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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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之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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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新闻?!”她们感叹校园八卦消息在叮叮的心目中竟有着举重轻重的地位。两人意想不到会异口同声,效果震得叮叮吓退方圆好几米。内力固然厉害,也不及人多力量大的威力,叮叮得及时撤退方可活命啊。
“有你这个大喇叭在,我们哪里需要亲自去找。”张叮叮是一块天生做娱乐主播的料子,她们都肯定此质地与款式必然过关,毋庸置疑。
折服了,张叮叮拔腿先溜,以免自个不识相而遭到‘以多欺少’的迫害。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日子也平静地度过。郗宛柔的生活简单如一,抱着一本本书从图书馆出来。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树叶飘落在她的眼前,隐约感到封尘的熟悉再次印现。她缓缓走进那棵大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触摸到了树皮上,指尖有点奇妙的反应,凸凹的缝隙留下了似刀刻的痕迹。
郗宛柔凑近了一步,仔细地观察。意料地发现了一个记号,一朵芙蓉。“谁刻的?”模糊的样子像是经历沧桑世事的历史,‘记载’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记得某些难忘记,也许是希望若些年后的寻找会有个尽头。
“你在等谁?”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听起来确实空洞。郗宛柔倏地回过头,和张城武四目相对。“没有。”她的言语显得慌张,由于他不经意间的闯入。
“你小子跑那么快想投胎啊!”李郝岩终于追上了张城武,才发现郗宛柔站在他们面前。“你,这么巧!”
郗宛柔越觉得这句话由她开口似乎更为合适,然而空间对象转了180度。“哦!”
“你的那个朋友呢?”
“麦霖?她去社团活动了。”
“原来是这样啊!”李郝岩没话使劲找话说。猛地,想起了什么。“知道舞会的事了吗?”
“舞会?”她是绝缘体,是个与世隔绝的人,对于此些活动一向了解甚少。
“应该是明晚七点在学生活动中心二楼,记得来参加。”
“你们会来吗?”她习惯性地回望着张城武,有第三个人在的时候他总是更沉闷。
“会!”李郝岩自己的回答,象征着替张城武也答应了。是个自说自话的家伙,不过张城武看起来并不建议。他不建议的是谁呢?
学校对同学们的联谊活动好象还是放在心上的,一律批准此日的晚自习可自己选择参加与否。结果黑压压的一卡车一卡车的学生全去参加舞会了,个个兴高采烈。
麦霖今日的造型艳光四射,夺人眼球。一旁的张叮叮也是不甘落后,非得更胜一筹才不丢脸。只不过,郗宛柔的打扮就没那么特殊了。一袭黑色长裙,除了诠释了身材的玲珑外没有凸现其他优势。
“别拉了!”麦霖的礼服就快被叮叮扯下了,险些暴光得赤裸裸。
“不行啊,你的裙子太迷你了,再下去内裤就露了。”张叮叮这么关照麦霖,实际上是受哥哥嘱托。张铛铛可谓用心良苦!
“下面要是保住了,我上面就春光乍现了。”
“那你还穿低胸的!”
“那有身材当然得显显了,不然以后没机会的。”
真汤不住麦霖的深远熟虑。张叮叮多言也无济于事,她们已经到了学生活动中心的大门。“宛柔,我们进去吧!”
