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论是大蛇丸还是兜都恪守那条底线，没真刺激到佐助。不过饶是这样，谈及写轮眼时佐助的口气还不免辛辣刻薄几分。
“既然如此，收集关于志村团藏体征信息就交给佐助君了。”大蛇丸沉吟一瞬，点头同意佐助后方警戒的选择。
平心而论，以佐助的实力来说把他放到后方确实浪费。但大家心知肚明的是，宇智波佐助虽然站在音忍这边，但他从不是「服从」音忍，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在佐助心里，音忍与「根」针对木叶的计划远不及手刃盗取了写轮眼的仇人重要，与其到时候真控制不住攻击团藏破坏了计划，现在这个安排是还是很合适的。
***
会面当天，大蛇丸带着药师兜与君麻吕前去约定好地点，而在脱离通常忍者们的感应范围之外的隐蔽地点，佐助与水月隐藏其中。这个距离对阿佐来说还不成问题，可以清楚感知目标的体征数据。
水月盘膝席地而坐，斩首大刀斜抱在怀里，现在他对斩首大刀的控制程度可谓是如臂使指了，实力也提高了很多。在等待的过程中，水月百无聊赖的把锃亮的刀身当镜子用，一时间闪着冷光的刀刃与锋利的牙齿相映成辉，都是冷兵器的肃杀。
水月是真的不紧张，他只是因为待在地下室泳池里久了太过无聊才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和佐助一样，对于什么颠覆计划水月也不放在心上，水月少年的终极目标就是集齐七忍刀。
另一边阿佐同佐助换了位置，闭目凝神感知大蛇丸那边的状况，手边放了纸笔以便到时候记录志村团藏的数据资料。
他们位于后方的主要目的说是警戒，倒不如说就是为了收集团藏的资料，分析他的实力。大蛇丸绝对会在进攻木叶之后找机会连带着把团藏和「根」一起解决掉，提前知道对手实力是很占优势的。志村团藏……阿佐嘴角浮起一个冷笑，想要你死的人还真多呢。
“到了。”阿佐突然轻声说道，让在精神层面的佐助集中了注意力，也让水月暂时把视线从斩首大刀挪开。
“真要警戒？”水月撇嘴，就前面那些人的实力，若真的发生意外，他们后方赶去援手也没用。
“不需要。”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收集数据，阿佐把纸笔交给水月，“帮忙记录。”
看着重新闭起眼睛集中精力的阿佐，水月只得握笔准备记录。就勉为其难的做秘书好了，怎么说佐助的忙还是要帮的。把笔在手指间旋转着，水月如此想到，因为宇智波佐助同音忍里其他人不同，算是『同伴』的存在。
“会面地点三人，也许对方也在后方部署了其他人。嗯，距离远了些，就不浪费查克拉了。”阿佐低声说着，把精力放到出现的三人身上。虽然阿佐的感应能力很强，但也不可能直接就找到目标落到志村团藏身上，先从六人中排除比较熟悉的大蛇丸、君麻吕、兜的存在，然后开始分析另外三人。
“寄怀虫？……是油女一族的……”
那边几人都站定了，静止状态比移动位置更方便感应，阿佐便按顺序开始。水月则从阿佐的话中挑重点来记录。
“油女？”佐助皱眉，对于在木叶同届的那些伙伴，他还是有些感情的。
“木叶的家族，也就那几大姓氏吧。”阿佐对佐助说到。
“这倒是，同一姓氏间也并不会很亲密，比如宇智波族从前的状况，再比如日向家……”佐助回想起那时候分家的人逼迫鼬的情景，声音渐渐冷漠。
见佐助冷静并理智的分析，阿佐便不再担心佐助会因此产生感情上的负罪感，转而继续感知对方。在平行的位置水平移动感应力，接触到下一个存在。
“山中？那么一定是精神干预方面的能力了吧。具体的无法查知，果然精神上的攻击更高段一些呢……”
