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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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之死-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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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一直在啊!”她不曾远离过,也没有想过背叛这个组织,还有张城武。
“我多么担心,某天你就走了,我怎么使劲拉你,都无济于事。”李郝岩的语气降了下来,好象在暗示他的内心一同脆弱了。
“怎么会呢?”
“宛柔。我要你知道,城武就是城武,没有人可以代替他!”这句话一出口,李郝岩顿时浑身不自在,明明是用来指代安少康,可又似乎针对了自己。怎么回事?连自己都在警告自己吗?李郝岩不想认输,决不!“就算那个安少康!”
郗宛柔不作回答,注视着李郝岩,听他说完所有的警惕。是该清醒了,她也这么觉得。
“他像极了城武对吗?”他也肯定,因为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一种不详的预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有他的背影。仿佛就是张城武!”
是啊!如此相象的两个人,为什么?是天在捉弄郗宛柔吗?
“但,宛柔,清醒一点!他不是,他始终是安氏集团的继承人,和我们不一样。”他认真地说,口吻严肃得像死神的召唤。“他也是害死张城武的间接凶手!”
“凶手?”整个人几乎没有了力气,四肢都发软,脑子也昏昏涨涨,一阵想晕的念头。
“安氏集团收藏了那副画,设计了一系列的机关。城武,也是死在了这些暗算上。你能对着一个杀死自己爱的人的凶手,……,爱上他吗?”
不能!怎么可以!
郗宛柔,要对得起城武啊!
“你真的?”她闪烁的眼神,虚惊的表情,都让李郝岩害怕。失去一个人,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失败的是他!“拜托!不要陷进去,他永远不是城武!”
“是吗?”她好象在盘问自己。
“是的!一个替身就等于一个符号,没有意义。而我,也是这样爱着你!”李郝岩终于说出了内心里一直渴望说出的话。
“郝岩?”事情变化得好奇怪,郗宛柔还在一开始的问题上犹豫不决,这会儿又发生新状况了。
“我其实在认识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不如今晚就告白吧!他鼓起勇气,郑重其事地坦白着。“如果不是因为城武的抢先一步,我可能就已经对你说了。以前是你们因为在一起了,我就自动退出。可现在他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下半生活在痛苦里,活在孤独中。我等你那么多年,如今才敢告诉你我的想法。”
“请等一下!”郗宛柔的脑袋一片空白,她需要好好整理一番头绪。
“怎么?你不相信吗?那些年来我默默地望着你们,守侯着你!我不奢求,只要你微笑的脸旁为我逗留几秒就足够。”他温柔地抚摩着郗宛柔的脸,第一次可以这么放肆。“但今时不如往日,他既然逝去了。那我也该行动了!”
“恬思琦呢?”
眼前的李郝岩,口口声声在说着对她的爱。可身上一抹藏青色的刺眼,郗宛柔无法相信这么真诚的话语完全是现实的。
“思琦!”李郝岩猛地停下了手,身体一下僵硬似的愣住。“对不起,我不能对自己撒谎了!”
恬思琦的心抽动了一几,紧紧握着的手机摇晃着系牢的挂件,她心酸得好似在刹那间都明白了。回过身,她离这扇门越走越远。
“撒谎?你。”
“我爱的人是你,不能对着她说欺骗的话。我对不起她,可或许松了这次手,她能自由地找到一个真正爱的人。”
“你居然说出这般话!”一个女人付出了那么多,而一个男人却能说出绝情的话。其实,多少绝情的事在男人眼里又多象是为了对方而做出的无辜。
“因为我不想再错过了。”他很自卑,这一刻,卑微得不像一个阴谋家。
郗宛柔脱手了,挣开他的羽翼,感激他多年的照顾。只是,他的话令她有负罪感,承受不了也不想接受。李郝岩,在她的心里永远只是一个哥哥,不可能成为情人!
放手的时候,就无力再拉回了,眼睁睁地望着奔跑的背影,心中像是被火烧那样难受。李郝岩失去了,一次深埋的告白让他彻底面对了现实。为什么?他输得那么惨!
