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 [越苏] 流光可待时追by鱼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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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 [越苏] 流光可待时追by鱼粽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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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兰生皱眉道,“你是不是很想挑一把试试?”
  屠苏一愣,忽的别开脸,走到一边继续找寻剑灵。方兰生却不依不饶的跟着他,微弯着腰蹭到他身边嘟囔道,“想给陵越大哥挑一把你就说么,干嘛憋在心里,我又不会笑话你。被困石墙时,他便一直记挂你,不知为何却一声也吭。我方兰生怎么说也是你们的朋友,对你们也都了解,却不明白你们师兄弟在闹什么名堂。”
  这话说完,不仅屠苏一顿,方兰生自个亦是楞了楞。他想到陵越那日说从未把他当做弟弟,又想到他不让他上天墉城却说要下山来见他,今天又在石墙中拼命救了自己。他初见陵越时便是为他所救,对他极为敬仰,曾以为他无所不能,也曾怨他不顾屠苏意愿强行将人带走。
  时过境迁,今时今日再见陵越时,他却有几分恍惚。
  陵越望着他的目光中渐渐多了其他情绪,微不可查的遗憾,一闪而逝的惊喜,强自压制的关怀,他都看的清楚明白。
  他想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屠苏也知道,只是他们都选择不说。
  方兰生有时痛苦的想,若能依着自己的性子不管不顾的闹一场,逼着他认了自己也好。
  陵越到底在想什么,又有几人能明白。
  他微摇了头,唇角一勾间露出个浅笑,却是苦涩异常。他的双眸黯然,屠苏瞥开目光,只极轻的道,“我知道的。”
  方兰生双眼猛地睁圆,屠苏看他吃惊不已的神情,冷峻的面容神色有一丝波动,他扬了扬嘴角叹息般的道,“他是我师兄,他想什么我怎会不知晓。”
  “我以为你。。。。。。我。。。。。”方兰生有些语无伦次,屠苏极快的穿梭于古剑之中,只道,“你想问他那时未出声,我又怎会知晓他挂念于我?”
  方兰生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屠苏顺着古剑一路查看,摸了其中一把通体如铁的血红长剑暗自感慨当真好剑。他面容清雅,幽深的一双眼睛中含着清浅的笑意,人亦显得越发柔和起来,与他往日清冷淡然的模样大相径庭,方兰生极快的眨了几番眼睛,犹似不信般。
  “习惯。”屠苏神色平静的说道。
  方兰生大为不解,屠苏却没有解释。这些年来,师兄日日为他悬心,未曾有一日真正放心过。方才那般危急情形,他那一个眼神扫过来,满含担忧。
  顿了顿,屠苏又道,“这里面的剑看看就好,师兄说过不能带出。他是个爱剑之人,若能亲眼见见这些古剑定会很开心。是我不好,留他一人在那对抗秦俑。”
  方兰生拧着眉想了半晌也未明白他那句习惯是何意,则会后面几句倒是听的清楚明白。他轻咳一声,缓缓道,“我想在陵越大哥心里,我们能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这些古剑他不见只会觉得遗憾,芙蕖不是说他心里只有你么,若是你出了事,他一定后悔死了。红玉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深明大义善解人意?”
  红玉白他一眼,摇头叹气道,“还是没找到。”
  屠苏眉心一挑,神色凝重,方兰生亦收了玩笑之意,随红玉一同查找剑灵。他们本想从剑身龙纹查起,却找到了将军之剑蒙恬。
  屠苏体内煞气因此处剑灵正气不断涌出,只见他全身萦绕在一片红光之中,煞气已然四散开来,若再不出此关,屠苏煞气难消。方才他尚能触碰秦剑,眼下却是一碰便犹如利刃划过全身,割的人肌肤生痛。
  晴雪心惊不已,上前便来扶住他。屠苏却只是微微摇头,兀自调息导气,却丝毫不见起色,胸口处煞气四窜,他隐约觉得一股极重的怨煞之气将要涌出,只得青白着脸强自压制。
  眼看时间流逝不容耽搁,屠苏的情形越发让人忧心,关键时刻方兰生忽的想起书中所言,“荆轲刺秦,始皇佩剑欲拔不能”。依这线索,几人才找到剑身长于他剑的剑灵。
  四人围着剑灵,方兰生一拔剑身,机关启动。藏剑室内赫然而出一尊宝座,其身插诸多宝剑,应是守护此处的剑灵。为防剑灵苏醒,红玉率先带着众人离开。
  几人弗一动,却听有人高声喝问,“来者何人,为何将将凶邪之物带入墓中,惊扰陛下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兰生你要好好助攻知道不?
