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的热气让齐子涵有一阵酥麻的感觉，拉开一点距离转过去看李楚言：“你确定你不加班？”
“应该……是的。”
“你五点半给我打电话吧，到时候再说。”
“那你晚上别约人了。”
“知道了，啰嗦。”
看着齐子涵离开的背影，李楚言有些失神，这样的场面自己盼了多久了？原以为这样就够了，陪在他身边就好。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才发现这样不够，我……不想放开你了。
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你，哪怕他是上帝！
第八章
“喂？”
“是齐子涵吗？”话筒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夏凌的母亲。”
“您好，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一下吗？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重不重要。”声音有些犹豫，好像是为了自己打扰到别人显得有些抱歉。
“好，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齐子涵顾不得自己正在脱衣服准备洗澡，赶紧换上一身衣服就往外冲。
齐父看到自己儿子风风火火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小涵，你干嘛？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
“有点事，一个客户的案子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下意识的，齐子涵没有告诉父亲自己在查夏凌被杀这件事。
“路上当心点，下次叫楚言上来坐坐，别在楼下就赶人走。”
“我知道啦……”
刚才吃晚饭李楚言送自己回来的时候被老爸看到了？嘁，看到就看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先搞定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齐子涵没有再想下去，招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夏凌母亲的住处。
“来，喝杯茶吧。”夏母看着眼前赶的满头大汗的人，有些抱歉的说。
“谢谢。”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叫你过来，可是我怕我不马上告诉你，明天可能又忘了，人老了，记不住事情了。”
“您刚才说您发现了什么东西？”齐子涵有些心急的问道。
“哦，是这个。”夏母递给齐子涵一串钥匙，“这串钥匙是当时从警察局领回来的，本来我也没有太在意，一直放在抽屉里的，昨天我出门顺手拿出去用，发现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
“你看这把钥匙，我女儿那里以前我也常去，她也经常会把钥匙交给我，可是这把钥匙，我觉得我以前应该没有看到过，而且，我觉得怎么看怎么像保险箱的钥匙。”
齐子涵接过钥匙一看，果然钥匙的凹槽里有很不起眼的编码，需要很认真才能看的到，齐子涵暗暗想到，夏凌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如果这把钥匙单独藏在家里，那么一旦有人去找就一定会注意到。这样混在十多把钥匙中间，确实很可能被遗漏，这就是“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吧。
小心的取下这把钥匙，齐子涵准备起身告辞：“伯母，谢谢你了，这个线索可能很重要，有进展我会告诉您，您一个人住一定要小心一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好……孩子，你也要小心点。”
“我会的，伯母我先走了。”
半小时后回到家里，齐父已经睡了，齐子涵走到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反复看着手中的钥匙。要怎么查？
自己已经不是警察了，像这样的私人保险箱钥匙，姑且不说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找到这把钥匙归属哪一间银行，就算找到了，银行工作人员也不会让一个私家侦探去打开来调查的吧。
莫非……还是要去找他……
哎，想到这个人，不由得想到几个小时前的饭局，虽然同样是在餐厅吃饭，同样是和李楚言两个人，但是好像有些什么不一样了，那样的李楚言让齐子涵觉得……心跳加速？
靠，搞什么，对着一个认识十年的兄弟心跳加速，齐子涵你神经病了吧。
算了，不想了，明天还要去警察局呢，这个线索，只能交给他去查了。
“大忙人，能耽误你几分钟吗？”齐子涵径直走进李楚言的办公室，如入无人之境。
“对你，我永远有空。”李楚言停下手中的事情看着来人笑道。
“少来，有正事找你。”齐子涵忽视了漏掉的那一拍心跳，瞪了李楚言一眼，“你看看这个，是夏凌母亲交给我的。”
“这是……”
“没错。”
李楚言沉思了一下：“子涵，这件事交给我吧，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有结果了告诉我。”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我提供这个线索的条件，如果你不同意，就把钥匙还给我。”
