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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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岁月静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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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倒的工作性质让我的作息时间完全紊乱,上班时间长了,跟着单位同批分去的中专生混的很熟,没事的时候出去吃饭喝酒,甚至学会了抽烟打架。只要没有班的时候不是泡在歌吧就是泡在酒吧,浑浑噩噩的过着不知所谓的生活。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家里开始着急找对象的问题,可我明白,在我心底一直有东子,我没有办法去接受别的男人来靠近我。一次又一次相亲,拒绝不了那么就去看好了。看了足足有一个加强连之后,妈问我到底想找什么样的,我说了“我不想找,想一个人过”妈给了我一巴掌,那是长这么大,妈第一次打我,妈问我:”除了东子,这世界男人都死绝了,为了一个死人,你晃荡了快10年还不够吗?你难道真的要为他守活寡?“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到东子年祭的原因,情绪极其不稳定,我当时说“我守活寡我乐意,不用你管”记得妈看了我半天,嘴唇只哆嗦,突然哭了。“晓北啊!你在拿刀子捅你妈的心,你出去问问看那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儿女幸福,你这样拖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转身离开家。

请假去了东子的墓地,看着墓碑上依然年轻的他,我哭了,囔囔的自语,告诉他有多想他,有多恨他,有多希望能重新趴在他怀里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告诉他,妈打她了,因为不想找对象结婚。一天一夜的时间坐在墓碑前把这快10年所发生的事点点滴滴的都反复的说着。告诉他,回去就要找对象结婚了,告诉他不会再来看他了,要把它深深地埋葬在心底,封存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天亮了,最后看了东子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家,相亲,结婚,怀孕,流产,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两年的时间,所发生的一切,终于在单位组织体检时查出乳腺癌的时候成为压倒心里的最后一颗稻草,拿到复查的检查报告,突然笑了,到底多倒霉才会摊上这样的病?父亲癌症去世才半年,我又查出这个病,跟妈妈说休假出去旅游散心,妈以为因为离婚心情不好,所以也没问什么。拿着报告去了北京,上海,检查的结果都是相同的,晚期而且已经转移了,治疗的价值不高。

时隔两年之后,又一次站在东子的墓碑前,对他说,生病了,想他了,很快就去找他了,希望他能原谅我的背叛,希望他还依然爱着满身伤痕的我。

回家以后,没在妈家住,搬回了自己的房子,每天去医院做着化疗,一次又一次的化疗,呕吐,虚弱,大把大把的掉头发,身体的虚弱,心里承受的压力折磨着已经不堪重负的我。钱花完了,不想在遭罪,选择了自杀,走之前给妈留了遗书,没说生病,只说觉得做人很失败,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当晚,站在10楼的阳台上,拿着东子给我的钥匙扣,跳了下去!

第二章 重生

或许是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没有治疗价值的病,没必要去拖累家人,却没有想到,自杀的行为带给家人的却是更深的伤害。记得大姐在烧完百天走之前曾经说过“晓北,你的懦弱和自私,你的自杀带给家人的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们宁愿看着你病死也不愿意看见你如今的自以为是”。

孤魂野鬼般的游荡,看见了家里发生的一切,在小外甥终于挺不住的时候,我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轻率,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后悔自己自私与任性;即使泪水那么的晶莹,却依然让人感觉肮脏,现在的哭泣又有什么用?现在的悔恨与愧疚又能改变什么?跟在哥姐身后,看着大姐的崩溃,看着哥哥的呆滞,想起去世的父母与小宝,想起出家的小妹,想起过去30年的种种,好恨。恨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公,我的家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的惩罚?我的家人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或许是过于激动又或许是游荡的时间太久,感觉本来就不清晰的自己在慢慢的消散,疼痛不断的侵蚀着,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真好,终于可以结束这样没有目的的游荡;真好,终于要离开这充满痛苦的世界;真好,终于又可以见到父母,小宝,东子了。思念了太久,飘荡了太久,好累好累。记忆的最后,手里突然出现了死之前拿着的钥匙扣,那是东子留给我的遗物,不知名的材料制造而成的,应该是项链,却因为我对金属过敏而改成了钥匙扣。一面青松一面莲花,它怎么会出现?还来不及去思考就消失在空气里!

