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没了动静，在我以为她用听不见的猫步出去了的时候，又听见她的声音，“何辉，你别这么自私。”
我还没问她嘛意思呢，把嘴里的食物吞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视线落到盯着我的轩的身上，本来是想问些什么的，但看他那德行我就来气，跟个痴呆似的还笑眯眯的，我埋下头吃自己的没甩他。
或者我真的是自私吧，明知道轩不会拿我去换他要的东西，明知那个东西对他来说会很重要。可是，我偏偏避而不谈。这样的话，我以后也会有借口，说，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他自己不说的，没人会觉得我有错……
“说吧，你要什么东西，我去帮你问跟温焰要。”放下吃干净的盘子，我还是心软了，呵呵。不过，这样会比较安心吧。
揉了揉金色的头发，玩味的神情，慢慢道：“你。”
我撇起嘴，说：“别会错意了，我只是想活得有价值点，当还你债，你拿我去换那啥东西我也不会……”
“你再说这种话就别想当我兄弟。”打断了我的话，随意的眼神突然变了味道，看得人心寒，也成功的让我闭了嘴。
但也没维持多久，他又笑了笑，似乎又有些落寞的语气，“除非你……自己想去，否则别开这种玩笑，OK？”
耸耸肩，没作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他说：“对了，以后我跟你混行吧？”
有关系就要靠，不然以我这种学历这种能力，干什么都，哎，不指望有出息，饿不死就好。
再说我可不想被欺负了，得找个人罩。
“行吧……”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行就行，还加个‘吧’是嘛意思。
“恩……也快了吧……”
“……”这家伙，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
“话说回来，你的眼带未免太可怕了吧？”把脸放大，手指扯了扯我的下眼皮，也就是眼带。
“一个大老爷们儿，要这么细致的眼睛干啥呢，这样才好看。像你，越来越娘了。”话一完，就觉得像是讽刺自己般的语言，自嘲笑了笑。要说变得像娘们儿的，应该是自己吧。
但是仔细一看，慕轩看起来确实是媚气了些。以前少年时期的时候看起来还比较MAN一点，但是现在不知道是头发长长了些，还是怎么的，看起来皮肤也滑溜多了。
真不明白，这些有钱人，女的就算了，男的也把自己弄得这么秀气。刺猬是，他是，小九是，还有……
说起来，既然来了这里，当然要去找旧识了。
带了顶鸭嘴帽，不想被人认出来，也是因为这头太难看太损形象了。真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哎，我也算个花样美男吧，应该拥有更炫的毛发才对。就像轩那个跟屁虫一样，本来我对他跟着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可他那头金毛太显眼了，时不时有人看过来。看个屁，老子又不是明星。哦不对，他们看的人又不是我，笑。
到吴宵贵的教室里扫了一圈，刚打了上课铃，怎么不见他人。奇了，难道他逃课？
“同学，让让。”后面一女的拍了拍我的肩。
于是我顺便问她，“问下，吴宵贵，在吗？”
那女的扫了我一眼，语气有些疑问的念了句：“怎么又是找他的……”
“哦？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故意将门挡住，哎，我也不想耽误人上课啊，可是总得问清楚才行。
“刚才下课的时候被人叫走了，好像是温焰的人，貌似他得罪人了呢。”
我草！又是他，难道是拿来威胁我的？不是吧，我可真受不起。让出了门，皱了眉头一脸烦心。真能闹！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不过，他应该会主动联系我吧，让我一物换一物？烦死了烦死了！
“焰。”一旁的慕轩突然冒出个词，我望过去，原来是在讲电话，吓我。
“是你抓走了辉的朋友？”
听不到对方的声音，我只能靠轩的说话去判断内容。
“你要怎么对他都不关我的事，只是，他是辉的朋友。”
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惊异，还有些微愤怒……怎么了？为什么表情变了？
“好啊，他就随便你……”阴冷的表情再度出现了，可是他说……什么？
“阎慕轩！”我冲过去抢过手机，狠狠瞪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对着另外一方说，“温焰！你到底要怎样？”
刚才还好好的，慕轩他现在看起来相当生气，语气冷淡带着愤怒的说：“你别管他。”
“做梦！”怎么可能不管，我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义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的声音依旧是让我觉得万般不自在，没有想过跟他对话会这么难，“你们感情还真好……”
咬了咬唇，说：“跟你无关！你干吗带走吴宵贵？你又想做什么？”
“……跟你无关。”