“哦。”
走进迷幻色彩的大厅,只感觉要不是这是学校的活动,还真怕会出什么意外。她们三人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假装镇静地等待别人的邀请。
“哥!”张叮叮刚刚发完短信,铛铛便直径走到她们面前。
“请问我能邀请你和我跳支舞吗?”他绅士地向动人的麦霖伸出手,默默等着回应。
麦霖却感觉是一只魔掌绝对的命令,她推却不了。为什么等待的那个人迟迟未出现,“我,我。”她吃吃顿顿地想拒绝,可怕他会难过。“好的。”最后她不忍心使张铛铛难过。
座位上剩下了孤单的两个人,面面相虚,微笑而过。
“你们在这!”李郝岩找得很辛苦。
“学长!”张叮叮激动不已,心里盘算着2对2,正好。
张城武一身黑色的西装,把杀手的身份暴露无疑。这时候,反而和郗宛柔的装扮照响呼应。一个绝对冷酷的杀手一个绝对冷静的女人。
“请允许。”他的手已经对准她,风度翩翩得让每个女人无法抗拒。
“你这家伙!”李郝岩万万没想到张城武先他一步,无奈故作苦笑,礼貌地邀请单吊着的张叮叮。
舞池里的张城武魅力无人能敌,令在场所有男生黯然自弃。郗宛柔的默契配合,节拍在其余女生愤怒妒忌的怒火里完美演奏。他们,前世她为了他舞了一段木芙蓉;后世她为了他舞了一段生死别。今世,他为了她谱了一曲《罗密欧之死》。
她倒在了项王的怀里,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甜甜的酒窝,但眼角流下了一滴遗憾的泪珠。虞姬为了霸王,诀别于这个乱世。
那年风沙翻滚得尤为厉害,在干涸的土地上他们面对战火纷飞的硝烟。于是他们的感情被埋没在炮火声中,投身于残酷的楚汉之战。
虞姬以为项王会活下去,却不知项羽如何承受得了失去至爱的撕心裂肺,最后自刎乌江时或许一抹江东父老,可始终无能为力。死,他选择了唯一的安息。
这就是宿命的记载,后世的两段感情也如此没有结尾……
故事一直上演着,那次交融的舞会那段奇妙的舞曲,好似又进一步地拉近了张城武与郗宛柔——心的距离。两个人在每每擦肩而过时,不由自主地相互深情对视。倘若那种感受轻轻触碰到一根神经,那么搭牢得程度绝非此生可以明了。
麦霖开始为李郝岩痴情,一个女子的心仪终究以暗恋的前奏、秋风的谢幕作为整场的主线。李郝岩不爱她,甚至没有丝毫的喜欢上她,尽管麦霖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然而他的心不能背叛自己的感情。他感激她对此付出的强烈感情,是前世积的福分。作为报答,作为责任,他或许该和她谈场轻快的恋爱,之后再婉转拒绝,或者爱火灭了她便自己离开了游戏。但是,李郝岩做不到——心里的那个人,位置依旧占据得留不得一点空隙。
“我不值得你为我。”话还没有说完,麦霖强忍着泪水打断了他无情的话。
“值得。”就算明白那是男人为了拒绝所使用的托词,可是连回绝都如此善意,麦霖怎么舍得放弃。于是牛角尖钻得更加厉害,有一股至死都不善罢甘休的味道。“我,是真的喜欢学长,我知道你觉得我不够你的标准。”
她把他当成了色狼了吗?‘标准’,李郝岩对三围这种东西并不太建议,只要能够看得出是个女人,他也就过眼了。“你误会了,我是认为我们还不够了解,所以。”
“这么说,学长是因为不了解我才不确定的吗!那只要我坦诚地告诉学长我的一切,你就能接受我了吗?”仿佛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麦霖的脸上稍显肉色。
啊!是个‘言情’的女子,李郝岩充分体会她的个性了。‘言情’的直白说法便是‘粘糕式爱纠缠’,要想让她的死心恐怕难于上青天。
“我有喜欢的人!”直截了当的口吻。男人能在这种状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则是证明此话的真实性犹如真理或者此人的心意一辈子也不会落到此刻对面的女子身上。所以,总结性的说一般对方说了这句话,另一方只有撤的余地。
“是谁?”这不是麦霖故意探索的,而是轰隆一下闷掉的脑袋在一片迷茫下发出的缺乏理性的内心独白。
