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年殊途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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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年殊途同陌路-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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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你…’
  
  “呜……”
  
  若是让孔馨看到自己这幅德行,肯定要说,‘瞧,我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饭。’
  
  ‘小指疼么?喝药了么?’
  
  要是你能够回来,我什么都会做的。
  
  汪辉看到兆慕抖动的双肩,心中一痛,发现他们之间,已经这样遥远。他像一头受伤的豹子,只会在那独舔伤口,却不会允许别人的侵犯。
  
  也许,那个能和他互舔伤口的人,已经不在了。
  
  汪辉想问,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会这样吗?
  
  看到兆慕的泪水,汪辉不禁湿了眼眶,想想这十年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生活总是乱七八糟?
  
  别人眼中的年青俊杰,哪有表面来的光鲜亮丽?
  
  明明相爱却又要互相伤害,不在对的时间遇到对方,遇到了却又要不珍惜。
  
  这是犯贱么!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只需要坚持,就可以做到的,喜欢,在一起,坚持,不问别人,总归是在一起的。
  
  这样简单,拖了十年,而且使矛盾越来越大,真的有为这感情努力过?
  
  汪辉架起瘫软在地上的兆慕,让他坐在沙发上,手慢慢揩去脸上泪水。
  
  “不要再哭了,你身边有我。”
  
  似乎是多泪的季节,兆慕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哭得更厉害。
  
  ‘身边有我!’
  
  当时说的毫不犹豫,现在却在如何都做不到了。
  
  “为什么要离开呢?你知道我从未怪过你。”汪辉抚摸兆慕的头发,“不要再离开我了,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漆黑的屋子,汪辉抱着兆慕坐在沙发上,寂静的夜容易让人伤怀,兆慕哭到没有泪水,慢慢从汪辉怀里退开。
  
  怀里突然的冷气让汪辉讶然,胸口明明还有着浸湿的痕迹。
  
  “我要离开了。”
  
  汪辉怕这个字眼。
  
  他站起来将转身的兆慕拉进怀里,“别走!”
  
  这是他第一次对兆慕这么说。
  
  “求求你,别走。”
  
  紧紧地束缚让兆慕喘不过气,他不应该留在这里,这被浊气覆盖的城市,他应该带着孔馨离开。
  
  “我要回去。”在汪辉怀里扭动,瘦骨如柴的他摆脱不掉汪辉强有力的桎梏。
  
  怀里的身体硬的咯手。
  
  “你要回哪!”汪辉大叫。
  
  兆慕被他吼的吓的抬头看他,随即大叫,“我要回家,我要带孔馨回家。”说完逃也似的向门口跑。
  
  “你的家在这,你在这!”从后边抱住兆慕,汪辉不受控制的大叫。
  
  两人在地上扭动打起来,拳脚没有眼,汪辉一下下搧着兆慕的面颊,“清醒些!”可是他的嘴一直在抖动。
  
  兆慕拳头打在汪辉胸口,他不知道那有多疼,只知道自己的手发麻。
  
  这样执着干什么?如果当初一直坚持下去不就好了?
  
  现在说这有什么用。
  
  若是没有认识他,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这一切,都因为你的不坚持。
  
  兆慕眼露凶光,盯着汪辉,一拳打过去,趁他倒地的时候夺门逃出。
  
  摸着嘴角,火辣辣的疼,汪辉苦笑,手里是刚刚在撕扯的时候兆慕掉落的钱包。
  
  不应该这么不留情面的打他的,可是心里真的是很气愤,一直若即若离,要是乖乖的呆在身边,那该多好?
  
  汪辉忘了,一直乖乖呆在身边的,那是狗。
  
  在附近找了一圈,在便利店门口的马路上坐着,苟偻的躬着腰,微耸的肩,看起来像个老人。
  
  汪辉走过去拍拍肩膀,轻声说,“咱们回家?”
  
