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但为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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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但为君故-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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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族中虽然有一两个人有了功名,都不是五服内的,也不必担心有人拿此做文章。”

    唐氏愣了一下,“你说的也很是在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贾家竟也是强弩之末,怎么着也是一门两国公,,怪不得你越发的和他们疏远了。不过这样我便放心了,只是这事儿你还得记在心上,别不当回事。我知道你的心思,就想多留玉儿几年,可女儿家哪里耽搁得起,留来留去留成愁,就是害她了。本来东平王府的老二倒是正好,大了不过三岁,也是个聪明的,跟咱们家也相熟。可惜玉儿认了王妃为义母,那就不成了。北王府的溶哥儿也是好的,只可惜又比玉儿大了那么多,年里就已经在张罗着婚事。若不是国丧,怕是今年已经成事了。如今太妃又病重,怕是要赶着冲喜了。”唐氏这些天早就把几个熟知人家的适龄爷们儿都过了一遍,只可惜挑挑拣拣的也没什么合适的。她身在内院,对爷们儿知道的不多,左不过略有耳闻罢了,就怕了解的不真切。

    林如海见母亲十分认真,也就顺势应下,“既然这样,儿子平日就多注意些。只是北静王太妃又是怎么一回事?”

    唐氏道,“嗨,左不过是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听说越发的不好了,怕是……你走之后,我都派人去看了好几回了,也不知还能熬几时。”

    林如海怕母亲又往自己身上想,便扯开去,“听说早些时候都是表嫂在家照顾母亲,赶明儿我可得亲自去道谢。”

    唐氏对两个侄媳妇儿都满意的很,听他这样说就高兴起来,“很该如此,她们在家也忙的很,老大家的住了小一个月,我赶了几回才让她回去。没想到第二天就换了老二家的来,也多亏了她们两,那几日可把玉儿吓着了,好在我命大,熬过来了。”

    林如海忙道,“母亲福泽绵延,定然是要长命百岁的。”话音一落,便觉得胸口一阵翻腾,剧痛难忍。

    唐氏见他忽然变了脸色,连嘴唇都发白了,唬了一跳,忙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就发作起来了,可是路上受了什么伤没告诉我。”

    林如海忍了一会儿,只觉得背后冷汗湿透了衣裳,才勉强找回声音开口,“不妨事,天气太热,今儿又赶着回来,一路都没停,怕是中暑了。一会儿我让人煮一碗消暑汤,喝了就没事了。”

    唐氏见他这样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中暑却是不信,哪里突然就发作的,“老大不小的人了,对自己的身子这样不在意。来人,赶紧去请太医。”

    林如海知道若是不请太医母亲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也就没有阻拦,疼成这样的确是该请太医看看了。不过短短两个月,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他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毕竟肩上担着重担呢,决不能轻易死去!



 第089章 风起

    御医诊了脉;心里有了底,便收了东西要出去。林如海忙叫住他;“老先生留步;我的病我自己有数,还望老先生替我遮掩一二;免得家母担心。”

    那老御医原本就是君祁特意吩咐过的;也不是林家家常请的那位,不用林如海说也知道这中毒的事哪能轻易说出来,因道;“皇上已经吩咐过了,林大人放心。不过是天气太热,又急着赶路有些中暑,不碍事;不碍事。”

    林如海放下心来,让人把御医送了出去。林珩等在外头,听了御医的话也就放心了,立刻派人先去唐氏那里说了一声。请过茶又看了药方,林珩亲自把老御医送到门口,见他上了年纪行动不便,又吩咐两个小厮一路送上轿子。待这里吩咐完了,才去了唐氏那里,亲自回话。

    唐氏分明不信,“你们爷俩别合起伙来糊弄我,打量我老糊涂了。才刚你父亲那样的脸色怎么就是中暑了,快些说实话。”

    林珩道,“并不敢欺瞒祖母,才刚那位御医就是这么说的,只是还说父亲早年受过伤底子弱,中暑不过是个引子,勾起了旧症,因此看着才有些严重。只是年岁久远,怕是不能根治,只能平日里好生保养,或可缓解一二。因此除了一张解暑汤的方子,还有一张平日补养的方子。”

    唐氏想了想,叹道,“怪道呢,当日仗着年轻就不注意,如今可是要受罪了。让他们照着方子去办吧。玉儿,再吩咐厨房每日给你父亲准备一碗参茶,要用上好的人参,若是家里没了就赶紧让人买去。我是不爱那味道,每每收了好的都送出去了,这会儿怕是也没了。”

    黛玉道,“祖母放心,年里头不是才有一个掌柜的从东北带回来好几支上好的,我估摸着今年各处的礼也差不多了,就留两支备着,其余的都送到父亲那里去吧。”

    唐氏点头笑道,“你安排的很好,就这样吧。再备两份礼,给你两位伯母送去。这段日子也苦了她们了,家里也有许多事还操心这边,原本想着等你父亲回来请一次酒,不过现在怕是不能了。再说她们这几日大约还忙着要办你太姥爷的百年忌辰,定然抽不出身来的。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没有,那些香烛纸钱虽然不值钱,可是必须要的。”

    黛玉道,“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日子一到就可以送去了。只是自来没听说过还要办百年忌辰的,是不是南边的规矩?”