“她,是我会等一生的人。”
“原来是这样,学长原来是有喜欢的人的。”麦霖痴痴地说,眼神逐渐恍惚,泪水滴滴答答掉了下来。
李郝岩来不及安慰她几句,她就已经转身跑了。望着越来越远的身影,他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他们,具有一样的心情。仅仅时间上有先后,其实都是伤人的,痛是无法躲闪的也是根本避免不了。
在苍白的一段日子里,麦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的憔悴是转眼间的事。郗宛柔除了几句翻来覆去老掉牙的安慰性的话,实在是束手无策。女人,一旦被男人刺伤后,通常是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才能溶解她全身冰冻的寒气。张铛铛就自然在这个准确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给予了伟大的温暖。
麦霖感动了,也愿意以身相许了。确实是,与其苦苦爱着不爱自己的人,不如好好对待爱着自己的那个。她还给张铛铛的只有恩情,因为在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他是在她身边的保护神,出于这原因麦霖不后悔。爱和被爱,女人们往往选择后者。不是女人自私,渴望得到呵护,而是女人天生的善良与母性的催唤,令她们无法伤害一些人。
于是,顺理成章。张叮叮一直以为麦霖会成为她未来的大嫂,她的心里十分激动。老天爱捉弄人,总是出其不意地进行迫害。她们的命运在坎坷中起伏,又在磨难里终结。
倘若没有齐聍的插手,沉默可能延续到漫长的未来。他,情不自禁地爱上了郗宛柔,有时竟难以自控。假设不出现梁韵可的话,事情或许很一般。她,千里寻觅着张城武,不达目的永不言弃。
登山运动适合她吗?郗宛柔觉得能逃就赶紧逃,体育课对于她这位好学生而言,撬课也实属无可奈何的举措。
天气风和日历,明媚得吓死人。她在被强迫的境遇下来到了指定地点,左等右等没见熟悉的人出现于眼帘,焦急中不免掺杂了一点窃喜——真是期待一个都别来,她便能名正言顺地回家了,不必在这受身心双重折磨。
可惜短信的通知,传来了噩梦。他们由于种种理由,希望她再耐心等待一会儿。郗宛柔的痛苦煎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的拉长了。
慢慢地,她发现有个人向她这边靠近。孤单的一个人,那是张城武在行走。两个人,一刹那的四目相对,随即并肩沉思,谁都没有大方地开口说任何话。
张城武,在享受这份偶然的‘宁静’,站在爱着的人身旁,简简单单地不让声音打搅,偷偷地窥视她的面容,他就是喜欢这样瞻仰她的全景。
不习惯挚热的目光灼伤她的脸狭,郗宛柔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在沸腾,皮肤被滚烫的思绪弄得快经不起膨胀了。她觉得自己的‘春天’不太矜持。
秋天,不会因为人们的心情而转换季节。风吹在脸,还是凉的;打在身上,还会痛的。郗宛柔不禁揉了揉双手,若是他不在场这会儿她肯定会用双手捂住脸保持温度的。
“冷了?”说话间,张城武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柔情的动作固然打动每个异性的心,不过在浪漫的冲动下人们总是忽略现实的客观存在,结果有时很糟糕。他,忘了运动衣里面一丝不挂,当然只限于上半身。
她的脸唰的通红,才使他意识到这个错误。但披出去的衣服如同嫁出去的娘,怎么收回是技巧性的难题。一时乱了方寸,就更难了。
“抱歉。”
郗宛柔听到他假装镇定的绅士腔调,接下来回应的那个微笑就有些忍不住傻笑的成分了。“天冷。”她回复了他之前的问句,然后取下他的衣服。像是为孩子气的丈夫穿上外衣般的贤淑,为他整理衣襟。“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感冒哦!”
