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小民之计by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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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小民之计by分野-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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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协向来只看信,那些东西,都是北方各地的特产罢了。
  依曹丕的性子,这么大张旗鼓的送呈战利品不太可能,刘协怀疑东西是曹操添的,只有信才是曹丕送来的。
  曹丕信里只说一些问候的话,顶多加几句见闻。
  刘协一直弄不清曹丕到底怎么想的,信也不好回,再说……真写了回信,那信到底给曹操看的还是给曹丕看的,可说不定。
  至于曹操,自从君臣在徐州撕破了脸,刘协只要不在朝堂上便没好气。
  早朝上即使曹操问他意思,他有时也当没听见。
  反正曹操总能自说自话圆过去,只是每次刘协这么干了,下朝后曹操就会跑到宫里来吵架——
  可能打了太久的仗,不打仗就闲得蛋疼的缘故。
  今天,又是这样……
  刘协把阶下堆得如山的各种东西扫一眼,继续提笔练字:
  “爱卿,朕用不了那么多东西,前几年的贡奉,听黄门说便有放置太久,霉烂的,爱卿不如换成粮饷,出去带兵打仗,爱卿那身煞气,所过之处必定无人能及!”
  “哈哈哈!”曹操大笑道:“真如陛下所言就好了,这些东西嘛,陛下用不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拼命的那些士兵、将军看得到,他们的血汗每个月、每个季,都送到天子这里来。”
  刘协道:“爱卿倒是把朕的功用发挥到极致了。”
  曹操躬身道:“臣不会辜负陛下厚望,不断努力的。”
  看刘协脸色不好,曹操笑得很开怀,跟打了胜仗一样。
  刘协瞟到曹操的表情,心里憋闷:猖狂不死你!!!朕迟早!迟早收拾你!!!
  心里爆发而已,手里的笔走势沉稳,写着太傅钟繇创的字体——小楷。
  笔迹规整俊秀,比钟繇写得还要漂亮,堪称字字如画,就是比起深闺蛾眉来,只怕还要更端丽无瑕。
  曹操得意一阵,凑近看了看刘协的字,取了案上一卷打开观赏。
  “陛下的字是越发叫人惊叹了!太傅一字千金,依臣看,若是外面有陛下的字流传,只怕一字就可换一城。”
  “爱卿言过其实了吧。”
  “不不!臣绝对没有言过其实,再说,夸奖陛下的字好,对臣有什么好处呢?皇上的东西,不都是臣给的吗?赏赐什么的,没必要啊!”
  刘协道:“难道爱卿不是盘算着要拿朕的字出去卖了换粮饷吗?”
  曹操笑问:“陛下今天怎么如此关心粮饷?”
  刘协道:“孙策少年英雄,爱卿不说,朕便不知他已成爱卿心腹大患?爱卿若是粮饷充足,还憋在朕这里做什么?朕托爱卿的照料,过得如此好,自然要多关心一下爱卿。”
  曹操嘴角抽抽,被刘协说到痛处了。
  跪也不跪,负手朝外走。
  曹操走到门口,刘协道:“爱卿,朕的字当真值钱?”
  曹操袖子挡着的手里还拿着刚刚从案上取的竹简。
  被刘协说破,曹操也不愧,回身躬了躬腰:“臣,谢陛下赏赐!”
  脸皮贼厚地拿着那卷竹简走了。


  第六十四章

  刘协看一阵门口,摇头,又去写字。
  曹操不许他学什么文韬武略,刘协能接触的不过是琴棋书画。
  围棋上辈子就下得炉火纯青了,琴嘛——能按准音,画没兴趣,唯有书……能磨练心性,沉淀浮躁,是他目前最适合做的事。
  小篆、小楷、隶书、草书,刘协为了专注在书法里,刻意下了苦功,比起别人为了练字而练字,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平静时写小篆,憋闷时写隶书,心情好点便写草书,唯有生气时,才写规规整整雕笔画钩的小楷。
  把所有心情藏在字里,藏到一丝不露的时候,才可以逃。
  写完一简,刘协卷起来抛到旁边火盆里,道:“换简。”
  但凡觉得写得还行的,全部烧掉,因为里边带着心情,怕被人看出来,留在桌上的,反而是刘协自己觉得不好的。
  殿门外的宫室庭园一片净白,雪片落地有声。
  钟繇更老了,身上穿着一件狐皮袍子,那袍子袖边滚了一圈金线,十分贵气。
  秋天时送进宫的贡品,后来曹操要去了,又赠给钟繇了?