“好热,好热”仿佛火烧一样的疼痛,我到地狱了吗?

“水,我要喝水”“晓北,晓北,醒醒”耳边传来不断的呼叫声。

是谁?好熟悉。

不对,我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怎么还会听见熟悉的叫声?努力睁开眼睛,白茫茫的一片,闭上眼睛,在睁开的时候,眼前事一个大脑袋,好挫的头型,好像老家那边的农村会计头。脸型好像是哥?记得看哥小时候照片就是这种头型,黑红的脸蛋,跟爸相似的单眼皮。

“晓北?”哥叫着我的名字。伸手摸着我的额头,凉凉的。凉凉的?我怎么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有些发晕。

“妈,妈,你快来,晓北醒了。”

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哥在叫谁?突然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口,一阵快速的跑步声传来,门帘被掀开,走进一个女人,仔细的看着。短发,圆脸,大眼睛,真的是妈,年轻时候的妈妈。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囔囔自语的说着“妈,妈,我想你了,我错了。妈,你来看我了,是不是表示你们原谅我的懦弱和不争气。妈,我好累,走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你和爸,你们是不是生我气了,所以一直躲着不见我。妈,我以后一定听话,你们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闭眼大哭的时候,感觉被熟悉的怀抱轻轻的搂住了,妈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拍打着后背,一只手摸着我的额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咋了,老姑娘,是不是做梦餍住了?别哭,别哭,妈在这哪。”听见熟悉的话语,感觉着温暖的怀抱,委屈,愧疚,悔恨的泪水失去控制般的怎样都止不住。喃喃着告诉妈,在她们走之后所有的感受所有的愧疚与悔恨。

在不断的哭泣声中,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在梦中仿佛还能感觉已经失去很久的温暖,不知道是不是菩萨保佑,又能见到失去的亲情。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知足了,无论上苍对我自杀的惩罚是什么,在无尽的等待之后能感觉妈的怀抱,得到原谅已经是祈求来的最大的奖励。

不知又睡了多久,当我真正意义清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熟悉的房顶,熟悉的柜子,很像小时候刚刚搬来D市的家。可能吗?可眼睛里看到熟悉景象的。耳边响起的怀念已久的呼噜声,都显示着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把手伸进被子里,使劲的掐着大腿,疼,很疼,现在是什么情况?很像前生泡某点时候看到的小说情景。重生,回到过去。我有可能那么幸运吗?不敢相信,在又一次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有人踹了我一脚,僵硬的转头,呆住了,大姐?透过月光看见大姐的头已经转向我这边,稀少枯黄的头发,扁扁的小鼻头,淡粉色的嘴唇,枕边的眼镜都是那么的真实,轻轻的把手放在大姐的鼻子下面,热乎乎的喘气喷在手心。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最初,回到了充满童年记忆的起点。

无声无息的哭泣,不断流淌的热泪告诉着我,我的祈求我的悔恨与愧疚终于有机会改正。

现在应该是爸带我们全家刚搬来D市的时候,听妈说过刚来D市的时候,我就病了,高烧不退,她和爸以为我要扔了哪,还好后来捡回来了。

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一切,大姐安详的睡态与二十几年之后满脸皱纹的崩溃交替的出现在眼前,又一次把手轻轻的放在姐的鼻息下,温暖的喘息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回来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渴求的,真的是我所熟悉而又眷恋的亲情,真的是曾经梦里出现的场景。

慢慢的等待着天亮,即使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希望能看见严肃却又慈爱的父亲,永远护短的母亲,敦实的哥哥,时不时用手推着眼镜的大姐亲切的叫着我拍打着我。