    唐氏笑道,“是啊,老爷子一辈子在南边,自然要按照南边的规矩。倒也不是正经的一百岁,却是九十九。京城里的是长房,继承了宗祧,不然也不用费事,在杭州祖祠里弄要简便不少。唐家是大族,族中除了家谱还有家规,这些都是上头写明了的,半点不能错。林家也是有的,只是咱们家你们也看到了,人少得很,因此不大在意,只让珩儿学了。大概明年又该修订族谱了,到时候把珩儿的名字添上,咱们家这一辈就是他了。”

    族谱家规,是各家族最要紧的两样东西,真论起来,比那国法还严苛。若是不记入族谱,将来连财产都分不到半点,更不用说继承宗祧。

    再说那位老御医,坐着小轿一路到了宫里,匆匆放下药箱就赶去见皇上。

    君祁听他扯了一通的病理药理,总算明白个大概齐,“得了得了,你说了这半天,就是说也不能根治,只能先压制毒性?”

    老御医战战兢兢的回道,“是,皇上。”

    “那,于性命可有碍?”

    “依目前的脉象来看,这毒暂时不会有伤性命,只是每当林大人体内的热气和寒气相冲撞时,五脏六腑也会受到冲击,长此以往不仅发作时会疼痛难忍,对身体也是不小的损耗。虽不至于即刻伤了性命,于寿数终究有伤。”

    君祁捏紧双拳,若是那个郑铎此刻在眼前,他必定要手撕了他!“那按你说的,如今到底要怎么用药,可以拖多久?”

    “这,微臣实在不知。治愈旧患已然不易,又添了新毒,恐怕就算是找到了解药,也不能直接用。只能先用温和的方子,再辅以药浴,大约还能有些作用。”

    君祁看在他头发花白的份上,忍了一时的怒气,打发了人,即刻让暗部在全国各地遍访名医,又想起君祐似乎曾经认识一位圣手,便又叫戴权去把他叫来。他此刻最想见的自然是如海,只是事情还没有个定论,又不能让如海带病进宫,只等着这里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再偷偷出宫见他也是一样的。

    君祐来了自然少不了一番抱怨,他上个月好容易盯着耶律定越发阴沉的视线把耶律齐那个小祖宗送走,最近又因为琪官的事正心烦,没几日睡得好的。这会儿好容易把琪官找着了,抱着人还没动手呢,宫里又来人了,真真是恼人的很。

    “皇兄哟,耶律齐不是早就走了吗,您还有什么大事要臣弟做呀,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往别院去找我的吗,让家里那只母老虎知道了又该闹开了。”那可是他最后一片净土,若是再被发现可真就没有安宁之日了。且琪官的事也要紧,虽然母老虎如今被那个侧妃膈应的有些气弱,但果真闹起来可要坏了大事。

    君祁这会儿也没心思跟他开玩笑,直接问道,“朕记得你认识一个什么神医,那人在哪儿呢,可还找得着。”

    君祐疑道,“好好的问神医做什么,太医院不有的是高明的大夫。那位老先生早就神隐了,我也长久未见了。”

    君祁将林如海的事简单说了,又道,“你说说在哪里能找着他,现下没工夫瞎掰扯了,横竖先把人找到再说。”

    君祐忙道,“自然自然,林大人的事怎么可以耽搁,更何况还是性命攸关的。那位老先生有些怪癖,不喜欢别人贸然造访,还是臣弟派人去请。不过早年听说他有意云游四方,效仿神农氏尝遍百草,因此臣弟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京城,皇兄还是尽快让人去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大夫。”

    “这是自然,原本以为御医就可以解,没有准备,才刚下令让他们去找,也不知几时能找着。你结识的能人义士多,也帮着打听打听。”

    君祐应下,又道,“既然是出云国的人下的毒,恐怕还得去出云国找才行。泉州那里与出云多有往来,怕是会有线索。”

    君祁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真是糊涂了。不过听当时在场的侍卫所说,那郑铎根本没说这是一种什么毒,还说是无解之毒,偏生御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不好去问呀。”

    “那就更简单了,让御医把林大人的病症仔细写下来,总能找到的对应的毒吧。”

    “果然是糊涂了,一时着急连这样简单的办法都没记起来。”君祁总算是暂时解决了心头大患,大手一挥,“行了,这事儿先这么找了,你赶紧回去把人找着,走吧。”

    君祐不乐意了,“哟呵,感情您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呀。找急忙慌的把我叫了来,才说了几句话就又赶出去,皇兄您也忒不厚道了。”

    不等他继续开腔,君祁理直气壮的说道,“怎么,不服气?”

