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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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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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见他避而不答,懒懒白了他一眼。
  上岸之后,一行人在江宁府的官邸驻下,康熙要接见众官员,胤礽派人去跟他说了一声,就带着何玉柱和三两个侍卫微服出门,去了外头闲逛。
  “太子爷。”
  刚一出门正要上车,就有人跟上来给他请安,胤礽见到来人有些喜出望外:“岳端!”
  已经有两年多没见了,岳端这番在外锻炼下来,比之当年的纤细少年却是变化得胤礽几乎要认不出来了,面前之人不但高壮了许多,脸上的神态也沉稳淡然得多了,却是对着胤礽,恭敬依旧不减。
  岳端与胤礽请过安,冲他笑着道:“太子爷,好久不见了。”
  “那倒是,如今你是大忙人,哪还记得爷这个太子。”胤礽与他调侃。
  “太子爷说笑了,奴才心里时时都惦记着太子爷您呢。”
  胤礽勾嘴笑了笑:“上车吧,随爷去外头逛逛。”
  半个时辰后,俩人坐在秦淮河边临岸的二楼茶楼,看着外头落日余晖笼罩下的烟波浩渺,品着江宁当地特色的雨花茶,分外的惬意。
  胤礽道:“看你这么春风满面,想必这两年在南边过得很适应吧?”
  “蒙太子爷关照,是还挺好的,在这里,比在京里,自在。”岳端直言不讳道。
  两年前从塞外回来之后岳端就来了福建,以佐领的身份征战在最前线,表现上佳,在澎湖一役中更是力挫武平侯刘国轩手下多名大将,今年初在台湾平定之后,授封勤郡王,之后便一直留在福建一带处理后续事宜。
  “这么说,你是乐不思蜀不想再回去了?”
  胤礽随口说着,举茶壶给自己斟茶,岳端见状连忙接过去:“太子爷,让奴才来吧。”
  胤礽随他去,慢慢喝着茶看着外头的湖光山色。
  岳端放下壶,笑道:“不回去也是不可能的,阿玛已经来信催过好几次了,皇上的意思也是要奴才回京去,此番前来江宁,就是打算之后跟着南巡队伍一块回去的。”
  “原来如此,回去也好。”
  俩人闲聊着,屏风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岳端老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来江宁了,怎么也不通知为兄一声。”
  人未到,声先至,来人走上前来,被候在一旁的侍卫举剑挡住了路。
  那人脸色微变,岳端也面露尴尬之色看着胤礽,胤礽吩咐道:“你们退下。”
  剑收了回去,那人走上前来,用力一拍岳端的肩:“岳端老弟,你这位朋友可真是好大的面子,上来就亮剑,可真是煞住我了。”
  这么说着,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
  岳端轻咳了咳,提醒他:“陈兄不要胡闹,这位……哎哟。”
  桌子下的脚被胤礽狠狠踩了上,岳端失态地一声哀嚎,下一句便刚到嘴边又被憋了回去。
  姓陈的浪荡公子看着他们奇怪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胤礽勾起嘴角,冲他道:“你坐。”
  那人心中怪异之感越甚,却是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之态,谢过之后便坐了下去。
  胤礽亲自给他斟上一杯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姓陈?”
  “在下陈之杭,不知这位小公子是……?”
  “姓应。”胤礽只吐出这两个字便不再多说,转开了眼。
  岳端只得接着帮他把这话给圆了下去:“这位是应公子,从京城来这里游玩顺便拜访友人。”
  “原来是应公子,幸会幸会。”那人客套道。
  岳端又给胤礽介绍:“这位是陈兄,陈兄的家族是扬州的大盐商世家,陈兄自己也常年在福建广东沿海一带经营玉石丝绸生意,我与陈兄是在福建认识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你是商人?”胤礽目光扫到那陈之杭身上。
  陈之杭道:“都是小本买卖,不足挂齿。”脸上却是有掩不去的得意之色。
  “陈兄你这买卖可不算小,都能卖到洋人那里去了的,哪里算得上是小本买卖。”岳端不客气地就给他揭了底。
  “洋人?”胤礽看了那陈之杭一眼,却似乎是来了兴趣,问道:“你真的在与洋人做买卖?”