在不断的回忆中,妈起床了,紧闭的双眼默默的感受着妈在干什么。穿衣,走进我们姐三的房间,温暖的双手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给大姐盖被子,给哥把枕头塞到头下,走出房间,打水,洗漱,烧火,做饭,叫爸起来,听见爸问妈“二磨,咋样了?”在时隔十多年之后再次听见熟悉的小名之后,我终于相信了,相信自己撞大运般的回到了最初。

“退烧了,估计是这次搬家折腾的”妈边回答边给爸打水洗漱。

“行了,好好养着吧,不管咋说,能退烧就行。”

“妈,妈,嘘嘘,妈,妈,我要嘘嘘”迫切的想见到年轻的爸妈。爬起炕就要下去,一双手一下把我抱住,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拿眼睛瞪着我,“还没炕高哪,摔了咋整。”傻笑着扑到姐怀里,“姐,我想你了”偷偷的把眼泪蹭到姐的线衣上,抬头继续傻笑。“虚头巴脑,什么时候学会说好话了。”

妈掀起门帘走了进来,看见我和姐抱在一起笑了,“老姑娘醒了,咋样?还难受不?”

从老妹出生以后妈慢慢的就很少叫我老姑娘,真好。看见妈走过来,转身扑到妈怀里,紧紧地抱住妈的脖子,把头埋在妈的肩头,轻轻的蹭着,眼泪还是没忍住的流下来了。

“咋了,老姑娘,咋又哭上了,还难受啊?”

“妈,我做梦了,梦见你和爸不要我了,要把我送人。”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响起。

“老刘,快来,你老姑娘做梦咱俩把她送人了,还哭了,你快来看看。”妈说完继续笑着。

小时候从我记事起,每次遇见熟人或是回姥姥家,舅舅或老姨他们都喜欢这样逗我们姐几个,我和老妹是最常被逗的。记得小时候我和老妹都问过我们是怎么来的,妈说我是在垃圾堆边捡的,老妹是厕所掏出来的。那时候真的以为妈说的是真的,直到大了以后才直到是开玩笑。

“让你们老逗孩子,看,做梦了吧”爸笑着走了进来。中等的身高,不胖不瘦,带笑的双眼,干净的下巴还没有老的时候留着的胡子。看着年轻时候的父亲,眼前出现的却是爸癌症最后的时候骨瘦如柴的干瘪模样。那时的爸即使疼到了极点依然笑着对我们说着“别怕,别怕,爸好着哪。”

“爸”张开双手,扑到爸的怀里,搂住爸的脖子哭了。

“爸,你们别不要我”

哈哈哈哈的笑声中,是爸妈的劝慰与保证。

“老妹,你醒了”哥揉着眼睛爬起来,看着我。

哥比我大3岁今年应该刚7岁多点,9月份就要上学了,看着哥迷蒙的双眼,却知道一年后,哥失去的一只眼睛,具体怎么发生的不知道,只是听哥说过,哥上学之后的一天和小伙伴出去玩,那时候小朋友都玩自制的弓箭,箭射到了树上,有大一点的孩子在踢树,小点的都在树下仰头看着,箭掉下来的时候扎在了哥的眼睛上。哥回家只说碰了,直到流血才去的医院,可那时候已经晚了,爸妈带着哥四处求医,经过2次手术,哥的眼睛虽然保住了,却永远的失去了视力。

“哥,太阳晒屁股了,你才起来,你还没我起来的早哪。”

哥挠着脑袋嘿嘿的笑着,马上爬起来穿衣服。妈也把我抱过去放在炕上,让大姐给我穿毛衣,爸妈转身出去各忙各的。姐给我穿好衣服,抱下炕,牵着我的手去洗脸,洗完脸我就开始四处转悠。

看着记忆中没有的家,两间屋子,屋子里除了炕上的被子和一个柜子一张吃饭桌什么都没有,一间灶房,一间仓库,推门出去,看到的是熟悉的大院子,因为是刚搬来的原因,这时候的院子里还什么都没种,而这个季节种什么都晚了。

第三章 熟悉

“吃饭了,都别磨蹭,你们三个赶紧过来。”妈边端着碗边叫着我们姐三。

“妈,吃啥啊?”