  钟繇道:“皇上可写了新的字?”
  旁边小黄门忙将抬来的竹简呈给钟繇:“回太傅,皇上的字在这。”
  钟繇打开看,看了就赞:“好字!好字!端方严整中不乏钟灵俊秀!好好好!”
  赞完又叹,叹出声猛然醒悟,忙向刘协看去。
  刘协问:“太傅可要再加炉子?”
  钟繇道:“够了,谢皇上关心,再加,就要把你们的汗给热出来了。”
  看刘协没注意,钟繇松口气。
  天子还宫之后,进出长乐宫搜身不说,携带的物品也要搜,带不进任何东西,也带不出去任何东西,甚至包括求刘协赏的几个字。
  钟繇的叹息就为这个。
  兖州近几年太平了,文人骚客竞相斗墨,文风日益鼎盛。
  钟繇的字虽被达官豪富千金购买收藏,却知道自己不是当世第一人。
  在外头和几个墨友小聚时,曾在惆怅中提过,有一人,比他的字好,可惜没法拿出证据,没人信他。
  课毕,钟繇拜辞。
  司马懿道:“皇上,已输了三天了,还要继续欠着吗?”
  刘协笑起来,他的不多一点快乐,就是下课后司马懿和孔学出宫前这么一点时间。
  兖州今年冬天雪尤其大,长乐宫中雪景美不胜收。
  每天下课后,刘协就留司马懿和孔学围炉赏雪,说点闲话,算是缓解压力。
  行酒令这种东西,刘协两辈子堆一块都搞不明白,玩了三天,输了三天,居然欠了司马懿和孔学六杯酒。
  几年相处才知道,孔学一点不胆小,就只怕老爹孔融。
  唯唯诺诺的样子全是孔融打出来的。
  司马懿说孔学被孔融打的时候,能从府里打出来,追一条街不止。
  跟刘协熟了,被刘协笑话的时候孔学还会浑赖。
  在孔学看来,天下间所有儿子都跟他一样怕老爹,就算是刘协也不例外,先帝要是活着,刘协八成也要被揍的。
  他敢跑,已经很了不起了。
  刘协问司马懿,老爹发火时,是老实跪着挨揍啊?还是逃走?
  司马懿“呵呵呵”地笑,过一会,刘协都快忘记问过他什么问题的时候,他凑近刘协道:“他不敢。”
  养出司马懿这种儿子,真是悲剧。
  三人走到离鸣阁不远的嘉福殿赏雪。
  嘉福殿坐落在高台上,三层阁桥下就是明湖,远观还可以见到许都城外的山峦,大雪纷纷扬扬中,山川之美,荡人心脾。
  黄门早已备齐暖炉毡毯等物。
  刘协一走进嘉福殿,就闻到扑鼻的酒香,回头笑道:“先还你们一人一杯。”
  司马懿道:“我倒宁愿皇上欠着。”
  孔学笑道:“仲达想攒多了,一次灌醉皇上?”
  司马懿“呵呵”笑,不接话。
  刘协入座:“六杯了!今天还玩,朕必醉无疑,坐罢。”
  司马懿和孔学坐下,玩了两圈,刘协又一人输一杯,变成八杯。
  司马懿的笑容叫人看着有点寒,刘协想:不能欠司马懿太多,大不了一会喝点解酒汤。
  小半个时辰,他便喝了四杯下去,脸颊上红起来。
  孔学嚷着再玩两圈,下面黄门报:“皇上,曹丕公子在章华门外求见皇上。”
  刘协吃惊:曹丕回兖州了?那个顶着死面饼子脸的豆包。
  要不是曹丕,也不会被逮回来关五年之久。
  分开之前明明已经不说话了,在外几年又送了那么多信回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曹操授意的?
  将来不止要把打来的江山给曹丕,连着天子,也要让曹丕继承了,所以维持下虚假的友好关系?
