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助理作者:芸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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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助理作者:芸鸟-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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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到了这个时候;他该撒的气也撒完了,因为伊臣并没有胆大妄为的跟他反驳,他也基本已经无话可说。所以;沈夜离扣完最后一顶帽子以后;就暂时偃旗息鼓,收起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换上了和缓的态度。
  只见他和颜悦色,微微一笑。那笑容仿若是冬日的冰山悄然融化,化作温暖的旖旎春光,一瞬间,刚才他那些嘲讽尖刻的样子,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瞬间变脸的招式,让伊臣再一次暗暗赞叹,他只听沈夜离温和地说:“当然了,叶先生,我本人对你并没有什么成见,只是见你初入帮会,又立下大功,怕你过于得意而忘了本分,所以不免话重了一些。既然进了天玄会,大家就都是兄弟了,应该一心为老大办事,我今天的告诫,还望你谨记在心,今后一直能够谦逊稳妥的办事,稳重踏实的做好大少爷的心腹。”
  伊臣在心里暗暗发笑,这个家伙还真会颠倒黑白。分明是他自己心胸狭隘,野心勃勃,完全忘了自己是靠谁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竟然还好意思一本正经的指点别人的。
  不过,他也没必要在这里就拆穿沈夜离,时机尚未成熟,所以,他只是客气地笑了笑:“多谢沈副堂主的教诲,你的苦心我十分明白。能够进入天玄会,与你一起为老大办事也算一场缘分,今后也请沈副堂主多加指点了。”
  沈夜离笑笑,没再搭理伊臣,而是转向了卫老大:“老大,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宁堂主所说的事情了?”
  宁溪立刻也跟着开口:“确实,老大,可能你会嫌我多事,但我刚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帮会内鬼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大认为,这件事要是胡乱污蔑了兄弟,恐怕不太好,但有关内鬼的嫌疑人范围本来就不大,不如就趁今天的机会弄弄清楚?今天在场的诸位,也都是明白人,相信都不会错杀一个无辜的兄弟,也绝不对放过一个混账!”
  卫老大皱了皱眉,似乎也十分意外,宁溪居然又会提起这件事。
  他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既然你这么说,今天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如果私下调查,可能会有人掩饰证据或者百般狡辩,但今天在场的人多,想必就算再怎样狡辩,也是无法蒙混过关的。”
  宁溪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心里所想的,其实关于污蔑,老大也不用太担心。我明白老大体恤兄弟,心中多有顾忌,但其实这次的事情里,真正的嫌疑人也不多,稍微调查一下的话,相信不会错冤枉一个好人的。”
  卫老大嗯了一声,问:“那依你看,到底是谁做了这些吃里扒外的事情?”
  宁溪笑笑:“刚才夜离也说了,旧城区那边有一处废弃的港口,稍微修缮一下的话,将会对贸易往来至关重要。所以我想,与兴义会有所勾结的人,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借机霸占港口?如果他和兴义会狼狈为奸,真的能完全占据那处港口的话,我们在本城的海运贸易,相信一定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卫老大若有所思,沉声问:“你确实认为,这是内鬼与兴义会勾结的真正原因?”
  宁溪点头:“原本我曾以为,或许是有人不满在天玄会的待遇,所以才与敌对帮会狼狈为奸,想要求得更好的前途,但仔细想想,兴义会那种乌合之众,能给出什么好东西呢?所以我认为,这其中应该隐藏着更深的含义,能够让一个人抛弃条件优越的兴义会,抛弃深明大义的老大您,必然是因为有更好的东西在诱惑他,让他能够下定决心,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卫老大双目微闭,凝神沉思,而后开口问:“所以,你的结论就是,唯有旧城区的港口,才有价值让内鬼这么做?”
  “正是如此。”
  “那如果基于这个猜测,可供怀疑的人就真的不多了。因为那个港口荒废已久,就连本地的年轻人也很少知道那个地方,唯一可能比较熟悉的,就只有一些从小在本城长大的老人了,但这样的人……”
  卫老大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抬起头。
  他的视线在空气空气中游移着,慢慢定格在了某个人身上。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长老。
  何长老早已退出了议事谈话,从刚才起就一直百无聊赖的旁听着。卫老大突然看他,他一时觉得十分莫名其妙,脱口而出地问:“老大,这是怎么了?我可不知道什么港口的事情。”
  然而,沈夜离却突然笑意盈盈地说:“何长老,您何必如此客气,大家都知道,在座的诸位里,就属您住在本城的时间最久了。”
  何长老的面色微微一僵:“这……沈副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确实一辈子都在本地生活,从未离开过家乡。但仅仅因为如此,你们就毫无根据地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宁溪笑笑,不冷不热地说:“何长老,虽然刚才老大已经放话,一旦查出内鬼,必然格杀勿论。不过,如果是和何长老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想必老大也会网开一面,所以,我看您不如就……?我们天玄会,虽然讲规矩,但是也讲人情,您……就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宁溪!”何长老气愤地站起来,紧握着龙头杖的手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纠结,“宁溪……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此时的何长老,心里真是既恼怒又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一旁看热闹而已,为什么宁溪会突然把矛头指向他!何况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都是穿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应该互相掩饰,也应该——不对!