“你！要是敢伤他我跟你没完！”
“……好啊，我还不想跟你‘完’呢。”
又是这种情人之间的暧昧话语，我不明白，不要我的人明明是你！
“你在他教室是吧？现在往外看……”电话的另一边继续说。
走向窗边，往下看去，显眼的红色印入眼帘。温焰靠在车前，离他几米之外，有个人低着脑袋，我肯定是吴宵贵。
眼神也搜寻到了我这边，对我露出一个笑，把电话按掉，靠在车上的身体站了起来，走向吴宵贵。
我也懒得骂了，冲出走廊就要跑下去。
“别去！”身后传来了慕轩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凭什么？”
“他不配让你救……”
眼里闪过一丝讽刺还有失望，“不配？是吗？他不像你，是什么大家族的孩子，他跟我一样是平民，在这里学校跟迷你河马一样希奇，就是哪天被人杀了埋土里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么低贱……哼，恐怕在这个学校只有我‘配’救他！”
“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没等他说完，我冲的就走，腿骨还是有点痛。
我下去的时候，吴宵贵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色的液体，没有呻吟喊痛也没有反抗或者是逃跑，像个无意识的破娃娃一样，任那几个打手狠揍。
“停……”跑急了，连吼的气力也没了。
那几个人停了手，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温焰的示意。
“小眼镜！”本来想骂他窝囊，但转念一想，这貌似是我给他带来的麻烦，怎么好怪别人。
想过去扶他，但温焰高挑的身子挡住了我。
我感觉回到那会他老找我茬的时候了，总是阴险的整我，结果好不容易把我弄去了，他又开始整别人了。乐趣不是这样的啊，老大！
帽子被扯下来丢掉，下颚捏得生疼，我不说话，也没瞪他，表情淡漠像看一个陌生人。
可是，不是陌生人又是什么呢？
“你想救他？”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让我感到不适。
“对。”
“我要的，可是他的命，你拿什么救？”不懂施恶者，为什么还能够这样与被害者对视。
“命吗？刚好，我就剩条命了……”嘲讽一笑，才发现吴宵贵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表情很冷淡，从那双没染上血的眼里看出来的。我以为他会更高兴一点的。
“连命都肯换？呵呵，真是个白痴……”他手松开，我用手背摩擦了几下下巴，问：“你要我怎样？帮你口 交还是要怎么就直说。”
脸上的痛感提醒我，又被扇了耳光……
为什么用‘又’这个词，哦，他以前也扇过我。那时候是为了煌，那这个时候，又是怎么？难道是嫌我脏了恶心了，不配？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呵呵……
55
祸事，与自己有关 。。。
“下次要打也出个声啊……”抚了抚微肿的脸颊，没有上次那种惊异的感觉。
不过，就是恼人也该有个理由吧，哦，我竟忘了他是个疯子。
而这个疯子此时面无表情的盯着我，说不出的冷。就这么跟他对峙了一些时间，他惯有的邪乎的笑又挂上嘴角。
“你究竟肯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呢？”
看向小眼镜那边，他一向是个文弱书生的底子，也没得罪个什么人，每次都是因为我才被卷进这些是非中。
看着他有些呆愣的布满了灰和血的脸，愧疚之意爬满心头，我的错嘛，得由我来担……
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悉听尊便。”苦笑，总是能抓到威胁到我的东西，失败。
后退了几步，以一各个舒适的姿势半倚在车前，轻描淡写的说：“跪下。”
很简单，没有丝毫考虑就跪了下去，连屈辱的表情也没有，大概是我没了人格吧。
只是膝盖猛的苛在地上有点痛，也是我猪，跪这么急干嘛，又没钱拿。
隐隐的，感觉他有些愤怒。跟他也算这么熟了，虽说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表情的变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
但他没理由生气的，是他叫我这么做的不是吗？我听了也照做了，我不禁怀疑那轻皱的眉是错觉。
直视他，等待下一个命令。
“你不是说要帮我口 交吗？”
这不难，就算这是室外，学院楼上随时都能看到的地方。我缓缓站起，向他走去。
“退回去，我可没允许你站起来。”
“好~”懒懒的退到刚才这个地方，轻轻跪下，接着开爬。
还没爬几步呢，那个疯子就冲过来提起的我领子把我的脸抬起来，如果不是我的头发太短他估计又得扯了。
“你他妈到底要堕落到什么地步？”淡淡的笑消失无踪，俊美的脸蛋上是很通俗易懂的，愤怒。
堕落？我有堕落过……？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出现一股莫名的情绪。
已经很久了，没看到他为了我生气。而且他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很……很在意的样子。