  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扑进汪辉怀里。
  
  “我不应该让他来的。”兆慕低低叙说着,“我对不起他。”
  
  汪辉搂着他不说话,喜欢的人在自己怀里说着在意别人的话。可是他没必要吃一个死人的醋,即使那人一辈子都会在他心中。
  
  如果您那天从那条路上过去,可能就会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在便利店门口搂在一起,低低叙语。
  
  睡在汪辉的客房,兆慕梦到了孔馨。
  
  身体结实了许多,晒黑了,可是笑起来,还是这么招人喜欢,两颗小小的虎牙,对兆慕笑。
  
  兆慕也笑,温温柔柔的,摸着他汗湿的头发,温声斥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怕追不上你。”孔馨拉着他的手,“你别走这么快。”声音有些急切。
  
  一碗浓浓的中药出现在孔馨手里,孔馨道,“喝了它。”
  
  兆慕盯着黑黑的中药,却发现那颜色黑的发红,尖叫一声打在地上,变成一滩血迹。
  
  再看孔馨,脸上也被溅了红色液体,手上是一道伤口,那药就是从伤口中流出来。
  
  “啊……”兆慕大叫。
  
  孔馨舔舔嘴唇,笑道,“喝够了,才会不疼了呀!”
  
  那眼里露出隐忍的情绪,孔馨摸着头,对兆慕说,“疼。”
  
  哭着将人抱住,兆慕抚着他的头,“不疼的,不疼的,我喝,喝够了,就不疼了。”
  
  孔馨拉开兆慕,亲亲他的嘴角,用干净的手从脖子里拉出条红绳,坠着一个金色的戒指。
  
  “戒指,收好了。”孔馨摸着他的脸,他似是疼得厉害了,微微皱眉,可还是坚持笑着。
  
  “嗯…”
  
  “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一直喜欢。”
  
  兆慕止了泪,他知道,这是梦。
  
  亲吻孔馨嘴角,朝他笑,“好走。”
  
  睁开眼,已经早晨九点,兆慕抬手摸摸脸颊,干的。
  
  去医院,取孔馨遗物,只有一条拴了红绳的金戒指。兆慕褪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与红绳上的戒指拴在一起,戴在脖子上,“你的那份,我替你好好活着。”
  
  带着孔馨骨灰回到村子,奶奶哭得背过气,哭哭总是好的,哭过一切还得继续。
  
  跟着一起来的是汪辉。
  
  将孔馨下葬在祖坟,兆慕待了一会儿,便离开。
  
  “我会常来看你,不让你一个人。”
  
  汪辉手指拂过兆慕的小桌,这就是兆慕生活三年的地方?
  
  小小的屋子,一米五宽的木床,一盆成了精似的疯长的兰花,还有门口的小凳。
  
  厨房里有两只碗,两双筷子,难道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
  
  屋子虽小,五脏具全。
  
  汪辉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猪鸭牛羊,鸡狗鹅猫。
  
  小溪河流,大山土丘。
  
  在钢铁建筑的城市,这样的地方虽诸多不便,但也颇为怡人。
  
  兆慕回来,就看到汪辉坐在自己常坐的小凳上发呆。
  
  他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三年未见的男人,身上的魄力更重了几分,十分惹眼呢!
  
  再说自己,越发的懒散,他只想在这里,小小的地方,小小的人。
  
  “你饿么?”兆慕问他,毕竟来者是客。
  
  没听汪辉回答,兆慕就进了厨房,屋子里到处都是孔馨的味道,兆慕吸吸鼻子,拿刀切菜。
  
  原本是有四只碗的,不过两只都被孔馨打碎了,筷子却是一直两双。
  
  孔馨总喜欢在兆慕做菜的时候在他身边晃荡。
  
  兆慕笑着洗菜。
  
  汪辉靠着厨房看兆慕动作,不知他在笑什么,伸手点点兆慕肩头。
  
  “别闹。”兆慕转身笑着说,再看是汪辉,愣了。
  
  汪辉也愣了,随即反映过来,这不是在对自己说。
  
  “我在外边等你。”汪辉语气匆匆,低头走出去。
  
  兆慕再也笑不出来了。
  
  饭桌上,还有一碗药,以前兆慕是能不喝就不喝的。
  
  “干什么用的?”汪辉问。
  
  “喝够了,手就不疼了。”兆慕摇摇左手。
  
  汪辉眼神暗下来,放下筷子,“对不起。”
  