  兰生,你大哥对着屠苏时虽然话挺多,但每次都说不到重点,你要帮帮他知道不?
  

  ☆、章四十一:雪飘天墉岁岁安

  章四十一:雪飘天墉岁岁安
  这一声弗落,四人眼前赫然骤现一人,那人容貌虽是寻常,气度倒是不凡,正是守护皇陵剑灵所化。四人目光一对,心下了然,此番已然惊扰到剑灵,若想要出去怕是不易。屠苏身负煞气不宜久留,方兰生毫无法力留下更是不妥,晴雪还需照应屠苏,此处需有人应对三人才好脱逃找寻机关所在。红玉秀眉一扬,黑眸中乍现决然之色,三人只听她道,“屠苏赶紧走,这里交给我”,再见她人已急急踏步上前。
  红玉高喝一声,背后双剑倏然而出,迎着剑雨而上。三人借机穿过数道剑芒,方一出去机关之门便又合上。红玉亦是剑灵,与皇陵中剑灵相斗时两人不分上下。她一身红衣飞扬,双剑挥舞剑犹如行云流水,所到之处剑芒皆被她掩杀殆尽。然墓内秦剑无数,饶是她双剑再快,剑刃再利,在这陵墓中依然占不了半分便宜。连绵不绝的古剑向她涌来,红玉手中剑不停,人却早已应接不暇。
  须臾,她猛的单剑掷地直直插入地中,内力四处游走间直震的地脉一动。她抿紧双唇一剑高扬,视死如归般的运力于剑刃之上,猛然跃起身轻如燕般急旋数下犹如迎风而绽的花蕊般艳丽多姿。衣红人更艳,剑急意更韧,只见她双剑急速挥舞,剑刃相击声不绝,此处与秦俑坑一般亦是绝杀。
  屠苏一出剑阵,身上的煞气便止住了,没了煞气的侵扰,三人继续寻找中央棺室。
  短短时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人,陵越与红玉能否撑得住全看何时寻到机关。这里险恶难料,屠苏不想方兰生出事,是以才想让人留下。这时让他留下,方兰生怎肯。此时他倒是不忧心自个安危,担忧起红玉与陵越来。
  他面露忧色,神情寂寥的直叹气。屠苏只得安慰他,说陵越与红玉两人修为不凡,应是能撑得住。
  方兰生一撇嘴,诡异的看他一眼,嘟囔道,“你都不担心的么?”
  屠苏咬紧牙未发一语,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
  不担心,他怎会不担心。当日铁柱观一战时,虽知凶险异常,他亦无所畏惧,不似今日这般惶恐不安。因陵越就在他眼前,纵身跃入水下时便可见他。那时,他可以任性一点,强硬一点,决然的挡在师兄面前,不顾自己的生死只为救他。
  今日却是不行,即便他一颗心早已似在油锅冰窖中来回滚过几番般备受煎熬,疼的好似摧心剖肝般,却不能有一丝动摇。他告诫自己需冷静,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帮助少恭救出巽芳,查出鬼面人的真相。
  他不能任性,不能让师兄一番心意付诸流水,也不能让红玉姐一人苦撑着。这些人的命需要他们去救,千觞大哥还在皇陵外等他们,不能让他等太久。
  屠苏侧身身子,无视方兰生的目光,双眼径直望着远处,斩钉截铁的道,“他们会撑住!”
