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撞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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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瘫撞冰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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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脸上的覆盖被轻轻掀开,还不及他反应,发带的那头被重重一拉,张痕猝不及防一把跌进眼前的怀抱,除了一瞬间的慌乱,第一反应竟然是——很暖和……
  
  这点小念头只在一瞬间,张痕还是及时稳住了继续往前倒的身子,微抬起头,刚想开口责难,唇上一暖,赵延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唇齿相接,温润的触感让张痕一颤,脑中一片空白——
  赵延却在动作之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脑中霎时如同炸开一般失去控制。
  
  黑暗中的吐息相融,连周遭的空气都微微暖了起来,直让人想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中沦陷。黑暗是一种安全感,不被人看透的安全感。
  唇齿间的相接由轻触到食髓知味,赵延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不想管什么控制,只觉得这人微张的嘴唇很柔软,并不想他的性格,总是刺人,只是,唇上的温度还是微凉,不自觉地,想要温暖,想要深入……
  
  直到探入口中的柔软动作由轻柔到放肆,甚至是带着入侵式的掠夺,张痕才怒火上涌,松开还抓着发带的手,猛力推赵延的肩,「唔——嗯——」
  这混蛋发什么神经?!
  心脏传来一阵猛跳,心慌悸动,让张痕有旧病复发的感觉,恼怒得手上更加用力,无奈那人分毫不动,力气大得惊人。
  
  仿佛是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赵延的动作轻柔下来,手臂微微用力,将他往怀里带,同时,唇渐渐远离……张痕好不容易呼出一口气,「你做……」
  「闭上眼睛。」
  「嗯?唔——」
  这混蛋!
  张痕不可置信地再一次被强吻,眼睛瞪得老大,居然还来?!怒火一阵一阵上涌。
  
  男人本就是感官动物,怒火在某些情况下是很容易烧成欲|火的,更何况这四周一片黑暗……
  
  张痕发狠地一咬,口腔里瞬时染上一股血腥味刺激着两人的感官,赵延忽然被刺激到了一样愈发激动起来,不安分地搅动,直吻得张痕气息不稳。这一咬彻底点燃了导火索,原本温润的吐息交融霎时变成烟火燎原的趋势,张痕因为被吻得气短有些气恼,不甘示弱地回吻过去,
  
  赵延一怔,马上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张痕被忽然一勒有些疼痛,「唔——」地轻呼一声,马上一拳朝赵延胸口上招呼过去!
  
  「嘶——」赵延也是低嘶一声,刚松口,就听到怀里张痕一声轻笑,猛然手上发力,转向用力把他向后推去。
  张痕这一推原本是想报让他难堪之仇,谁知赵延身后正好就是一根柱子,后背咚得一声撞到了坚硬的石柱上,不去管后背传来的钝痛,赵延赶紧抓住往后退的人腰,使劲往后拉。
  
  「靠——」张痕难得骂了句脏话,心说死混蛋死了也要拖着我?!哪知道两人并未像张痕想的一样摔在地上,仍旧是直直站着,张痕楞了一瞬,心说不好!刚想撤离又被劈头盖脸地吻住——
  第三次!!
  
  张痕心中愤恨流年不利,却无法抗拒刚刚就被挑起火星的情|欲,放弃般想到反正是关了灯谁也看不见,也少了不少尴尬——随着两人的唇和手不住在对方身上点火,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啪啪!」
  又是两声击掌声,三分钟已经过去。
  大厅骤亮!
  突然的大亮比突然的黑暗更让人无法适应,众人下意识拿手挡住光,却听到云里响亮地吹了一记口哨。
  众人不知所以地朝云里看的方向看去——好香艳的一幕!
  
  靠在石柱上的男人面容冷峻,嘴角还带着一抹血,一手拿着已摘下的素色面具,一手拿着一条黑色缎带,正看着不紧不慢对面不紧不慢整理衣领的长发男人,那长发男人背对着大多数人,却很有少部分人认出了是谁。
  「那不是……那不是张老板吗?!」
  「那男人,是谁啊……没见过啊……」
  
  张痕装作听不到众人的讨论声,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脸上却微红,还带着微微不稳的气息,一把拿过赵延手里的黑色缎带,随意圈起长发束在脑后,赵延终于含笑地起身,趁张痕两手都在绑发带的时候伸出拇指,替他抹去嘴边的微红,同时伸出舌头缓慢又小心地舔舐自己嘴边的血迹。
  看到众人又是一片抽吸声。
  
  张痕冷冷地看着他的动作,但在赵延眼中,冰冷的气质却掩不住他眼底的慌乱和不安。
  
  「抱歉」赵延开口,「你走得太快,我怕来不及,才扯掉了你的发带。」
  
  张痕的手一顿,没有答话,仿佛没听到,却换来赵延的微微一笑,张痕心中气恼,这人今天,怎么特别爱笑。
  
  「好了~游戏时间结束」云里笑着说道,「大家可以摘下面具尽情享受美酒和美食了!」
  
  张痕已经束好了头发,心里冷笑一声,云里真是恶劣得可以——看着大厅里有尴尬,也有恼怒,更有极力掩饰的人,还尽情享受……
  
  大家纷纷摘下面具,唯独有一人。还带着面具,站在大厅中央。
  开始大家还并未发觉,时间久了,又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云里困惑地看着那人,再转头看白重遥,谁知白重遥眼里并没有意外的神色,就连张痕,也并未感到意外
  