  陈之杭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确实与那些洋人打过交道,而且说实在的,洋人的银子,好赚。”
  “哦?”胤礽挑起眉:“此话怎讲?”
  陈之杭失笑:“应小公子问这么多,难不成也对经商感兴趣。”
  岳端想说话,被胤礽用眼神制止住,他道:“是有一些,不过还没拿定主意,没有多少本钱,不敢轻易下手。”
  “哈,”陈之杭闻言却是大笑:“应小公子这么直率的人在下喜欢,实话说吧,玉石,丝绸,茶叶,瓷器,这些东西在那些欧罗巴人眼里可样样都是好东西,就算是卖个十倍的价格,也不愁没有销路。”
  胤礽听了有些惊讶:“竟然有这等事?”
  “可不是,那些洋人对大清的好东西可是趋之若鹜,可惜之前因着海禁的原因,只能私下里与从澳门来的那些葡萄牙人小打小闹一番,如今听闻当今圣上有开海的意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一件,只要海禁开了,到时候与那些西洋人贸易往来便是光明正大,甚至还可以派商船出海去欧罗巴,那可就是载一船货物出去,载十船黄金回来!”陈之杭越说越兴奋,摩拳擦掌似乎那十船的黄金就摆在他面前一般。
  胤礽笑着抿了口茶,道:“难怪那些洋人成日叫嚣着想要开海禁,想必大清在他们眼里便也是遍地黄金吧。”
  “自然是,大清地富物饶,那些洋人可眼馋着呢。”
  胤礽闻言微眯起眼,想了片刻,复又问道:“那你可曾从那些洋人手里买过东西?”
  陈之杭有些不解,疑惑道:“应小公子的意思是?”
  胤礽笑:“总不能只卖不买吧?那些洋人那就没有值得买的好东西?”
  陈之杭对此不以为然:“实话说,这个我还真没买过,那些洋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胤礽想到那些欧罗巴来的使团进贡的稀奇古怪却别出心裁的好东西,轻叹了口气:“那可未必。”那些……怕也只是冰山一角吧。
  陈之杭却是不信:“哦?那应小公子倒是说说,那些洋人手里有什么值得买的?”
  “火器。”胤礽嘴里轻吐出两个字,岳端面色一变,赶紧喝茶镇定住心绪。
  陈之杭诧异道:“火器?”
  随即他转念一想又说道:“你说的这个其实在下也有所耳闻,洋人的火器确实挺厉害的,也有不少达官贵人买来做防身之用,只不过这种东西一来朝廷不会让明着买卖,二来能买得起的毕竟少,其实也没多大赚头。”
  胤礽不再说,手指轻叩了叩桌面,思索了片刻,冲岳端扬了扬下颚:“我累了,先回去了,你陪这位陈兄聊吧。”
  他说完也不等岳端回答,径直起身离开,何玉柱和一众侍卫也跟着迅速撤了。
  陈之杭一看人都走了,啧啧叹了叹,问岳端:“乖乖,这位应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派头可真大。”
  岳端倒了杯茶,慢慢喝着,笑道:“陈兄,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岳端无语:“算了。”
  从茶楼出来,正值华灯初上时分,胤礽长吁了口气,看了许久秦淮河上来来往往的花灯船,吩咐何玉柱:“去,租一艘船来。”
  “嗻。”
  何玉柱应声离开,片刻后,一艘精致的灯船在他面前的岸边停了下来。
  胤礽抬脚正欲上去,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惊讶抬起眼,面前之人笑得比身后的万千灯火还要灿烂。
  “太子爷,要上船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更了2w多字诶……


☆、花灯

  轻歌曼舞;桨声灯影,入夜之后的秦淮河便是这般妩媚得动人;又撩逗着人心蠢蠢欲动的悸栗。
  胤礽站在船头看远处的灯火,转头瞧见身边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大哥是有话想说吗?”