  晴雪紧临着他,感受到他身上不断涌出的冷气,责怪的对着兰生一瞪眼。
  方兰生身子一缩,往后躲了躲。
  陵越大哥与屠苏感情不一般,众人皆知晓。他只是纳闷门关上的那一刻,屠苏那神情分明已近濒临,脸色亦有丝狰狞的味道,为何此时倒是冷静的吓人,好似陵越与红玉被困的并不是龙潭虎穴。
  他哪知屠苏面上越是不显山不露水,心里所受煎熬怕是更重几分。
  陵越与红玉涉险,又有谁能比他更担心。
  屠苏绷紧身子站直,骨指捏的咯咯作响,他倒是未察觉到疼痛般。
  晴雪愁眉不展,轻扯了扯屠苏的袖口。屠苏深吸口气,收敛心神沉声道,“走吧。”
  方兰生这便又跟上来,他对方才说错话深感不安,这便又摸了摸脖子,转移话题试图打破方才稍显压抑的气氛。
  他对红玉的身份尤为好奇,听方才剑灵所言,红玉应亦是剑灵。他只是隐约猜出,是以才向屠苏打探。
  屠苏自小便记得红玉姐,这些年来他与陵越早已长大,而红玉姐好似还是当年模样。
  他还记得有一年天墉城冬雪极大,直下了半月未绝,整个天墉城笼罩在一片银白中,巍峨山峰间少了几分飘渺仙风,倒多了几分清冷孤绝。
  前三日师兄带着众弟子扫雪,芙蕖玩心一起,随手扔了雪球与众人打闹起来,朗朗笑声传来似是驱散了不少寒意,他远远的瞧了一眼却未过去。
  这是他上天墉城的第六个年头,早已不似当年那般横冲直撞天真的想和他们如寻常师兄弟般亲近。他已学会冷着脸双眼淡漠的扫过他们,看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的避之不及。
  第四日时,暴雪来袭,豆大的雪花横冲直下,密集的砸在人脸上竟有几分疼意,天墉城长梯上积雪已过膝。再过些时日便是除夕,掌教真人有令,今年众弟子可以提前归家,若是路途遥远,留在天墉城过年守岁亦可。
  众人一得了信,除几名离家着实较远的留守天墉城外,大多弟子则御剑归家。屠苏跃至屋顶,指着大雪中一个个渐渐消失的身影,扭头对他肩头的阿翔道,“你看,他们都回家了。”
  阿翔抖了抖身上的落雪,打了个哆嗦。
  屠苏盯着山下望了半晌,轻声道,“我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天墉城便是我家。阿翔,你还记得么?我是在一场大雪中捡到了你。”
  阿翔低头轻啄了下他肩头,屠苏笑了笑,“那时你的嘴也是这般利。”
  阿翔扑腾着翅膀飞了下去,撞开了门。它着实冷的厉害,一身羽毛皆湿了,冻的直哆嗦。屠苏好笑的看着他,纵身跃下径直进了屋。
  雪依旧在下,远远望去一片白茫,空旷的让人生出萧索之感。屠苏挑了挑火盆,那些炭火是几日前刚下雪时师兄送来的。他这几日忙着除雪以及众弟子归家之事,只来见过他那一次。屠苏望了眼他那床,被子铺的整齐,他坐在床沿伸手摸了下,一片冰凉。他缩回了手,神色有一丝异样,半晌复又极为轻柔的摸了摸被面,眼中隐有一丝担忧,这几日也不知师兄歇在何处。
  阿翔站在桌前忽的打了个喷嚏,屠苏不由一乐,勾了勾唇角,丰润的唇紧抿,露出个淡笑来。他起身寻了个矮凳坐下伸出双手对着火盆烤了下,圆圆的双眼望着漫天大雪发起呆来。阿翔从桌上飞到火盆旁,须臾却打起盹来。
  屋外飞雪如絮不停歇,冷风夹雪穿过敞开的门直直的灌了近来,屠苏似是未察觉到冷般,并不起身阖门。
  猛然间,雪地里隐约现出一个身影来,那人身形轻快,脚踏积雪身若惊鸿般飘然而来。屠苏倏的站起,紧紧的盯着雪地中那一点影子,眼中燃起一簇火苗,竟比这白雪更亮了几分。渐渐的,那人越来越近,屠苏已然见到她那艳丽妖娆的一身红衣,他眼中光芒一黯,只余零星火光。
  红玉一手持剑,一手拿着一个极大的包裹递给屠苏道,“这是些干粮,你收好。陵越这几日应没时间来后山,山中积雪已深,这几日便不要练剑。修道悟剑也不急于一时,你若有事要办便让阿翔送信。雪下的深,我便又给你新添了一件冬衣,就在包裹里,等会你穿上。”
  屠苏伸手接过包裹只觉得沉甸甸的,漫天大雪竟劳她亲自来送,不由心下愧疚,他嗓音微哑道,“有劳红玉姐了,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一人来了?”