“子涵……”
齐子涵没有动摇，很坚决的说着：“李楚言，我不知道你千方百计阻挠我查这个案子是什么用意，我也相信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是个有判断能力的成年男人，不要想着把我保护在你的羽翼下。”
“哎……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倔啊。”李楚言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YESORNO？”
“我有说NO的权利吗？”
“哈哈，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的，不会让你上司知道你泄露机密。”听到李楚言妥协，齐子涵心情出奇的好。
“要一起吃中午饭吗？”
“好啊，反正时间差不多了。你下午就去？”
“是啊，跟大牛一起去好了，这样比较快。”
“好，我等你消息。”
两个人边说边往食堂走去，齐子涵苦笑了一下，就知道，每次来找他，躲不掉的只能吃食堂。两人点了几个菜，正在等待的过程中，李楚言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恩，好……知道了……下午我过来……我会通知他的。”简短的挂断电话，李楚言不经意的皱眉。
“怎么了？”齐子涵问道。
“你通知一下刘君吧，请他到警局来一趟，今天下午看来没办法去调查保险柜的事情了。”
“……是坏消息吗？”
“恩……”
齐子涵没有再问，他当然明白坏消息是什么。
这顿饭是齐子涵出狱以来，两个人吃得最没有胃口的一顿饭。
吃过午饭以后，齐子涵没有离开，坐在李楚言办公室沙发上翻着报纸。听到外面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齐子涵看了看办公桌前的李楚言，两人一起站起来向外走去。
“齐大哥，我……来了。”刘君似乎已经有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刘君，这边坐。”李楚言招呼来人坐下，自己也坐在一边，“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上次你来报案时我们采集的DNA，跟资料库里的做了一个对比，发现跟两年前一具无名尸的DNA超过半数以上吻合，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你哥哥。今天叫你来，一来是需要你提供更进一步的资料看能不能帮我们确认他的身份，另一方面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你……要不要认尸？”
“我知道……我早就猜到了……哥哥一定是不在了，否则不会不来找我……我不敢来警局报案，可能也是潜意识的想逃避，不想知道真相，我……不去认了，这里有一份哥哥的体检资料，你们去查吧，确认以后……再通知我，我带他回去安葬。”刘君一边说着一边流泪，无声的眼泪有时候更让人觉得心酸。
“我送他回去吧，晚上再联络。”齐子涵有些不忍的看着刘君，这个孩子憋了那么久的眼泪，现在终于可以畅快的流了。
“好，小心点。”李楚言没有再说其他的，他知道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尽全力确认那具尸体的身份，以及，查到他的死因。
送刘君回到他租的房子里，刘君什么也没说，回房间睡觉去了。齐子涵当然也不好多做打扰，想到自己今天一天还没有回过办公室，就连忙赶了过去，自己好歹也是老板，要关心关心生意，不然吃什么。
果然，他一走进事务所大门就听到林琳呼天抢地的声音。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你要忙死我和小欧吗？”
“怎么了？”齐子涵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问道。
“今天接了3单！”林琳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
“什么单子？”
“两单是找人的，一单是资料搜集（其实就是抓奸）。资料搜集的小欧已经去了。找人的上午我已经搞定一单了，还剩一单。”
“林琳你真厉害。”齐子涵由衷的说。
“那当然了。”难得自家老大夸奖，林琳当然照单全收。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就放心了，这一单也交给你了，今天我留守大本营吧。”顺便等李楚言的电话。
“老大，你虐待我们……”
“月底封红包。”
“没问题！我去了。”
齐子涵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林琳忍不住笑了一下，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不由得想起了刘君，这个孩子挺可怜的，小时候失去父母，现在可能连唯一的哥哥都没了，难怪他哭的那么伤心。
可是刘鹏为什么会死？还是在他失踪后两年才死的？是谋杀还是自然死亡？如果是谋杀，那么一定跟他失踪的原因有关，他到底惹了什么杀身之祸？
还有死掉的周强，齐子涵直觉觉得消失的那个女人可能不简单，而李楚言明明是知道什么的，可是就是不告诉自己。