  “你要不要回船舱里头去?”
  胤礽盯着他有些惨白的脸看了片刻;笑了起来:“大哥是晕船了吧?”
  “……”胤禔不说话,却是默认了。
  “明知道自己晕船还要来游河,你何必呢?”自作孽;不可活。
  “下头的人说;乘灯船夜游秦淮河才能真正领略这座城池的风骨……”胤禔尴尬地笑着说道。
  胤礽闻言抬眸看了一眼高悬在船檐下的彩灯;道:“所以你就宁可折腾自己就为了领略所谓的风骨?”
  胤礽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大了些,终于是体贴地转身回了船舱里头去;胤禔连忙跟上去。
  舱内灯火摇曳,桌子上摆着壶酒和两个杯子,胤禔走上前去,斟了一小杯递给胤礽:“你尝尝。”
  胤礽接过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还带着股清香,于是称赞道:“很不错。”
  “这是青梅酒,可以提神的。”胤禔笑着又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那你多喝点,别一会儿船还没靠岸就先晕乎了。”
  胤礽眼里的笑意在火光映衬下更显动人,胤禔突然就有些不敢看,赶紧把手中的那杯酒给喝了下去。
  胤礽走到窗边去,见外头一轮圆月高悬在天边,惊讶道:“今儿的月亮怎么这么圆,真是稀奇。”
  胤禔失笑:“保成,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
  胤礽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扯起了嘴角:“我给忘了。”
  随即他看了眼胤禔手中的杯子,道:“既然是八月十五,不是应该喝桂花酒吗”
  胤禔又倒了杯酒,走上前去,递到胤礽手里:“这不是为了让你尝尝鲜嘛。”
  胤礽接过酒,喝了一半下肚,突然又放下了杯子,怀疑地看着胤禔,问道:“为何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巧合。”
  “巧合?”
  “正巧经过就看到太子爷站在岸边,你说是不是挺巧的?”胤禔笑着道。
  胤礽不想答他的话,目光移至窗外,见前头的石桥两边的岸上聚集了不少人,隐隐有欢笑声传来,更有星星点点的花灯至岸边渐渐向中间汇集,顺流而下,映衬了一片波光灿烂。
  胤礽一时好奇,便问胤禔:“那是在做什么?”
  “放花灯,也是这里为了迎月节的习俗之一。”
  “嗯?”胤礽挑起眉,似乎是来了兴趣。
  “把愿想写在纸上放在花灯里,让它一点一点燃着随花灯一块顺水流而下,漂得越远心愿成真的机会也就越大。”
  “这样……一会儿吩咐人靠岸边停下,我要上去看看。”
  胤禔笑问:“你也想放灯?你想许愿吗?”
  胤礽睨他一眼:“有何不可。”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太子爷你想许什么愿?”
  “国泰民安。”船已经靠岸泊下,胤礽丢下这句转身先走了出去。
  国泰民安?胤禔愣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上岸之后,有稚童提着花灯上来问他们要不要买,跟着的护卫上前想将人隔开,胤礽示意他们道:“退下。”
  从稚童手里接过花灯,胤礽看着那荷叶形状做工精致的小玩意,托在手心里伸到了胤禔面前:“好看吗?”
  “不错。”被征询意见的人有些受宠若惊。
  “那就这个吧。”
  胤礽示意何玉柱付银子,又取了纸和笔,认真地写下了那四个大字。
  “还真是国泰民安啊,太子爷果然是心怀天下。”胤禔看着那四个漂亮的楷体字,调侃道。
  “大哥这话可真够酸的。”胤礽懒得与他多说,仔细地把纸卷起来放上花灯,走到岸边上蹲了下去,亲自把那点燃了的花灯放进了河里,看着它随波逐流而下。
  胤禔也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手指轻点了点他的胳膊:“保成,你就没有其他的愿望,只为你自己的?”