这一刻,把持不住的男人准会闯祸。幸好,张城武的能耐度超乎平常人,他的表情不作应答,但眼神就完全暴露情况。爱情的力量有多大,就在于它在暗地里的加热速度比其在明亮里的快上好几倍,甚至干材烈火是被月亮点燃的。
之后,又呈现一片祥和,言语不多一份废句。直到其他的集合,才醒悟原来后羿在射太阳时是留下一个作为白天的象征的。
一切都进行得很稳定,心灵感应也没有一次被干扰。他们,在发展。可是,如此唯美的画面闯进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傻小子,主动向郗宛柔献殷勤。齐聍,不断找机会接近郗宛柔,粘人的工夫绝对有一套。张城武就好象很难插进他们的空隙,心急如焚。此时,粱韵可也凑了热闹,认定他是那个朝代的奇迹。
梁韵可从来都相信那个流传在神秘空间的故事,尽管她的祖辈尽心保管但并不全认同为事实。可她坚信它的价值不是历史的久远,而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在哭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她讲得这么深,他却不当一回事。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类故事编得脱离历史现实。
“你跟我来”。她把家传史书,一本消失很久后能幸存下来的古书。“我能确信你看了后,会有很大感触。我的直觉不会错!”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无事生非。”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接受这本书前还会脱口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张城武,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不过他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女人。
那一年,大雪纷飞,像暗示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如此,有些人消失在整个城池,有些人达成了长久以来的心愿。只是他,很孤独,因为不再有母亲的微笑。
“皇上,臣不知该不该言。”他的职责就是照顾皇子,最近以来皇子越发得沉默寡言,有时冷漠得仿佛一块竖立着的石头。
“如何!”朱棣的眼中倏地掠过一丝愤怒,随即又透露出无限的关爱。
“皇子的生性怕是无法肩负起太子的责任,在他的心底似乎很空无。”
“那是他在思念母亲。”张楚楚死的时候流下了泪,矛盾在三个人之间。离去后,他把那对木芙蓉耳环一起埋葬于湖畔。
“但。”他的犹豫已经无法用言语说明白,同时他也清楚皇上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提及往事不愿伤痛。
“他该是有人服侍的年纪了。”朱棣命人挑选了一些侍女送到了他的宫殿。他,是朱棣的儿子,可身份特殊,并不能向外人直言。于是他生活在暗处,他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你这是做什么!”
“禀告少爷,这是皇上的意思。你也到弱冠之年,终日于奴仆毕竟不妥。”
“女人,多得是。何必亲自带到府上,你不怕脏了我的府第吗?”不肖一顾,他会冲动,他也会克制。不然,他早已玩弄遍天下女子了。仅仅是等待,一个令他不再孤独的女子。
“这些女子,都是江南美女。虽不是出生名门贵族,但个个知书达理,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陪少爷是不错的人选。”
“女人,是用来发泄的,不是让我费事照顾的。”
他未免很尴尬,只是泱泱禀退。之后,被选中的女子整齐地呈现在他的面前。皇子烦腻了,轻浮地来到她们面前,准备一个个羞辱。
“你的脸蛋很滑,手感很好。”他的手在她们脸上肆无忌惮地游离,呼吸在她们脸上迷茫。绞得她们心绪不宁,可还得矜持出分寸。他就喜欢看着她们难受,似乎可以解脱自己的不快。手在一个个抚摩中进行,突然他停住了手。眼前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那是个前生有约定的女子,可惜他前世没有守约,今生感到了闪电般的内疚。
“你的头发乱了。”他匆匆找了个借口,为自己不了解的心慌借了托词。
她目目地杵在那里,对他的话不知所措。他重新鼓起勇气,为她捋了捋额头的刘海,动作是那样的真情,轻轻一掠的温柔,没有一点侵犯的意味,只有用心的认真。
随后,他转身而去。吩咐道:“今晚我只要她。”
月色朦胧,星光打在水里起了一轮轮波动。她奉命来到他的房间,推门而入,漆黑一片。
“把灯亮上。”他坐着,命令道。
“是。”她专心着灯笼里微微而升的光焰。
“你叫什么?”
“郗宛柔。”
“宛柔。”他自言自语道。然后,透过灯光凝视着她,在黑暗里她比起白天更添了份怜爱。皇子感到冻结的心,一瞬间在熔化。“会弹琴吗?”
“是。”她畏缩的言语,胆却的神态令皇子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指间在琴弦上来回摆动,轻轻化出的声响是来自远古的天籁,柔和中流淌着霸气。那是当年的曲子,犹如当年的那一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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