阿佐停顿了片刻想象那边的站位，以便找到团藏的位置。这种情况，应该是两个属下站到略微靠后的地方，两方的BOSS开始面谈了。把感知力从山中的身上向前移动，找到了强大又杂乱的查克拉存在。
“志村团藏，有木属性查克拉……也有、身体上也有写轮眼的存在……”阿佐咬住嘴唇，早知道团藏必然会移植写轮眼，但是感应到时心里依旧无法平静。
深深呼吸，阿佐平复心情准备继续详细的探知。现在，还远远不是可以愤怒与悲伤的时刻，只有冷静的分析出志村团藏的资料才能有下一步计划。佐助也咬紧牙关不出声干扰阿佐，在精神层中沉默无声。
“……佐助，你……？”
水月握着笔，盯着记录纸好久不见阿佐继续说下去，却发现坐在对面的人查克拉发生异样。
阿佐查克拉暴涨，手中凝聚出查克拉手术刀——这还是之前从兜那里学来的招数——现在握刀的手明显的颤抖着，握住刀柄的手指滑到刀刃处，而手指的太过用力让刀刃深深嵌入血肉，一股股鲜血涌出，滴落到地面上渗入泥土，干裂的黄土变成幽深的色泽。原本为了集中精力闭起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墨黑的眼睛不会变化为写轮眼的猩红，但却能燃烧起漫天的火光。脸色愈发惨白而被牙齿咬破的嘴唇却妖异的艳红……
“喂喂，佐助！”水月急忙丢下纸笔闪到阿佐身旁，他从未见过佐助如此过，无论哪个状态下的宇智波佐助。
抓起阿佐拿刀的手，水月想首先要把那刀给拿出来防止伤口继续加深。一边掰开阿佐的手指，水月一边怨念为什么不是以前的医用手术刀，查克拉凝聚成的根本不好控制啊。
“阿佐！阿佐！”双重人格无法感知对方想什么，但是强烈的情绪却能感同身受，佐助知道阿佐目前完全是狂乱的状态。急忙强制换了位置，松开手里的刀刃和咬住嘴唇的牙齿。不顾手上见骨的伤口，任由水月做着紧急处理，佐助急忙到精神层面去找阿佐。
“让我到外面去……我很难受……”阿佐断断续续的勉强开口，他感应到的东西太腐朽也太恶心，即便向来感情淡漠的他也无法接受。
深深呼吸着空气，阿佐甩开水月的搀扶，用混乱思维中难得还存在的清醒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冲着远离会面地点的反方向瞬身离开。
是的，很想杀掉志村团藏，甚至，现在的他很想用杀戮来发泄。但是不够明智不够理智，实力差距太大而且现在还如此混乱，去了完全是自找死路。于是只有远离那里，远到再也感应不到那个存在才是上策。
***
“志村团藏，右手手臂上移植数只写轮眼，甚至右边身体也是……移植自宇智波止水的。他是拼凑而成的怪物。”
在森林中，扶着树干干呕了好久的阿佐慢慢抬头，擦去眼角的生理泪水。手指迸裂的伤口重新沁出血珠，从眼角开始在脸上划出一道血泪。
而面对佐助焦急担忧的询问，阿佐用平静到死寂的声音陈述道。然后不出预料的看着佐助在惊愕，静默之后变得比刚才的自己还狂暴。
“我要去杀了他。啊——”
嘶哑鸣叫的千鸟在手中凝聚，红色的血雾蒸腾在蓝色的刺目光芒中。
第五十七章 二少的开眼
千鸟凄厉的嘶鸣与佐助沙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所有的冷静与理智在此时灰飞烟灭，只有一个念头在意识里燃烧，那就是杀掉志村团藏。
如果说团藏只是与当年灭族的幕后隐情相关，甚至团藏把写轮眼移植为自己的眼睛，佐助都能忍。至少，他能有备份的理智去熄灭心中的愤怒。但是，镶嵌了一手臂眼睛、缝合了止水身体这种行为，完全是对宇智波一族的肆意嘲弄与侮辱，志村团藏的所作所为已经罪无可恕。
佐助向着来时路的飞速前行，要返回去，要赶在志村团藏离开前杀掉他！
右手的千鸟划过森林中参天的树木，树干被光芒刺目的雷遁斩断，倾斜着倒塌。随着掌心查克拉的消耗完毕，身后的森林已经是狼籍一片，佐助拄着膝盖弯腰急促的喘息。混合着草木清凉的空气进入肺部，也让头脑稍微清醒过来，现在不是浪费查克拉的时候，所有的招式都是留给团藏的见面礼。