  他们都知道这人?
  云里眉头一皱,问道「那位先生,请问你是——」
  
  张痕忽然脚下一动,转身拉过赵延,开口说,「去洗手间——」
  赵延莫名其妙被扯得转过身,还没抬脚,就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萧老板让我代他带来对二位的祝贺,并且……」那人已经拿掉了面具,笑嘻嘻侧过身对着张痕和赵延的背影,「让我向张老板问好。」
  
  赵延止步,缓缓转身,僵硬地吐出一声,「姐夫……」
  云里的表情难得出奇得难看,白重遥抿一口酒,让那口酒顺着喉咙缓缓地滑下,入口甘醇香甜,好整以暇晃了晃酒杯,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看张痕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微笑道,「劳烦记挂了」
                          



出尔反尔

  云里怒气冲冲在楼上的房间里,一会立起,一会重重坐下,看着眼前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人,心里的怒火一阵一阵地往上窜。
  「坐下,头晕」张痕看他走来走去心烦得很,没好气地说了云里一声。
  
  云里被噎得一窒,脸涨得通红,啪得一巴掌震在桌上,手掌被震得生疼,「你们俩个搞什么?!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张痕不吱声,低下头慢慢抚着眉毛,看不出他的表情。
  云里调转枪头,朝白重遥喷火,「你说!」
  
  白重遥嬉皮笑脸贴上来,「难得开心的日子,别生气啊,别生气……」
  「你还知道是什么日子啊」云里怒极反笑,「那你他妈还来惹我?!」
  
  「好了,别怪他了」张痕抬起头劝道,「他也就是提前知道了而已,不告诉你就是因为知道你会这样。」
  云里反驳,「还不是要知道?!干嘛不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又怎样,你能做什么?」
  云里一下哑口无言。
  张痕继续道,「是禁止他入境,还是直接在他来的路上弄一起意外?」
  云里深吸一口气,颓丧地坐下,右手往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张痕拍了拍他肩膀,「他想做的事,你阻止不了的。你就算宰了他派来的人又怎么样,他还能派第二个第三个……」
  云里皱着眉慢悠悠吐出一口烟,伸手捏了捏眉心,「这么说你早知道了?」
  
  莫名其妙渗进市内的外界因素,他也猜测过是那个人,却不敢细想。
  
  张痕无所谓道,「没比你早多少。」
  
  「啧!」云里烦躁地啐了一声,「你预备怎么办。」
  张痕没答话,而是看向白重遥,云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中一动,「你们俩要干嘛?!」
  他又忽然立起,站到白重遥身边,眼中带了一丝戒备,「张痕,你知道的,我不想他卷进去」
  
  白重遥忽然从他身后伸出手来,拿走他手上的烟,叼在嘴里,「不关张痕的事。」
  云里皱眉看着他,很不认同。
  白重遥咧嘴一笑,「喂,别把我看成女人,你该是‘深’有体会的——」
  云里一巴掌拍开他没正经的手,一点都没调笑的心情,「你没必要来趟这趟浑水」
  
  「有关于你,我怎么能不趟这浑水,况且就算我不趟,别人让吗」
  云里听闻一皱眉,的确,如果那个人找回来了,白重遥和自己的关系早就瞒不住了,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此刻他有点恼恨自己……
  
  白重遥一把把他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的眼睛,眼神坚定,「没事的,你冷静一点,别瞎想」
  云里眼中不安的情绪和流露出的慌乱渐渐退去,换上了无奈,既然已成事实,他也只有接受的份儿,云里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站在窗台看外面的张痕,「既然早就知道了,干嘛不趁早走」
  张痕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的景色,只轻轻反问了一句,「逃亡到一半,然后被他抓回意大利吗,而且……」
  而且还有张曦在,他没办法带着儿子一辈子过着逃亡的日子。
  
  身后有脚步声慢慢接近,云里走到他的身边,跟他一同看窗外的风景——赵延正和单少峰站在大厅外的露台上,举杯,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里问,「赵延的姐夫?什么名字」
  「单少峰」张痕答道。
  「单少峰……」云里默念了几遍,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在。」
  张痕点点头,「是萧翰父亲的人,他一回意大利就从他父亲那调到他手下做事。」
  云里默默看了他一眼,这个名字,很长一段时间是个禁忌,没有人开口说,而现在,看张痕面无表情,云里心中叹一口气,接道,「监视的成分比较大吧」
  「嗯,」张痕道,「看萧翰直接让他打头阵,应该是想借此直接扫了身边的钉子,单少峰正好是这里的人,对萧翰来说,可谓是机会难得,怎么样都不吃亏。」
  