徘徊在这间很久没有回来的小窝了。
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陌生,陌生到似乎不曾拥有过快乐的时光。看着那些过去钟爱的玩偶、摆设,结果像是为她伤心时作伴的虚设。恬思琦想哭,抱头痛苦一次,毫无顾及的,哪怕天翻地覆。可是没有眼泪,一直都流不出,这样的感受更加使她窒息,不知所措地到处游离。整个人好似连状况都没有弄明白前,又几乎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在混乱里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位置!
要离开了?她问自己,想得到一个答案。
即使抗拒着,想否决。但心告诉她:是的。
恬思琦使劲劝说自己,希望留下来,雨后总会有彩虹。
说:微笑吧!既然哭不出来,就笑过这个遭遇吧!也许这不过是个插曲,一对恋人偶尔的偏离,最后还是会回归的。只要等,时间是万能的主,她也有这个资本来等待。
为什么要轻易走开?她不是很会缠人的吗!争取一下啊!
可惜老天就是不帮忙,她如何都忘不了解脱。
冥冥中早已有了回避不了的感觉,她走进李郝岩的心里,却在最后一关卡前被挡在门外。这是一个女人的灵敏,努力在冲破,就算自己遍体鳞伤,还是假装坚强,为爱继续排除万难。越是往前闯,受到的阻力就越大,悬空在云端的时候知道了这是一场过眼云烟的梦!
李郝岩对她的好,始终在喜欢的界限上……
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在这座充满着悲伤的城市里,连同回忆一起带走,然后独自漂泊,就像一个诗人散发着与身俱来的忧伤一路向着未知前进。哪里是家呢?或许有一日就停下脚步了,但这一切也是遥远的,就是随天意吧!走累了,抬不起沉重的脚步了,那么就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这一晚,是多么的迷惘,充斥着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构想。一个突如其来的事件,改变了她的生活,闯入了另一个人的世界,又带来了一系列的荒唐。错位了交织在一起的感受,似乎他的就是张城武的,而回忆的又是安少康的重新演绎,曾经何时她也怀疑过为什么相似到了这般地步?是幻觉,是奢望还是咎由自取?
张城武,如果那一瞬间没有带走她的灵魂,那么此刻她就不会这么痛苦。好象整个人都干涸了,却没有一杯水来化解悲哀。
彷徨的日子里,郗宛柔始终沉溺在过去,奋斗着的也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影子而努力。究竟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心灵上的一个慰藉!
人,是贪婪的!即便知道要去面对死亡,都无法坦然,因为还是恐惧,所以依旧借用着欲望的借口苟存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挣扎,不过是自己对肉体的捆绑!谁都代替不了灵魂深处最寂寞的那具干尸,睁开着明晃晃的眼睛却没有光线地凝视着你,一个对自己的拷问:我在为谁卖命?
郗宛柔也是个罪人,在为自己的目的实现时牺牲一个人的感情。她,确实是为了张城武而卖命,甚至是她最荒远的那颗心。然后她决定来到一个陌生人的生命里,舞动一圈之后便消失在时间的尽头,她没有义务去为安少康的一段过程交代意义,因为它原本就是没有意义,仅仅是利用的关系。正如李郝岩说的那样,对一枚棋子,无须给予价值。死的东西,根本没有感情,主人是不必耗费这个心情的。
但是,她却步!但是,不是源于愧疚!
一个废物,是不用浪费情感在上面的。只不过,当这个木偶起到了象征作用时主人的心情也就不一样了。
李郝岩愤怒,是她把安少康当作了一个替身。人死了,留下了睹物思人的人,每每触景伤怀。他不愿意,输给一个思念,连对等的选手都成为了无法较量的物质,对他而言,是场耻辱!