佐助慢慢直起身握紧拳头，手上的伤口重新迸裂，包扎的纱布早就在雷切中化为粉末，粘腻的血液充斥在指缝然后缓慢的滴落，尖锐的疼痛沿着神经从手掌传递到全身。随手在衣服上擦过，佐助重新让思维运转起来。
阿佐体术不算好，从隐蔽观测的地点跑到此处并没有拉开太大的距离，以佐助的速度现在返回到会面的地方拦截住团藏是完全能做到的。但是他与团藏并不是一对一战斗的，对方带着属下，甚至，大蛇丸也会插手阻拦。毕竟，音忍与「根」之间是所谓的合作关系，还存在着利益往来。
胜算太低，低到几乎没有，佐助锁紧眉头，但是即使如此……还是义无反顾的前往。明知这样的行为是冲动而鲁莽的，但是心里的戾气几乎要把整个人燃烧殆尽，感情如此炽烈以致理智无力反抗。
阿佐对佐助的行为没有任何劝阻，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反应，此刻他心中的暴戾与佐助现在如出一辙。通过感应力切实的体会到团藏如怪物一般的身体状态，这样的直接冲击并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阿佐能做的，就是拉开一点距离，让自己感应不到那个丑恶的存在，也让佐助有缓冲的时间不至于神智混乱的就冲过去。最好，在他们回去时那边的会谈已经结束，对于他们的行为大蛇丸等能及时阻拦。
是的，现在只有靠外力来阻止对团藏发起没有胜算的攻击，对于自身理智微弱的声音，听得到却已经是做不到了。
***
预想中的阻拦者确实出现，但来人的身份却出乎意料。带着橘黄色奇怪面具，身穿黑底红云斗篷的人，在佐助的记忆角落中还留有一点印象。与鼬同一组织的，名为阿飞的男子。
阿飞在突然间仿佛是凭空出现后，就一边聒噪着‘问好’一边阻碍佐助的前进。
“这不是鼬前辈的弟弟吗？哎呀呀，难得见到……”
“哇哇……为什么攻击我？啊啊，鼬前辈的弟弟，你要冷静啊冷静……”
阿飞看似是在手忙脚乱的躲闪佐助的进攻，但表面夸张狼狈的躲避之后是游刃有余的防守，根本没有花费本身三成的精力。
佐助在几招之后就察觉到对方真实态度，停下进攻的步伐，佐助对挡在眼前的不速之客怒目相对，“闪开。”低沉压抑的声音间带着冷金属的冷硬肃杀。
“哦咧，终于躲过了。”阿飞装模作样的拍拍胸口，“果然是鼬前辈的弟弟啊，也是个天才啊！”
“……是鼬让你来的？”总是听到鼬的名字被提及，佐助耐着性子问了一句。随即又狠声道，“无论鼬有什么事，现在你给我闪到一边去！”
佐助漆黑的眼睛慢慢转变为猩红色，三勾玉逆时针转动着。原本为了避免浪费而收起的查克拉也聚集起来，“再阻拦我，就从你开始。”
“呵……宇智波……倒难得还剩下个好苗子。”面具后面浮躁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面具上的圆孔之后是深不见底眼神。
阿飞的气质眨眼间变为另一种存在感，单单是这样一句话，便让人无法与刚才跳脱喧闹的人联系到一起。
“你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佐助知道这个人的出现绝对不简单，大意不得。
“哦？正常来说，不问问我是谁么？”
斑观察佐助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在鼬面前不露声色，但是宇智波佐助显示出的资质昭示着他绝对是一枚优秀的棋子，斑又岂有不利用的道理。
而且，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的亲弟弟……斑站在旁观的角度，比当局者清醒。他有些好奇，佐助究竟能为鼬做到什么地步。从这对兄弟的身上，斑有很熟悉的感觉，一如当初他与泉奈。