  “没你什么事,事是我做的,接受惩罚是应该的。”兆慕摇头。
  
  “若是我即使赶到,也就不会这样。”汪辉歉疚道。
  
  “可是我强…暴了你的未婚妻。”
  
  “但是我却能抚养你的儿子,”汪辉笑了,“而且你又不是自愿。”
  
  “你在说你的妻子使诈?” 
  
  “兆慕,这些咱们都清楚。”
  
  “你应当对她负责,无论如何,只有你能给她想要的。”
  
  “那你怎么办?你想要的,怎么办?”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兆慕嘲讽的笑着看他,“宋娅泽使诈害我,也是因为爱你,你不应该这样。”
  
  “我总要抓住一个。”汪辉站起来,“然后我决定了,我总得抓着你。十年,你以为这么容易熬过来?”汪辉笑着问他,“一直躲着我,你害怕什么?”
  
  “你该走了。”兆慕站起来准备送客。
  
  “对,带你一起走。”汪辉握住他的手。
  
  “我要在这里守着孔馨。”挣脱,却是妄想。
  
  “你不能总活在回忆里。”汪辉定定的看他,“我总会带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快要完结了… 
                  很爱很爱你
  世界上无法选择的,是父母。
  
  很多孩子肯定都想过,若是我能生在怎么样…怎么样的家庭,该多好?
  
  温文挂下电话,早已泪流满面。
  
  “喂,爸!”
  
  “哦,温文啊,有什么事?”
  
  “没事。”
  
  “不是要钱吧?”
  
  “不是…”
  
  “哦,不是要钱就行,我在开车,挂了。”
  
  整通电话,不过三十五秒,兆温文早已习以为常,十秒内的都有过,三十五秒,应该知足了。
  
  兆温文碰到这档子事的时候往往都会独舔伤口,她想告诉兄长,又怕让他闹心,她不忍让他难过。
  
  一个人活在世上,往往会遇到许多困难…兆温文的人生也不过刚刚开始,她没法选择,她的父母。
  
  买了些东西去寻兆慕,在小小的房子前,便看到兆慕拿着铲头在菜园里务农。
  
  兆温文的一袭粉色长裙在风中摇曳,衬得人比花娇。
  
  兆温文鼻头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手上的包裹滑落掉在土黄色的泥地上,兆慕被声音惊醒,转身向后看。
  
  是自己一直疼爱的小妹妹。
  
  接住轻跑过来的妹妹,兆慕顾不得手脏,抬起妹妹的脸,“你哭了?”
  
  “没有。”兆温文摇头,喉咙使劲的憋住喘息,不让眼泪流出。
  
  “竟然哭了!”兆慕心如针扎般,“告诉我。”
  
  “失恋了。”兆温文抱住兄长的肩膀,埋首在里面,“让我哭会儿,就好了。”
  
  哄小孩儿般,兆慕轻轻摇晃妹妹的身子,这个孩子,比他想像中的坚强。
  
  连日的压力…让这个女孩儿再经不住一丝的温情,大声哭出来。
  
  汪辉来到的时候,就看到兆慕一脸情深的抱着一个女人。
  
  顿时心中怒火冲天。
  
  “兆慕,枉我对你一往情深,念念不忘,整天跟条狗似的来站岗,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汪辉气的眼珠都差点瞪出来,“我他妈自己犯贱找抽!”
  