就算是蔑视,可也不容小视。他谨慎,犹如办事风格。也许女人便是这么愚蠢,在感情冲昏头脑的时分,一个物也可以取代一个人的地位,为的就是减少痛苦的冥想。自欺欺人,往往也是疗伤的一种好办法,到了无路可逃的那一步时。
放下沉重的左右为难吧!郗宛柔究竟有什么资格来衡量感情的取舍!如今的她,没有左右两个人的等候,只有一个人的赴命。
张城武,死了。
安少康,活着。
郗宛柔呢?也死了,连同张城武的眼泪一起葬入火海,煎熬着;还活着,联系着安少康的命运,蹉跎在阴谋的进程中。任务完成后,她将进入长长的安眠,然后享受着天国的盛情。
好似她都这么劝说自己,不要走错任何一步。今晚,她再郑重地警告自己,不能迷失方向,不是徘徊,而是不容质疑的前进。
摸了摸颈上的那对项链,猛地想起恬思琦的话,一遍遍地还来不及安静就仿佛神在暗示。
“你的那两条项链很有意思,原来可以并在一起的……”合并在一起?郗宛柔取下这两条项链,放在手心里,看着看着。随即,蓝宝石和红宝石扣在了一起,心心相印的样子,恬思琦给了她一个答案。张城武在临死前,也曾说过那样的话,“你的和我的在一起”——永不分离的含义是在这里。
那么那副画,郗宛柔似乎懂了,又迷离恍惚于其中。
《罗密欧之死》——一副暗示了巨大宝藏的名画,在画的玄机里也埋藏着一把钥匙,开启欲望的大门。那是金钱的诱惑,权利的象征,只要破解了画的秘密,就拥有了最高的快乐!世人都争抢它,为的就是一己之私,多么激烈的斗争从古至今。
“城武!”眼神里充盈着泪光,他就这么丧命于权欲下,成为了践踏在脚下的尘埃。
背起行囊,她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恬思琦,暗自对自己说假如我今天真的走了,以后祈祷我们永远也不要相遇。
恬思琦,不恨李郝岩!在内心深处,说不尽的感谢是她最真挚的情感。一个爱过的男人,她怎么会留下恨意,不过是遗憾。他们的邂逅,错过了恰当的时机,于是就成为了可惜的碰撞,有火花却只开一瞬。
把颈中最珍贵的项链,取了下来,就算一万分的不舍,那也是不可强求的事实。毕竟是他的传家宝,是作个纪念的愿望都不能实现的。这一点,她非常明白!
环视周围的事物,这一次离开了就再也没机会重逢了。恬思琦,劝自己不流泪。因为眼泪的重量是抵不过心在流血的惨烈!
抚摩着这张书桌,有很多的美好回忆!也是她最爱闹的地方,他也总是忍让妥协直至被征服。
“叔叔……”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喊李郝岩的昵称吗?以前总是很兴奋地大声喊他大叔,每一次都是伴随着撒娇和无赖,好象那个人一定会被她的‘无耻’手段所折服。其实他是大度,他总那么解释,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没这兴趣和她闹还是不在意她?
恬思琦很想知道,在他的心里关于她的分量有多少?其实多少又有什么重要!他的记忆,她苛求可以再多点,越多越好。但恬思琦明白她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所以只要在自己的心里容下一个地方,为他设有,便足以了。
李郝岩,我要离开了,在这座城市走向黄昏的时刻,我也结束了这段感情。一直以来是你让我感受了温暖的错觉,我始终沉浸在自己向往的舞台上,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的那一位真命天子。我知道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又假装信以为真了!但我还是感激你出现在我的岁月里,告别了青涩的季节,我逐渐体验到了喜悦与欢快的滋味,那是一种最纯真的触觉。我伸手去拥有它的时候,很幸运地它没有推开我,虽然是浅浅的一次接纳,但我已经十分愉悦了。我要如何说尽我的幸福呢?或许你不相信,你在我的生命里将会有多大的影响。可我确实因为你的出现而成长了自己,是一个记载生命片段的里程。当我微笑着想起无理取闹的日子时,我就会思念你,像一位叔叔一样的男子用宽广的胸襟包容着一个孩子;当我害羞地想起第一次用心做礼物的时候,我会激动于自己破天荒的想法,为一个人开始留下纪念的东西;当我每晚入睡的片刻,我会感想到一个会陪我一直昏天黑地在黎明与日落交界的倾听对象,无时无刻回应我的随意。我任性过,狂想过,也害怕过……流着眼泪生怕失去你,含着眼泪回笑你的尴尬,无意识时淌着眼泪莫名感触,全是缘于你!