  何长老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大了,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正看见沈夜离的表情似笑非笑,在用一种十分奇特的眼神默默地看着他。
  头顶仿佛有一道巨雷劈下,何长老瞬时脸色煞白,嘴唇青紫,他双手发抖地握着龙头杖,背后的冷汗流了一身,他突然明白了,他明白了刚才那种奇怪的不安感觉是怎么回事了!宁溪和沈夜离这分明是要找替罪羊给他们背黑锅,把他们干的那些脏事全都诬陷到被人身上去!
  虽然何长老并不清楚这两个人平时都干了些什么,但他毕竟也是混了几十年帮派的老家伙,从他们的几句话里就能看出蛛丝马迹。所谓吃里扒外的分明就是他们自己,但是现在他们发现纸包不住火,所以故意主动提起这件事,想要把罪魁祸首污蔑成别人,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何长老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真是好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男,好歹他们也是一伙的,早些年他身子骨还硬朗,手中也有权有势的时候,可没少帮这两个家伙!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狼心狗肺,一看势头不对,居然倒打一耙,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
  而面对何长老的震惊和气愤,宁溪依然不温不火,笑了笑,说:“何长老,到底是不是我血口喷人,咱们还是拿证据说话吧。我这个人懂得也不多,平常手上来往的只有钱,那我们就在钱上做做文章如何?”
  “我记得在帮会里,大笔金额的出入往来都有记录,本人所在的堂口保留原始记录,负责日常事务管理的开阳堂还有一个备份。随风办事大家都放心,不如就让他现场做一番核实,看看何长老这几个月的财务支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何长老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猛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额头爆出青筋:“住口!宁溪,你真是胆大包天,手里有点权力就得意起来了,竟然敢跟我叫板!我是天玄会的堂堂长老,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堂主,有什么资格审查我的财务状况!就算一定要审,至少也要老大发话!”
  宁溪笑笑,转向了卫老大:“老大,您看呢?”
  卫老大沉吟一会儿,开口说:“如果何长老当真是清白的,那查一查也无妨。况且,帮会近年来出于对各位长老的尊重,已经很久没有审查诸位的财务状况。既然宁堂主提起了,不如就趁今天的机会,让随风派人把这件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否则的话,如果长年累月都对诸位长老特殊对待,底下的兄弟们也会有意见的。”
  何长老简直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手执龙头杖,使劲敲击着青砖石地面,嘶声大喊:“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为难我们这些为了帮会数十年呕心沥血的老人,你们!——”
  何长老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了。
  因为他发现,整个青龙堂不知何时鸦雀无声,众人全部都沉默不语,带着神态各异的表情,一声不吭地静静看着他。




☆、第74章

  一滴冷汗;顺着何长老的额角流淌下来。
  他突然醒悟过来;这种时候再继续破口大骂;倚老卖老就大错特错了……不;不但错;简直是自寻死路!这些所谓帮会里同生共死的兄弟,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群老大的走狗而已,现在连老大都发话说要清查;自然不可能有人再敢唱反调。
  这种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他已经习惯了那种颐指气使的作风,一时间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最基本的问题;真是糊涂!
  卫老大漠然望着何长老;见他站在原地;手提在半空,脸憋的通红,像是突然卡带的录音机似的,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久的以礼相待,让这些老家伙已经忘记了混帮派的规矩,自我膨胀的无法自己,早就目中无人了。
  他看了看何长老,不冷不热地问:“何长老,您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何长老一愣,赶紧低下头,貌似低眉顺眼地说:“不……没什么,刚才是我失言了,老大请不要在意。清查财务状况是老大的权力,我们底下的人自然应该全力配合,只要老大愿意,随时可以查,随便可以查,我一定极力配合!”
