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空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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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空想家-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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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地保存自己的一点初心。
    要是毁掉了,也就完了。
    胡慕眼看演出快结束了,又一次转头跟罗恒秋搭话。
    “听包老板说,罗总最近在投资……”
    “不是不知道我怎么称呼么?”罗恒秋烦得不行,冷冷瞥他一眼。
    胡慕顿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好看的笑容凝在脸上,有些难看。

  ☆、第38章 不要找我

罗恒秋平静地转头,不再理会胡慕。
    胡慕自讨没趣,呆了一阵就起身走了。罗恒秋心想这都什么玩意儿,邓廷歌上哪里招惹过来的。恼了半天想起《古道热肠》是自己向包嘉树推荐的邓廷歌,很懊恼。
    演出结束后确实不需要他送花,毕业的人们站在舞台上,早已有准备好的花束纷纷送上去。给邓廷歌送花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罗恒秋看到邓廷歌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两个人还在舞台上抱了一下。
    罗恒秋:“……”
    庞巧云问他:“那女孩子是谁呀?你认识吗?”
    罗恒秋说不认识。然而等那姑娘转头下舞台,罗恒秋看了一眼:尖下巴圆眼睛,还有尺寸丰满的胸__他简直快炸毛了:那是鲁知夏。
    对于鲁知夏的突然出现,邓廷歌同样很吃惊。鲁知夏给他送花的时候小声说陈一平也过来了,在台下不方便上来,所以就委派她上来祝贺。邓廷歌很开心,但是在舞台上看不到鲁知夏所说的那个位置。他跟鲁知夏匆匆抱了一下,目送她走下了舞台。
    下台之后他把自己手里的花束放进了导师怀里。导师很高兴,对他今晚的表演连声称赞。老教师说着说着也惆怅起来,手掌在邓廷歌肩上拍了又拍:“小邓啊,你啊……”
    同学们又哭又笑,回到后台也消停不下来。这天恰逢一个同学的生日,后台乱糟糟闹成一团,有人关了灯开始哽咽着唱生日快乐歌。
    邓廷歌给罗恒秋发短信说明情况。放下手机之后眼前还是一片黑,只有生日蛋糕上插着的一根蜡烛燃着亮光。黑暗中不知是谁先唱起了他们自己写的毕业歌。
    “如何学会适应寒冷
    明白世界许多不可能
    当有天想起昨天
    可笑仍在学习
    如何成为更好的人”。
    刘昊君写的歌词又直白又简单,曾被邓廷歌嘲笑他在词人这条路上走不下去,成不了第两百个民间林夕。可怕的是,这些歌词现在唱起来,令他心里突然涌起没法压抑的难过。他仿佛看到自己十年二十年之后,仍在迷惑于如何成为更好的人。
    刘昊君在他身边哭了出来。邓廷歌心想他不会又去跟林念双表白了吧?又被拒绝了吧?他揽着他肩膀安慰,在他耳边用不太准确的调子和大家一起唱出那首歌的最后两句。
    “当有天想起昨天/庆幸我未学会放弃”。
    罗恒秋把邓啸和庞巧云送回家之后,又回头将车开回了学校里。
    胡慕正要离开,看到罗恒秋从车上下来,忙关了自己的车门走过去跟罗恒秋打招呼。罗恒秋实在对他没辙。孔郁虽然也是死缠烂打型,但孔郁极懂看人脸色,他的死缠烂打也绝不会让人觉得烦恼,反而有时候会演化成有人倾慕后产生的愉快。罗恒秋心中暗想:所以就连求包养这件事,也是要看天分的。
    胡慕的硬件条件绝对不比孔郁差,但他混得绝没有孔郁那么好。罗恒秋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戏。”罗恒秋直截了当地说,“我也没有要捧谁的想法,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胡慕笑笑:“罗总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罗恒秋心里暗想关你鸟事,脸上仍是得体的表情:“见到了心烦的人。”
    胡慕站得很近,很殷勤的样子:“我常常听邓廷歌提起罗总,早就想认识你了。罗总给我一个机会?我也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只不过你是这圈里的专业人士,精英啊,像我这样仰慕你的人一定很多。罗总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罗恒秋笑笑:“我对说谎的人没有兴趣。”
    胡慕:“?”
