺,让她迷醉。他的身体,匀称、修长、结实、年轻矫健,没有一丝赘肉,一丝松弛,抓握在手中,柔韧、结实,每一块肌肉,在暗淡的光影下,明暗交错, 富有立体的质感,隐隐透出一股强壮有力的男性的魅力。
“真好,哥,真好。”
陈红的叹息从胸腔深处飞出。
“宝宝,我要给你一个美好的夜晚。”
幽暗中,陈红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拉她的手,忽然奔跑起来。
“去哪?”
“傻瓜。”
俩人不由哈哈大笑。 
 


城市新富们私秘的情爱生活
 
本            色
 
 
 Hard Rock
 
在亮马大厦一层的Hard Rock酒吧,江怡直盯着陈红看,直看得陈红脸热心跳,把头转向别处,避开她直视的眼光。
“看什么呢?不认识呀?”
陈红嗔怪了一句。
“唔,有一点。”
江怡坏坏地笑。
“怎么啦?”
陈红预备着接受她的盘问,事实上,她也有倾吐的欲望。
“看你皮肤现在变得多好,又嫩、又白、又生动,像上了铀光的瓷人。”
江怡仍坏坏地笑,眯起一只眼睛来审视她。
“我有那么美吗?”
陈红反问。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是比喻,这都听不懂啊。只不过你最近确实年轻、精神了不少,是不是吃了秦鹰那剂补药啊!”
“行啦,知道还问。”
“我是瞎猜,我知道什么呀?”
陈红隐隐地嘴角泛起微笑。
“是不是床上很爽啊!”
陈红点点头:“是。”
“我看的相没错吧,五好男人!怎么谢我?你现在好滋润,喂,能不能借来用用?”
“去死吧,你!”
陈红抬手打了江怡一下,江怡“嗤嗤”地笑。
“来,祝贺你;”
江怡举杯和陈红碰。
“谢谢。”
陈红满心欢喜地说。
Hard Rock是纯美风情的酒吧,上下两层原木装修,中间是一个大舞池,还有表演台,四周墙上挂着美国各个时代,各个地方的老照片和各种美国风情的家具,乐器,走进酒吧,仿佛走进美国怀旧风情展厅,整个酒吧庄重大气。
陈红和江怡都喜欢这种风格和氛围,置身其中,自由、随意、又典雅庄重。
这是她们来得最多的酒吧,当然消费也不低,60元或80元一张的门票,酒水另算,还加15%的服务费,但高消费的门槛,也保证了进到其中的人的档次,他们大多是欧美使馆的工作人员和外国大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来这里的人,跳舞的时候很疯,放得开,自由跳,谈事的时候,也很专注。
有独自坐在吧台前高凳上,喝酒,沉思,听音乐,看演出,实则希冀着艳遇的男人和女人;也有穿戴打扮得体,点一盏蜡烛,喝一杯酒,独斟独酌,静静坐在一角的单身女人。但都持重有礼。
陈红和江怡还喜欢看这里纯美国乐队的摇滚或爵士舞,乡村音乐,演出,喜欢美国人那种真正是具有生命力的自由的舞蹈和演唱。
这是她俩的共同爱好,要一扎啤酒,或一杯西柚汁,一听就是一夜,从开始到结束。
在舞池,江怡经常白衣胜雪、长裙飘飘,甩着她的长发,一派天然,纯情模样,晃着身体。吸引着四周的目光,这是她得意的时刻。
江怡是北大西语系毕业的,出国到英国后,才知学外语的在国外,根本不是长处,一点用处也没有。
她老公是北大的博士,性能力不强,江怡每每不能满足,几乎就没有酣畅淋漓过,人也越来越胖,忍了两年后,实在没办法,她提出要出国。
一般情况下,中国大城市的年轻知识夫妻,不管因何原因,两个人差不多走到头了,总有一方提出国,出国后,让另一方跟过去,对方若不去,俩人自然就拜了。
她老公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只是不知她出国的费用从何而来,他不去,也装聋作傻不问,他知道大学里的女人,就算相貌平平,只要想弄钱,路途多的是。何况江怡又这么漂亮,年轻。
江怡和这个男人,最初应该是有感情的,但婚后,男人一直读书、读书,仿佛他生到这世上的任务,就是为了读书。读了研究生,读博士,读完博士,读博士后,可他的薪水永远是那么薄薄的几张。而江怡好友的丈夫,男友,踏入社会后,没几年都发展起来,成了有车有房有款的一族。和那些女友逛街,看她们出手大方,买衣服买化装品,几千几千的买,连眼都不眨一下,大受刺激。她们的家,屋大,装潢也漂亮,和她们在一起时,江怡感到羞耻。自己住的是学校分的筒子楼,买衣服鞋袜,尽挑大甩卖、打折扣的时候买,整个成了无产阶级。
她想,我哪一点比她们差呢?
事实上,论个人素质,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无论哪一点也比她们强,只不过她们嫁了一个好丈夫,她找了个书呆子,一切就全颠倒了。
难道我命该比别人寒酸?
她不相信,不认命,她决心改变自己的现状。这也是她要出国的一个重要原因。
到美国没多久,她就给他老公戴了一大堆中国的外国的绿帽子,他老公也假装不知,等她在英国爱丁堡读完大学,又混了两年,实在混不出名堂,只得回国时,他老公已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高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兼董事长,买了别克车,在中关村高科技园的一个写字楼中租了半层楼办公,又在万泉新新家园买了复式楼。
也不知是不是随着事业的成长,他性功能也强大了,总之,现在她老公身边有了不少年轻漂亮的女人,有时还能看到一两个小名星,和电视台不太知名的主持人的脸。没办法,人类已被驯化成一种奇怪的动物,名利的光辉包装得一个人富丽堂皇,金光闪烁,让人看不见他本质上的缺陷。
这时她老公要求离婚,她却死活不肯,没办法,此时,她确实从心里觉得他老公魅力无穷。
后来,他老公就有半年不回家,又有半年谈判离婚。终于她老公答应给她一百万,一套三室两厅的北大旁边的房子,一辆本田雅各,她才签了离婚协议书。
今天,是她的离婚三周年纪念日,每到这一天,她都要叫上一帮朋友到Hard Rock来喝酒,今天也不例外,九点半,她约的人陆续到全了。她们移到一长桌前,坐下喝酒。
“姐们,今晚我请客,大家可劲喝,想喝什么喝什么,不为别的,就为今晚的自由,干杯!”
她仰头一口干了杯血样的干红,杯中几块干冰在“吱嘎”作响。
大家欢呼,举杯,齐齐干杯。
江怡又倒了大半杯酒,接着还要喝,陈红怕她做出出格的事。说出不靠谱不着调的话,就伸手盖住了她的杯口。
“行啦,喝得不少了,咱们看看台上美国乐队的演出吧。”
其实,江怡平时出手并不大方,大概在国外节省惯了,每一分每一毫的进出,都算得很仔细。只有每年的今晚是例外。陈红知道,她需要在麻醉与刺激中,度过这心神不安的一夜。
离婚后,江怡有半年多没找到工作,高不成,低不就,英文翻译多如牛毛,到英语培训学校当老师,收入还行,又嫌老师地位低,后来找到一家公关公司,当了公关部长,才算如意,每月五、六千元的收入,还能在工作中找到各式各样的档次不低的情人和性伴侣,公私兼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