夏凌的那把钥匙，打开的会不会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但是不管它会跑出什么妖怪，齐子涵不会退缩，一定会追查到底，齐子涵直觉那把钥匙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一向不服输的齐子涵，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李楚言，当时，自己能想到的只有李楚言。
思绪正在神游天外的齐子涵，被突然打来的电话吓了一跳。
“喂。”不用问齐子涵也知道是谁了。
“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恩，等我。”
把“东主有事外出”的牌子挂在门口，齐子涵锁上了门离开事务所，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警察局李楚言办公室。
“怎么样？”推门进入，齐子涵急切的问道。
“是他。”
“……”
“我们拿到刘君给我们的资料去查，刘鹏除了在那间医院做过体检外，还做了一次腿骨骨裂的手术，我们核对了他的各项特征，证实那具尸体就是刘鹏，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了。”
“通知……刘君了吗？”
“已经通知过了，他说等案子完结以后告诉他，他会来带他哥回家。”
“案子……也就是说刘鹏是被谋杀的对吗？”齐子涵抬头看向李楚言。
“我以为你猜到了。他的死因是心脏破裂……一刀毙命，很专业啊。”
“明天你们去查保险箱我可以跟去吗？”齐子涵不放心的问。
“子涵，这不合规矩。”
“规矩都是人定的。”
“怕了你了，让我安排一下吧。不过你只能在外面等，不能一起进去。”
“可以。”
第九章
这是一幢30层的办公写字楼，坐落在这个城市的南面，虽然位置并不在市中心，但是由于周围云集的各种办公大楼，这里也算得上是城市中数一数二的商务中心。
一个穿着黑色呢绒大衣的英俊男子正站在这幢大楼的前方，手上夹着一只正在燃烧的香烟，可是他却像雕塑一样几乎一动不动，直到烟已经快要烧到手，才将它灭掉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该死的，他们进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早知道昨天说什么也该要求跟进去的。
齐子涵狠狠的诅咒着把自己晾在门口李楚言和大牛。
这是他们三人今天跑的第四间以保险箱业务为主的大型银行了，就耽误的时间多少来看，百分之九十应该就是这里了。
又在风中站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终于看到门里出来了两个人，齐子涵连忙上前。
“老大那我先回去了，事情办好我立即来找你。”迎上来的齐子涵只来得及听到大牛这句话，然后就目送大牛离开了。
“怎么样了？”齐子涵迫不及待的问李楚言。
“叫你进去大厅等，你看，差点冻死了吧？”
“查到什么了？说啊你。”
李楚言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齐子涵，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没查到？”
“不是，那把钥匙确定是这间银行的保险箱钥匙，但是现在不能打开。”
“为什么？”
“夏凌存东西的时候做了些设置，除非保险箱开户人本人来，否则我们即使有钥匙银行人员也不会让我们开。现在我们只能通过正规途径，申请法庭文件来强制开启了，她倒是很谨慎。”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找个地方吃东西，等大牛回来。”
“吃不下。”开玩笑，眼看着害自己坐了五年牢的案子真相就在眼前了，自己却摸不到它，齐子涵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午饭都没吃，你不饿我也饿了。”说完，李楚言不容拒绝的拉着齐子涵离开。
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他的手，反而换来对方更紧的握住自己手腕，齐子涵无奈，算了，由得他去吧，反正也等了五年了，不在乎多等这几个小时。
两人终于在附近找到一间餐厅坐下，由于已经不是午饭时间，餐厅里并没有什么人，齐子涵环顾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对李楚言说道：“现在你是不是有些事情该告诉我了。”
“你指什么。”
“照片上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知道对不对？还有……”齐子涵身体微微向前倾，“那天在你办公室我‘不小心’瞟到了桌子上的档案，你查了刘鹏的经济状况对不对？为什么？”
“你想我先回答你哪一个。”李楚言无奈的笑了，今天是来逼供的吗？
“少装蒜。”
“其实一开始翻案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要找的人就是刘鹏，因为那时候他是你的辩护律师，对你的案子应该比较熟悉，虽然过去多年了，但是这个案子想让人印象不深都不容易。我去找过他，可是根据他同事提供的线索，刘鹏在你进去以后半年不到就辞职了。我当时只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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