  拍拍兆温文,兆慕冷笑一声不说话,揽着兆温文进屋。
  
  好像面对汪辉的时候,兆慕常常冷笑,他不知道这会很伤人。他已经把这当成了习惯,习惯必是有人惯出来的,不知道每次汪辉伤心时,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
  
  往往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得很多。
  
  汪辉从兆慕的屋里出来,心中懊恼,他定是生气了…
  
  连续三个月每天定时定点跑来这里,兆慕虽没说什么,但也没表示什么。
  
  坐在车里,汪辉不免心灰意冷,抓抓脑袋,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他怎么可能不信任兆慕呢?可是碰到与他有关的事情,不免瞎紧张。
  
  在车里坐了许久,直到兆温文出来,汪辉打开车门,笑说,“上来,我送你回家。”
  
  兆温文平时大大咧咧,这眼睛哭肿了让人有了几分怜惜,汪辉伸手揉揉兆温文的头顶,话里带着笑意,“这是怎么了?谁惹了咱妹妹,哥去打他!”
  
  兆温文羞涩笑笑,“我饿了。”
  
  汪辉帅气转弯,嘴里振振有词,“咱们去吃大餐!看他们有钱人吃什么咱就吃什么。”
  
  兆慕和汪辉的关系,兆温文怎么看不出来?她曾怪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小时的顽劣而让兄长变成这样。
  
  瞅着开车的汪辉,兆温文希望如果可以,他和兆慕能够在一起。
  
  两人在餐厅极没形象的吃相让周围的人膛目结舌。能怎么样呢?生活是自己的,活给别人看,那有多累?
  
  送了兆温文回家,汪辉买了海鲜粥给兆慕送去。
  
  农家的人总是休息的早,汪辉到时,周边的房子都是一片漆黑,活像荒郊野外,只有兆慕屋里的一点昏黄,直暖到汪辉心里。
  
  敲了门,兆慕惊讶的神色让汪辉窃喜,扬扬手中的袋子,温柔的说,“我给你买了粥。”
  
  也许是今天月色良好,温度适宜,汪辉说的话,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汪辉熟门熟路走进厨房,将温热的粥倒进小锅里里,重新加热,出来时兆慕坐在桌前摆好了碗筷。
  
  汪辉倏地笑开了。
  
  “好喝么?”汪辉搅着粥却并不喝。
  
  “嗯。”其实这个问题简直是废话,因为汪辉经常买给他喝。
  
  而每次喝的时候却会必问一句,好像那粥是他熬的。
  
  “温文怎么了?”
  
  兆慕抿了嘴巴,抬眼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喝,“失恋了吧!”
  
  汪辉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上,猛地吸进肺里,再从鼻孔吐出来,很刺激。
  
  将烟伸到兆慕嘴边,“要吸一口么?”
  
  眼下是修长有力的手指,食指和中指的中间都有些黄色的印记,那时因为长年拿烟熏出来的。
  
  手很稳,一点也不抖,兆慕咽下嘴里的粥,慢慢靠近那只手,将烟叼住,轻轻吸了一口。
  
  “这样算不算接吻?”汪辉眯着眼睛又吸了一口,“如果嘴上有口红,就可以看到你的嘴巴和我的嘴巴重叠在一起,这样想,会不会感觉很快乐?”
  
  透过烟雾看到汪辉欣喜的神情,兆慕歪歪脑袋,“你现在像是吸了大麻。”
  
  汪辉呛了一口,改口道,“你就是我的大麻!”
  
  “那可不大好。”兆慕冷笑,“你会死的很快。”然后站起身收拾桌子。
  
  “为了你,我愿意。”
  
  丝毫不觉羞涩的说出情话,汪辉喜欢看兆慕脸红。
  
  若是普通朋友听这么说,兴许会开玩笑,可是他们的关系毕竟不一般,兆慕不可能不脸红。
  
  雄性气味越发浓厚,汪辉有些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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