    罗恒秋冷冰冰地说:“你不可能从邓廷歌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于我的事情。”
    胡慕脸色一变,满腹的话梗在喉咙,说不出来。
    “我和他的关系,跟你还有包嘉树是不一样的。”罗恒秋退了两步,转身要走,“你和你的包老板在一起有几个月?我们已经好几年了。胡慕,做人做事踏实一点,你条件不错,没必要这样作践自己。”
    胡慕咬着唇看他。罗恒秋觉得他确实是个硬件条件很好的人,又想起他跟邓廷歌还在同一个剧组里,多说了几句。
    “你跟他一起工作,相信你也看到,他不是那种绣花枕头。”罗恒秋说,“这个圈子难出头,很多人都要熬。人各有志,我不好多说什么,但你想出头的话不要找我,我帮不了你,也不想帮你。”
    走进礼堂时发现灯都关得差不多了,唯有舞台上还亮着。邓廷歌和同学老师在舞台上合影,人人脸上都抹着奶油,笑得不成样子。
    罗恒秋站在暗处注视舞台上的邓廷歌,直到邓廷歌也看到了他。
    “表演结束之后不去high?”罗恒秋问他。
    邓廷歌一直呆到老师同学都走了才从舞台上跳下来,走到罗恒秋身边。
    “不去了,你在这里我去哪里high?”邓廷歌吻了吻他。
    “吃了什么?”罗恒秋问道,“味道很奇怪。”
    邓廷歌吐出半截舌头坏笑:“慕斯蛋糕,芒果味的,甜吗?”
    罗恒秋:“很像口气。”
    邓廷歌:“……”
    罗恒秋问他鲁知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邓廷歌跟他解释了,见他不是很愉快,勾着他脖子要亲他。
    罗恒秋:“别来这套,先解释。”
    邓廷歌笑道我解释了啊。
    罗恒秋明白是自己心里先有了这种莫名的妒忌,恼邓廷歌又恼自己。他跟邓廷歌说已经将他爹妈送回家了。邓廷歌不停地问邓啸的反应,罗恒秋细细地跟他说了,还说到邓啸穿了一身好衣服,坐下来之后很认真地看手里的那份传单。
    “我爸文化程度不高。”邓廷歌听了之后笑道,“难为他了。”说完之后发觉自己眼眶有点润,怕被罗恒秋发现,忙转身坐了下来。
    礼堂里没有其他人,两人坐在观众席后排小声聊天说话。巨大而静谧的空间仿佛将声音压缩在口唇和耳朵之间,每一句都无比清晰。罗恒秋觉得自己会将这一刻记得很久很久。他们亲密地谈心,亲昵地牵手、轻吻,低声谈论恐惧和欢喜,在偌大的无人场所里坦白诚恳地彼此相爱。
    数日后包嘉树到华天传媒谈生意,顺道拜访了罗恒秋。
    两人没说几句话,包嘉树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一些照片,能压下来的我都压下来了。”包嘉树抖搂出几张照片,“这事吧,也不是胡慕他干的。这种破坏别人名誉的事情他绝不会摆到台面上来,但有心人难防,狗仔队也难防。”
    照片光线不足,但能看出两个男人站在车边,靠得很近。
    罗恒秋自然知道这是借位拍摄的效果,加上成像模糊,就更像是他和一个男人依偎在一起。
    包嘉树显然对照片里的内容是不是事实很感兴趣:“胡慕这人吧,我也不好说,你知道的,哈哈。他没什么心计,有想法都写在脸上,很容易看破。这种人最容易被推到前面。说实话我觉得他还是可以的,继续发展下去还有很大的可能性。你要是想要他,我无所……”
    想起胡慕说他和包嘉树快要结束了,罗恒秋皱眉将照片扔在桌面上:“别跟我绕弯了。你还想保他?”