  刘协手指捏紧,笑意淡去。
  刘协半天没开口,司马懿在旁瞧了一会,道:“皇上,今日饮得够多了,我和文意先告退,明日再陪皇上。”
  刘协点头,两个人识趣地不多言,拜了离开。
  黄门会通传,曹丕肯定有曹操的手令。
  刘协道:“传曹丕。”
  小黄门小跑着下去。
  刘协起身,走到扶栏边看。
  司马懿和孔学下了阁桥,向章华门去,小黄门比他们快,已跑出章华门,很快,便见一个披着黑裘的人被黄门领着进来。
  隔得远,雪又大,刘协看不仔细,只觉得不像曹丕。
  司马懿和孔学向那黑裘之人拱手,那人还礼。
  刘协竖起耳朵都听不到下面远处的声音——若不是曹丕,怎的黄门只带了这一个人进来?要真是曹丕,看他和司马懿擦肩而过,竟……差不多高!
  看错了吧!?
  刘协缩回棉帘后面,叫过一个黄门,比了比个子。
  他现在举止半点不带错,长乐宫里杖杀的人越来越少,就是身边的小黄门,也已经伺候了几年。
  刘协比了一个,又比了一个,都比他们要高点,心情平静下来。
  听到外面阁桥上脚步声上来,忙回到座上,命黄门斟酒。
  外面来的不是曹丕还能是谁?
  刘协忍着好奇,侧头看着远处,听到殿门那脚步声停下来,脱鞋入殿,黄门拍打雪花,给曹丕取下斗篷,然后那脚步声走近、跪拜,玉佩嗑出脆响。
  一个刘协完全陌生,语调却能翻出回忆的嗓音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起伏的声音,出口之前似乎在喉咙里先转一下,再出来。
  曹丕就是这么说话的,但刘协记忆里的声音不是现在的。
  挪回视线,先把一丈多远处跪伏着的人打量了下。
  好宽的肩!
  刘协皱眉,还是不确定他是不是曹丕。
  于是问:“曹丕?”
  曹丕道:“臣,曹丕,叩见皇上。”
  刘协吓一大跳,声怎么全变了!?
  筝弦上最低那一弦,一曲罢,留下余韵的那一声,就是曹丕现在的嗓音。
  刘协不高兴了,不叫平身,就让曹丕像那样跪伏着。
  老子变嗓,怎么没变出这效果来,岂有此理!?
  身边黄门怕事,低声道:“皇上?”
  刘协啜一口酒,咽了,不紧不慢地道:“你们都出去。”
  一群黄门只好全部退出去。
  刘协把酒樽里的酒慢慢饮尽了,才站起来,走到曹丕身侧道:“朕已准丞相参拜不名、剑履上殿,你还拜什么拜?”
  曹丕道:“我一回来,皇上就要拿我撒气?”
  刘协“哼”一声,抬脚就踹。
  曹丕声都不出地挨了一脚,也不等了,直身站起来。
  这下可好,惹毛了刘协。
  居然比他还高一点点!?
  是不是曹操的亲生儿子啊!?受辐射也不带这么长的啊!?这才十五、六,就长这般高了,再长几年,那不是必定比刘协高了吗?
  刘协扬起手要打,眼睛先瞄了曹丕头顶,才落下来看想打的脸。
  一看就怔住了。
  曹丕小时候是张饼子脸,现在……发浓如墨,竟已加冠,发髻上束了玉冠,垂下两条黑缨,眉毛和瞳色极深,点墨一般,颧骨虽微高,跟曹操像个十足,但英挺帅气也十足十,远胜其父。
  没什么表情看过来时,倒是还留着三分又木又呆的感觉。
  曹丕笑道:“皇上抬着胳膊干嘛?”
  一笑,明明是那样阴险的性子,偏偏这张脸很得上天照顾地露出一副憨厚的神情来。
  刘协彻底怒火中烧了!
  一巴掌甩过去——
  曹丕真的笑了——喜从心起,刘协的脾气半点没变啊!
  这一笑伪装不再,眉目展开,江河之上跃起朝阳一般,云雾涤荡一净,只余满目波澜壮阔!