  “我这就是为了自己。”胤礽看着那花灯渐渐飘远,直至消失不见,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
  “为了自己?”
  胤礽勾起嘴角,笑道:“国泰民安了,汗阿玛就高兴了,汗阿玛高兴了,我也能过些舒心日子,这算不算是为了自己?”
  “这能算吗?”
  “这不算吗?”胤礽反问。
  “那就算是吧。”胤禔说着便把自己手里的花灯也放了下去。
  胤礽看着他的动作,好奇问道:“你又写了什么?”
  “你猜。”
  “不猜,不想说便算了。”
  胤礽半点不给他面子,胤禔无奈叹了叹,说道:“我写的是个福字,求福。”
  “求福?”胤礽哂道:“你的命还不够好,还要求福?”
  胤禔干脆就在河岸边席地而坐了下来,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船只,道:“太子爷觉得自己的命好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这片江山都是我的,有何不好?”胤礽随口答道。
  胤禔转头冲胤礽笑:“你就这么肯定眼前这片江山,以后一定会是你的?”
  胤礽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我,又或者是太子爷你,比起这些为了生计劳碌奔波的百姓,命确实是要好上许多,只不过有一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太子爷也未必会觉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活得最快活的那个不是?要不也不会想着许愿过些舒心日子了。”
  “你不给我添麻烦,我日子过得自然就能舒心多了。”
  胤礽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嘲讽的意味,胤禔却是装傻:“我有给你添过麻烦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胤礽懒得再与他说,拍拍手,站了起来:“天晚了,再不回去汗阿玛该派人出来找了,走吧。”
  “好。”
  乘船而来,搭马车回去,天色已晚,驶离了繁华的闹市区周遭便突然地安静了下来,车轱辘碾过石子的声音清晰可闻,胤礽闭着眼假寐,连话都不想多说。
  胤禔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阵,突然就想起下午刚到江宁府,原本想去邀他一块出外游玩,结果却是远远看到他与人有说有笑一块乘车出去时,那种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觉,这会儿回想起来,却是更加莫名的不舒服。
  勤郡王……岳端,胤禔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就笑了,想什么呢。
  第二日清晨,胤礽起了个大早,正用着早膳,岳端来给他请安,胤礽示意他坐,移了粥点到他面前,让他陪着自己一块吃。
  “我听说你昨晚也到了很晚才回来?”
  岳端尴尬地笑:“昨晚跟陈兄出外游玩,闹晚了。”
  “出外游玩?是去温柔乡了吧?”胤礽轻笑,随即又问道:“你那位陈兄看着挺豪爽一个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福建的时候,奴才的手下不懂事与人起了冲突,奴才与陈兄是不打不相识,因为合得来就经常一块喝酒聊天,刚开始来南边奴才因为水土不服病了很长一段时日,那段时候委实苦闷得很,多亏了陈兄这么个有意思的人陪着,要不奴才怕是就要丢脸的上奏请旨回京了。”
  “他人可靠吗?”
  “如太子爷所说,陈兄这人很豪爽直率,对朋友也够仗义,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赚银子。”
  胤礽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复又问道:“你昨日说,他家里是扬州的盐商?”
  “是,他祖上三代起就从安微到了扬州经营盐业,在扬州家大业大,与江南官场里的这些人有些纠葛不清错综复杂的关系,”岳端说着压低了声音:“据他所说,他家每年光是打点各方官员,花的银子就要十几万两。”
  胤礽闻言失笑:“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奴才与他是莫逆之交,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他也知道你的身份?”
  “没提过,不过奴才想他应当是猜到了的,但是奴才与他往来纯粹是志趣相投,与其它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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