    君祐忙讨饶,“哪能啊,只是臣弟也有件事想要求皇兄帮个忙。要不是耶律齐那小子突然来了,我早就搞定那小子了。谁知道就这么些天,他居然勾搭上了水钧家小子,跟溶小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看这里头不简单,您看是不是提点提点他,老大不小了可别栽在这个小戏子身上。”

    君祁笑道,“你不是也算计了耶律齐,走的时候都是耶律定把人抱上车的,有什么气都出了,这会儿又愤愤不平的给谁看呢。溶小子那里却是糊涂,老太妃眼看着身体越发不好,听说家里还张罗着要给他娶妻冲喜,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跟个戏子搅合上了。你不是跟他们这些小子处的来,怎么不自己去说去。”

    君祐道,“嗨,如今满京城都知道他是我的人,若是我找上门去说,那溶小子保不齐怎么想,还以为我为了个戏子故意跟他这么说呢,还是您去说恐怕还听得进去。正好人现在急着娶媳妇儿,您给指个婚什么的,让老太妃也好安心。”

    “行了,这事儿我有数了。不过那个琪官,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上回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立马就能把人拿下,这都多少日子了,也就这样儿吧。倒是他,借着你攀上了不少富贵人家的门路吧,听说怎么也得二品大员家的宴席才能请得动他呀。上回还跟冯家那些人一块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君祐一提起这事吧心里还真有些犯怵,当日他的确是夸下了海口,可如今看来却是给对方推波助澜了,若不是他这么捧着,凭他再好的身段和功夫,哪里能红遍京城,还声名远播呢。因此也不再辩驳,只老实说,“这事儿是臣弟大意了,再给我些时间,这回保证不会再出差错了,管教他服服帖帖的。”

    君祁也不在乎这么一个小角色,便道,“你自个看着办吧,别让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儿就成,横竖不过一颗棋子儿。行了,我也要出去了,你赶紧走吧,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在我这儿碍眼,一会儿让母后抓住了可别怪我。”

    君祐一听这话,也不管会不会被太后抓去唠叨,立马会意,笑得猥琐,“哟,皇兄这就等不及了,不是还让人不用回宫复命直接回家吗,又眼巴巴的跑到人眼前去献殷勤,别到时候见不着人反被林老太太轰出来,那可是人唯一的儿子。”

    君祁两眼一瞪,“这事儿没别人知道,你可不要在外头瞎说。再说了,我就是献殷勤又怎么样,你倒是想献殷勤呢,也没人让你献呀。”说完也不理他,自往内室换衣服去了。他算是明白了,君祐这个人就是脸皮厚,一说起这种话,就比谁更不要脸。

    君祐没想到这位最正经的皇兄居然就这样面不改色的承认了,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直到君祁换完衣裳出来,君祐还在那里做木头人呢,被扇子一敲这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罢了,一块儿出去吧,你要是再慢一些,说不得母后那里的人就真的找上来了,又要拖累我。”君祁因为这个也头疼得很,因为一直找不到君祐,母后往往抓着他就要唠叨,“你说你也是,也没人拦着你荒唐啊,偏生就是不要个孩子,就这事儿母后说了多少年了,如今还捎带上了我,真真是冤枉。我倒是真想把这天下都丢给你,自己逍遥自在去,省得受这些气。”

    君祐立马狗腿的上前,“皇兄,这样的事可开不得玩笑,您别逗我了,就我这样荒唐的人,哪里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呀。这孩子的事儿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你看我后院里被塞了这么多人,她们不争气我有什么办法。”

    “你别糊弄我,太医也没少看,你家王妃药也没少喝吧,若不是你在其中动了手脚,这么些年,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怀上的,你这不是分明说自己不行吗。”

    君祁还以为这一招能激到他,没想到君祐毫不在意,“哎哟,天大的冤枉,谁不希望自己留个后呀,生不出儿子有个闺女也好呀。您若是非要这么想,就当是臣弟不行吧。”

    君祁举起手中的折扇就往他脑袋上招呼,“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话你跟父皇和母后说去。”

    君祐捧着头逃得老远,“皇兄息怒,这么多人看着呢,好歹给臣弟留点面子呀。”

    君祁不理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罢了,打你也是脏了我的手,这会儿没工夫跟你掰扯,回头赶紧把神医的事儿给办了,你的小戏子跑不了,用不着这么着急。白日宣淫,亏你还是个王爷。”

    君祐瞪了戴权一眼,定是戴权这个老小子派去的小太监多嘴了,才让皇兄知道当时自己在做什么。真是的,他自诩风流却不下流,也不想大白天的就做这种事,可是这样一个可人在眼前放着,里头又有许多缘故,当时一急一气可不就想着立刻把人办了吗。不过这事儿也的确不光彩,因此他也不说什么,眼看着宫门就在眼前,匆匆告辞就坐上轿子,自然还是去了别院。

    君祁也不理这些,钻进了特意吩咐准备的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往林家去了。

    微服出宫又是去林家,君祁自然不会用真实身份,仍然是以林如海的故交,安清安老爷的身份掩人耳目。好在林升虽然有些年纪了,记忆力还好,立刻就想起了这位通体贵气,卓尔不群的安老爷,恭恭敬敬的把人请到客厅奉茶,一面派人进去回过老爷。

    林如海没料到这时候君祁还会出来跟着裹乱,若是被母亲知道了恐怕又是一番事端,因此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好把人轰出去,奈何自己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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