  刘协再次怔住。
  曹丕抓住刘协的手,一带,皇帝落到怀里,曹丕歪头,吻过去。
  刘协瞪圆了眼睛,我瞪!我瞪!瞪死你!等我看清楚你眼睛里有几个细胞,我看你怎么电人!?
  两双眼睛这么近地对看,亲吻都变成了诡异的事情……
  曹丕无奈,分开点道:“闭眼。”
  刘协不仅不配合,还高叫:“曹子桓!!!你怎么还这么禽兽啊!?”
  曹丕无言了……
 

  第六十五、六十六章

  “皇上要加冠了,所以父亲提早回来,给皇上预备冠礼事典,袁氏过去与乌桓交好,袁氏灭,幽州辽西郡、辽东郡、右北平郡皆在乌桓之手,自父亲拿下冀州后,乌桓不断侵犯边境,掳掠人口财物,父亲忙着回许都,便让我统帅全军,平定乌桓。”
  刘协好好坐着,听曹丕说外面的事。
  朝堂之上,曹操绝口不提军政,竟弄些官员腐败、结亲什么的鸡毛蒜皮之事。
  天下地图画成什么样了,刘协一点都不知道。
  可……乌桓不是曹操亲自去平定的吗?
  好奇道:“你才这点年纪,军中将领无不比你德高望重,你如何服众?”
  曹丕道:“正因如此,才必须让我统帅建功,否则,以后谁会服我?”
  刘协不信:“你打下来了?”
  曹丕笑道:“曹丕不才,仅生擒乌桓首领蹋顿。”
  刘协抄了手在袖子里,扁嘴斜眼——不信。
  刘协一摆明生气,脸颊和嘴巴就气鼓鼓的,曹丕看得心痒,死皮赖脸贴近了,将刘协抱住,才道:“父亲为我行了冠礼,命曹仁和我共同掌军,临回许都,给曹仁下了令,他只是面子上的,一切都要听我之令行事。征讨乌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皇上。”
  刘协没躲开曹丕,曹丕身上热烘烘的,比炉子都舒服,一边喝着酒一边问:“干朕鸟事?”
  曹丕傻了一下——天子骂脏话……
  “右北平郡有个叫田畴的,曾经在刘虞手下任从事,刘虞被公孙瓒杀了后,田畴便隐居了,听到大军至,自投献策,引我从小路攻乌桓大营,一战成功。”
  刘协点头:“有当地人做探子和内应,自然方便。”
  曹丕捏住刘协下巴,凑近道:“田畴言,他不为诸侯效力,只为天子,他是汉臣……”
  口舌交融,一口酒分做两人喝。
  刘协不知是喝得太多,还是被曹丕亲的,脸色越来越红。
  曹丕亲得上瘾,往刘协颈子上去。
  刘协微喘道:“朕从徐州逃出,子桓不是极生气,不理朕了吗?”
  曹丕道:“我若是生气,送那些信回来做什么?皇上独个儿在宫里,看到信,便知道有人记挂……”
  刘协吸气:“还有司马懿、孔学……呃!”
  柴犬变成狼了,牙齿净往他锁骨上咬。
  曹丕笑:“他们岂能跟我比?”
  刘协动意了,指头顺着曹丕肩臂走,往下,想去拉曹丕的手。
  “真的记挂?那当年为何生气?”
  曹丕忽然不咬了,双手将刘协紧紧拥住,把脸埋在刘协肩头。
  刘协喘几下,才觉得不对劲,问道:“怎的?”
  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下了?
  曹丕没说话,也说不出来。
  刘协在淮阴被抓,是被过去伺候的黄门认出来的缘故。
  那两个黄门,跟着刘协从许都出来,然后,被袁术嫌弃不用。
  那个澡堂子……
  是曹丕最不愿回想的地方。
  那天刘协被曹纯抱出去上车,还活着的另一个黄门为求活命,对曹丕说了一件事。
  曹昂,不是像曹操说那样被袁术所杀,是被李典杀的。
  曹丕所有想不通的,一下子全明白了。
  曹昂的死,追根究底——
  刘协“哎”叫了一声。
  曹丕回过神,忙松了手劲,刘协一肘,顶开曹丕。
  “朕问你,朕如果问你,刘备、吕布现今如何了,你会告诉朕吗?”
  曹丕看过去,刘协眼圈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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