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春天- 第15部分

　　　　那个坏心的雷龙，竟然这样骗阿兴！什麽跌倒、什麽会死掉，一出电梯阿兴就看见这家伙睑上连一点青紫都没有，还是依然完好，英俊得不得了。

　　　　程业一点也不为阿兴怒气腾腾的眼光而畏惧，反而蹲了下来，双眼和阿兴平视，摸著阿兴的脸颊说∶「你瘦了。」

　　　　「没有！」阿兴口气很冲，想转头避开。

　　　　程业却伸出另一苹手，用两手固定阿兴倔强的睑，不让阿兴逃避他的目光。

　　　　「你为什麽来？」程业问道。

　　　　刘兴乾脆闭上眼楮，伸手想推开他，「放手！」

　　　　「睁开眼回答我，我就放手。」程业坚持要听到答案。

　　　　「不要！放开我！」阿兴捶打他，他却始终不肯放，直到兴手酸了，有些喘时，终於知道他不会放弃，阿兴只好停下了手。

　　　　「阿兴，我要知道为什麽？」程业低声再问。他倾向前，语调轻柔，「告诉我。」

　　　　阿兴紧闭的睫毛扇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僵硬的说∶

　　　　「雷龙骗我说你要死了。我以为你要死了」阿兴想到早先的恐惧，忍不住颤抖起来。

　　　　「老天」程业没想到阿龙是以这种方式将阿兴骗来的，见阿兴全身都在发抖，他忙上前拥住他，柔声安慰∶「对不起，我不知道阿龙会这样做。」

　　　　阿兴待在程业安全温暖的怀中，所有的惊慌和害怕至此全部流而出，压抑过度的感情再也藏不住。「我好怕我不要你死掉」阿兴忽然哭了起来，整个人崩溃地在程业怀抱里哭得无法自己。

　　　　「别哭、别哭了。听话，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我会去骂阿龙的。」

　　　　程业抱著阿兴，拍拍他的背，有点手足无措，一时间被阿兴这样激动的情绪给吓著了。

　　　　谁知阿兴听了後不仅未停止哭泣，反而还气得边骂边捶程业说∶「对，都是你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五年前把我撞残也就算了，你为什麽要再出现？为什麽要打扰我？我本来一直都过得好好的，你一出现就什麽都乱了！害我拖稿，害我感冒，还害我睡不著，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错！」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你别太激动。」怕刘兴犯病，程业把所有过错照单全收，担心得脸都白了。

　　　　「如果你什麽都没说，我就可以假装没这回事，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你为什麽要说？为什麽？为什麽？」阿兴满脸眼泪鼻涕，又捶他肩膀一拳。「现在竟然还教人骗我，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我没有」程业想说话，却被阿兴打断。

　　　　「我不管！反正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地无理取闹的把所有的事情怪到他身上，「如果你没有这麽死缠烂打，我不会如此轻易的就」阿兴一时骂得顺口，差点就把心的话给说了出来，幸好及时发现不对，立刻噤声。

　　　　程业闻言心一跳，忙将阿兴拉离怀中，扶著阿兴的肩头问∶「就怎样？」

　　　　「没有！」阿兴找回理智，虽然还在流泪，但只吐出这两个字，就死都不肯再开口。

　　　　不过程业这次学聪明了，很快的自行演绎，然後拭去阿兴的泪水。「你不想说没关系，我说就好。」程业音调沙哑，有些不稳的问说∶

　　　　「无论如何，我都爱你。所以可不可以请你跟我住在一起？」

　　　　刘兴热泪盈眶，无法相信地眨了眨眼，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阿兴睑色发白的抚著胸口说∶

　　　　「你你说什麽？！」

　　　　「跟我住在一起。」程业坚定的语气说。

　　　　「我们俩个大男人？」阿兴惊讶的泪眼回说。

　　　　程业以拇指不断拭去阿兴双眼泉涌而出的泪水，喉咙乾哑，真挚地说∶

　　　　「我爱你，不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可怜你，没有理由原因、没有因为所以，有的只是我爱你。你懂吗？我希望能一早醒来看见你，希望下班回家能守著你，希望无时无刻都能分享你的欢喜与忧愁。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更希望将来某一天清晨你从床上醒来，终於发现自己爱上了我，就算那一天我已经是个老头，而你也是个老头都没关系。所以，你愿意跟我住在一起吗？」

　　　　阿兴听著他深情的告白，泪眼蒙，甚至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只能快速的交换著呼吸，几乎泣不成声。

　　　　「阿兴，别紧张，慢慢来。吸气吐气，吸气吐气，然後说，我愿意。」

　　　　他帮助阿兴平稳呼吸，最後顺势加上那句话。

　　　　没想到，阿兴照著他所说的吐纳，最後真的满脸泪痕地说了三个字

　　　　「我愿意。」

　　　　程业先是呆了一呆，接著紧紧抱住阿兴，四唇交叠，紧紧地、紧紧地拥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