恬思琦心里默默地阐述着,就像是一次无声电影的回放,呈现了很多的镜头……
把项链搁置在书桌上,却发现一份房屋转让书。
“何必要为我化那么多钱?”恬思琦笑了,原来她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价值的!不是因为这栋弥漫着他们过往气息的房子,而是一份眷恋的感情。
带着重重行李的恬思琦,没有回过头。那里已经是刻在心里的照片了,不用再多一次回眸也已是刻骨铭心了!
项链压在那份转让书上,他回到家就能看到了。什么话都没留下,但恬思琦能感应到他全然明白的心理。如果上天再让他们相遇,那么她就作为一次邂逅重新开始,但此时此刻她并不多想。因为以后的事情,与现在无关!若是李郝岩再次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会视他为一个新的起点,重新开始!李郝岩!
开始问,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作为一个直接受到伤害的人,有权利知道一切。
郗宛柔不再拖沓,也不想牵涉自己的感情太多的包袱。不如就直截了当,或许真相就会水落石出。那一次的行动,漏洞在哪里?
“我听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
“那幅《罗密欧之死》。”她纳纳于口,却语气坚定。
“《罗密欧之死》!”安少康好奇于她的兴趣在何时转向了一个突来的话题。“什么时候你开始关注这个?”
“哦!因为很有名,所以。”郗宛柔收回了胆怯的眼神,换而之是一种炯炯有神的状态望着安少康。“对它很有兴趣。”
“原来如此啊!”安少康感叹了一下。他在家里的收藏室里看到过几次,每次去欣赏画的时候又被深深地吸引住了。这真是一幅很有魅力的画啊!
“听说是被安氏集团收藏了,你看到过吗?”
“恩,看过几次。就在我家!”
“哦,你觉得那画美吗?”
“很有手法的一幅画!”
“手法?”李郝岩曾经说《罗密欧之死》就其本身来说没什么大的艺术价值,那么又怎么能以手法来做评价。郗宛柔实在诧异于安少康的话,也很费解观赏者不同的认定水准。
“是啊!”安少康见她一脸的迷糊,于是微微笑言道。“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欣赏下!”
“我?”
安少康缓缓向她凑近距离,这样的亲近在郗宛柔的角度里显得有点不适。“不如就今晚,我带你去看《罗密欧之死》。”
是个好提议!郗宛柔欣然答应。
来到他家,拜访了安启化后郗宛柔就跟着安少康走入了一个深长的类似于隧道的一个地下室。
举起着油灯,感觉回到了几个世纪之前。安少康怕她会摔交,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路搀扶着。
“是不是感觉很诡异?”安少康尽量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向她说道。
“有点。”这个冗长的过道,似乎没有尽头。黑暗一袭愚人的花脸在目送着这对年青人,好象一不小就会掉入他的魔掌。
“这个过道很长,大概是围绕着这栋房子特意设计的。”其实安家大宅并没有城堡那么大,只不过设计师在构建这个地下室时,把道路围城了一个迷宫,一圈圈地沉睡在大宅的下面。顺着它深沉的呼吸,凝视着安家的一丝一毫风吹草动。
“我们还有多远?”当初张城武来到这个地下通道时,有没有感到寒毛凛冽?
“哦,不远了!”
被安少康一会儿拉到那里,一会儿又回到了这里。郗宛柔实在胃里难受,一阵想呕吐的感觉。
“没事吧?”见她脸色极差,安少康急切地问。地下室里没有备置药物,如她想晕,他则必须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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