  红玉闻言面色一冷,蹙眉道,“你还知道下这么大的雪!这么大的雪,怎么不关门?若是得了风寒,陵越不在,你一人怎么办?”
  气他不知照顾自己,红玉面色越发冷艳,见他睁着圆溜溜的双眼有些无辜的望着她,那火便消了下去。瞪他一眼,红玉叹息道,“你就别担心我了,这些年来我什么没遇到过,一场大雪而已奈何不了我。倒是你,这么大的人了,陵越不在,你也就不顾自己了?”
  屠苏自知理亏,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红玉训斥。
  他这一副老实认错的模样,红玉也不再多说什么,又叮嘱他几句注意身体便要离开。
  屠苏本意送她,红玉推辞道,“我看你那衣衫有一半湿了,是不是去落了雪未换下。你就别出门了,把新衣换上。等陵越忙完,非得让他好好收拾你。”
  红玉对他鲜少会说狠话,屠苏被他这么一说,却是一笑,脸上多了几分神采。红玉无奈的摇头道,“这雪还不知要下几日,干粮不够时我再送来。对了,芙蕖让我给阿翔带了五花肉。”说着,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份油纸包来。
  阿翔鼻子倒是灵,一闻到五花肉,瞬间便醒了,扑腾着翅膀朝红玉扑来。屠苏一拦住他道,“等下,别急。”
  红玉退后一步,这才道,“我走了,焚寂有异时,我会来看你。”
  屠苏嗯了一声,红玉便又飘然离去。直到那衣衫渐渐看不见,屠苏这才回神,他愣了楞,将五花肉递给阿翔,放下包裹便去关门。
  他这门仍旧留了缝,用木栓抵住,冷风便只从缝隙中灌入,倒也不是太冷。
  他想了想,打开包裹拿出干粮放到别处,这才一抖那新衣。
  红玉姐每年除夕都会为他缝制新衣,今年因大雪封山倒是提前了。他这一身仿照天墉城的衣服,以蓝紫两色为主,内衬蓝色缎子长袍,外罩紧身束腰无袖对襟,腰腹处缠了蓝色腰带,只绣了简单的白色花纹点缀。这一身极为简单,若有独特之处,便是贴心的在袖口与衣领处添了纯白的绒毛,这一身在冬雪中传来不仅保暖更显的人出尘。那白色绒毛衣领围着他颈边,屠苏一头黑发披散,衬得他衣领处肌肤越发白嫩。
  他穿着衣衫凑到阿翔身边道,“红玉姐手艺真好。”
  阿翔吃着五花肉并不理他。
  他拨弄着火苗,想到很多个夜晚师兄就坐在桌前给他缝补衣衫的情景,他微微一愣,有些晃神。
  眼看着天色已晚,屠苏简单梳洗后给火盆添了几块炭这才睡下,屋内的烛火倒是未灭,
  陵越踏着夜色回来时,便见屋内烛火正明,他蹙了蹙眉,暗想屠苏怎么此时仍未睡下。
  近几日忙于处理天墉城事务,一直未能来后山。本以为还需几日才能好,今日红玉姐却来寻他,说剩下的事他无需再忙,她与掌教真人会处理。陵越不解,这事本应他来办,怎可劳烦红玉。
  红玉便道剩下的皆是些繁琐的小事,陵越无需插手亦可解决,这几日漫天飘雪,他也多日未见屠苏,不如今日便去后山。
  陵越也未再多言,一直忙到深夜这才回来,临行前又带了些许干粮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几日未见,也不知屠苏如何了,陵越一路御剑而来,待到屋前,却见门未关紧,他轻轻一推,便是吱呀一声。
  他皱了皱眉,门未开,应从里面栓住了。他试图再推,却听见屋内猛然一响,是人掀被而起倏然跃下床的声音。陵越眉心一敛,凛眉一肃。
  咚咚的声音传来,屠苏仅披了一件单衣便来给他开门。
  少年清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单手拽进衣衫道,“师兄!”
  陵越明显感到他的喜悦,好似春花初开时那一声轻响,细微却又声。这一声在陵越心里响起,声如擂鼓般。
  陵越眉心一跳,双眼从他脸色扫过直到看到他的脚,眉心更是拧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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