  说罢,他便低头坐下,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再也不敢言语。
  何长老的意思,也是此时在座其他长老的意思,并且也是所有人的意思。与兴义会那种粗俗狠辣的作风相比,卫老大确实算得上体恤下属,温和宽容,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帮派老大,平时他可以不管底下的人瞎闹,让他们肆无忌惮的爬到他头上去;但是在原则性的问题上,像是背叛帮会吃里扒外之类的,只要被他发现,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底下那些奸诈狡猾的兄弟们,从来都很小心翼翼,不越雷池一步,在卫老大能够忍耐的范围之内,为自己争夺各种利益。但是今天,关于内鬼的事情他们却全都不敢胡来,在这种事情上,如果谁敢再对卫老大没大没小,当众质疑他的意见和决策,那就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
  此时的青龙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只求卫老大不要点名自己,毕竟内鬼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时间,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有卫老大神情冷峻,深邃的眼神缓缓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好像要从他们畏畏缩缩的模样里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半晌,卫老大冷声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随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柳随风立刻站起来,面带微笑地说:“老大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的。只是,我们开阳堂只有诸位兄弟财务状况的备份,要进行核对,还得需要大家手里的原始数据,然后将两者作对比,才能查出其中是不是有出入。所有的流程,我估计……至少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完成吧。”
  卫老大点了点头,又转向众人,冷声道:“如果随风那边查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再想要争辩也来不及了。所以趁此机会,我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如果这阵子有人背着我做过吃里扒外的事情,趁早自己站出来承认,那样的话,或许我还会考虑给你们留一个全尸!”
  卫老大的话振聋发聩,掷地有声,一时间几个年纪稍轻的兄弟都被吓得脸色发白。底下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少人都有些纳闷,刚才明明还是几个堂主和长老在欺负新来的老大心腹,怎么不一会儿气氛变得如此严肃,突然查起了内鬼?
  但是,这些人其中却不包括宁溪和沈夜离,只见略微混乱的嘈杂中,宁溪又朝沈夜离使了个眼色。沈夜离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某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长老的那名手下,刚才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只见他站在何长老身后,眼珠子一转,突然从何长老身后冲出去,冲到正堂中央,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求老大饶我一命!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啊!——”毫无征兆的,那人突然大声哭嚎起来,一时都把众人给吓到了。而何长老则更是惊恐万分,恼怒的压低声音催促:“你在干什么?快给我回来!”
  这算是什么事!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其他人都退在暗处明哲保身,这小子在发什么疯?!
  然而,那名随从却像根本没听见何长老的催促,兀自大喊大叫,整个人都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老大,我都是被逼的!不是我自己要去给兴义会的老大送情报,这都是何长逼着我去干的啊——”
  何长老瞬间脸色煞白:“你,你在说什么?!”
  卫老大沉默着,冷冽的视线投向了何长老。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整个人不怒自威,让何长老顿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力。他只觉得全身发冷,两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当下就吓得站都站不起来,颤声为自己辩解:“老……老大,你不要听信他胡说八道,这家伙分明就是自己发了疯!你也知道,我早就淡出江湖已久,平时顶多就偶尔指点一下新人,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兴义会!我……我怎么可能让人去给兴义会送情报,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蠢事!”
  卫老大还没有发话,一旁的宁溪已经冷冷一笑,开口说:“何长老,你这样解释,可是没法让兄弟们信服的啊。身为长老,你确实淡出江湖已久,平时很少在正式场合现身。可正是因为如此,你的行动才更加自由,暗中做一些对不起帮会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吧?”
  何长老火冒三丈,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宁溪!我和你还有沈夜离无冤无仇,你们今天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为难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地里搞得那些脏事?要是你们再血口喷人,小心我把那些事一件一件的抖出来!”
  宁溪微微一笑,十分淡定坦然:“何长老,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何必又假装出一副狗咬狗的样子。老大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确了,如果主动坦白,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而既然你最亲密的心腹都已经主动认罪了,不如你自己也早日放弃无谓的反抗,不要浪费老大时间,你说是不是?”
  宁溪说罢,又转向那个跪在地上的随从:“你也是,或许第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场面,有些担惊受怕吧?不过天玄会是讲求公道的地方,你冷静下来,慢慢把事情说清楚,老大深明大义,绝不会毫无道理的为难你。”
  那随从抬头看了看宁溪,又畏惧地看了看卫老大,咽了一下口水,说:“确实,如宁堂主所言,何长老趁自己近些年淡出江湖,不受人注意,一直暗中与其他帮会的人有所联络。我因为身为随从,总是被喊去跑腿,久而久之,心里真的十分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何长老会把我推出去当成替罪羊。所以,今天趁着人多,我想干脆就实话实说,向老大讨一个公道,我并不是处于本意要当何长老的帮凶,实在是出于无奈啊!”
  说到最后,那随从面容凄苦,简直要掉眼泪了。
  何长老气的全身发抖:“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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