所以呐，鼬……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佐助，让他远离黑暗阴谋，你也决然的论断你自己绝对不会踏上我的道路。那么，先在让我看看，在你的弟弟自愿走进来之后，你将会如何说如何做？
还有佐助，你到底能为你的哥哥做到什么程度呢？
斑对宇智波唯二存留下的血脉带着复杂的感情，有利用，有试探，也有淡淡的怀念。他要从俯视的角度，看他们命运的走向。宇智波家的兄弟，命运是不会改变的，斑带着些微扭曲的恶意想，绝对会如他与泉奈一样，无人能够扭转。不然……泉奈的牺牲将是多么可怜的选择呐……
所以现在，游戏开始了。
宇智波佐助，你也是时候知道该知道的了。斑隐藏在面具后的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
“你的身份？你不说我问了毫无意义，所以直接说明你的目的吧。”佐助当然不知道站在对面的是宇智波家的鼻祖，在与初代火影夺权失败并挑起战乱的宇智波斑即使在族人嘴里都是避讳的名词。
“如果是另一位佐助，想必会察觉的。试试看？”斑很有耐心，也不着急马上切入正题。
听了他的话，佐助震了一下，仅仅见过一眼的人是不会发现他双重人格的事，更不会知道阿佐的能力是什么。
“我能察觉的么？”阿佐喃喃低语，“佐助，看来必须要先知道他的身份了。”
“宇智波一族还有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与自身有血脉联系的存在，阿佐轻易便感应到了。不过语气间倒不是很震惊，因为有团藏而产生的暴戾盖过此刻的诧异。
“宇智波家还有人存在？哥哥早就知道了吧。”佐助皱眉，鼬瞒他的事到底还有多少。
“既然是宇智波一族的就不要阻挡我。”阿佐的声音虽然比佐助稍稍柔和一些，但此刻是无比阴冷。
“明明……你是想被人拦下的吧。”斑看着面前少年，低低笑道：“不是很清楚的知道不敌吗，不然你不会跑这么远，那时候直接冲过去就可以了。”
一语道破阿佐的打算，斑声音里似乎带了点赞许的味道，“还算有理智呐，真不错。”
“鼬没有告诉你们的事，现在由我来说吧。嗯？你们不是一直在查么？”见佐助猛的抬头看向自己，斑不疾不徐的说道，“比如宇智波灭族的真相，比如鼬万花筒写轮眼的病症如何医治，很多的事情我都知道呐……哦，对了，我先自我介绍，我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佐助重复了一下，似乎很少听到大家提及。
“宇智波斑……”阿佐回忆当初在富岳书房，神社密室等等地方翻到资料，“宇智波一族的创始鼻祖么……你还活着呐，这也算是能力的一种吗？”
“好了，现在我从头来说吧。”
斑揭开面具的一侧，佐助与阿佐看到与不同于鼬万花筒写轮眼的纹路，然后感受到更强大的瞳术力量“月读。”
“哦？你们是这样的存在啊。”站在月读的空间里，斑看着呈现重瞳叠影现象的佐助，颇为感兴趣。不过还是转回话题，“从头开实好了，那时候木叶还没有成立，忍界还是战乱时期……”
斑正常状态的声音带着岁月自有的沧桑，讲述起历史自然而然就带出那种厚重悠长，当然阿佐与佐助在听的时候并没有一味的相信，还保留着自己的分析。
不过这种心态在斑讲到鼬接到灭族任务时就猝然崩塌了，斑的声音变的飘忽，好像从遥远的地方飘荡进耳朵。
原来，鼬只是一件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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