“粥,馒头,还给我老姑娘煎个鸡蛋。”

“咱妈最偏心,每次有点啥好吃的都是你们俩的,从来没有我的份。”大姐在一边儿撇着嘴说着。

“犊子玩意,你吃鸡蛋吗?竟挑歪理,跟你奶一样。”妈边说边拿筷子敲大姐的头。

“我可不像我奶,我是太姥带大的,我没我奶那么歪。”

我和哥在旁边嘿嘿傻笑着,爸也没说什么,事实上奶奶还真的是不讲理的典型,爸也知道奶奶什么样,所以轻易不发表意见。

曾经听大姐和妈说过,爸不在家的那几年,妈在老家没少受罪。爸是老大,在外地当兵的时候每次给妈邮点钱,奶奶都会相方设法的划拉去,今个头痛,明个腿疼的,反正别管什么理由能把钱要都手就行。而且奶奶属于极其偏心那种人,偏心大姑和老叔,大姐曾经说过一件事,有一年冬天,家里没有煤了,爸邮的钱又被奶奶划拉走了,妈拉着爬犁去奶奶家拉煤被大姑和奶奶给骂回来了,说妈藏私房给娘家之类的话,给妈气的,转身就走了,边哭边走,回家从邻居借了点煤才算好点。大姐当时已经记事了,所以即使长大了,大姐对奶奶,大姑也没什么好脸。而大姐之所以会回姥姥家让太姥带也是因为这事引起的。

“都别呛呛了,快点吃,吃完该干啥干啥去。”爸拿筷子敲着桌子。

“秀芹,吃完饭,你在去一趟学校,看看大姑娘插班的事怎么说,是重读一年还是能接着上。”

“爸,我不当留级包,同学该笑话我了,我能跟上。”

“先让你妈问问,不行让人家老师考考你。老姑娘鸡蛋香不?那可是你妈跟邻居借的。”

“好吃,爸,你吃不?”

“爸不吃,都给我老姑娘留着。”嘿嘿的傻笑着。

“老姑娘今天咋傻乎乎的”妈小声的问着爸,“孩子小,没事,可能是做梦吓着了,晚上给她叫叫”

“老妹,给哥咬口”

吃着正香哪,哥的大脑袋伸了过来,“给,只能咬一小口,不能多咬,要不告诉爸揍你。”

哥,只是小小的咬了一点,舔舔嘴唇,嘿嘿一笑,继续吃着馒头。

吃完早饭的爸妈收拾利索就都去上班了,走之前告诉大姐好好看着我和哥,不能出去闯祸。还给了姐1毛钱,装了一碗黄豆,让大姐上午换豆腐。

大姐拉着我送爸妈出门,看着爸妈出门去路口坐班车,回屋的时候,看见哥正爬在地上弹溜溜(东北的孩子,八几年基本上都是春秋玩溜溜,纸piaji啪叽,香烟纸或是演算本的纸,报纸,稍微硬一点的纸折成的三角形卡片。冬天玩爬犁和打嘎,就是现在的陀螺)。

进屋后,大姐让我自己玩,她要收拾一下屋子。早上起床的被子还没叠,地也没扫。看着姐像个小大人似的叠被子,扫地,心里有着莫名的感动。真好啊,又能享受到平淡的幸福,现在的家虽然没什么钱,却有着淡淡的相守,现在的家里虽然经济不宽裕,却经常能听到感到什么是幸福。

“大姐,我转转”我站在门口叫着大姐。

“傻呵呵的到处转啥啊?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有啥可转的”大姐拿着扫把从屋里出来。

“三驴子,你又在地上趴着,裤子磨坏了,看妈回来不拿笤帚疙瘩削你。”大姐看哥趴在地上转磨磨的玩,大声的喊着。(偷笑,哥小时候家里人或熟悉的叔叔阿姨都叫他三驴子,大了再没人叫过,冷不丁听见大姐这样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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