    “想。”包嘉树说,“他很明显是被你拉下水的啊。弄出这照片的人目的是想搞你啊。”
    “那我不管。”罗恒秋说,“别的不讲,就这件事。没捅出来之前我可以当做是胡慕自己在那儿乱跳,现在不行了。没压下来就别压了,换个角度,这也是个蛮有趣的八卦不是么?”
    包嘉树静静看他:“就帮个忙,他知错了。”
    罗恒秋笑笑,神情有些残忍:“他知错,关我什么事?”
    包嘉树的想法他已经弄清楚了。有的媒体他压不下去,想借助罗恒秋的力量。但罗恒秋并不想帮这个忙,他至今仍想起胡慕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只手,相当令他反感。他必须给那个人一点教训。同样的照片,同样的人,重点稍稍转移一下,就有不同的效果。
    零零散散的报道出街了,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照片上罗恒秋的面目被处理得更加模糊,但胡慕那天在后台和学生的合影被翻了出来,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摆在一起,成功证明那个跟男人亲密交谈的人就是他。
    然而胡慕的上位历史早就被八卦记者扒过了。如今不过是将他身上原本还光鲜的衣服又扒了一层下来而已。
    邓廷歌自然也看到了那些报道。在片场里胡慕说话的次数变少了,呆呆的没有什么精神。
    他不知道胡慕和罗恒秋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胡慕这样,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有时候会去找他聊天。
    但胡慕看他的眼神特别奇怪,像看着个傻子。
    这一天拍完傻强的戏,邓廷歌摔得胳膊都青了。他从车上滚下来滚了八次,次次导演都说“不行,再来”。邓廷歌问他哪里不行,导演只说他摔下来的表情不对。
    不对你个鸟毛。邓廷歌走回去准备再摔,在心里将那导演从车上扔到地下又从地下拽到车上再扔。
    滚了第八次,他听到“重来”时,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了。
    他在想自己是否又得罪哪个人。
    想了半天,除了抢过副导演六岁女儿的棒棒糖,他确定自己是无辜的。
    导演说先吃午饭,一会儿再继续。邓廷歌胳膊又疼又酸,赖在地上不起来。钟幸没有给他配助理,今天正好常欢不在,来叫他去吃饭的是胡慕。
    两人端着盒饭吃了一会儿,胡慕抬头欲言又止。
    “说。”邓廷歌饿得狠了,哗啦哗啦吃了大半。
    胡慕先说了一句对不起。邓廷歌莫名其妙,抓起矿泉水猛灌:“对不起什么?你又吃我零食了?”
    胡慕:“……你认真点听我说话行么?”
    邓廷歌:“行行行,说。”
    胡慕:“照片上另一个男的,是你的罗总。”
    邓廷歌:“……”

  ☆、第39章 我也记得

邓廷歌不由得回想了一下那张照片的内容。他看的是杂志,虽然印刷质量很好,无奈照片本身拍得模糊,光线又太暗。很遗憾,并没有把罗恒秋的俊朗和冷静拍摄下来。
    “看不清。”他说,“你有清晰版的吗?给我洗一张。”
    胡慕:“……”
    他愣愣盯着邓廷歌,突然哈哈大笑:“你是傻的吗!”