  「那赵延呢」
  
  张痕一顿,整个人僵硬了一下,说道,「什么意思」
  「赵延是条子,你把他留在身边做什么」
  张痕沉默了一会,反问道,「云里,你想到的,我会没有想到吗」
  
  云里眉头一皱,张痕既然早就知道,肯定对现在的局势分析得比自己更为透彻。
  「现在我们两面受敌,在最不利的位置」张痕继续道。
  云里脑中灵光一闪,「你想引火烧到萧翰头上去?」
  张痕道,「必要的时候,像警局示好也是需要的,如果要我选,我当然不会选萧翰。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最麻烦的打发走再说。」
  
  云里想了一会,「可是,这里的警局,似乎并没那么大的……」如果接他来对付萧翰,似乎并不够玩的。
  张痕一抬手,又问道,「你觉得什么地方的情报生意好做,却又不好做。」
  云里思索了一会,眼色微沉,自然是水越深,根缠得越紧的地方……也许警局,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能。
  「他从来就不想肃清什么黑道,ZF需要的,只是表面的平衡和安定,所以,外来力量的介入,现在,是比任何东西都危险的啊……」张痕说话的声音极轻,不知是说给云里听,还是自己听。
  
  白重遥站在两人身后看了一会,窗外的夜空把两人原本就高瘦的身体衬得更加清瘦,白重遥几不可闻得叹了一口气,退出房间,替他们把门关上。
  穿过走廊,顺手拿过侍者手上的酒,白重遥正好行至大厅的露台边,露台上的两人像是感觉到了人的目光,转头,原来是白重遥。
  白重遥微笑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点头示意,赵延和单少峰也举起酒杯示意,看白重遥重又走回大厅,才转回了身。
  
  白重遥抿了一口酒,心想,单少峰只是一个信号而已,萧翰通知他们的信号,真正的不确定因素,应该是赵延。
  白重遥回想起单少峰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张痕拉起赵延欲走,犹疑不决的样子,眉头深锁,从那一刻开始,张痕已经下了赌注,但愿这个赌注不是太大,也但愿,可以是个双赢的结局。
  
  单少峰许久不见小舅子,脸上是久未谋面的欢喜,但看在赵延眼里,仍旧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惊讶。
  果然,单少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在这里,出任务吗?」
  赵延摇了摇头,「我不做警察了。」
  「那——」单少峰挑高了眉问道。
  「现在在做张痕的保镖」
  单少峰心里一惊,刚刚大厅里那一幕,有眼睛的都看到了,这岂止是保镖这么简单!他也没多问,只是淡淡地一句,「是吗……」
  「那你呢?」
  「嗯?」单少峰似乎还沉浸在思索中,听到赵延提问突然愣了愣,才笑着说道,「哦,我在意大利的老板,和张老板有些交情,托我来打个招呼」
  
  赵延对这说辞也没有再深究,仍旧是板着一张脸喝酒。单少峰知道这小舅子就是这脾气,可自己在国内的时间不多,更别提和这个性格古怪的小舅子好好相处。
  
  气氛正变得越来越尴尬,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俩人一回头,张痕正站在身后,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了。
  「张老板」单少峰先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张痕点点头,却并没有看他,而是对赵延道,「我们马上就回去,你去开车,在后门等我。」
  赵延点点头,走至张痕身边却脚步一顿,朝他看来,张痕没动,看似没有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眼光。赵延也未停留多久,快步离去。
  「单先生」张痕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拿着酒杯走过去。
  单少峰被他忽然一笑引得呼吸一滞,心里惊了一跳,心说怪不得老板不顾萧老爷子的劝阻也要派人来这里,这男人实在是,说不出的冷艳诱人……
  他很快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把那一抹惊艳收回眼底,毕恭毕敬道,「二爷。」
  
  张痕闻言脸上一冷,笑容淡了些,「单先生玩笑了,你我不过是初次见面,怎么当得起您一声二爷。」
  「老板的吩咐,我们做下属的,怎么敢不从呢。」
  张痕冷哼一声,问道,「他叫你来,就是让你来问候我?」
  「我暂时收到的命令,就是这样的」
  暂时?
  张痕眉头一皱,「让他好好记住他原来说的话,出尔反尔,他倒是学得越来越出息」
  单少峰还是一张笑脸,「老板也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二爷」
  「说」
  「老板说:我当初放你走,也随时欢迎你回来」                        


是否陌生

  至于为什么回去,是自愿,还是被自愿,就不一定了。
  
  张痕和单少峰静静在夜风中对立,张痕脸上的笑意早就褪得一干二净,半晌,他道,「既然已经问候过了,就快走吧。不速之客,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受欢迎的」
  
  单少峰看着张痕的背影越来越远,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哀叹道,「哎~小弟难做啊……」
  
  张痕走进停车场时,赵延正叼着一支烟,却没有点上,另一只手上把玩着一只金属打火机。
  掀开盖,再盖上。
  掀开,盖上。
  金属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停车内尤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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