总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下一刻，揪住我的手松开了，还未反应过来，依赖着那双手的身子失去了支撑跌坐在地上。
再看过去，轩站在我前面，背对着我。而温焰侧着脑袋，被头发挡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是慕轩揍了他吧。
我站了起来，拍了慕轩的肩膀，道：“早些出现我就不至于这样这样了嘛，不过还是代小眼镜谢你。”
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露出无害的样子，说：“干吗代替别人谢我， 我救的只是你。”
不明意义，瞧了他一会，再看温焰也只是站在前方用手擦了擦自己破了一点皮看起来比刚才红的嘴角，没有反击的样式。
这才往小眼镜那方走，才发现从之前他就这么斜躺在地上，好象没有动过。
手还没碰到他便被打手拦下了，接着慕轩过来直接拉着我就走。
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心里知道他根本无心帮忙。气恼得狠狠一挣，说：“你不帮忙的话就别碍着我。”
“阎慕轩，你还是带着他走吧。何辉，我不会放过这个人的，听清楚了？”温焰的玩劲似乎散了，整个人顿时没了精神。
“意思是刚才那会儿我就算白跪了，你反悔了？是吧？”
“……随你怎么想。”他对那边的打手扬了扬头，接着那两人会意想把地上的小眼镜给拖了起来，看来又要去什么地方。
妈的！
跨步过去挡在他面前，我也不能保持平静了，狂吼道：“你要玩什么我陪你玩！少他妈扯上我身边的人，我让你玩死都可以！放了他！他放了他！”
但接下来轩的一句话让我好不容易再次生起的火气被冰水当头泼下，熄了。
“你真要为了这个强 奸过你的人死吗？”
没过来拦着我，在刚才那个地方，声音也很平静，我却听得出他隐约的一丝怒气，一点哀怨，或许也有无奈。
愣愣地转过头，说：“什么？”
他说的是谁？……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小眼镜嘛。靠，当我白痴啊？啊？给个具体的说法啊！
他却不再说话，而温焰也沉默下来。
“哈哈……”
僵持的三人同时转过脸，看向声源。
蜷缩在地上没有动过的吴宵贵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变大，洁白的牙齿在污灰暗红的脸上看起来异常醒目。好象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是疯了傻了还是怎样？我不知道。
只是睁睁看着他用手撑着身子慢慢爬了起来，站的姿势很勉强，随时会倒下去般的虚弱，可他的表情分明不像身体那样孱弱。
“我从来不知道你愚蠢到了这个地步呢，何辉。”用手擦着脸上的血，原本被眼镜挡住的眼睛散发的完全是不属于他的张狂气息。
糟了糟了，看来他被打傻了，多出了条人格，太神奇了……
“不过，你还算有义气，居然肯为了我下跪，很好很好，哈哈……你不会是因为对方是你惹来的，所以才这样吧？”
“……”
“你们还不带他走。”温焰冷冷的吩咐小眼镜旁边两个打手继续行动，那两人也执行着命令。
被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架着，他没反抗，大概也是反抗不了，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脑袋里对他的印象，总是单纯无害的嘴脸，瞬间变了样。
他说得对……我从来都不了解这个人，只是当了一阵子室友，要说的话根本就不算特熟。要不是他老是帮我，我根本不会注意这种沉默的书呆子，我的朋友都不是这型的……
好吧，就当我是因为心里不安所以才会为了这个家伙低声下气。
“等等，让他说完。”我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吧……明明是关于我的事情，凭什么就我不知道……
你他妈……装羊好玩是吗？
对旁边的打手挑了挑眉，宣示自己此时还应该是自由的。那两个大汉望了眼温焰，见他没反对，于是放开了他。
即使情绪很淡，但在温焰周围见过那么多没有情感的打手，我还是感觉出来了那两个人对吴宵贵露出了厌烦表情，应该是他此时的样子很讨人厌吧？因为我也有同感。
“说起来，你大概还不知道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吧……”舒展了筋骨，用唯一能够在此时的脸上表露出神情的眼，浅浅的对我笑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傻话？”难道真的是被打傻了？听他问出这么一句话，我不禁如此想到。
没有直接答我的话，用纸巾把脸上的污渍擦掉，我不耐烦的盯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而轩和温焰也似乎没打算阻止他继续发疯，只是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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