    邓廷歌也跟着他笑:“是啊,我不是叫傻强嘛,阿和。”
    胡慕满腔复杂心思全在这句话消散了。片中傻强每每做出些蠢事令朋友气恼着急,无计可施只好放低姿态求饶时就会说这句话:我是傻强啊,阿和。
    胡慕用筷子戳着饭里的肉片。他并不想破坏邓廷歌和罗恒秋,罗恒秋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他无法插脚。他也知道是包嘉树给导演那边说了些话,所以这段时间邓廷歌拍戏的时候阻碍很多。
    他心里有点羡慕邓廷歌。在这里多苦多疼,还是有人关心着。罗恒秋说他们在一起几年了,到底是多少年?他很好奇,但知道不能问。邓廷歌见他不吃了,从他饭盒里把肉片都挑出来扔进口里。
    “导演是在故意针对你。”胡慕说,“当时照片出来的时候包嘉树也拿到了。有的媒体他压不下去所以去找罗总,但是罗总不答应他。”
    “所以来折腾我?”邓廷歌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确实不高兴。”胡慕心想,这种不高兴包嘉树发泄到自己身上,那才叫真正的折腾,“但没办法对付罗总,只能挑个软柿子捏。”
    邓廷歌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我是软柿子。”
    胡慕问:“那你打算怎么办?罗总知道了之后……”
    “不,我不会说。”邓廷歌说,“说了更不好处理。”
    胡慕有些吃惊:“不说?那你就仍由导演这样……你,你真是傻的。”
    邓廷歌笑了笑,放下饭盒,喝尽最后一口水:“傻一点好。这种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他事情多,那么忙,再为我这样的小事情花费心机不值得。”
    他擦擦嘴巴,转身跑到导演那边给他扇风讲笑话了。
    在校庆到来之前,《古道热肠》第二阶段的拍摄终于完成了。邓廷歌看了自己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喟然长叹。
    常欢最不喜欢他叹气:“不要叹气!叹一口气就会飞走一点幸福的!”
    邓廷歌:“欢姐……你,你这颗少女心啊。这是几百年前少女漫画的台词了吧求你不要天天挂在嘴上。”
    常欢冷冷一笑:“我相信啊,所以它几百年也好几千年也好,都不过时。”
    邓廷歌:“你是个唯心主义者。”
    常欢:“我是唯利主义者!你看剧本看得如何了?”
    两人又在钟幸的办公室里碰头讨论。常欢人脉多且工作能力强,眼看《古道热肠》的拍摄即将结束,立刻给邓廷歌拿来了几个剧本。
    “你先挑一个好的。”常欢说,“还有一个本子,我正在接触。那可是个大制作,只是制作周期很长,现在剧本还在找编剧。”
    “连续剧吧。”邓廷歌说,“我演过知识分子和傻子,能换个别的么?”
    常欢抽出一个本子:“这个?这个不错,都市偶像剧,最容易吸粉。你肯定不是男主,但你可以去竞争最容易讨观众欢心的男二。”
    邓廷歌没推,拿起就认真看了。
    “不嫌弃了?”常欢看了他一会儿,笑道。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帮我挑的剧本?”邓廷歌说,“谁不知道你有一双慧眼,你挑的剧本从来不出错。”
    “啧啧,还会拍马屁了。像你这种刚出校门的新人我见得多了,特别嫌弃那些偶像剧的剧本,觉得没有挑战性。”常欢被这个马屁拍得很开心,“挑剧本啊……那是我曾经跟过一位好老师。”
    邓廷歌从未听她说过自己的事情,这时有些好奇:“好老师?是谁?”
    “你知道丘阳的经纪人么?他还没独立出来自己干之前那位,谭辽。”常欢说,“我在欢世做过一年,那时候就跟在他那个经纪人手下打杂。虽然只有一年,但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邓廷歌想了想:“没印象。”
    常欢叹了口气:“是啊,他太低调了。这人是个工作狂。其实他能力很强,不知道为什么对经纪人这个工作那么热衷。他对丘阳真是超级上心的,我自问绝对做不到。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我可能会以为丘阳是他家里人,该凶就凶该骂就骂,一点面子都不留,但是确确实实又对他好。”
    常欢絮絮叨叨地说,抬头看到邓廷歌看着自己咧嘴笑。
    “笑什么?”
    “欢姐你刚刚叹气了。”邓廷歌说,“幸福飞走了。”
    常欢:“……看剧本!废话那么多!”
    校庆当日,邓廷歌借着罗恒秋的光,大摇大摆地回了校。
    虽然回来之前有些抱怨,但实际来到,发现其实没有邀请函但也依然归校的校友非常多。七八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校门口合影,把相机递给他让他帮忙拍照。镜头里的人个个脸上都笑容洋溢。
    多少岁了呢?邓廷歌很煞风景地想,一个班的人,也许就剩下这么几位了。
    罗恒秋要先去会议室里开会,“交支票”,把自己带的相机塞进邓廷歌怀里让他先去随便逛。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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